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教练软脚虾 / 第十一章 位置分配

第十一章 位置分配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眼前的是一片黑暗,小路也兜兜转转似没有尽头。
  其实出发时就后悔了,但从光亮的源头战战兢兢地迈出第一步之后,我便也失去了后退半步的理由甚于勇气。
  唯有前进,而别无选择。
  至于选择走这段夜路的理由,任凭遍寻隐隐抽痛的脑海,确乎一无所获。
  到底是为什么来着,
  明明……
  心里仅存的,只剩下一幕母亲因为担心而局促不安的表情,以及正在追逐着谁这样的使命。
  却不想这份使命感在某个时刻被搁置了。
  感觉自己就像个弃子。
  机械的前进漫无目的而苦无依靠,
  在那背后的便是一种长久而彻骨的冰冷,仿佛是舔舐很久的冰激凌,静静悄悄地融化,落在胸口上,点点滴滴。
  着实难以承受。
  夜晚的清冷也在时时刻刻不住侵蚀着衣物,即使母亲已经将我裹得像个粽子,但露出的脖颈还是完完整整地体味了这份寒气。
  我只能将脖子埋向衣服更深的地方去,哆嗦也伴随全身,一阵接着一阵。
  “身为一个男生,”
  黑夜的确有些残忍,不断攫取着名为光明的东西,万物也在黯淡中变得失真而扭曲,好像笼罩了一层薄雾似的,彷徨的未知与莫测的感觉充斥了周围的空气,四围的事物渐渐地变得有些张牙舞爪阴森恐怖起来了。
  至少在我的眼里,黑暗实实在在是这番样貌。
  “害怕走夜路什么的应该是不存在的吧。”
  支撑我一直向前的也只剩这样微末的决心而已,刚才强烈使命感却因为不知缘何而起,变得愈发模糊而滞重,最终变成一种切实的累赘感觉。
  长长的小径因由昏暗的街灯被割裂成一小段一小段,对我来说困难就在于那些所谓的“断裂”地带。
  前面一无所见后面也绝无来者,自己就在这些厚实的阴暗里前行着,
  只是这条路并不长的念头明明就是存在的。
  但内心深处的希望总是在一遍遍地重复着衰弱又复燃这样的二元循环之中,时而笃定绵延不绝,时而斑斑驳驳渐至断裂。
  脚下的步伐也是一样,有时候觉得称它们为深一脚浅一脚也并不是什么问题。
  其实最排斥的还是夜晚飘荡在耳边的声音,
  存在于这样黑夜的声响本来就寥寥无几,将自己完全置于这样寂静没有丝毫响动的夜里,在我看来纯乎是一种自虐行为。
  本来视觉就无法准确定位自己的位置,再加上听觉对自己的抛弃,无依无靠没有依凭的处境实在是会让人感觉窒息的。
  所以早就猜到这样处境的我早已准备好了耳机,深深入耳的耳塞似乎生怕来自外界的生息进入耳朵一丝半缕,围合出一片封闭的听觉空间,让自己去感知。
  尽情感知才是破坏无助的唯一途径。
  只是对于今天这般的黑夜,不绝如缕的bgm好像并不管用,
  也许是因为今天我不想被感知也说不定,
  又或许平日里那样轻盈的心境根本是无以复制。
  此时此刻,我再也没有力气无法阻止自己陷入到自我深刻那样混沌的海洋中。
  看来这片黑夜是很难走出去了,
  匪夷所思的妥协充满了我的心,也许是某种叫做疲惫的感觉奏响了这样荒唐的退堂鼓。
  意识在逐渐消退,甚至在没有搞清楚起因的时候,就在四周漆黑一片的条件下沉沉睡去了。
  同样,没有溅起一片浪花。
  也在最后的最后,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传递给了自己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败给了这沉沉的黑夜,一败涂地,
  再也,坚持不住了。
  这个夜晚的感觉,很小的时候就曾品尝过,
  这是最后的念头。
  ……
  最后的念头像散碎的纸屑一般盘旋而下,
  沉郁而粘着的夜空好像还存留着某种喃喃细语的声音,可是化为液体形式的意识再也无缘听取这些细碎的响动了,
  不免有些遗憾了呢。
  也知道,偌大的校园那家伙所处的班级
  在最上面的一层,
  但这仅仅是停留于知晓的范畴而已,
  和真正企及那一层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呢?
  “或许还隔着两块橡皮和一个瓶盖吧。”
  ••••••
  还是这样,无意义的自言自语。
  t所处的高中崇尚所谓的精英教育,高大的教学楼因由年级,因由成绩划分成各个区间,各个区域。
  着实像一座密闭的象牙塔,层层叠叠拾级而上,高年级的精英班级始终走在塔的最尖端,仿佛高人一等似的,与世隔绝。而落后班级和像t一样的低年级学生则像弃儿一样被遗弃在了迈向塔顶的路上。
  而鹿璃确确实实就是位于塔的最尖端,
  即使已然身处众星捧月般的班级里,她仍然是那些天之骄子里的佼佼者。
  从她班长的地位,从她是表彰名单上的常客,从她身为每天早会上的学生代表,看出这一切并不难。
  那么鹿璃身处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t很清楚
  自己隶属的世界所存在的东西,
  整个年级在全校失落的关注度,就像逐渐丧失的存在感一样,
  纵使绵延不绝,却在某个位置稀薄得类似断裂的地步,
  自己就困在这样显而易见的缝隙里动弹不得,在每个零散喧闹的课后枯燥到甚于窒息。
  但是唯一令t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
  对于那些象牙塔顶的故事,他其实很早就开始默默关注了,这些注视就散落于不知不觉间。
  即便t从来不承认自己的观察来源于内心的某种憧憬。
  不由地眯起眼睛,
  恍惚间
  分处于不同时间点的t仿佛都在同一时间轴浮现出来,许多个t分别展现着各异的表情,
  窗台边、走廊上,许多的t一如往常地捧着脑袋,做着金涵口中那样忧郁地斜视45度的动作,
  而眼睛紧紧盯着的却是教学楼最顶层的位置,
  “或许在那里存在着最纯粹的安静吧。”
  空洞而滞重,
  坚定而笃实。
  只是,
  “那里的原住民们似乎都并不怎么友好呢!”
  从顶层下来出席早会的骄子们,好像气愤填膺无处发泄似的,用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在走廊上行进着。
  疲惫的脸上连表情也丧失不见,这样紧绷的神情丝毫无法让人觉得优雅。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