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者

　　赵恒阳淡淡地看着何青云，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狗官横霸乡里的情景:自己小的时候，家乡很穷，当地的千户侯经常带着乡绅到村民的门上催债，牵猪扒粮，甚至对人吊打。村民有的背井离乡，有的被逼得上吊，而他们却酒肉升平。
　　“这种狗官要之何用？”想到此，小侠强压怒火，“我可以饶你，但有个条件！”
　　“好汉请说！”
　　“第一，取消勒索，并将不义之财分给穷苦的百姓；第二，遣散家里所有的人，放火烧了这所宅子，最后离开秋野镇！如若不然……”
　　“可是……”何青云还有点不舍，但一看对方的宝剑向自己脖子上递进，冷死逼人！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答应:“好好！”当下捡起宝剑入鞘，命人取出金银财物，然后集合。有些人还点了灯笼火把，老老少少一共四十多位，包括被这小子糟蹋过的几位女子。
　　大家来到宅外，何青云哭丧着脸让人烧了宅子，火借风势，霎时间火光冲天，把秋野镇的老百姓都惊动了。
　　“大家快看，何宅着火了？”
　　“这怎回事？”
　　“烧得好！烧掉那个贼窝！”
　　何青云听得真真切切，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但又不敢发作，最后一咬牙，从财物堆中取过两锭银子揣入怀中，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冲赵恒阳一抱拳，“好汉，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我的眼内，钱财女人皆身外之物矣！现我已兑现，请问好汉可否赏下姓名？”
　　“在下赵恒阳！”
　　“好！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告辞了！”何青云带着无尽的憋屈转身离去。
　　随后，赵恒阳将财物全部分给前来的百姓，大家是齐声喝彩。
　　“大侠，你给我们赶走了恶霸，又分给了我们钱财，这份感情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只是我觉得，你还是要告诉我们的名字。”
　　“是啊？大侠，你叫什么？”
　　“大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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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情绪高涨。
　　“这个……”赵恒阳有些为难，自己一个初出道的江湖后辈，说出来难免推广声名之嫌。小侠纠结了很久，叹了口气道:“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若要问名字，叫我……”说着看了看手里的“战如”。
　　“我知道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恍然大悟，“大侠少年英雄，运剑如神，就叫神剑，我们就叫他神剑得了！”
　　“对，神剑，这名字好，”
　　“合情合理，起得不孬！”
　　“我觉得叫神剑手更好”
　　“扯淡！神剑手指的是他的手，神剑指的是他的人，画蛇添足！”
　　“说得对！”
　　大伙众纷纷认同。
　　“一个称呼而已，大家不必客气，天快亮了，回去吧，”
　　“谢过神剑大侠”人们慢慢地离开了。
　　“恩人，我得找我爹，”那姑娘泪眼婆娑，街坊告诉她于老汉埋葬的地方，姑娘撒腿就跑，
　　“等一等！”赵恒阳怕她有什么闪失，随后就追。
　　赵恒阳和姑娘穿街过巷，买了一些纸钱来到于老汉的坟前，那姑娘往地上一跪，磕了几个头，点了纸钱，是嚎啕大哭。
　　姑娘哭罢多时，终于冷静了下来，“赵少侠，对不起！”
　　“没事，”小侠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你能节哀顺变！”
　　“我知道，”姑娘擦擦眼泪，冲赵恒阳一抱拳，“在下“百惠仙子”于文姝，感谢少侠相救！”
　　“不必客气，”
　　“爹！杀你的人已得到报应，你安息吧，以后女儿再来看你！”
　　回到家里，偌大的房院空荡荡的，姑娘无限悲凉。
　　落座之后，姑娘强颜欢笑，“赵少侠何处高就？”
　　“在下江湖飘零，”
　　“为啥？”姑娘轻蹙眉头，眼里充满了好奇。
　　“因为……”赵恒阳将身世简述了一遍。
　　“是这样啊！”文姝姑娘听得无限感慨，脸上充满了同情。
　　“请教赵少侠贵庚？”
　　“虚龄二十有二，你呢？”
　　“我小你两岁，该我喊你赵哥。此时，小妹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愿闻其详。”
　　“就是……就是……”于文姝看着赵恒阳，一对大眼扑闪扑闪，“我也和你去！”说完，面色一红。
　　“这……”赵恒阳也闹了个大红脸，“可是……我……”
　　“爹不在，我也没有家了；我不是小孩子，不要你照顾，我跟着你就行。再者，知恩图报，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说不定还能帮你点忙呢？”
　　“好吧，”赵恒阳本想拒绝，但看姑娘满脸期待，眼里充满了无助和柔情，心里一软，“江湖险恶，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谢谢赵哥！”那姑娘欣喜万分，羞赧地低下头，“我一定会，”……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在通往成都的大道上有一群人正在打斗。一位手抓软龙鞭的的红衣美少女已累得香汗淋漓。对方是十几位满面凶光的男人，为首那位是个老者，面似淡金，斗鸡眉，三角眼，周身裹着绫罗绸缎，手使一把青龙宝刀，那刀上下翻飞，光华缭绕。
　　红衣少女本就寡不敌众，此时更是险象环生，一边招架，一边不停地败退，心急之中方寸一乱，被老者一式“老狼出洞”震出一丈多远，顿时秀发蓬散，手护肩头又惊又怒。
　　“小丫头，”老者倒拎宝刀，“嘿嘿”一阵奸笑，“你能与老夫的侄儿相配，那是你冷家祖辈的福气，可你却屡屡推拒！”
　　红衣少女恨声道:“你休得枉费口舌，你的侄儿何青云品行恶劣，不学无术，我岂能答应？”
　　“一派胡言！”老者面色阴沉，“我的侄儿走的正，行的端，英雄少年，男人的楷模！你还在此信口开河。现今青云已经回家，你若和他结为连理，岂不双喜临门？”
　　“住嘴！”红衣少女又气又羞，“何老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天本姑娘就死在你手也不会答应，他日家兄学艺归来定要你们好看！”
　　那老者闻听，眼睛波动了两下，“你休想大话雷人，你那家兄有何能耐？不撞老夫之手便罢，如若撞到，我定叫他俯首称臣。小丫头，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本姑娘誓死不从！”
　　“好！很好，太好了！”老者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老夫也不再多言，但是也不会让你活着嫁给别人。”说完，宝刀走了两圈，就想痛下杀手。
　　“呔！不要撒野！”随着一声清斥，凌空翻起一道身影，在空中四丈处如鹰隼一般飘落在当场，正是小侠赵恒阳。
　　“你是何人？”老者先惊后怒。
　　“你猜！”赵恒阳冷冷作答。
　　“什么？”老者听了，气急反笑，将刀往自己腿上一靠，然后连连鼓掌，“幽默，幽默！只是你就不怕惹火烧身？”
　　“怕我就不管！逼迫别人成亲，欺压良善，简直无法无天！”
　　“什么？王法？”老者听了仰面大笑，“王法是何方神圣？老夫我从未谋面。你想何为？莫非想英雄救美不成？我告诉你，你胎毛没褪，只怕还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