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黄昏”

　　连续下了四天的雨，天终于雨过天晴，秋天的阳，也是格外的毒辣。但我喜欢这样的晴天，尤其是圳的晴天，是一种很合适的热烈觉，原本一直想去方走走，但我始终迈不出脚，听方朋友们说过，方的气候非常干燥，我想干燥到底是一种么样的体验呢？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体验这位朋友说的干燥是么觉！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在二楼的窗户边无意间看到天边下沉的夕阳！边的天上红得吓人，就像阳谋sa了云朵，而云朵的鲜血洒满了个天！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官体验，大脑一瞬之间同时释出多巴胺和内啡肽，快到达顶点，然后是冲破了某种限，紧着之后大脑一片白，只剩下眼前极的落霞！那一刻我有一个怪异的念头，我想长出一双翅膀，飞入这落霞之中，然后划破自己的大动脉，让我的鲜血肆意渲染天！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我的身后有个沉的声音传来“夕阳无限好，只是黄昏啊！”过神来，发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老人，看上去十多岁了，但身上的气势却像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意识到眼前的是一位客人，我赶紧开旁边的椅子，请老人坐下，又问老人几位，要么？老人似乎也喜欢天的火烧云，一直盯着天边，他说“一个人，一瓶烧刀子，一碟生米！”
　　我来到一楼吧台问龙哥，有没有烧刀子这种酒！我看龙哥皱起眉头，就道了答案，正备上楼跟老人推荐其他酒，没想到龙哥直拽着我去了酒库，原来酒吧还有这种酒，在递给我酒的时候，龙哥小声跟我说“楼上的老头你注意点，这酒很烈的！出事了！”看他这么紧张，我过酒一看！乖乖啊，八十度的酒！这得多辣啊！
　　老人看见我端酒上来，眼睛都直了，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说“想不到你这儿还有烧刀子，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我好意的提醒着“老爷子，这酒啊，就这一瓶了，您老悠着点喝，这酒度数可高了！”我说这话全是出于好心，但没想到老头儿情绪有些激动“看不起谁呢！要是我在年轻二十岁，这酒我能喝一箱！”连他的东口音都很是粗狂，我赶紧退到一边，但又离得不远！
　　老头虽然头发白，但喝下一口后，瞬间神抖擞，他面色红润，虎目粗眉，脸颊上有小小的老人斑，鼻子高挺宽，尽他的胡子刮得干净，但也能看得出他是个络腮胡，他穿着的是一身夏季短袖唐装，两个手腕上都有手串，看他的手串圆润透，想必把玩的时间不短了，我不懂手串，但我道这样成色的串价格也是不宜，最令我称奇的是老头的坐姿好似一口庙里洪钟，若不是他的年纪稍大，弱化了他脸部的轮廓，柔化了他的五官和身形，使他看起来和蔼不少！不难想象他年轻的时候是等血气方刚的英雄少年！
　　我和他都看着天边的火烧云！似有默契的我俩同时对了一眼，我冲他微微颔首，他却像我招手！他说“反正也没客人，陪我坐会吧！”。我连忙过去说“谢谢！老爷子您喝着！我就在这儿！”我没有坐，只是站到了他的侧后方！
　　他看我不坐，也没有多说么。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黄昏了！上一次是在二十年前吧！”三杯酒下肚，这个老人的话语开始多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他讲得断断续续，前后不分，时间跨度极大，贯穿他的一生，十载！
　　老头德顺，家中排行老三，上有两位哥哥，下有两个妹妹！德顺一家代忠烈，他的父亲是东王手下一个营长，跟少帅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父亲因为战场s敌立过功，他出生的那一年，大哥死在三八线，德顺成年后二哥死在，父亲一声令下，令他转业家继承香火，德顺只能忍痛告军旅生涯。
　　他说前三十年，他只想跟大哥一样为国捐躯，建功立业！三十岁以后，他只能家照顾家人！响应年代号召，全民大炼钢，全国都变成无产阶级，那日子里他结了婚，他的妻子小翠，是同一个炼钢厂的。十年代，钢厂倒闭，为了一大家子的生计，德顺下经，将家人置好后，四十岁的德顺来到圳！开东菜馆，录像厅，后来跟着年轻人也学炒股，十年代物价开始上涨，也是德顺最难的时代，父母相继离，妻子身患重病，两个妹妹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禧年，德顺叹道，“那一年仿佛所有的苦和难全部爆发！”他带着妻子去京手术！他的两个孩子，给了两个妹妹照顾！为筹钱病，他不仅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很多的债。
　　尽如此还是没能挽救妻子的性命，那个时候德顺甚至有过自s的念头，但是想到自己还有一儿一女要照顾，德顺还是咬着牙，只身一人到圳，那时候德顺已经五十岁了，大儿子马上上大学，小女儿念高二，都是要钱的时候，他向来报喜不报忧，只要家里要钱，他就想方设法去赚！
　　德顺的两个孩子，大儿子成，女儿成佳，还好两个孩子都很争气，成大学入伍成为一军人！女儿学习努力，大学后出国留学！德顺到了十岁还在拼搏，他在圳郊区办起来一家塑胶工厂，他说他的生意全是跟大老板们喝酒喝出来的！曾经为了陪客户，喝到胃出血！
　　原本快到退休的年纪，他可以轻松一点了！是大儿子因为演x意外身亡，女儿又在国外发生车祸意外身亡！换一个成年男人都承不了这样的事情，我不道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听德顺的故事，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下来，他其实也只为自己活了前三十年！剩下的都是为人而活的！他这么拼命赚钱全是为了儿女，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天一样大的玩笑！他只能心口滴血，眼含热泪的！
　　他还说了一最揪心的事情，他还有个孙子，嘉和，是他儿子唯一留下的香火，成出事后，嘉和跟着妈妈了嫁，德顺想孙子了，他想去看看他，他大包小包买了很多玩，但他连嘉和的子都没看到！他他以前的儿媳妇挡在了小区门口，还说希望以后老爷子不要扰他们一家的生活！嘉和妈妈地法让人气愤，但仔细一想也很合理，也可以理解！德顺只能声下气地哀“我给孙子买的玩！你下吧！”然后他像了重伤但又不致死，他只能逃离后苟延残喘！
　　我看到老爷子喝一瓶烧刀子后，他留下一滴浑浊的眼泪！天边的火红渐渐失，此时天地昏暗，将黑却未黑，黄昏之时我看到的是，一位曾经扛枪扛刀的铁血男儿，一位照顾父母的孝顺孩子，一位为妻子方计凑钱的丈夫！一位拼命赚钱供养孩子上学的父亲！到最后他么都没有得到！他自嘲的苦笑道：“我这十年，竟活了个么啊！”
　　他这个样子看得我非常担心！怕他突然一个心力衰竭，我来到他的面前“老爷子，这间还有比烧刀子还烈的酒，那就是人生的酒！这杯酒你只能自己品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希望您重身体！我有一个朋友说过，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意义！为不能看开些！如果可以，请您常来，我可以陪你喝酒！”
　　老爷子听了我的话，他点了点头，“人老了话就多，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天能喝到正宗的东烧刀子，我很开心，想我的东老家了！”他站起身来，走了，他走得昂首阔，他走得自从，他走得虎虎生威！他走出了他的坦然面对！我一直送他到了街头，来到一辆宾利旁边，一个男人恭敬地为他开车门！不曾想这位老人竟然如此有钱！！
　　老人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女人踩着小猫，来到我的面前，说“明天是！晚下班你有吧！”这个女人是茉莉！几天不见，看起来气色不错！
　　2021年9月3日晴农月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