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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永夜怪谈,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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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夜半,朦朦的细雨笼住了几座连绵的山脉,似烟似雾阻人视线,连夜迁徙的行人,保命的家伙里却独独少了开路的灯盏,只能靠着视野前方同伴模糊的背影前进。
  雨渐大,淅沥的雨声里偶有人们断断续续的低喃:
  “快了,快了……”
  “再……咳咳……坚持一下……”
  “快走!天亮了进黎家救援站就碰不上那群搜刮的啦……”
  “这山……真是陡峭的紧呢~”
  或是被绝境逼的癫狂的自语、或是心存侥幸自欺欺人的安慰、或是有些紧凑的计划安排、或是见惯了山中夜景的安然,这浩浩荡荡足有几万人的南逃难民心思各异,但目标却很一致——活下去!
  仿若历史的倒退一般,养尊处优待惯了的富贵商贾们被逼迫着再次回到山林——最初的乐土,如今的恶梦。
  在天灾人祸面前,哪怕修为再强悍又有何用?
  一但绝了灵气,就像是鱼儿被钓出了水面一样,不管你是食人鲨还是小金鱼不都一样被人随意捏扁搓圆。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之后,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从眼前被截断,迎面扑来的风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死人啦!”
  跟在被腰斩男人身后的女人发出尖锐的惊叫,周围的人也是一阵胆颤惊心,等到好不容易有人用火石打亮了火把,却发现女人的前方什么也没有。
  空空如也的野地上并没有想象中骇人的分尸情景,连一丁点儿血迹也没有。
  呼啸着打着旋儿的风发出呜呜鬼啸般的声响,当人们想要责怪那个大惊小怪的女人时,忽明忽暗的火把却衬的女人的脸有些阴暗,毫无血色的脸上青筋迸发,尖利的獠牙裹挟着粘黏腥臭的悬液……
  “砰!”
  好不容易点亮的灯盏再次坠地陨灭,血腥味越发的浓郁起来。支离破碎的流光在空中纷纷扬扬,朦胧的山脉之间,不知何人,一身白衣浸血,火红如焰。
  ******
  一个轻便的身影飞速的穿越田野小径之上,轻细的簌簌声丝毫引不起守夜私兵们的注意,大概是以为有某只调皮的野猫在林中吧。
  这里是黎家边境救援站的主宅。除了当日黎家护卫军团的当职者,是禁止任何黎家子弟无故私自外出的。
  而想要逃出主宅就必须从正门附近的护卫团基地以及寻卫室前绕过。于是,今天某一只耐不住野性的小猫也出动了!
  屹立眼前的是黎家特有的灵压墙,来人却丝毫不惧,似乎是早已料到一般,踩着绝缘鞋轻车熟路地攀上大门,在足够的高度纵身一跃,便稳稳地落入外墙地面。
  这人便是戚玥,一个刚睁眼就发现自己不知怎的被黎家二老卸了手脚筋脉,交给黎家私兵强制送往边境救援站的倒霉孩子。
  顺着墙外的羊肠小道跑了一段时间,确认身后无人跟随之后,戚玥就又绕了一个圈子跑回了主宅外围的树林之中,她防的是黎家领了旨要蹲守住她的黎家私兵探察队。
  一旦被发现,被重新绑在床上卸去手脚都还好说,怕就怕有熟人看出她并非黎修月!
  好在一路皆是有惊无险,靠转接符锁进神魂的景城身份卡也成功给带了出来。
  之前被困在黎家救援站房间里面的时候,她也曾悄悄打开空间查探,果然不出齐大哥所料,卡片里边她的身体中果然又被人强制性注入了一个陌生灵魂。
  而对方更是在戚玥精神力探入空间的第一时间便锁定了她的位置,如有妄动,她黎修月虽因灵力受阻不能手刃外敌,但灵体自爆同归于尽还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好在戚玥反应很快,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的也很清楚。黎修月虽仍心存芥蒂,明面上却也不再怀疑。甚至还在卡牌之中,给她出主意。
  是以,戚玥今夜能从黎家边境的救援站顺利逃脱也与黎修月的迫切心情脱不开干系。
  戚玥对她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不算长的动漫短片之上,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今黎家正遭遇着的灭门惨案。
  现在这事儿早已在天下江湖间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出自名门的各家茶馆、赌坊,都有收了银钱的说书人在扯足了嗓门的宣扬。
  就连各种乱七八糟的说书标题,都被有心人被单提出来,勉强凑合成的打油诗像插了翅膀一样,在五湖四海肆意飞扬……
  “齐家有子性温允,吞蛊化毒倒嫁人;
  妖女奉命娶男妻,新婚疯狂误吉时。
  新婚之夜初相识,两人愉快立协议;
  可怜识人未曾清,恶毒女配何为心。
  设计未成反被绞,子母同心毒蛊灵;
  最是冷硬剑客心,长叹温香和软玉。
  若无千丝万缕情,哪有奇葩四人行;
  机缘来有千般巧,孩童哪懂是真情。
  南海有鲛名为冥,意外身死造化清;
  愿请恩师同前去,求得仙缘为家亲。
  不请自来那妖女,挟恩图报说恩情;
  鲛人泣泪成幻海,掏心迷局乱人心。
  笑骂言人为财死,护家鸟不因食亡;
  精卫填海终无尽,人间造化须有时。
  坚守善心赢善果,玄冥灵岛始降临;
  奇珍异宝处处有,鬼域威胁几人知。
  鸳鸳相抱何时了,妒火中烧妖女逃;
  计若能杀敌一百,那管后自损一千。
  千军万马独木桥,四人决裂友情糟;
  炮灰君叛出阵营,子母蛊异体连心。
  人生只若初相见,谦谦君子性如兰;
  患难与共真情现,义结金兰请君愿。
  飞鸽传书字泣血,自讨苦吃灭门案……”
  而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自然就是此方世界的最高势力——天皇古氏。
  虽说她们黎家功高盖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照例遵从帝王之命,收下死对头齐丞相家的庶子,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但最近发生的这件事,却是真的触到了这本就多疑的帝王逆鳞。
  那是一个在边境荒芜之地,流传了足足千万余年仍不曾绝迹的古传说:
  【相传啊,在远古修真时代,有那么一个架接于灵昀大陆,八大古国中央的城镇——渺。
  由于物种混杂,什么幽灵、妖怪、神魔、天使、精灵都聚于其中。渐渐形成了一个有着丰厚怪谈文化史的地方。
  永夜禁岛也是其中的怪谈之一。
  据说,原本这岛本不叫永夜,仅是个村落颇多的地区。但每逢月圆之夜,下着大雾的凌晨时分,此岛便有噬血的恶魔出现。
  岛上,林中,海面……从各种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展开无尽的杀戮,死掉的村民头都会消失,然后,在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时复活。
  复活的村民与常人无异,只是入夜便会化身噬血野兽,将身边重要之人残害殆尽,第二日死者再次复活。
  周而复始,村民们强迫已死的自己活在残酷的现实里,做关于以前的零碎的梦……此后,此岛被封为禁岛,名为永夜。
  当然这只是民间广传的说法。
  而渺的八大家族集合部却是极力否认,更是不多时日便查出了怪谈原凶——海盗的袭击。这个怪谈也被极力打压下去。】
  本来这种怪谈之类,小孩试胆捉迷藏的玩意儿,数不胜数,这个甚至连逻辑都不太通顺的怪谈传言,根本就一文不值。
  但……万一真的出现了呢?
  当与传言内容极度贴近的岛屿凭空出现,当弑杀的恶鬼与瘆人的血案接二连三的同“渺”相勾连……
  有些时候,人类心底里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和勃勃野心,才是不安、战乱,最好的催化剂。
  ******
  戚玥那边在黎修月的催促之下正在疯狂跑路,已经简单梳理过齐青芸记忆的齐渊,却有些头疼的看着角落里一些散乱而支离破碎的记忆泡泡。
  这些都是被齐青芸潜意识暗藏起来、甚至进行部分毁坏的记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挨个点开来看看。线索这种东西不就是要从细微之处着手,然后慢慢抽丝剥茧出来的吗?
  第一个记忆碎片中,记录的是齐青芸参加了残血宗之后,闻人一族和慕容一族资源争夺战后期的小片段。
  【男人倒在浸满血迹的土地里,放眼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尸体,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
  齐青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往外浸着血液,他却仅仅是勾了勾嘴角,有些无耐的抚额躺在地上,像一只独自舔伤的慵懒的猫“抱歉呢,把你弄伤了。”
  夕阳缓缓,不愿落下,身穿异式战甲的两队人马彊持的屹立在巨大的“舞台”中央。
  浴血的战士们瞪着血红的眸,手上死命拽紧着武器,无不持续为之后那嗜血的狂热升温。
  引领着白色战甲的是一个清秀俊朗的男子,但此刻脸上的阴霾毫不隐藏,一触即发。
  而对面的黑色战甲领头人却是一脸的自傲,仿佛此仗必胜一般是那般的轻蔑与讽刺。他手上紧握着什么东西,在嗜血的残阳照射下闪闪发光。
  正在此时,一身便装的青衣女子也疾速向白色战甲队靠近,眼里溢满了焦急与迫切以及一些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很快,少女闻人烨轻跃到那清俊的男子身边,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急切道:“青芸!白铭哥醒了,他叫你们全部回去。回星宇宫!”
  骤然被叫到名字,齐青芸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顺着那女声淡淡的掀起眼皮。
  尘土飞扬的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白色战甲一方利落潇洒的扬起了退兵之旗,原本并不庞大的方阵疾速向星宇宫移动。
  那是……他们的“家”呀……
  看着眼前逐渐缩小的方阵身影,以及懒散跟在队后的齐青芸,少女眼眶突的红了,泪顺着眼角滑落,是那般灼热与疼痛。
  “青芸!”看见眼前的男子一副失了神的模样,少女隐藏的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感觉好像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齐渊又想了想,以自己体内微薄的灵力,把识海中一个较为靠后,似乎记录着齐青芸体内那位老大哥的记忆碎片点开——
  【“一日之际在于晨,一年之际在于春吗?”齐青芸倒在河岸松软的草坪上,顺手掐了几根细嫩的野草,在嘴里衔着,望着异乡的天空有些怔神。
  又是新的一年,新的春天……同族那些人,终于还是闲耳根不清静,把她随便打个包像扔废弃的宠物狗一样的甩出来了呢~
  虽然她被送进的是这在八大世界闻名遐耳的“残血”组。
  残血组,位于八大世界中心渺城的灵异组织,专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计。残血的人员都很不同凡响,绝无泛泛之辈。
  有的是八大家族的公子、千金;有的是八大古国内的职员,全部皆是经过重重历炼才进组的。不过……她这么不经过任何考验就进残血组真的好吗?
  话说还真是想不到啊,那小姑娘的哥哥就是残血组的boss什么的。
  齐青芸稍稍有点心虚的坐起身四处观望,但映入眸的却不再是刚才的滚滚碧水,而是血红大片不断在江水中翻腾,偶有几具泡胀的伏尸被浪花拍碎于江中混入江水往下游流去。
  她被吓的愣住,直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渺城的警卫开始封锁现场时,她才全身触电般的回过身来。恶心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干呕起来,却是吐不出任何。
  “啊!你看那人……”
  “冥道铂龙!不是吧……骗人……”
  “怎么不可能,连‘噬血妖蝶’都入了残血组,还有什么不可能!”
  “唉,难怪,真是好恶心啊,冥道的死神,这江也不会也是他弄的吧……”
  “可是……”在齐青芸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竞发觉有几个女修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喂喂!你们聊八卦也太大声了吧。”嘟囔一声,她无语的撇撇嘴,不予追究。可是心中的好奇却是完全的被勾起了,冥道铂龙?噬血妖蝶?这就是那小姑娘让她不要理会的怪谈?
  “可是什么?你看那人的银发,明摆的啊。”
  “可是……我听说十年前的诅咒……唔!!”
  一瞬间,齐青芸的气息骤变,阴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陌生女人,看着女人被她掐的由红变紫的脸色,绽开一抹罂粟般的媚容。
  而真正的她却困于身体内,目瞪口呆的看着毫无理智犹如噬血野兽般的自已。又发作了啊……那个诡异的诅咒……
  眼看手中的女人就快不行了。齐青芸艰难的控制着不听使唤的身体向一旁明显被惊呆的两名女子投以急切的目光,那女子却是被吓的尖叫起来:
  “啊!救命!冥道……冥道铂龙啊啊!!!”齐青芸有些急了,再不来人,手中的女子可真的要死了……
  该死!她不能动弹啊!】
  齐渊嘴角微微抽搐,这什么记忆碎片还带内心写实的啊?抑或是说,齐青芸被囚禁于卡牌之内的灵体其实也能感应到他的窥视,所以刻意想隐瞒或者模糊些东西?
  意识到这里的碎片很多都是齐青芸想给自己看的之后,之后的许多意味不明的碎片齐渊都直接略过不看,一直到瞥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嗯?这是那位男花旦?
  【清晨,似是初春,爽洁的空气中透露出些许寒意。
  垂青的扬柳枝头,几只雏鸟叽叽喳喳的细语,地上细碎的野花中积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蕊,一位墨发少年慵懒的轻倚在树干上,嘴唇微张,似在细数着什么。
  “出来歇会吧,看了那么久,你不累我都累了。”这声音极小,像极了齐青芸在喃喃自语,但……
  草丛后的人明显一征,隐身于某颗树下的神秘男子的眼神也由刚才的不屑转为了警惕。
  正欲现身,草丛中的某人先他一步迈了出去,他顿了顿,决定继续观看。
  草丛中的男子缓步来到齐青芸面前,金色的中长发在阳光下闪耀夺目,金色的瞳里满满的不屑,仔细端详起了轻倚于树干上半眯着眼,懒洋洋的像一只猫咪的少年。
  可惜,还不等他更近一步的靠近齐渊,就被匆匆赶来的少女给一个冰刃狠狠打翻在地。
  她微眯着眼,睫毛卷卷的依附于粉朴朴的小脸蛋上,煞是可爱。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雪纺连衣裙,顺柔的长发从肩拂下。
  可平日脸上那一抹熟悉的自若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抿唇角,不悦冷然的视线。
  发觉自家结界被人暴力破了一个大洞的第一时间,少女——闻人烨就被族人派来查探了。
  “烨儿乖~别挡了哥哥的路,不然,这接下来可就不好办了呢~”半真半假的用甜腻的嗓音调笑着说完,金发男子姜祈钰便轻轻借力,跃上树干。
  姜祈钰看见面前闻人烨气急的表情有些忍悛不禁,一双秋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满含笑意,仿佛坠入了万千星辰。
  “你这人妖!”闻人烨直接忽略了姜祈钰的恶意卖萌,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姜祈钰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把人甩开,倒退了几步。
  闻人烨却并不在意姜祈钰的退避,自顾自的向前一步,捏起了男人比她都白皙粉嫩的脸颊“你怎么会在我家?吃饱了撑着的吗?”
  “因为在,所以在喽。”姜祈钰又向后一步,直接转身摆脱他的钳制,不做正面回答。
  虽然知道闻人烨这小丫头家里,只是多出一位族兄,并无什么别的含义,姜祈钰还是很反感这种……
  更何况,他小子才来几天啊,就这么得意洋洋的靠女人保护了!
  意识到着一点都姜祈钰很不爽的揉了揉微红的脸颊和她胡扯了起来。想了想,他挑衅似的问道“不是你家的人,就不可以进你家的门啊?”
  “嗯……除了我,我哥的兄弟们和我认准的人,这里是不准任何人进入的。”闻人烨似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认真的回答道。
  “那你现在不就认准我了?虽然是认准了好揍人~”姜祈钰对她的木纳、实诚感到无奈,看着眼前的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追妻路,任重而道远啊!】
  看到这里,齐渊稍微有些惊讶了,这两个家伙居然是认识的啊?而且看样子……
  那一瞬间,齐渊感觉自己脑海之中一道灵光飞快的闪过。他摸了摸下巴,渐渐的又开始微笑起来。
  有趣,当真是有趣。
  好啊,这么对他胃口的世界,他岂有不战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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