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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间双羽 二 殷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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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中,一架飞船孤独地前行着。
  月雨对照着星图修正航线,这是一项繁琐的工作,但为了不让自己在宇宙中迷失却又必须得做。在修正了最后一组参数后她伸了个懒腰,头上园表的指针走完了一圈,将圆圈的最后一丝黑线刷成了白色,而圆圈里的数字也恰好归零。
  “又通宵了……”
  拍了拍脸蛋,月雨把飞船由手动驾驶调到自动行驶,再关了驾驶室里的灯光,将能耗下到最低后走出了门。转个身,月雨来到到了卧室门口,正当她手扶上开关要开门时,却听到了背后粮舱里传出了声音。
  这里身处浩瀚虚空,要是食物出了问题那可就不妙了!想到这里,月雨觉得必须重视,就转过身,来到粮舱门前。等她打开了舱门,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吓倒了!她见到地板上满是包装还有食物的残骸。
  “怎……怎么回事?”
  月雨黑着脸走进了粮舱,这可是她在上个生命星球好不容易采集到的食物,照着星图,省着吃才能撑到下一个生命星球!看着这一地的残渣,月雨隐约地见到了饿死的自己的残骸……“嗯?”正当她沮丧时,那个声响又作了起来。月雨循声而去,见到一袋食物中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正在疯狂进食,还拖着三条被带着四向甩动的绳子。
  看到自己的食物遭受如此对待,想到自己当初采集时的艰辛,再想到自己和种族的未来。月雨心中掀起万丈怒火,她走到这个小偷的边上,这是一只鸟儿,不大不小,色彩鲜艳,头顶凤冠,翅膀后还带着一对七彩流彩的光羽,那三条绳子原来是这四翼鸟儿的翎羽。
  四翼鸟正进着食,突然听到了后面有动静,回过头来,就见到一只张开翅膀羽毛竖立,气红了眼的大鸟影子。四翼鸟扭着头仔细看,发现这不算是只鸟,她见过类似的生物,他们自称为“人”,虽然不同地方的人长的都不尽相同,但给她的感觉都相同,眼前这人虽长着像鸟,不过四翼鸟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人的感觉。
  “你这……臭鸟!”
  月雨一时气的想不出什么脏话,但手里还是不含糊,五只利爪张开,向着四翼鸟飞抓而去。这四翼鸟到是神异,虽看上去像是愣住了,但还是在月雨将要拿住自己的当口张开了背后的那对流彩光翼,然后凭空消失在了那里。月雨一抓未得,嘴角“切”了一声,她看向边上,那里空间裂开了一条七彩斑斓的细缝,一对翅膀伸出了细缝,随后是那只小鸟探出了上半截身子,和月雨大眼瞪着小眼。
  “你,为什么要刺杀我!”
  一个很突兀的女声出现在月雨的耳边,月雨警惕地环顾四周,但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又回头看着这只鸟儿。
  “没错,就是我,在你面前。”
  四翼鸟清鸣了两声,然后还拿着翅膀地羽毛尖指了指自己。月雨稍稍冷静了一下,她心中思索,这只鸟长着那么对翅膀,还能撕开空间,真要对付起来也绝不容易,那么还不如趁机和她谈谈,说不定还能利用到她的能力。而这只四翼鸟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月雨,她去过很多地方,每每到一个地方,那儿的人们无不把自己当作神供起来养,自己吃了饱,看着的人们也是乐呵着。而眼前这个人,自己只是旅游途中饿了来吃点东西,而她却要杀了自己。
  “喂!说话呀,为什么要杀我?”
  “啊?你说为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这些食物可是我幸幸苦苦采集来,能吃上好几个月,撑到下一个星球用的!”
  “切!果然……不就是点吃的嘛,以后多还给你些就是了。”
  “说的轻巧!那么现在要咋办?”
  月雨靠近了点,一脸气愤地看着四翼鸟,手里拿起一块皮在她眼前晃了晃。
  “唉……算了,反正都要饿死了,这些你都吃了吧……为什么你这么小的身材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唉,不管了……”
  月雨变愤怒为绝望,然后顺便向后一倒躺在了地上,一副要把此生止于此处的样子。四翼鸟钻出了细缝,月雨的这副样子让她感到奇怪的同时也稍微有了点小小的愧疚,毕竟她还是很善良的。
  “人类,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对了,我叫月雨,我死后麻烦帮我竖个碑,上面就写‘玄人族灭亡于此’……”
  “我名为殷殷,在这里以伟大的四翼帝凰名义发誓,绝对不会让你饿死!”
  小凤凰殷殷到底还是心地善良,见到月雨突然转愤怒为绝望心里的愧疚感忽的就放大了千百倍。见到月雨还没点反应,殷殷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她脑袋边上。
  “你说的是真的?”
  月雨转过头来,眼角挂着泪珠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殷殷。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以四翼帝凰的名义发了誓的!吃人东西替人消灾,我本来就做着这些事。”
  殷殷努力地挺着胸膛,趾高气扬一脸骄傲的样子。月雨见到如此,心中偷偷笑了,自己的演技不知道怎样但目的还是达到了,回想着殷殷可是吃了自己的粮食,月雨也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吃过了就困了,还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吧。”
  第二天……按照月雨的观念来说是第二天。设定好的闹铃叫醒了月雨,她坐起了身子,看到了那只叫殷殷的小鸟在边上睡得正酣,这说明昨天的事不是假的。向来就喜好动物的月雨凑近了身子,仔细地观察起了这只鸟儿。正当她伸出手指想拨弄殷殷的羽毛时,她突然张开翅膀,伸了个懒腰,月雨小小地惊了一下,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哈……早啊……”
  “啊,早。”
  殷殷看到了贴在自己眼前的月雨,慢慢悠悠地打了个招呼。月雨也顺着回应了一声。
  “早饭呢?”
  “禀报殷殷大人,昨天已经被您吃光了。”
  月雨装模作样地回应着,殷殷一激灵,想起了之前自己把月雨的储备粮吃了精光,然后发誓要保证她不饿肚子。
  “你放心,我既然以四翼帝凰的名义发了誓,就一定会做到。”
  殷殷红了红脸,但马上挺了胸膛用翅膀拍着月雨的肩膀。
  “对了,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殷殷落在月雨翅膀上,让她带着自己来到驾驶室里。
  “你看,这就是用到的星图,那里是目的地,然后那里是下个有生命的星球,可以找到补给……”
  月雨打开了星图,殷殷飞了上去顺着星图的路线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月雨所指点出来的那个补给星球。
  “好,决定了,就先到那儿!”
  “好好好,可是怎么去呢?”
  “这还不简单!”
  殷殷说完,那对七彩光翼伸张开来,斑斓流彩熠熠生辉。紧接着,殷殷扑腾着翅膀,竟然穿过了飞船外壁,暴露在了宇宙虚空之中!月雨这一行来见识不可谓不广,到见到殷殷的能力时还是惊了一吓,毕竟这可是直接用肉身动用了空间能力,并且还在宇宙真空的环境中生存!
  与此同时,殷殷所要展示的神通也不仅于此,她落在飞船顶上,那一对七彩光翼变得飘渺,像是与这虚空融为了一体。下一瞬间,月雨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很难名状,她看着眼前,飞船进入了一条虫洞,但与她以往所经过的虫洞有所不同,古老而永痕。
  “到站了……”
  没过多久,月雨眼前就出现了一颗生机勃勃的行星,而殷殷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驾驶室,她显得很疲惫,趴在台子上一动不动。
  飞船被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山沟里,月雨在检测了大气成分,确认能够生存后才打开了舱门。
  “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带好多好多吃的回来的。”
  带上了工具,再向着累趴下的殷殷告了个别,月雨出了飞船,然后关好舱门拿出遥控器把飞船换到拟态模式。呼吸着山间自然的新鲜空气,月雨久违地感到了希望,殷殷的到来无疑是溺水之中横生了一条浮木,苦寒之中闪出一堆烈火。
  “还真得感谢殷殷……不过她吃了我那么多粮食,也算讨了个回报吧!”
  这颗星球诞生了人类文明,不过还处在铁器时代。月雨乔装之后,就顺道在附近人类居住的镇县游览了一番,这颗星球的人类大多还带着动物特征,于是月雨背后那对翅膀也不用想办法来隐藏了。边采集着食物边游玩,转眼间天上那颗恒星就快要下山了,月雨看了看时间,出来之时恒星冉冉初升,直至现在,所经过的时间但是与长辈所说的祖星的白昼时间相差无几。
  飞船边上的一块平台,睡了一天的殷殷朦胧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初升的那颗卫星,她打了个哈哈,慢慢地蹲坐起来。
  “你醒啦,一定饿了吧,吃的都在这里了。”
  月雨抱着腿坐在旁边,殷殷在她翅膀底下钻了出来,扭过头来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食物,有荤有素,边上大火堆还架着烤架,菜肴被烤着滋滋作响。见到食物就在眼前,殷殷一下子醒转过来,扑腾着翅膀,一头就扎进食物堆里。
  “你看,这片星空,多美啊,和飞船上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我的故乡原来也一定有这么一片星空吧。”
  也不管殷殷有没有在听,月雨就这么说着。她说到了很多,长辈们所说的那个灾难,自己出生在这存亡之际,以及自己的名字和故乡那个最富盛名的奇观。
  “原来你还这么多灾多难啊……”
  吃的饱饱的殷殷腆着肚子,和月雨一起看着星星聊了起来。
  星空下,负着种族存亡大任的少女,和这只孤独地在各个世界旅行的小凤凰依偎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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