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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九州妖人 / 第十六章 聚散无常

第十六章 聚散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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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游手心捏着汗,等姚曦公布结果,紧张地像在等待行刑,心情却又激动万分。
  姚曦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她继续道:“你们知道我们昨天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么?”
  大家都安静了,等她说这故事。
  “昨天我们在跟三足金乌,也就是太阳以及夸父变成的山巨人搏斗!他用一把没有箭的弓,就让金乌流下了鲜血,然后我们用金乌的鲜血,救活了螣羽!”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因为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觉得战胜太阳的人,是不是英雄?”姚曦又问道。
  “是!”
  “请他做我们的国主!”
  人群中沸腾起来!
  牧游却像全身被闪电击中,一时麻木得无法动弹!
  姚曦终于公布答案:“他就是夏后国的国主——后羿!”
  大家早就听说夏后国男子个个勇不可当,尤其是国主后羿,虽然年轻,却已经有了人王风范,顿时都欢呼起来,螣羽也跟着欢呼起来!
  只有牧游和宴龙没有欢呼。
  大家齐齐看向夏羿,夏羿却已转身走了,螣羽忙追过去叫道:“弈兄!”
  夏羿头也不回道:“告诉她,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你和牧兄、宴龙来我夏后国,我随时欢迎,我等着你们!”说罢他便走了,消失在夜幕中。
  螣羽没有再追过去,因为他尊重后羿的选择,只是姚曦不免要伤心了。
  等螣羽回到忘川湖畔,湖畔的人都已散了,伊祁瑶光也不见了,螣羽心中万分焦急,他必须确认之前和伊祁瑶光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场梦。
  他后脑勺忽然痛了一下,他的反应极快已将那“暗器”抓在手里,原来是一枚松果,再回头一看,伊祁瑶光坐在那松树枝上。
  他也跃上了那松枝,他们两个的轻功都是极好,坐在那根细细的松枝上就跟没有分量似的。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眼中都似含了蜜,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伊祁瑶光忽然道:“走吧!”
  螣羽讶道:“去哪里?”
  伊祁瑶光道:“当然是回寝殿了?”
  螣羽犹豫道:“我跟你去……你的寝殿吗?”
  伊祁瑶光笑道:“那是我和姚曦的寝殿,你想来就来吧。”
  螣羽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不舍道:“你这么早就要回去?”
  伊祁瑶光眉毛一挑,道:“怎么,你便宜还未占够么?”
  螣羽心中一甜,忍不住去握她的柔夷,可伊祁瑶光已经飞身下去。
  螣羽只好跟着她,走了一段路之后,伊祁瑶光终于道:“你真要跟我进去么?”
  螣羽苦道:“我舍不得你!”
  伊祁瑶光笑道:“我再不进去,姚曦妹子伤心自尽了怎么办?”
  螣羽只好叹气道:“那我看着你进去。”
  回到“山居殿”,螣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满脑子都是伊祁瑶光的音容笑貌,既喜又忧,生怕明早起来便找不到她了,一时竟患得患失起来,他终于尝到情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些昏沉,睡梦中却一直有伊祁瑶光的身影,那一袭雪白的纱衣。他终于抱住了她,拥吻她,抚摸她,她也拥抱、亲吻、抚摸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身上着了火,而伊祁瑶光就是一汪泉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说女人是水做的,因为她像水一样柔软、像水一样清凉、像水一样包容,他像沉浸在水里那样窒息,又像孩提时代玩水那样快乐。
  虽然是梦里,这种快乐却如此真实,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柔软。
  一束月光忽从缝隙中照进山洞,螣羽忽然睁开了眼睛道:“怎么是你?”
  姚曦讶道:“你以为我是谁?你不会要说认错了人?”
  螣羽不知如何回答,问道:“你怎么会来?”
  姚曦道:“我若不来,怎么会让你住在这里?”
  螣羽听到这话脑袋更是不得其解,问道:“既然你打算来,为何说要嫁给羿兄?”
  姚曦反问道:“我难道不能既喜欢他又喜欢你?”
  螣羽叹道:“羿兄伤了你的心,你也不必如此啊?”
  姚曦道:“谁说我伤心了?我只是想先得到你,然后再得到他!”
  螣羽心头火起,想要推开她,不料一伸手却按在了她的柔软部位。
  姚曦眉飞色舞,笑道:“我去找别的男人,你为何如此生气?”
  螣羽也回答不出来,而且他的手还没放下。
  姚曦忽然柔声道:“什么都不要说了……”
  过了不知多久,螣羽才忽然惊醒,此时已日晒三竿,他暗呼糟糕,连忙奔下山去!
  他跑到了伊祁瑶光和姚曦的寝殿前,只要看到伊祁瑶光他便能心安。可是殿前空无一人,他等了很久也没人出来,他简直想立刻冲进去。
  又过了很久,姚曦终于出来了,她一眼看到螣羽,似笑非笑道:“负心郎,你是来找我的么?”
  螣羽被她看的心中一动,却道:“你切莫这样叫我,伊姑娘在里面么?”
  姚曦笑道:“这里是她的寝殿,她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
  螣羽立刻要往里进。
  姚曦道:“你就不怕她还没穿衣裳。”
  螣羽犹豫了,而且想起了昨天的情景,他又立刻进去了,因为他觉得在姚曦面前更尴尬。
  寝殿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伊祁瑶光的体香,但是里面没有伊祁瑶光!
  螣羽又冲出来问姚曦道:“伊姑娘呢?你告诉她了?”
  姚曦问道:“告诉她什么?”
  “你们俩有什么秘密?”声音是宴龙的,螣羽眼里只有姚曦,心里只有伊祁瑶光,全然不知宴龙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没,没什么?宴龙兄。”螣羽答道。
  “看你这样子,昨日是否对伊祁姑娘无礼了?”宴龙笑道。
  姚曦心道:“无礼是无礼了,只是不知是对谁无礼。”却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伊姐姐昨夜一夜未归!”
  “啊!”螣羽惊呼,难道伊姑娘连夜便走了。
  “牧兄也是连夜就走了,我们以为他要把自己灌醉,便陪他喝酒,没想到他是要把我们灌醉,猴兄到现在还没醒。”宴龙道。
  姚曦笑道:“难不成他们昨晚情投意合,已经私奔了?”
  螣羽心头一震,立刻骑了一匹快马冲出巨木之城,姚曦也骑了一匹跟出去,宴龙完全搞不懂他们,只好也跟了上去。
  螣羽奔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该去哪儿。
  姚曦和宴龙也停下来,宴龙道:“螣兄你要去哪儿?”
  姚曦道:“莫忘了伊姐姐有青鸾,你除非能上天,在地上跑是追不到她的!”说罢向前驰骋。
  宴龙问道:“姚姑娘你又去哪儿?”
  姚曦的声音远远传来:“当然是去找我的情郎,还好我的情郎不在天上!”
  听到这话,螣羽竟是心头一震。
  宴龙道:“螣兄,她要去夏后国,我们先送她一程,然后我陪你去找伊姑娘。”说罢也驰骋而去。
  螣羽心情复杂,但想到这或许是和姚曦最后一次见面,还是跟了上去。
  姚曦见两人跟来,显然很是高兴。几人快马江湖,比起骑术来,姚曦虽是巾帼却更胜须眉。
  百里路程一晃而过,华夏城池已在眼前,那不比三身部落的巨木之城,那是一座真正宏伟且固若金汤的城池!
  姚曦兴高采烈道:“我去里面做王后,你们有谁想和我一起享福的吗?”
  宴龙笑道:“看来我们没这个福气了,替我们向夏羿兄问好!”
  姚曦道:“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螣羽忽然有些沮丧,心绪莫名。
  宴龙叹道:“我们昨日才把酒言欢,今日却已知交零落,没想到真如那日姚曦所言,人生真的聚散无常。好在我们还能共走一程。”
  螣羽心情忽然转好,至少他还有一个好兄弟在身边,他笑道:“兄弟你说伊姑娘是否真的和牧兄一起走了?”
  宴龙讶道:“牧兄喜欢的是姚曦姑娘,怎么会和伊姑娘一起走?”
  这回轮到螣羽惊讶了:“你说牧兄喜欢姚曦?”
  宴龙道:“不错,和三足金乌斗的时候,他对姚姑娘两次舍身相救,可见情有独钟。”
  螣羽怪道:“你怎么不早说?”他此时心中对牧游生出愧疚,总觉得自己行了不义之事。他和宴龙、牧游、夏羿虽然相处时日尚浅,却一见如故,心中对他们尊重万分,把他们当做亲兄弟般,此时心痛如刀割一般。
  宴龙讶道:“这怪从何来啊?”
  螣羽也不回答,哈哈一笑道:“刚才比得不痛快,我们再比过!”
  宴龙道:“好,正要叫你见识一下我的骑术!不过我们要先说好往哪去!”
  螣羽道:“除了华夏城,去哪儿不行?”
  宴龙讶道:“你不找伊姑娘了么?你不如想想伊姑娘可能去哪儿?”
  螣羽思索片刻,道:“黑齿国!”又笑道:“宴兄你要是行军打仗,必然是个狗头军师!”
  宴龙道:“我若是狗头军师,你就是猪头将军!”
  螣羽笑道:“狗头军师,快和本将军比比骑术,你若胜了,封你为狗头元帅!”说罢一马当先驰出。
  宴龙骂道:“猪头将军只会耍赖么?”
  两人飞驰许久,从日中天到日西垂,直到奔上一座小山丘才停下来,也分不出胜负。
  山丘虽然不高,却是俯瞰风景的好地方,数十里草原,尽在眼底。
  这时晏龙道:“你看下面!”
  螣羽望去,见山脚之下有一座城池,城内排布精巧,构造合理,显然是一座建造精良的都城!
  用材更是考究,尽是五彩玉石,螣羽从未见过一所全由玉石铸成的城池,城中百姓穿着华丽,五光十色,色彩斑斓,少说也有三四万人
  但是螣羽大呼“奇怪!”因为城池边上蹲着一个小孩模样的“巨人!”这巨人高过城墙三倍,一只脚的大小怕抵得过一座宫殿。
  螣羽从未见过这样的巨人,道:“宴兄,过去看看。”
  到了山脚下,两人才发现小孩就是小孩,不是什么巨人,城池也是城池,但只是一座玉石垒成的迷你城池,怕是这小孩的杰作!难怪把小孩显成了一个巨人。
  但奇怪的是,城池里面的小人却真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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