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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琥珀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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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俊的身份不能用了。”
  “我知道,你打算让我变成谁?”
  “楚泽,海龟,孤儿。”
  “哦,那倒是很便利。”
  “都安排好了,两天后会有人来接你。近半年,你避避风头,无非必要不要出门。”
  “好。”
  关闭QQ,看着这个刚注册的一级小号,有些怀念自己的九十八级大号。不过,既然参与了,这个游戏就不能停。
  池俊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一丝舍不得。他在镜子前,摆出自己一贯的笑容。
  他很快会成为楚泽,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过另一种人生。
  “多有趣啊……”
  他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整洁的房间,淡雅的香水。白色的床上,还有干了的血迹,黑褐色的异常醒目。郭静怡死在这里,断气之前带着惊恐或者不安。
  真可惜,他没能亲眼目睹死亡来临。那一定非常有趣。
  ——
  凶手的独白:
  一切都在改变,一尘不变的都已走向死亡。
  就如同他跟她的爱情。
  从两小无猜到无言以对。
  从天长地久到形同陌路。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还来不及祭奠自己的爱情,她就远远离开,消失在时间的洪流。
  他的爱情死去了,可他却记得爱情最美的样子,他希望将它凝固,成为永恒。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璀璨。
  ——
  “所以……外面的是琥珀?”
  曹贺带着一次性医用手套,敲了敲尸体外层薄薄的淡黄色外壳,想起那些动物琥珀。
  卢秋拿着分析报告,笑眯眯的侃侃而谈。
  “琥珀英文名称:amber定义:石化的天然植物树脂。分子式可大致为C10H16O。为非晶质体,内部常含植物碎屑、小动物等包裹体及流线构造等。是数千万年前的树脂被埋藏于地下,经过一定的化学变化后形成的一种树脂化石,是一种有机的似矿物。琥珀的形状多种多样,表面常保留着当初树脂流动时产生的纹路,内部经常可见气泡及古老昆虫或植物碎屑。琥珀既可入药,亦可做装饰品。是大自然的馈赠,是历史的沉淀,是……”
  曹贺皱眉,打断了这个科学怪人的慷慨激昂。
  “重点。”
  卢秋咳嗽了一声,思考了一番。
  “琥珀的成分含有少量的硫化氢,微量元素种类有铝、镁、钙、硅等。过去尚有“毛珀”和“光珀”之分。“毛珀”系天然品,未经加工,表面不光滑,药用多为此种;“光珀”为加工品,表面光滑,都作器皿,又称器珀。当然还有……”
  曹贺扬了扬眉毛,叹了口气。
  “卢秋…重点。”
  “我说的都是重点,你得有耐心。”
  如果曹贺上手,卢秋可能会致残。为了性命着想,他总算说出琥珀的弱点。怕火、怕汽油、怕敲击、怕暴晒、怕酒精。
  解剖室别的没有,酒精不少。
  在法医几个昼夜的努力下,琥珀层被破坏,更为细致的尸检报告才到了曹贺手里。
  女性,22-25岁,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脖颈部有勒痕,痕迹宽5-8厘米,从残留纤维判断,是一根黑色尼龙绳。尸体四肢多处骨折,是被重物从关节反方向击打所致,有钝器伤,可能是榔头之类。尸体胃溶物稀少,最后一次进食应该是三天前。由于琥珀的外作用,所以尸体的死亡时间只能是大致判断,应该是三天左右。
  曹贺看着尸检报告,对死者的面部还原处理还算满意。死者是一名很漂亮的女孩,这样的样貌找到尸源应该很容易。
  不过,仅仅是应该。事实并不总是令人如愿以偿。
  “四天了,尸源还无法确认?”
  失踪人口排查中没有发现这名女孩,这是曹贺没有想到的。死者被发现时,身无长物。尸体被丢弃在桥洞之下,全身以透明封箱带缠绕。死者发质柔顺无分叉,手光滑白皙无茧。头面部有微整形痕迹,开双眼皮、淡化法令纹等。脸部皮肤有轻微毛孔堵塞状况,应该长期化妆。脖子修长无颈纹,双肩略有高低,可能经常背单肩包。蜂腰翘臀,腿修长,足部细嫩有长期穿着高跟鞋留下的晒痕。
  封箱带是廉价品,淘宝上一百元二十五卷的货色,没什么特别。
  死者的身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凶手应该全程佩戴了手套。现场是一处高架桥桥洞,除了碎石杂草,还有不少建筑垃圾。报案人是一名清运工,来这里偷倒建筑垃圾,报案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现场除了该清运工四十码运动鞋印外,还有一组三十七码高跟鞋印。高跟鞋印异常清晰整齐,可从步幅判断,并不是女人留下的。
  一川仔细看过尸检报告,对琥珀的成分产生了极大兴趣。这几天,他占用了卢秋的实验室,经过几十次的配比,终于成功找到了跟尸体外层一致的琥珀成分。
  材料都是寻常可得的,但配比和工艺就没那么简单了。以此可以判断,凶手应该是制作琥珀的一把好手。
  “排查本市内制作琥珀的工厂,或者工作室。”
  曹贺眉头紧皱,解开了衬衣的第一粒纽扣。
  “查了,但范围太大。琥珀是凝固的历史,有非常大的收藏意义,一些珍稀品种售价在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从专业的厂商,到私人小作坊,数以百计。”
  一川看着尸体,带着欣赏,像是在看做工精美的艺术品。
  这种眼神让曹贺、阿乐都有些不舒服。
  阿乐咽了口唾沫,不再看尸体,将现有的信息汇总。
  “这具女尸有一米六八,体型中等匀称,全身包裹需要大量的琥珀。我建议查找大量化学物质流向,还有查找监控,寻找可疑车辆。我认为现场的高跟鞋印是伪造的,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步伐,而且鞋印的状态可以判断,穿鞋的人体重高于死者。从痕检报告来看,现场只是抛尸场所,不是凶杀现场。死者下体有多处陈旧姓撕裂伤,腹腔内更是发现了少量BI孕药物成分。以上述推断,我建议查找边缘人群。”
  曹贺皱了眉头,表情凝重起来。他作为一个副局,自然知道所谓边缘人群是指那一类人。虽然有范围是好事,但这类人群的排查会异常困难。毫不客气的说,犹如大海捞针。比如小偷、乞丐、以自己换取虚荣的女子等等。你会注意一个乞丐的去向吗?你也许天天见她,可哪天她不在了,你也只是疑惑那么几秒钟,并不会去深究。再过个几天,你就会完全忘记这里曾经有个乞丐,忘记他的性别、年龄、甚至是脸。没人会问,没人会找,甚至……没人思念。
  曹贺转头,发现一川已经缩在了懒人沙发里。他的手在空中滑来滑去,像是在绘制什么,又像是个醉心音乐的指挥家。一个上午,滴水未进。眼看着又要下午两点半了,曹贺还是给他点了个外卖。
  “阿乐,先排查本区域的边缘人群,跟街道、救助站等地区联合排查。如果没线索,就扩大范围。另一边抛尸现场附近监控全面分析,寻找可疑车辆。”
  曹贺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干。
  “苏勤呢?”
  “回技术科了,正在做抛尸现场的土质分析。”
  “恩…我去看看。”
  曹贺走后,阿乐摸着下巴琢磨。他总觉得曹局跟苏勤之间有点不对劲,可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这两个人,见面说话总有种尴尬在里面。难不成……可随即他摇了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可没心思考虑这些。收拾好东西,将门带上就离开了。
  一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思考着桥洞、垃圾、杂草,对于凶手来说,这个女人是可抛弃的。就像是一件无用的东西,又或者像是一件建筑垃圾。产生这样心理的人,要么受过感情上的重创,要么就是自幼缺少母性关怀。
  边缘人群流动性大,追查难度不小。
  但也许,凶手就喜欢这样选择被害人。
  杀死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同造物者一般掌握别人的命运。这是一种占有,一种统治的欲望。但同时,这名凶手又存在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比如那高跟鞋印,如果没有出现,这个案子会更加棘手。可就是因为凶手的画蛇添足,才没有让警方找错方向。
  凶手希望警方将桥洞误认为第一案发现场,随后混淆视听,将整个案件的侦查往错误方向引导。
  这样的人在生活中很显眼,他总会在你面前反复出现,做每一件事都会询问你,为的是得到你的认可。会走一些小捷径,企图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
  而且根据尸检报告,>3000g离心标本15分钟后沉渣镜检未发现JING子,凶手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性是无精症患者。
  求而不得,心生怨恨……
  又或者为杀而杀?
  一川睁开眼,眼底满是期待和兴奋,他太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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