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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伤，岁月悠悠，过往随风而去，敬往事，敬英雄，敬前辈。
悲伤的情绪在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江枫喝着一步倒，一动不动的坐在大树下，遥望远处的第一山，落叶纷飞，独饮独酌。
“对第一山感兴趣吗？”老者一袭长袍托在地上，揣着双手问道。
“这是自然，没有那个男人不想征服它。”
“那就行动起来吧，至少坐在山巅对影成双还是不难做到的。”
“不成啊！喝了一步倒，动一动就会倒的。”
“这个，我可以解决。”
江枫望着老头欲哭无泪。“我太难了，我就想一醉方休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倒一次你救一次，倒一次你救一次。
你咋那么烦人呢？”
听闻此话，老者瞬间把右手负于身后，一本正经讲道：“给年轻人指引方向，是老夫的分内之事，万不可懈怠。”
“您能换个人解救吗？求你了。”江枫欲哭无泪。
老头扬扬头，示意江枫往身后看。
只见二弟盘膝而坐，吞吐真气，而小兰则看着傻鹤围着一锅肉左蹦右跳，欢喜雀跃。
在这里的失足少年只有江枫一人。
从另一个世界出来之后，江枫的悲伤情绪怎么也掩盖不住，频频叹息，在那个世界有多么的无助、悲伤、无能为力，在现实世界中就有多感伤。
偶尔还会不自觉的留下眼泪，这不是江枫自己能控制的，这是发自内心，不由自主的行为。
其他人只要接近江枫就会被情绪感染，一同悲伤，所以现在都没人接近，除了老头不依不饶。
“年轻人，要向前看，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江枫瘫坐一团，身旁已经空了好几罐酒，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只想你离我远一点。”
老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说着。“实在不行可以封存你的记忆。”
“免了吧，我可不想成个傻子，唉。”一声叹息，一口酒下肚。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要想走出这种悲伤的情绪，就得转移你注意力。”
老头盘腿一屁股坐在了江枫对面。
“比方说？”
老者沉思一下。“比方说你现在有什么感兴趣的。”
江枫悲伤道：“没有。”
“不，你得有。”
“行，那就你吧，你谁啊！”
老头思量了片刻还是说道：“知道姬氏一族吗？”
本想故作高深一下，没想到这小子一点都不感冒，倒是身后的陈亦轩惊呼道：“您是那个姬族的。”
老头捋捋胡须，笑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知晓姬族。”
“我也是在一个孤本的古籍中偶然看到的。”
“哪个。”江枫插话道。
陈亦轩看起来很是兴奋，忙说道：“曾经的姬族掌控着整个灵界世界，山下的灰色巨城就是姬氏发源地……”
啧啧，听的江枫咂舌。“您还真是不遗余力，什么都敢说，那我还是天之子呢！”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砰的一声在天空炸响，聚集了很久的阴云也终于落下了雨水。
老者挥手打出一道光幕，说道：“看到了，老天都不要你这不肖子孙。”
“指不定是劈谁的呢！”江枫挥挥手侧过脸继续瘫在地上，一脸忧伤。
梦里的仙女头戴花环，一袭粉衣，腿长妖娆，赤足起舞，让江枫流连忘返，可惜香消玉损。
“想什么呢！你怎么对得起黄河湖畔的晓寒。”
江枫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把两人吓了一跳。这是病症又严重了？从忧伤升级成了自残？
“小子，知道第一山里有什么吗？”老着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山里能有什么，除了石头就是石头，难不成还有神仙。”
老者扶须一笑：“仙是没有，不过神倒是有一尊，有兴趣吗？”
“神？”
记得面瘫鹿说过神早已不存在了，如果这里有一尊神？
“是活的死的？”
这该死的直言不讳，使得雨幕外的天空，雷声更大了，明明之中像是有人在发泄愤怒一般。
老头一阵心虚，瞅瞅天空小声道：“目前还是死的，没有活过来的可能，时间太久远了，久到万物更替，海枯石烂。”
“既然是死的还有什么好稀奇的。”江枫不屑一顾的说道，又瞅瞅轰鸣不断的雷声。
这个世界好像有些话不能乱说，一说就打雷。倒是个很好的求雨方式，这样挺好，至少不会出现旱灾的情况，人民的福气啊。
老头摸着胡须打断了江枫的思绪：“此言差矣，一名普通的修士一生都会珍藏无数的宝物，死后一些留给子孙，一些随自己陪葬。
可想而知，一位神能有多少的收藏品，随便拿一件也够你们享用一生了。”
“说了半天，你就想让我去盗墓呗？还是一位神的墓。”
“哎，怎么能说是盗呢？这是借用，借用。”
对于盗墓江枫还是很感兴趣的。
“好，借用，你们这个行当里有比较出名的吗？”
“自然是有的，极北之地有个和尚，当属业界翘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单是业界翘楚，修行界也是鼎鼎有名的，不过千万不要学他。
啊呸，什么叫你们这个行当，老夫与他们不同，大不相同。”老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江枫噗之以鼻，装什么啊，不还是个盗墓的吗？
“那您说说，我这个凡人怎么去盗神的墓。”
老头捋捋胡须道：“此处神墓与别处不同，讲究有缘者得之，一视同仁，什么境界的人就会遭遇什么境界的风险，特别是凡人，相比修士危险会更少，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一听有危险，江枫不乐意了。
“打住，不去，活着不好吗？”
“里面有无数宝贝。”
“不去。”
“得之能一飞冲天。”
“不去。”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不在话下！”
“那也得有命拿才行！不去，说啥也不去。”
江枫可谓是明智之选，从前也有无数的门派弟子到过后山，可惜的是，所有弟子出山后，基本没有善了的，不是失踪就是死亡，且无一幸免。
为了本就不多的弟子着想，长老几人这才决定封锁后山。
老忽悠倒也干脆，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转头看向陈亦轩，眼神示意。
江枫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二弟火热的目光，以及专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好奇心、探险精神，这些会让人脑子一热，产生冲动的情绪。
“不用看他，他也不能去。”
陈亦轩立马不干了。“你说不去就不去了，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老忽悠本来充满希翼的脸庞瞬间垮了下去，不经意间又瞥向打瞌睡的小兰。
陈亦轩连忙把小兰护在身后，阻挡老头的视线。
“也罢也罢，不差你们几个。”
……
“千古佳人，荷笠斜阳，最终都不过是红颜怅老，青山远归。真正能在心中美丽永恒的，唯有刻骨的一刹那记忆而已。”
江枫摇晃摇晃脑袋，记忆中关于水滴世界的记忆在消散，记忆碎片一点点被抹去，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江枫猛地起身，脚刚抬到半空中。
“我擦，忘记这茬了！”
右腿还未落地，白眼先行，猛地倒在了地上，头与石板亲密的接触，摔的梆梆响。老头坐在崖边，无处话凄凉，这次再也没人唤醒江枫了。
小兰瞌睡的脑袋被江枫摔倒的声音惊醒，眯着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江枫，默默的走到跟前，拉起一条胳膊，慢慢的躺在江枫怀里。
光幕之外大雨倾盆，雷声不绝，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光幕内的几人，光幕逐渐朦胧起来，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音和光芒。
两人打坐，一人睡觉，一人昏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江枫被怀里的小兰捉弄醒。
捂着头疼欲裂的额头，不但精神上痛不欲生，更多的是来自身体，可谓是内外双重打击。
“这玩意后劲还真大。”江枫踢踢边上的酒罐，伸了个懒腰。一转眼都已经第二天了，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挤开吃的正欢的仙鹤，捞起一块肉吃了起来，正准备再吃一块，被二弟无情的阻止了。
“你不能吃这么多，你忘了？这里面的能量你消化不了。”
江枫望着汤底惊愕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怎么忘记了？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也被遗忘了，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汤，水，液体？大海？
记忆零星半点，不太连贯。
江枫走到崖边：“老头，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记忆？”
老者依旧闭着眼睛说道：“记忆封存，你是不会察觉到的。”
“那奇了怪了，我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
老者猛地睁开眼，让江枫盘坐在地上，单手搭在肩上探查其身体。
“并没有什么异常？你确定记忆有损失？”
“没错，好像是个很重要的事！”
老者瞅着一地的酒坛，问道：“你是不是喝断片了？”
“不……够吧！”
江枫也有些不确定了，虽说自己酒品很好，以前也从没发生过这种事，但是万一这酒有这功效呢？
“忘情水？还是孟婆汤？”
老者看到江枫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摇摇头。
“还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