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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拔十失五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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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实力远超众人想象,但也没人退却,游单和穆为淮与数妖交战,虽能清除但数量上有些麻烦。
  程小依将银针扔向大妖,刺中他的要害争夺了几秒钟的时间,梁炀炀飞速靠近用利剑与其交手,可大妖妖气十足,念力似乎成了微不足道的力量。
  梁炀炀被打飞到一边,勉强在妖气的冲击下站稳脚跟,穆为清便立刻用折扇释放风刃,阻挠要继续追杀的大妖,穆为淮与程小依交换,程小依可以用包含念力的银针刺穿妖怪的内丹,足以压制它们,穆为淮便在游单的远程帮助下隐身靠近大妖。
  可大妖感受得到念力,一把抓住了穆为淮的脖子,穆为淮咬牙将双手放在大妖的太阳穴上,念力从指尖扩散,可大妖的精神力也十分强盛,意识争夺之中,穆为淮和大妖都陷入了痛苦的折磨之中。
  念力打不到二人,二人吼叫着,穆为淮的眼睛越来越奇怪,快要看不到黑眼仁的他眼看快要失去了意识,穆为清咬牙冲进那层无形的范围之中,到二人中间用火爆将大妖击退才扯开二人,大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但穆为淮却因为黑眼仁消失,失去了意识。
  眼看小妖越来越少,大妖心存顾忌,便想离开,但镜子被封锁,它只得化为妖气冲向最近的汪溱生,游单见状瞬间用防护罩保护他,可大妖横冲直入,眼见防护罩破碎,汪溱生被大妖抓住了脖子,“不想他死,就把黄符撕了!”
  四人并不想放虎归山,可汪溱生就在它手里,妖气确实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一再威胁下,游单只得撕掉了黄符,大妖抓着汪溱生就要跑,临到镜子前才一刀抹了汪溱生的脖子,游单使用念力找到了它的妖丹,本想捏碎但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大妖躲进镜子里,游单却来不及收手,联通大妖妖丹的念力开始拉扯游单,他的身体被带动扯向镜子,穆为清见状跑来用蕴含十足念力的折扇打开他的手,而与此同时,被残存的念力拉扯,带到了镜子里。
  镜子没了反应,不管游单怎么喊也不可能再进去,梁炀炀拉扯着游单让他冷静,程小依捂着汪溱生血流不止的脖子说道:“只要清还出得来,我就能救他,但现在,淮和他才更要紧些!”
  游单背着穆为淮,梁炀炀抱着汪溱生,程小依拿着镜子,一行人回到了客栈里,程小依还不会治愈,只能通过点穴帮汪溱生止血,然后用念力防止动脉再次撕裂,再用简单的医术帮他包扎,至少命是保住了。
  游单紧张地查看着穆为淮的脉搏:“淮还活着!”
  被带到镜子里的穆为清缓缓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洞中,也听到了大妖和其他妖怪们的交谈:“这个通道暂时不能用了。”
  “为什么?那边的镜子坏了?”
  “那倒不是,只是有人准备随时索命罢了,你们若不信,大可一试。”
  “有人的气息!”
  穆为清的存在被发现,如今身在妖窝,他也只能选择逃跑,可现在,占上风的是大妖,数妖拦截,大妖将身边的山石变得锋利,只一击便刺穿了穆为清的心脏,穆为清的喘息声渐渐低沉,最后随着倒地声消失,大妖缓步上前:“看好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复活的!”
  一天之后,穆为淮醒了过来,但他却惊慌失措,游单忙走过去,看到的却还是白色的眼球,“哥!二哥!你们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了?!”
  梁炀炀负责出去买药,程小依负责照顾穆为淮和汪溱生,游单就一直盯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手,不停地想着隔着镜子还能抓到大妖时的感觉:“我明明,可以杀掉它的……”
  外出的梁炀炀被一个地痞无赖盯上,他看了看梁炀炀的身后,笑道:“看来那几个碍事的家伙不在,嘿!那我可不客气了!”
  梁炀炀刚出药铺就被无赖拦住:“美人!去哪啊?我注意你很久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梁炀炀着急把药送回去,实在是懒得理他,可他纠缠不放:“美人~别这么冷淡嘛!哥哥是好人,这不是看你相公和平日里那两个男的不在你身边嘛!”
  “你说什么呢?他们是我兄长。”梁炀炀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他瞬间喜笑颜开:“兄长好啊!早说我早就来了嘛!我叫霍兴,美人怎么称呼?”
  “不好意思,我对你不感兴趣。”梁炀炀翻了个白眼,气自己搭了他的茬,绕过霍兴接着走,看梁炀炀态度坚决,霍兴满脸写着不高兴,双手叉腰踢飞了脚边的石子:“真是不识抬举的娘们!呸!扫兴!”
  游单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告知程小依和梁炀炀,决定一试,穆为淮和汪溱生留在客栈,三人带着镜子再次去除妖的地方,那里人烟稀少,不用担心伤及旁人。
  梁炀炀和程小依在旁边作势,以防妖怪出来,游单把镜子立在残留的墙角,自己退到几步开外,抬起双手,将念力通过镜子到达妖窝,探索着和自己有共鸣的,也就是穆为清,他探索了很久,左手也感受到了躺在地上失去生机的穆为清,但他并没有结束的意思。
  穆为清被游单的念力拉扯出来,程小依便赶紧复活,游单伸着右手继续摸索,将左手的念力同样通过手臂一同输出,在镜子里,很快,就找到了最大的“妖丹”。
  游单的手瞬间握紧,与此同时在妖窝的大妖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它用妖气稳固妖丹,顺着念力打出,看到念力是从镜子里出来的,而本应躺在地上的穆为清也消失不见了,为了保命,大妖选择用全部的妖气去拉扯。
  游单右手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显然这份念力的强度早就超出了平日,他咬牙硬撑着,一边不让自己的右手再被拉扯过去,一边用力要突破妖气碾碎大妖的妖丹,看游单有些发抖,梁炀炀便将自己的念力一同施加给游单,游单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而后加强右手所掌控的念力,妖气与念力的撕扯让两个地方的镜子都开始颤抖,大妖跪在地上,明显感受到了下风,便用妖气借势扭转念力的方向,镜子外,游单的右手突然向被掰动一样,妖气的冲击将他的手臂割伤,他咬牙挺着,努力将手转回正轨,无时无刻不在将手朝握紧的方向用力。
  大妖扭转失败,便拉过旁边的小妖,吞噬掉它的妖丹,而后用力扭转,游单的右手手臂伴随着他的惨叫和清脆的骨头声被掰折,可他不会轻易放弃,在梁炀炀的声声劝阻中,游单还是用左手将颤颤巍巍的右手中的念力收揽,整个右臂下垂,任由血液流淌。
  “就差一点……”
  梁炀炀快要被游单吓哭,但为了不让他白费力气,只得将念力多分给他些,游单的左手范围得以缩小,但大妖的僵持,让游单开始流出了鼻血。
  不停加强的拉扯力让镜子出现了裂痕,游单不肯放弃,大妖咬牙切齿,不得不出去杀掉游单,两边镜子破碎之际,大妖从镜子里出来,程小依释放防护罩帮二人挡下镜子破碎的冲击,梁炀炀看到大妖被游单捏出裂痕的内丹,一剑刺中裂痕,念力从里到外开始交融,大妖再难呼吸,内丹破碎,游单也因为念力的巨大消耗,昏厥倒地。
  灾难解决,但众人却不知,这一切都被霍兴看在眼里,他同为流浪的朋友曾经告诉过他京城跑出了五只魔,而现在他亲眼目睹还被吓到,他不知道是他们在除妖,甚至认为,他们是在释放妖怪,跌跌撞撞之中,霍兴找人去驿站送信。
  回到客栈后,除了梁炀炀和程小依,每个人都命悬一线,就算程小依能复活死掉的穆为清和将死的游单,但她不能让他们恢复如初,这是她最苦恼的,看着失明的穆为淮,和断臂昏迷的游单,若有所思,梁炀炀帮清醒的穆为清上完药,看到程小依,坐过去轻轻拍她的肩:“没事的,大家迟早会好起来的。”
  程小依刚好看到了预知,她深呼吸着,抿抿嘴说道:“单和淮虽不能承受这么强大的念力,但都再次突破,我想我们的念力应该还有发展空间,所以我也要继续尝试才对,炀炀,我们不能止步不前,下次死亡,就是不可变的命数了。”
  黄伽和张道长收到了霍兴的举报,率兵前来除魔,而罗大海作为带兵将领也一同前来,但他的目的可不一样。
  两周左右的时间,黄伽、张道长和周宸碰了面,三人率领着一众吃了妖丹的道士,他们知道五人的本事,没打算留情。
  在霍兴的带领下,一行人围住了五人所在的客栈,百姓们四窜但也难忍内心好奇,躲在角落里看着,客栈里还残留着百姓,梁炀炀刚要出门买药就看到了这个阵势,有些奇怪,黄伽笑道:“别来无恙啊!炀妃娘娘。”
  “你是顺心观的道长?”梁炀炀还不知五人被通缉的事,但能称呼这种名讳还身穿道服,除了顺心观,梁炀炀也想不到别的了。
  “正是,在下黄伽,想必有人认识我。”
  黄伽笑着,梁炀炀想到他就是三兄弟所说的“已死之人”,她有些防范,张道长拿出圣旨喊道:“我等是奉皇命来此除魔,识相的话,就都乖乖出来!”
  “这里没有魔!”梁炀炀皱着眉头盯着张道长,“是吗?”周宸将五个人的通缉令扔到地上:“那你们五人,又是什么呢?”
  罗大海作为带兵将领但也只有听从命令的份,他没办法说话,只是不停地给梁炀炀做手势让她快走。
  一发冷箭射向梁炀炀,梁炀炀下意识用念力防住,护住了身后的顾客,罗大海回头怒斥:“谁放的箭?胆敢违抗命令!”黄伽三人笑着,百姓们开始唏嘘。
  “既然不配合,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张道长举起手,士兵们作势拉弓,道士们纷纷抽出佩剑,准备强攻。
  罗大海没办法公然反对,只得配合,万箭齐发,巨大的防护罩将整个客栈包裹,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客栈里、被道士和士兵视若无物的百姓,被游单救下了。
  游单双手皆抬起,右臂也再无伤势可言,他慢慢走下楼梯,可掌柜的和店小二却拿他当怪物看,游单径直走到门口:“说我们是魔,你们却比魔还不顾人命!这里还有百姓呢!”
  “即便是死了无辜百姓,也是拜你们所赐。”周宸微微倾斜着头,游单冷笑一声:“呵!我看你功夫一般,倒是很能言善辩啊。”
  “离开宁县,我们去没有百姓的地方算账!”穆为清也走了出来,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穆为淮和程小依走在后面,穆为淮的眼睛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罗大海见状,连连摆手,口型一直说着:“快走,快走啊!”
  “休想!我看你们就是想找机会逃跑!”黄伽才不顾及什么百姓的无辜性命,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张道长和道士们紧随其后,浓烈的妖气只有五人和他们自己感受得到,在百姓的眼中不过是道术罢了,哪里分得清好坏,眼见着五人使用着从没见过的能力,击倒了一个又一个道士,尽管五人只是将其击昏再用念力逼出妖丹击碎,但百姓们的眼里还是写满了惊恐。
  穆为淮直面张道长,张道长饱含妖气的长剑步步紧逼,穆为淮叹了口气:“本不打算与你交手,只是没想到你也是与妖勾结的一丘之貉!”穆为淮的念力和张道长的妖气之道打成平手,穆为淮便使用催眠让他逼出自己吃下的妖丹,虽然张道士按照要求做,但这样直接逼出妖丹将会和曹道长一样,精气归于妖丹,而妖丹破碎,张道长也就死了。
  穆为淮吓了一跳,周宸趁机火上浇油:“杀人如麻,还敢狡辩?”“别再妖言惑众了!你明知我们只是消除他们吃下的妖丹!”梁炀炀怒火中烧,难忍这种栽赃陷害,游单直接捏碎道士体内的妖丹,虽然粗暴了些,但也是保住他们命的一种方式,尽管百姓们指指点点说他们杀人,但游单还是死盯着周宸:“面对妖和与妖勾结的人,我们绝不手软!”
  “你是说,你们这些使用古怪妖术杀人的是好人,而我们为民除妖的道士反倒是妖了?消除妖丹只是你们的说辞罢了!我们堂堂修道之人,体内怎会有妖丹这种污物?分明是你们使的障眼法!当百姓们都是傻子吗?!”周宸趁机烘托氛围,百姓们连声赞同。
  周宸又看向罗大海:“怎么,罗将军还不打算出兵?违抗皇命可是死罪,难不成,你也像他们一样,死不了?”罗大海被逼上绝路,面对这种质问,他也只能下令出兵,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五人留出自己这条逃生路。
  “是善是恶,你我心知肚明!”穆为清打出的念力更加雄厚,程小依不想恋战,劝解着那些士兵:“别再纠缠了,我们的力量不是用来与你们抗衡的,我们不会杀你们,看清点,妖族才是真正的目标!”
  可士兵不退,他们和百姓一样,认准了五人就是妖,汪溱生从客栈里走出来,虽然面色还有些白,但脖子上的伤已经没了,他看着被百姓们辱骂的声音淹没的五人,脸上写满了无助,他微微抬起双手:“他们是被始意选中的人,真的不是魔……”
  “你和他们在一起,一定是被蛊惑了!刚刚就有个魔蛊惑害死了道长!”
  “就是!你还小,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若是被蛊惑,等到他们死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汪溱生的眉头越来越重,他不能理解百姓们说的话竟是这般的忘恩负义,包括平日里打招呼的商人,包括青楼的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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