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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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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天里风光好,蓝的花是绿的草。正直草长莺飞,春花三月,兰时歌舞升平,炎序国泰明安。
  天上的云是一片一片的,地上的花儿是一朵一朵的,路上的少年郎是一愣一愣的。
  先前的那一指,弄的少年身子一直不舒服。就像水缸蓄满前的雨停,锻铁时锅炉用尽的柴火,总是差那么一点。少年隔三岔五的摸摸自己身子,这种感觉令其极为不爽,面部表情很是丰富。
  墨尘面露浅笑,时不时瞥一眼少年,与其对视,但是就是不说什么也不做,弄的少年憋屈至极。
  “先生稍微停一停,再这样下去,我会愁出心病来。”
  少年放下竹箱,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草跺上。
  “嘻嘻,可以可以。”
  墨尘手里捏着一个碧绿的酒壶,外边是一层已经打磨光滑的竹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少年改盘坐,双目紧闭,开始仔细感受身体中那一抹久聚不散的异样。在其身体中,数条犹如绸缎的物体游离悬浮,窍穴气府丹田处皆是,就连五脏六腑都盘踞不少。这是什么东西?少年心中默念,微微皱眉。这些绸缎般的物体时而浮动,时而汇聚,时而又分散,少年起初试着控制这些东西,最后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移动分寸。
  腰间的宝玉忽而轻轻颤抖,少年惊奇的发现,身体中那“蓝色绸缎”竟是多出一些。带着猜疑,少年心念一动,在其胸口处浮现出了一块空白的圆盘,里面是无尽的黑暗,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一抹细小的蓝色。果不其然,圆盘一出现,那些游离在外的“蓝色绸缎”自发的向其中堆积,底子上那一抹细小的蓝色越来越清晰,瞬间就占满了圆盘的三分之一。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少年才慢慢从这种意境中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天边那一抹橙红也只剩下一半露在地平线上,不远处的天边挂满了火烧云。
  “恭喜恭喜,一脉小修士!”
  墨尘满脸笑容,手里拿着一个水壶,蹲在少年身侧递了过来。
  少年双手接下,拿在手里,并没有第一时间喝下。
  “嘿嘿,如果现在我把你的消息放出去。我估计,你会被疯抢。到时候我就对他们说,你已经是我墨尘的学生了,然后一脸遗憾的将他们各个送走,一边摇头一边说着可惜可惜。”
  这位白衣俊年侧躺在少年身侧,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少年,一脸贱笑。
  少年好像不为所动,眼神始终在手里捧着的水壶的水面上,眼帘微垂。
  “有心事?”
  墨尘坐起身来,点了点水壶。少年思绪被拉回,使劲饮了一口泉水,开口说道,
  “我如今算是过的不错了,可是李泰他们呢,还有下落不明的李沫。。。”
  少年有些惆怅。
  “放心,他们比你过的还好,一下子就被带到那些仙门巨宗里头修行,比你跟着我还在这山野田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最好呀。”
  少年露出久违的笑容,目光放的长远,望向天边。身旁是轻拂的微风,眼中是落日的黄昏。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
  “当然啊。”
  墨尘饮了一口酒,双手做枕,整个人躺在草垛上。
  “红情绿意花自开,前程似锦人自来。说不定就在明天呢。”
  墨尘摇摇酒壶,不亦乐乎。
  “缘分这东西,说不上来。”
  墨尘摇摇头,闭上双眼,眸子微微抖动。
  “明天啊,”
  少年轻叹,心事复杂。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少年一语道出。话音未落,只见墨尘缓缓坐起身,目光闪烁,却并未在少年身上经过,而是径直望向更北边。
  “难以致信,你这句在哪学的?”
  墨尘转过头看向少年,笑着问道。
  少年挠挠头,憨厚一笑。
  “在村长那里学过一点点,当时就是他随口一念,我刚好记住了。”
  “记住了好,这是句好诗。”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时间,却是不一样的人。
  墨尘突然忆起好几年前,一位女子跟其说过同样的话。
  如梦似幻,如空谷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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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天界偏南近水,缤纷四季,气候适宜,是人口相对较多的一处地界。与其正相对的,则是偏北的琼天界,就是大夏皇殿都城所在的地界,是如今所有板块上最大的地界。御城,大夏皇宫所在之地。全天下最大的演武台就设在此处。此时的演武台上只有一位高大的少年。少年一袭红黑相间的长袍,手握九米长枪,不断挥动。划开空气,划出长虹,一招一式,盛气凌人。每踏出一步,都会震的台上轰隆巨响,气势十足。少年眼神刚毅,动作一气和成,舒展灵巧,毫不拖泥带水。
  演武台下,一张金丝楠木椅上坐着一位男子,看上去年龄不大,身材修长。他的袍服墨黑,上有一缕缕金色镶边,玄纹云袖,衬托那张翩若惊鸿的脸,甚是般配。此时男子垂着的眼眸缓缓张开,一只手撑着下巴,嘴角上扬。
  “总算是有个还看得过去的家伙了。”
  夏昱轩,大夏皇殿武道宗师兼天策上将,也就是整个大夏皇殿武将之首。当年与大夏国师和当朝圣上一手打下整片江山。就在大夏皇殿建立的初期,大夏天子便拜访过其中一位至圣,而后者给这位武道宗师的评价虽然只有短短几个词,但皆是惊为天人。
  撼天,平岳,斥魔,追仙。
  少年见男子到来,正准备停下行礼,却被男子阻止。
  “势起,顷刻难平!李泰,接着挥!”
  男子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台上高大少年点头,随即脚尖一挑,长枪归于手中,势再起,气场再聚。
  台下男子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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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天界再往西南,树木稀少,沟壑断崖盘岩众多。在一处相对树木较多的地域矗立着大大小小的书楼,在其正中央是一座主色调为浅紫色的巨大宫殿。每间书楼上竟是露显峥嵘,一只只蛟龙盘卧于其上,鼾声如雷。
  在一处向两边延展一望无际山崖沟壑的边缘,一位少年身背竹箱,拿着一本典籍,坐在此处。沟壑深不见底,时而从中传出阵阵低吼,深处黑雾弥漫,狂雷滚滚,不断的轰击周围的崖壁。藏在那黑云中的巨大生物只露出些许毛发和尾部,那一对刺穿黑云狂雷的峥嵘更是硕大无边。
  少年就这样坐在沟壑边,小腿悬空,暂时放下手中的典籍,望着天边出神。在其身后是一片田野,此时竟是开始震动,一只龙形生物的巨大头颅逐从田边浮现,身上是淡金色的鳞片,峥嵘是火红,眉头瞪大,却是露出些许慈祥,口中吐出的白气将少年衣袍轻轻吹动。
  这样壮观的场景只有在仙门祖龙殿才见得到。
  潜龙在渊,见龙在田。
  在龙形生物的头顶站着一位紫袍男子,就是之前在星岭与墨师见过面的祖龙殿顾少霆。
  “小安,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紫袍男子笑着一跃而下,来到了少年身后。
  “顾师兄。”
  少年起身施礼。
  “想朋友了?”
  紫袍男子笑问道。
  少年望向远方,缓缓点头。
  “你们会见面的,等你到这里成了个小神仙,以后去见他们,别提多帅气了。”
  紫袍男子手舞足蹈,在空中比划着。
  少年被逗笑,方才缓缓点头。
  “走吧,师祖要见你。”
  紫袍男子带着少年一跃上了龙形生物的头顶,后者一阵低吼,纵身钻入云层,消失不见。只留下金色残影,迟迟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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