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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晓鱼出了赌坊才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一些摊贩已经收拾东西回了家,还有一些摊贩似刚来正在摆摊。待她一路慢悠悠的摇回客栈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成群的小孩拿着面具和花灯在街上嬉闹。
客栈大堂,夜暝已经回来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环胸臭着一张小脸看着窗外。桌上除了茶壶和杯盏什么也没有。
沐晓鱼顿了顿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夜暝寻得位置正好,透过窗子恰好可以看见外面的花灯。各式各样,好不美丽。
“回来了?”夜暝斜眸瞥着她,见她面色淡淡,啪的一下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指着她气呼呼的道:“你还知道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小爷问你,小爷要吃的东西呐?为什么小爷回来没看见!”枉他累的要死要活的帮她调查,以为回来的时候能看到那一桌子的好吃的,结果别说吃的了,连她人也没影了。
沐晓鱼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坐下!”声音淡淡却带着一丝凌厉,看着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还能在她面前叫嚣,她是不是还是太温柔了?
夜暝被吓的小心肝一抖,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坐了下来,乖巧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说吧。”
“我饿了,要吃饭。”夜暝抬眸对上沐晓鱼的目光,挺了挺胸摆出一副不给吃就什么也不说的模样。
“小二!”
叫来小二夜暝喜滋滋的点完了饭,开始汇报自己调查的结果。
“你说的对,羽娘却是没有去见故人,连和他们联系都没有。而且我们离开那一天,羽娘在客栈呆了一天,连门也没有出。不过在傍晚的时候羽娘出了门之后遇见了一个乞丐,之后跟着乞丐去了城外的乞丐窝,杀光了那里的乞丐,和那个乞丐好像谈什么事情没谈拢,不欢而散,之后羽娘就回来了。”夜暝说着有些可惜,照这么说的话,他之前说的就都是错的,羽娘是下定决心和那些人一刀两断了。
“乞丐?是什么人?”沐晓鱼问。
“不知道。”夜暝摊手,“你只说查羽娘做了什么,没说要查和她接触的人,所以没注意。”
沐晓鱼没有多问,看着窗外神色淡淡,“明天起早点,我们离开云白城。”
“嗯?去哪里?”
“边走边看,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住下。”沐晓鱼说着,转头看向二楼,“羽娘呐?”
夜暝耸肩,“没看到。”他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那个女人,大约看到了也不会管。
“叫她下来吃饭。”
“叫她干什么,她饿了自己会下来吃饭的。”夜暝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没查到她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别管那么多,她不是什么普通人,用不着你那么操心。你呀......”
“你就说你去不去!”沐晓鱼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问了一遍。
见她动怒,夜暝连忙应到,“去!去!去!”说着,不情愿的跳下凳子上了楼,不一会奔下楼来,身后跟着覆了面纱的羽娘。
“沐姑娘。”羽娘走近坐在沐晓鱼手边,温柔大方的微微一笑。
小二端着案板,摆了一桌子的菜。
“吃饭吧。”
羽娘点头,沉默用餐。
“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云白城,到处看看。”沐晓鱼看着羽娘道。
闻言,羽娘一怔,似乎没想到沐晓鱼会那么快离开,停下筷子,“沐姑娘可想好去哪里?”
沐晓鱼摇了摇头,她只知道云白城和贺篢国,其他什么的都还不了解,明天离开往哪个方向走还没想好呐。
“云白城近来热闹非凡,沐姑娘初来此地,不如再住两日?”羽娘说着,目光淡然地看着沐晓鱼,让她看不出什么。
听到这话,夜暝从碗里抬起头,吐出嘴里的骨头,轻嗤一声,“朝佛每年都有,大不了以后再来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一夜未归,是不是瞒着我们做了什么事情?”
沐晓鱼瞥了一眼夜暝而看着羽娘,明显是在等着羽娘回答。夜暝的问题就是她的问题,她也很想知道羽娘和那个乞丐说的是什么,那个乞丐有什么筹码能让羽娘和他谈判一夜。
其实留不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待两天权当是玩了,可她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说那些事情。
羽娘没看夜暝,放下筷子目光坦然的望着沐晓鱼深幽的眼睛,没有半丝的心虚,“羽娘只是一介妇人,沐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不必理会羽娘。”说着,站起了身。“羽娘饱了,先行回房了。沐姑娘慢用。”说完,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沐晓鱼并没有阻止,目送羽娘上了楼才收回视线,转头看着外面的花灯。
羽娘啊,还是没有完全死心。不然以她的决绝,不会还让那人的手下找到她,做了这么多,还待在他会在的城市,究竟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别人。
“看看,看看。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夜暝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的道:“她要留在云白城,肯定和那个乞丐有关。等我吃完再去看看那个乞丐是什么人,别着急啊。”
啃完鸡腿,喝了一大口汤,夜暝拍了拍肚子,拿起筷子开始吃鱼,“唔~还是江南那一带的鱼肉鲜美。女人,下次去江南小爷请你吃鱼。”
“好。你掏钱。”沐晓鱼一口答应,夹了一筷子鱼肉挑了刺,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古代就是古代,没有污染,没有化学药品,一切纯天然。
夜暝停下筷子,敲了敲碗,一脸鄙夷地看着她,“跟小爷谈钱,俗不俗啊你!钱钱钱!你就掉钱眼里了!小爷没钱又怎样,不是还活着吗?”
沐晓鱼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花的是她的钱,要是没钱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让他在这里吹了。端着汤碗,转头看着外面,不再理会他。
外面很是热闹,各式花灯高挂在枝头,往来的人驻足停留一脸愉悦的欣赏花灯。忽的,一人走在街上,周围的人捂着鼻子指指点点嫌弃的躲避,男人穿着堪堪遮住身体的衣服,拖着一条残腿,脏乱的头发盖住脸,看不清面容。停在客栈门前抬头看着匾额,抬步就要进来,被在门口迎客的小二被轰出去。
“哪里来的乞丐?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待着!”店小二捏着鼻子,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嫌夷地看着男人。
男子被推的一个踉跄,稳住瘦弱的身子,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狭长的眼睛迷离地盯着小二,细如蚊声,“我要找脸上有刀疤的女人!”许是许久没有进水,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干裂的嘴角冒出丝丝鲜血。
“你说什么?”小二只是看见他嘴动了动,并没有听见声音,皱着一张脸,又往后退了一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快走!快走!”
“我......咳咳......”话还未出口,男子佝偻着身子剧烈的咳了起来,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你在看什么?”夜暝看着沐晓鱼盯着窗外也伸长了脑袋朝窗外看去,看见乞丐嫌弃的皱了皱眉,收回了脑袋,“只是一个乞丐而已,阳寿将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没什么可看的,吃饭吃饭。都凉了。”夹了一筷子腰花放在她的碗里。吃饭就是吃饭,要是正在吃的时候,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好吃的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