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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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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恨蝶闻言急忙向镇外跑去,少小虎很快就追上了她。待到那个面摊老板反应过来时,两个人早已跑得没影了。那个面摊老板狠狠跺了跺脚,骂道:“镇上什么时候出现强盗了?”那些过路的人,却只当作是一个笑话,嘲笑面摊老板的两碗面。
  两人一直跑到了小镇的外面,停在了路边的一棵梨树下。张恨蝶接过那碗面,狼吞虎咽般吃着,嘴里还说道:“小虎,你都不能让我过上安稳的日子,我还能嫁给你吗?”
  在奔跑的过程中,那碗面溅出的热汤,在少小虎的手上烫出了好几个水泡,而张恨蝶的话中,似是在责怪少小虎。少小虎看着手上的水泡,暗道:“住在山林中,每天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难道那不是安稳的日子吗?”但这话他只能想想,不敢对张恨蝶说,若是张恨蝶知道他是这样的心思,一定会骂死他。
  吃完那碗面后,张恨蝶将碗扔在地上,气冲冲地问:“小虎,今晚我们睡在哪儿?”少小虎看到远处的山上有一座破庙,笑道:“蝶儿,那座破庙应该没人住,我们就去那儿吧!”
  “什么?你要我住破庙?”张恨蝶几乎吼了起来。
  看着这个曾经占据他幼小心灵的美人,少小虎的心在流血,张恨蝶已不是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张恨蝶了。张恨蝶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柔声道:“小虎,对不起,刚才我……”少小虎笑道:“蝶儿,你不去破庙,那你要去哪儿呢?”
  “我们去破庙吧……”张恨蝶低声说了一句,就慢步朝山上的破庙走去。少小虎看了看地上的那只被摔破的碗,将它捡起来也带进了破庙。
  次日,当张恨蝶还在熟睡中时,少小虎就拿着破碗来到了小镇上。他希望在张恨蝶醒来时,能够为她要到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少小虎不敢到那个面摊前去,一连遇到了好几个馒头店,也没人愿意给他一个馒头,并不是这里的人心狠,而是今年的收成不好,他们也是小本生意,养家糊口也很困难,别说是给别人施舍了。
  没有办法之余,少小虎只好来到山上,轻易地抓住了一只山鸡,就来到河边洗拨干净,烤熟后高兴地跑去拿给张恨蝶吃。
  张恨蝶接过山鸡,狠狠扔在地上,喝道:“又是这鬼东西,本以为出山了就能吃上好吃的,但还是要吃这种鬼东西……”说着便爬在稻草堆中,发出低微的哭声。
  少小虎没有理会张恨蝶,而是走过去捡起那只被弄脏的山鸡,一口一口慢慢吃着,也不管鸡肉上的尘土和稻草,一并吃进了口中,稍微嚼一下就咽进了肚子。张恨蝶满肚子的委屈,听到少小虎不但没来安慰她,还自己去吃鸡肉,急忙翻身起来,本想破口大骂,却看到了少小虎吃着被自己弄脏的鸡肉,两行清泪挂在他的脸上,令人看了不免心疼。
  回想起当年她和少小虎一起逃离魔掌的情形,张恨蝶的心顿时过意不去,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少小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小虎,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我们就成亲好吗?这个破庙就是我们的新房,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这些话少小虎一直在等待着,但是此时从张恨蝶口中说出来,显然是那么无力,好像是在怜悯他。少小虎站起来,慢步走出了破庙,留下张恨蝶一个人坐在地上,再次放声哭泣。
  少小虎再次来到街道上,这时已是午饭时分,许多人都回家去吃饭了,所以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少小虎站在一个馒头铺的附近,盯着那冒着白气的热馒头,暗道:“难道我少小虎也要沦落到做乞丐的地步吗?”但一想到张恨蝶还饿着肚子,他也不再去想这些,而是飞快扑过去,抓起几个馒头,就朝破庙飞奔而去。
  张恨蝶以为少小虎再也不会回来了,正站在庙门前哭泣时,突然看到了少小虎熟悉的身影,禁不住一阵欢呼,飞身朝少小虎扑去,紧紧抱住了少小虎的身体。少小虎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大男孩,而张恨蝶早已是闭月羞花的十八年华,两人这一拥抱,身体俱是起了奇妙的变化。
  “小虎……”张恨蝶面色红润,用极尽销魂的声音唤道。
  “蝶儿,你一定饿了,快吃个馒头吧!”少小虎轻轻向后退了一步,将热馒头递到了张恨蝶的面前。
  张恨蝶不用问也能知道这馒头是怎么来的,拿起一个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本来香喷喷的热馒头,却是变得淡然无味。为了让少小虎高兴,张恨蝶还是忍住泪水将所有的馒头都吃完了。
  “小虎,今晚我们就成亲……”张恨蝶再次扑到少小虎的怀中,泪水却是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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