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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尔维娅再一次在宫内召见伊卡尔时,距离伊卡尔他们第一次入宫已经过去了七天。
西尔维娅说:“我已经全部弄明白了。你被拂晓给耍了!”
伊卡尔不明所以,请她解释。
西尔维娅说:“我已经知道阿特拉斯就是拂晓的主帅。他原本就对我们的合作不抱希望,之所以让你们来,不过是想将砂之国被迫牵涉其中,想让我们无法置身事外,逼我们跟他合作!”
伊卡尔在心里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他不能在明面上说,况且她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请陛下明查。”伊卡尔说。
“你们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总是成全了阿特拉斯的诡计!”她愤恨不平地说道,“我不能容忍他将砂之国国民的安危与他的拂晓捆绑在一起,阿特拉斯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阿特拉斯……不容易对付,陛下三思……”
伊卡尔没有生气,他对西尔维娅也不再抱有敌意,因为每天晚上他都听到她和吉米他们聊天,讲故事。无论西尔维娅对他如何生气,愤怒,无论她做什么,她都是在履行她的责任。他不怪她。
西尔维娅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她也觉察出伊卡尔的言语之中不再有敌意或者成见,只是在淡淡的撇清自己和阿特拉斯的所有关系。
“把你交给洁西,怎么样?”西尔维娅说,“就算找不到洛奇,找到你也是个不小的成就……”
“如果你担心洁西会因为我在这里而对砂之国用兵……如果她真的会攻击砂之国,我想,交出我也最多不过是延迟了她的进攻而已。该来的迟早都要来……”
“可是你压根就不该来……”
但我们已经来了。伊卡尔没有尝试说服她。
等西尔维娅发泄完心中的愤怒,她又说:“我要外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你们依然不能任意行动,直到我回来。”
伊卡尔一开始并没有想通她话里的含义,随后突然醒悟:不准他们离开,这是她一贯的态度;但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他提及她要离开。她这么说出来,或许她在暗示什么?于是,伊卡尔试探着问道:“陛下要去哪里?”
西尔维娅缓缓说道:“我要去质问阿特拉斯,他为何要将砂之国拖下水。”
伊卡尔略微一惊,西尔维娅又说:“我还要再去一趟电域,问问洁西该如何处置你。”
伊卡尔不再与她争辩。说完这话,西尔维娅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脸上露出笑容来。她挥挥手让伊卡尔退下。
既然要将自己送给洁西了,伊卡尔回去以后便一直在盘算该如何脱身。办法还没有想到,结果晚上西尔维娅又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伊卡尔道。
“为什么不能来?”
她撇下这句话,不理伊卡尔,又带着吉米他们到房顶上去。
吉米问她:“伊卡尔说你要去找洁西……”
西尔维娅笑道:“我骗他的。他之前对我不礼貌,所以我才故意骗他,吓吓他;你们是好孩子,我不骗你们。因为旱季又要来了,我要去各地巡视,检查防旱的准备工作,以免最缺水的时候人们渴死饿死……”
“全国各地都要去么?”
“是啊,每一个有人住的地方都要去,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子民。”
“那……全国都要去,岂不是要很久?到处都是沙漠,会不会很辛苦?”
“这是我的工作,再辛苦也无法推托。”她说。
“你不在,没人跟我们聊天,我们也不能外出,会很闷的……”
“我会允许你们自由出行––只要不离开这个地方,不离开我们的视线。”
吉米放心了。“谢谢你。”
“谢倒不用谢。本来你们从远方来,是砂之国的客人,我应该好好接待你们;只是现在局势微妙,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以免引火烧身,这才限制你们的行动。”
“你会和阿特拉斯将军合作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呢?现在这样不好吗?干嘛非要将自己置身于麻烦之中?惹怒电域,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电域要攻击砂之国呢?”
“别人要进攻,我们自然要奋力反抗。只不过,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谁真的发兵入侵砂之国,正常情况下,未来也没有理由担心会被突然入侵。”
“那特殊情况下呢?”
“特殊情况……那可就不好说了……不说这些了,今天该谁讲故事了?”
“该你啦。”
“又该我啊?让我想想讲什么好……你想听什么故事?”
“玛雅的故事,她是怎么死的?”
西尔维娅脸上温柔和善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和忧虑。
“这个故事说来就有点曲折了……”
“我们来之前就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尔维娅叹了一口气:“你把影子叫上来吧,让他也听听。”
伊卡尔在屋里本来就能听见她们说话,让他上去,不过是正式将他纳入故事小团体。
于是,她们三人坐着,伊卡尔静静地站在一旁。
“这个故事涉及到很多人,也关系到砂之国的安危……原本我是不想跟你们说的。”西尔维娅看着远方的星空,一边沉思一边说,“不过,这个故事跟你也多少有点关系,毕竟你是洛奇的影子……
“有一天,砂之国突然来了一个访客。一般情况下,普通的访客我是不见的,不过这个访客我不能不理––因为他是电域的使者,代表着洁西的意志。我接见了他,他便向我转述了洁西的话。这些话说起来弯弯绕绕,但实际上就一句:如果我不出兵偷袭水域,她就要让电域和火域联手来灭掉我。
“砂之国只是一个小国,哪里惹得起这些争霸的大国?水域我们不敢惹:出兵水域,就算一开始他们没有防备,被我们占了一些便宜,可一旦他们决定对砂之国进行报复,后果就是国灭身死;但火域电域我们更不敢惹,如果不听从他们的意思,立刻就有生死之危。未来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当时便只能按照洁西的意思出兵了。
“事情就如同她预料的一样,水域对砂之国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我们的军队轻而易举就侵入了他们的领土,几乎没有任何损失。但是,水域的报复也跟我预料的一样,很快就来了。水域停止了对火域的战争,开始对砂之国用兵。领兵的人就是玛雅。”
玛雅终于在这个故事中登场了,吉米竖着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
“砂之国的将士都是从与沙漠进行生死搏斗的勇士中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精英,他们不计生死,英勇奋战,但是很遗憾,我们还是敌不过水域的大军。玛雅用兵太厉害,只怕当年的洛奇也只能甘拜下风。很快,战线就从水域境内被推到了砂之国境内,我们已经危在旦夕。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一旁静静观战的电域突然出手了––砂之国的腹地突然出现一批电域部队,他们悄悄绕到水域军队背后,对其发动奇袭……水域大军原本已经就要取得胜利,推进到砂之国的国都––也就是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胜利就在眼前,他们对背后的袭击全无准备。电域则是蓄谋已久的––不仅如此,他们还准备了一批杀手,目标就是水域的统帅。在电域的突然袭击下,水域大军遭遇了惨败,几乎全军覆没,他们的统帅玛雅也未能幸免……
“砂之国的困局就这样解开了,但砂之国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遍地的两军的尸体。电域则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出兵他们原本的盟友火域,使阿特拉斯不得不退守烈焰城,电域从而完成对火域的压制;几乎与此同时,电域又增兵风域,进而将整个风域吞入囊中;然后又出兵水域––被狠狠算计了一次的水域再也无法恢复原气,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玛雅死于与砂之国的战斗,但从未有人想到这一切都是电域在背后捣鬼。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西尔维娅说:“怎么?难道我讲故事的水平就这么烂,你们都不相信我?”
伊卡尔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电域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
“什么事她做不出来?跟火域的同盟都可以背叛,水域是敌人,阴一次又算得了什么?从那次变故以后,又是谁获益最多?水域失去了他们的统帅,火域随后也失去洛奇……如今这天下局势,对谁最有利?还用得着我说吗?”
“洛奇……洛奇知道真相吗?”
“他知道。”西尔维娅叹了一口气,“可怜的人。他来找过我,我告诉了他真相。”
“他没有去找洁西?”
“那时电域还没有对火域用兵,电域算计水域,也是履行他们与火域的盟约,洛奇找洁西干嘛?质问她为何要帮自己的国家对付敌人?洛奇不会伤害玛雅,可他又怎能不准玛雅的敌人自己动手?”若非是电域在背后动手,就凭当时洛奇那一身的怒气,我早就被他杀了给玛雅报仇……西尔维娅心想。
“这么说的话,我怀疑玛雅的死不仅是针对水域的,原本就是针对火域的––因为洛奇那个时候无法跟电域翻脸……这是一石二鸟……”伊卡尔说。
“没错,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事半功倍……”西尔维娅说,“总而言之,电域就这么笑到了最后。”
“我想不通的是……”伊卡尔沉吟道,“如果洁西早就准备对玛雅下手,要跟洛奇翻脸,她又何必推荐洛奇去北线……”
“也许是想给洛奇一点小恩惠,让他在怒气冲冲的时候不会冲动到去电域杀她……也许,她一开始确实是想招揽洛奇,但洛奇不愿配合,她才决定不顾洛奇,对水域火域都动手……真相如何,除了洁西本人,谁知道呢?我可不敢去问她。”
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如此以来,洛奇的失踪便更说得通了––他不仅仅是心灰意冷,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去报仇––对当时的盟友下手,他不可能干得出来!
“有件事还忘了说。”西尔维娅看着伊卡尔说,“杀死玛雅的那些杀手,应该与雷霆崖有关。说不定,就有你曾交手过的那四个人。”
伊卡尔知道玛雅的实力,如果是正面交手,那四个人虽然厉害,但应该还奈何不了玛雅,至少她完全能够从那四人手中保住一条命。但如果是战局混乱之时,趁着玛雅精力都放在战斗上面,突施冷箭,只怕她也难以应付……
他曾念在四人修炼不易,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如今知道玛雅的事,不免有些后悔。倘若下次再遇见,大概不会再让他们逃脱。
如果能帮洛奇报了玛雅的仇,也不枉他做了这么久的影子……
洛奇如今依然杳无音讯;西尔维娅也外出巡视全国。三人虽然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但总觉得生活无趣得很。
还要不要继续住在这儿?伊卡尔心里根本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