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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溪边邂逅,喜事成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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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影如蛇,银光闪过那团黑雾,只见那黑雾便被劈的四散开来,随后微弱的汇聚到剑上,不见了。
  女子见着黑雾忽然间就这样被消灭,惊异之下抬起剑端看了看,发现并无其他异状,随后又抬头环顾四周,却也只看见美丽的蝶仙子温文尔雅的笑着。
  女子身后的家丁丫鬟们纷纷走上来焦急的问着:“小姐你没事吧!”女子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没事,在又确认了庙里却无异象后,她终于再次含着眼泪,虔诚地向蝶仙子跪下说:“蝶仙子,小女自幼习武,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只是今日拜见仙子,却只是因为我那可恨的爹!小女虽执剑,行男儿之事却并无男儿之心,小女也渴望自己能够有个好的归宿……只是,爹爹非要小女门当户对,嫁给那凌宇家!小女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做些什么忤逆爹爹的事。只好从了这门亲事。只祈望仙子能够保佑小女不受欺凌便是!”
  蝶仙子的石像仍旧那样温文尔雅的笑着。女子说完,擦干眼泪就离开了。
  其实这女子是采石山下的一户大家的小姐,性本善良,却是喜欢舞刀弄剑。正巧一日舞剑被当朝凌宇将军的公子撞见,这公子一见倾心,几番打听才知道这是顾家的千金小姐顾迎珊,不三日凌宇家就上门提亲。顾家本从商,当家的顾丰良却也没有什么太过达官显贵的亲戚朋友,如今家里积福,女儿被当朝掌管兵权的最高将领凌宇家的公子相中,实在是一桩喜事。况且女儿多年放荡难以管教,如今找了个从武的女婿,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便欣然答应了这桩喜事,婚期就定在当朝正得宠的王贵妃庆生的这一日。
  转眼距离婚期就剩下十日,这时候未过门的新娘子按照当地传统是应该深居简出,绝对不能走出家门三十三米远,可这顾家的女儿性情顽劣,趁着父亲不在,就擅自冲出家门,本想逃婚远走高飞,却是不小心被自家仆人撞见,好说歹说才来这采石山上祈福,口上说着要听从爹爹的安排,心里却仍在谋划着逃婚的事。
  这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从山上下来,为首的顾迎珊被这一群仆人丫鬟簇拥着,到了山下的一条小溪旁。
  这采石山因为蝶仙的原因,总是比别的地方多了一丝灵气,就连这山下的小溪也是如此,溪水叮咚,鸟儿啼鸣。
  顾迎珊轻眯眼睛深吸一口气,忽然甩开拉着自己的丫鬟的手。
  “小姐!你要做什么?!”丫鬟喊道。顾迎珊却是拔出自己的佩剑说:“别担心了,我不跑了不跑了!就是想练一会剑了。”随后她摆出舞剑的姿势,转头说:“你们离远一点,伤着你们我可不负责!”话音落下,就见剑影已经飞舞起来。
  只是众人却没有注意,溪边的另一头却是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他立在一颗树后,眼神却是盯着那边痴于舞剑的顾迎珊。顾迎珊自顾自的舞剑,半晌终于停下,正要走时,男子忙走上前喊道:“姑娘舞的好剑法!”
  顾迎珊一愣,转头看见的却是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男子,随后她柳眉微皱,说:“喂!原来你一直在这躲着偷看我练剑!”
  “不不,没有,在下只是碰巧路过,看到姑娘舞的一手好剑法,便有切磋之意,不知姑娘可否?”男子忙说。
  “你也喜欢剑?”“不瞒姑娘,正是如此。只是在下剑意不精,莫要让姑娘嘲笑了是。”
  “那你的剑呢?”顾迎珊打量这个男子全身,也不见他手里拿过剑。
  “不就在这吗。”这男子把手伸向背后一抓,却是空空如也。他一个迟疑,忙向后看去,却哪有剑的踪影。
  顾迎珊一撇嘴:“神经病。”转身就要走去。
  男子愣了愣,赶紧说:“姑娘请留步,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回去取剑!”说完,这男子便返身跑了。顾迎珊却只是低声骂了一句,就不去管他直接走掉了。
  过了一会,这个男子终于拿着一把铁剑回来,却发现这里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佳人的影子。他一阵气恼便坐在草地上,抬起手中的铁剑看了看,越看心里越是气恼,抬起剑便要扔。
  “诶诶!少爷少爷!不,不能扔啊!”这时候从后面冲出一个仆人喊叫着过来,但是这男子的剑却已经被扔进了小溪。
  “诶呀诶呀完了完了少爷!那是大王赐给将军的玄铁神剑啊!不能扔啊不能扔啊!”说着说着这个仆人跪着哭了起来。
  ………………
  …………
  ……
  顾迎珊到底是没能逃婚成功,这次离家出走,直接被他爹顾丰良叫人给绑了起来。一直到……
  十日转眼就过去了。
  这一天是当今得宠的王贵妃的诞辰之日,对于满朝文武来说自然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而对于执掌兵权的凌宇大将军来说,更是一个双喜临门的日子。
  整个凌宇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凌宇府大摆筵席,前前后后一百二十桌,整个凌宇府熙熙攘攘。府内的会客厅里,头发花白的凌宇大将军也难得一身喜庆,却是一脸威严的坐在大厅上。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这男子赫然便是那日在溪边丢剑的男子。只见他一脸彷徨,鞠促地望着门口。
  终于,随着府外一声新娘到,唢呐鼓乐纷纷响了起来。凌宇府早已让开一条道,一个裹着红绸子的轿子被十六个人抬了进来。
  新郎按照习俗身前带着红绣球走上前来,搀扶着新娘下轿,一番繁琐的礼仪后,两人便被闹哄着送去了洞房。
  凌宇大将军对着百十来桌的人抱了抱拳,说:“我凌宇峰自先王始征战,老来得子,今子成人,当有结发妻子,实乃人生幸事。诸位今日能来给我面子,我敬诸位。”说罢,凌宇峰斟满一杯酒,抬头便喝。其余人也站起来回敬一杯,不敢多坐。一时间婚礼气氛热闹非凡。
  些许时间过去,顾迎珊与新郎凌宇云铭双双走出来。新娘脸上挂着眼泪,新郎搂着新娘,眼中全是痴情。
  顾迎珊看到凌宇峰夫妇,忽然一抿嘴,笑着走上前去说:“爹,娘!”凌宇夫人面露喜色,握住顾迎珊的手,笑着对凌宇峰说:“我先前还担心云儿的眼光,如今一看,确实是我多虑了。迎珊乖巧聪明,会是个好媳妇的。”凌宇峰微微点头说:“云铭啊,如今你也成家了,我和你娘也终于对你能放下一些心了。只是爹年事已高,时间已经不多了,怕是看不到你真正顶天立地……”
  “爹你说什么呢,云铭虽然刚过新婚,却也想为爹你分担!征战杀敌,建立赫赫战功!”
  “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凌宇峰笑着说,“有你这句话,爹的玄铁神剑交与你也便没什么遗憾了!这玄铁神剑是先王赐予我们凌宇家的宝剑,爹带着这玄铁神剑征兆多年,建立下的些许功绩与这宝剑也分不开。你既然有了玄铁神剑,定要执神剑,斩小人!”
  “孩儿明白!”凌宇云铭抱拳说道。
  话音落下,忽然,众人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朝厅堂这边飞射而来。
  凌宇峰还没有反应,那支箭矢忽然就穿过了他的胸膛!他苍老的面容一震,缓缓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胸口上径直插着一根泛着倒刺的黑箭!黑红色的血不断地涌出,显示着这个苍老的生命不断地消逝。
  “爹!”凌宇云铭睁大眼睛喊道,却看见凌宇峰高大的身形倒下。
  “……兰儿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凌宇夫人抱着凌宇峰的身子,颤抖着,“……终究还是躲不过……”凌宇峰浑浊的眼睛就快睁不开了,不过他还是在强忍着支撑着。
  “爹!什么躲不过?”凌宇云铭含着眼泪愣愣地问道。忽然反应过来,大喊说:“有刺客!来人啊!”
  凌宇峰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家人,他伸出苍老布满皱纹的手,一点一点的抬高,凌宇云铭忙回来抓住他的手,颤抖着说:“爹……你……你是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帮你……”说着,他的眼泪堵住了他的嗓子说不出来话了。
  “好好待迎珊……她是个好姑娘……爹走了你要记住……男儿……不可不忠……不义……不……不……孝……”凌宇峰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就像贪恋这个世界的每一寸一样。不知是眼泪的原因还是自己的时间要到了,他看着亲人们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兰儿……我想再听你说话……”
  “嗯……峰哥……”凌宇夫人颤抖着手摸着凌宇峰的脸。终于,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累了,他不再那么费劲的呼吸了,他头一沉,死了。
  ……
  凌宇将军积劳成疾,不巧在儿子婚日旧疾复发,病逝。
  只不过五日,凌宇将军病逝的消息传遍全国。所有人都在惋惜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当朝大王深感痛楚,追加老将军复国忠将侯的谥号。
  可顾迎珊心里更不是滋味,本想逃婚,却无奈跑不了,自己的婚礼就是办丧事。心里全是苦闷,却也没有人可以让她倾诉。自己的新婚丈夫原来是那日在溪边的呆瓜,婚礼那日过后一直守孝连她碰都没碰过。
  不碰就算了,现在这算什么意思,想出也出不去,想玩什么也没人陪自己玩。
  “我受不了了!!!”顾迎珊打翻了窗前的盆栽,她看着窗外树荫,“我就是那藏在深闺中的怨妇吗?”她想了想,下定决心,迅速的换了一身便装,把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一打包,跨在肩上,拿起自己的佩剑,一个闪身跃上屋顶,猫着腰,三两步就走到了墙头。趁着将军府门的守卫不注意,溜了出去。
  “迎珊!”
  可是,顾迎珊正准备开溜,背后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喊声,“你要去哪里?”
  顾迎珊不由得停下脚步,却也不敢回身看他。
  “你是要走吗?”
  “……”
  “我们都已经是结发夫妻,你走了能去哪里?”
  “哼我不用你管!”顾迎珊听到夫妻两字心里就一肚子气,她抬起脚步继续走。
  “别走!”凌宇云铭冲上来,一手抓住顾迎珊的胳膊。“别动我!”顾迎珊手一顿,却发现顿不开,她一转身抬起一脚踹向凌宇云铭。凌宇云铭忙松开手,一只手挡住了踹过来的脚,另一只手上前抓住了顾迎珊的小腿,向自己身边一拉,顾迎珊招架不住,竟直接被他拉到怀里。
  “你!”顾迎珊气急,接着一掌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声响,不过凌宇云铭却不为所动,他眼睛盯着顾迎珊,里面透着温柔和霸道,“迎珊不要走,我爱……”
  “爱你**头啊!”顾迎珊一使劲挣脱了云铭的怀抱,她拔出剑一招峰回路转,剑端顺着云铭的胸口划过一个口子,顿时云铭的白色衣服被染出一道红色。
  “呜啊!你!”
  顾迎珊也是一愣,随后她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要非礼我……我……我才……”
  “非,非礼?你是我妻子,怎么会叫我非礼你?”凌宇云铭捂着胸口走上前来。顾迎珊听他继续这样说,一脚踹在他胸口上将他踹了回去,转身跳上墙头,眨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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