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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围攻与反围攻 平衡与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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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的教学楼是个三联排红顶白墙,采用学院式风格的建筑。每一个年级都在各自的一排楼里,一层四个班,艺术班在一楼,顺着大理石台阶下去是一个和对面年级楼分隔开的花园。学校给每一个班级都配备了很多便利设施,在模拟仓里完美复制了占地面积。
  樊页等人小跑经过3班的储藏间,教室加上小冲洗室,个人学习室就花了半分钟,再到4班的门口便又是半分钟,总共一分钟的时间,4班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4班肯定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前后两扇被3班反复冲撞,有一个门的门锁直接被撞坏了,靠着4班男生拼了命拿身体和桌椅硬撑着勉强顶住。学校教室的安全门都换成了老式钥匙锁木门,应该是模拟仓在“攻城战”上特意设计的,否则前期只要躲在教室里就行了。
  突然杀出去两队人,3班人一愣,但一看对方完全没停下的态势石正轩反应过来了,“王政兴!”,他把攻打另一扇门的3班成员叫回来,想要团在一起往后撤。晓春冲的最快,先行扑倒了最外围的一个3班男生,其他人一起将他制服。刘胖子也是擒贼先擒王,直扑向在前门的石正轩。
  带人攻打后门的王政兴反应很快,在第一个男生猝不及防地被按地上时,他一拳就对着晓春呼了过去,晓春被迫后仰挪步,反身和王政兴扭打在一起。晓春和胖子不在,剩下的人打得便是势均力敌,哪怕人数优势,大家相互之间没有系统的操练,也没有配合,完全就像一帮乌合之众在打群架,樊页的指令全部消失在风里。郑施文更是‘花拳绣腿’,软绵绵的抬腿自己却丢了平衡,差点倒地被人反俘虏。3班男生的体格暂时弥补了他们人数的差距,两方人员来回试探但难以打破平衡。
  忽然莫名斜的一脚飞来,3班一个男生猝不及防,人没摔倒,但身上吃了一下重击,捂着腰子就缩回去了。大家一看隋文静带着两个女生杀到,突然冲进战场的女生让大家有点失神,但随后听到隋文静大吼一声“上啊,你们就干看着呀?”
  樊页赶紧回过神来,自己先一步冲了上去,身先士卒地告诉其他人此刻该做什么。
  两班男生被激了一下,终于爆发出了勇气都扑了上去。两军交战,气势为先,平衡被这一身吼打破,后门的3班小队终于溃退。
  而胖子眼里就没别人,绕开冲撞后门的小队直突石正轩,有两个3班男生看到,半张双臂,像扎马步似地伸手出来想要顶住胖子。胖子看见反而一个加速,肩膀顶飞一人,右手推开一人,迅速甩开阻隔,和石正轩的距离只差三米。
  看到胖子直冲脸上的挑衅,石正轩也不管了,往日摩擦与男生好斗的激素冲顶脑门,就想着干趴胖子,衬衫一撕也扑了上去。攻打前门3班的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阻止,但他们清晰地看到12两班人数远多于他们,而且突然地袭击打乱了他们的阵型,4班也有可能立马冲出教室反扑。不得已,攻打前门和后门剩下的人立刻把还没和胖子扭成一团的石正轩拉下,全速后撤。
  一触即溃,这本是追击的好时机,但1,2两班每两三个人都牢牢控制住一个3班的人,没有足够的战力可以追击,况且3班关键人物王政兴也为了掩护同学被制服了,樊页一看无法扩大战果,赶紧叫停,先把制服的五个男生看住送进四班。3班也因此趁机逃了回去。
  4班看3班被打退松了一大口气,虽然对1和2两个班的联合和立场不是很明确,但看到樊页在指挥并且没有再进攻的意思,4班还是打开了门迎两个班级的人进来。樊页一进门就先和朋友--人称璇哥的4班体育委员打个照面。他们班好几个人受了点伤,有明显的淤青和破皮,已经坐在地上喘气,不少女生在一边帮忙照顾。
  本来樊页是来借4班男生为自己加一份气势,虽然他们班体质不行,但好歹有11个男生,站在后排撑撑场面就足够了。现在遭遇了3班排山倒海的一阵突袭,虽然联合这个提议在眼下更好搞定,但4班男生士气低落,怕是没法作为砝码去给3班压力了,毕竟当时的奋起反抗不代表现在敢于和12班并肩作战。
  樊页只好先和蒋璇会晤一下,艺术班联合在一起,先让一部分受伤男生带着女生去实验楼安置,反正他们也没有了战斗的意志,留之无用。转身给女生们宣布的时候,大部分女生都比较支持,刚才的战斗可能已经让他们后怕,也意识到班里的男生难以保护自己。
  武力在这次考试中的地位已经被每个人体会到,樊页在两个班讲了半天的道理不如一次眼前的威胁来的深入人心。
  但有一个问题,要把1班女生悄无声息地安置去右边的实验楼,很难不被人发现。从学院大门向里看,最靠近的是一年级一排的教学楼,依次二年级,三年级,之后是一条小径靠着校园最大的一片人工湖。教学楼在左,实验楼在右,当中以主干道隔开,而4班在不靠近实验楼的另一头。
  所以要穿过教学楼有三条路,一是从正大门绕,但得当着整个一年级的面,没有和其他年级有过任何交流的状况下无疑是赌命。同样的,从其他楼层或是二年级借道也是送死。二是从3班眼皮底下冲过去,四十多个女生当着人家的面走过去不免托大。虽说被俘虏了五个男生的3班对比三个艺术班少了很多男生,但攻击只需一点,防御却需要方方面面。樊页也很难保证,受到攻击时三个班的男生能配合完美,使得防御不出漏洞,否则盲目地拆东墙补西墙一定会使得所有人手忙脚乱。三就是从湖后绕过,路程很远不说,湖面周围没有密集的树林或者建筑,必定会被3班从教室窗户看到。
  2班的陈瀚拉着樊页到一边细声商量,“我粗算了一下,我们两班在场的21个男生,加上4班...算了,4班的人还不如你们班的女生了”他瞥了一眼受着伤在被照顾的4班男生和隋文静,“而且还要人看着俘虏...”
  确实,4班除了能看着俘虏和看护女生,实在是构不成战斗力。蒋璇虽然没被避着,但听到这也挺尴尬的,只好在一边苦笑,撇过脸去安抚一些受惊的女生。
  ...
  3班被抓的5个男生根本不服气,只是被牢牢地按在地上抬不起头,所以其中一人发出声音时也软绵无力,“我说,有必要这么用力么...”
  确实以前大家也是一个楼层里朝夕相处的他班同学,不过当时3班的突然袭击打乱了12班的计划,大家脑子里翁的一下上了头,况且两班人也是未经宣战地突然袭击,把本来想要联合的态势弄得极其紧张,环境平静下来后12班的人也觉得没有必要太苛刻。
  樊页挥了挥手,“不能让他们动就行了”。
  简单的命令听起来更具有威势,樊页需要慢慢建立威信,把暂时领导地位里的‘暂时’去了。没有绳索,旋哥和胖子只得借了几个女生的发带把俘虏每个人手上捆了几根,虽然很容易被挣脱,但有人在一旁看着总还是给予反应时间的。
  放松了点后,3班的俘虏们笑容回来了点,毕竟不是真的打生打死,和周围的熟人轻轻交谈起来,王政兴更是开始谈笑风生了“你们1,2班怎么这么快呀,我们才打没两分钟就被捅了屁股,咦,怎么还是樊页带的头?”
  樊页和王政兴以前是一个小学了,他知道王振兴来自于“工厂大院”--大企业为员工专门建设的带有住房,医院,游乐场等配套设施的小区。王政兴和其他员工的孩子都住一个小区,从小一起在配套的看护院里长大,锻炼出了为人处世和圆滑。一路长大和众多小伙伴的嬉戏打闹还让他有了不错的耐力,算是3班比较活跃的人物。
  “听你们想着要联合艺术班诶,要不我回去和石正轩说说。”他边说着,边背着手蹦跶着像个兔子一样挤到樊页身边。
  “你没被捆着脚...”樊页无语。
  “是哦”王政兴又一蹦一跳地跳到其他男生旁边,捆着的手伸向隋文静说,“你们班女生怎么这么怪物啊...”遭到隋文静一白眼。
  说实话,隋文静未必比一班男生厉害,但她气势比众人高出一大截,樊页自愧不如。
  “确实可以试试”樊页不否定王振兴的这个回答,可王政兴未必靠谱,不敢惹气头上的石正轩也有可能被反劝降。
  哪怕王政兴真心实意,可依旧有不少问题依旧在困扰着樊页和4班,无法安全护送女生,不能让石正轩得以喘息,还有其他的班级一旦整合后可能的趁机进攻。刚才的动静,如果有一些楼上班级探头出来观察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虽说北辰的教室因为教学需要隔音很好,但只要有像樊页这种派出侦察人员的,很容易捕捉班级间的动向。
  留给他们思考决定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这时何叶到了。她和几个班里的女生也想出来看看,刚才她们把2班所有女生带去和1班女生汇合,维护2班团结的“老好人”女生吴文茹也跟了过来。她当然不是来帮着打架的,只是她觉得女生不应该事事躲在男生身后,一旦遇到困难也可以代表女生直接和男生商量。
  就是她让樊页看到一些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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