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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只差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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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长安利用黑雾隐藏自己的身形,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齐思静却在看不见洛长安动作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精准的躲开,并反手将洛长安打飞。
  洛长安没有习过武,连最基础的一重山体魄都没有,每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都会让他的伤势加重,但他每一次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再次发动攻击。
  洛长安这么做并非因为鲁莽,相反他的头脑非常冷静。
  在经过几次交手后,洛长安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死局,洛长安感觉到黑雾的效果在慢慢减弱,这样下去黑雾维持不了多久,一旦黑屋消失,洛长安必死无疑,所以洛长安只能在黑雾的维持时间里不断地进攻,哪怕以伤换伤!
  可是不断地进攻换来的却只是洛长安一个人的一身伤,现在唯一的破局方法是搞清楚对方到底是如何精准的躲开并施以还击的。
  洛长安再次站起身,双腿开始颤抖,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周身黑雾也散去大半。
  齐思静睁开眼睛,调侃道:“哎呀,怎么了?我好像能看见你了,这样会死的哦!”
  洛长安不理会,身形一晃贴近墙边继续冲向齐思静,既然黑雾减弱了,那就利用更加黑暗的环境帮助自己隐藏。
  不出所料,洛长安再次被打飞出去,这一击比任何一次都要重些,洛长安身体像一片落叶在空中飘出十多丈远,残存黑雾也在空中彻底消散。
  洛长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洛长安闭上眼睛,哪怕到了现在这般地步,洛长安还在思考破解的办法,对方的还击其实不难理解,只要想象对方的手能够伸长,或是手上有一根无形的棍子,一切便迎刃而解了,关键是她是如何躲开匕首的,为何只有第一刀划破了她的肩膀,后续全部精准的躲开?第一刀与后续进攻有什么区别吗?
  洛长安猛然睁开眼睛,一拍脑袋自嘲道,我怎么这么蠢。
  区别不就是第一刀伤到她之后,刀上有了她的血迹!
  她是靠我的气味和刀上血的气味分别定位我和刀的位置,所以她仍然是看不见我在黑雾里的动作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每次还击都将我打飞,因为她不希望我出太多血干扰她的嗅觉,也不敢让我靠得太近!
  洛长安艰难的爬起身,双腿双手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洛长安艰难的迈出一步,接着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洛长安越来越快,再次狂奔起来,消散在空中的黑雾竟然再次向洛长安聚拢,黑雾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洛长安周围环绕,在距离齐思静不到十步的时候,洛长安身形一晃,同时黑雾在空中爆开,洛长安再次消失在漆黑的巷子里。
  齐思静冷笑:“哼,垂死挣扎,本姑娘玩累了!”
  下一瞬,齐思静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空气中的气味有变!
  藏在黑雾中的洛长安将匕首捅向自己左手掌心,接着左手奋力一挥,空中无数的血滴向齐思静飞去。
  齐思静暗道不好,于是变掌为指,将炁化作剑气从指尖爆发。
  洛长安尚在一丈开外,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剑气击中了自己的腹部,并且与齐思静前几次还击都不同,这次直接击穿了洛长安的腹部,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洛长安再次倒飞出去,这才是六重楼的真实一击。
  倒飞出去的洛长安意识开始模糊,这一下是真的撑不住了,闭眼之前洛长安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齐思静看去,看见最后的结果,拼到最后的洛长安反而释然了,苦笑道:“可惜了,就差半寸!”
  另一边的齐思静表情扭曲,怒不可遏,齐思静精致的脸上,精美的淡黄色长裙上沾满了数不清的血滴,一把匕首赫然插在她的左胸上,离心脏只偏了半寸!
  原来洛长安将匕首藏在了洒向齐思静的血滴中...
  齐思静咬咬牙,让你死在昏迷中太便宜你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尽头,来人腰间一柄剑,手中一壶酒,一步踏出,身形化作轻烟,随风飘散,一步落地,衣袖飘飞,自在逍遥,再一步踏出,来人已至半空,单手揽住倒飞而来的洛长安,缓缓落地。
  中年男子一张脸却与谪仙般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反差,男人睡眼惺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俨然一个潦倒的醉汉。
  看清男子容貌,齐思静却心中骇然,但她如今却已是一身怒火与戾气,不愿就这么算了,齐思静高声说道:“我听说过你!”
  男子一手抱着昏死过去的洛长安,仰头灌了一口酒笑道:“哦,是吗?”
  齐思静眼神凶狠,咬牙说道:“千金换美酒,醉卧长安月。长歌过三江,便览三江雪。若小女子没猜错,前辈因该就是长歌剑--苏幕!”
  中年男人笑了笑没有回答,抱起洛长安转身离开。
  齐思静怒吼道:“长歌剑又如何?你说带走便带走?”
  男人背对齐思静,只是回头撇了一眼,半醉半醒的眼中透出一丝寒光。
  齐思静不寒而栗,一个眼神竟然令她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一瞬间冷汗竟已打湿了后背。
  男人伸出一只手指,在空中轻轻的画了一个“一”字。
  一条白线便出现在齐思静脚下,白线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但在这漆黑的巷子里却显得无比扎眼,齐思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带着洛长安离开,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越过这道白线,因为这是一道剑气,能悬停在地面还久久不散的剑气,这道剑气若是刻在齐思静的身上,她此刻便已经死了!
  赵家
  赵名堂来到赵家老宅已经是第四天了,今夜赵星荃父亲的书房仍是灯火通明。
  整整四天来,赵明堂一直与赵明途、赵先珂在书房彻夜长谈,至于在谈些什么赵星荃完全不知,这几天来除了送饭到书房的丫鬟就只有赵星荃被叫去过一次,其余人一概不许靠近。
  而赵星荃被叫到书房去时,赵明堂也只是说了些长辈对晚辈的寻常教导,还问了问赵星荃读过哪些书,练过多少字,赵星荃只好绞尽脑汁把自己书柜上还能记住名字的书挨个说了一遍,当赵明堂问到书中内容时,赵星荃就回答:“才疏学浅,未能晓其真意!”
  赵星荃至今还记得当时父亲的表情,脸色难看的都能做成戏子的脸谱了!
  白马县连续一月有余不曾见过一滴雨水,近几日却异常的潮湿闷热,似有大雨将至,可老天却一直不肯下下来,闷的让人心慌。
  赵星荃实在是在房间呆的受不了了,于是般了张躺椅来到院子里乘凉,手里还不忘随手抓了几本书,这几日赵星荃不管到哪都带着几本,至于看不看没人能管的着他这个赵家大少爷,但若是手边没有至少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赵星荃这辈子没过的像这几日一般心惊胆战过。
  赵星荃躺在躺椅上,闭着眼享受着解暑的微风。
  “星荃、星荃!”
  赵星荃老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轻轻的喊他的名字。
  赵星荃缓缓睁开眼睛,一张涂着精致妆容的脸几乎贴在他的眼前,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诡异。
  赵星荃吓了一跳,连滚带爬逃离躺椅,定睛一看,原来是江氏,赵星荃心有余悸的抱怨道:“姨娘?大晚上的你存心吓人的吧!幼不幼稚!”
  江姨娘被赵星荃的反应乐的直不起要来,江姨娘把手里的灯笼放到地上,霸占了赵星荃的躺椅说道:“椅子归姨娘了,你自己再去搬一个!”
  赵星荃无奈,只好又回屋搬了一张躺椅。
  赵星荃才刚刚再次躺下,江氏立马提着灯笼,照在自己脸上,满脸期待的对着赵星荃问道:“星荃你看,姨娘今日刚买的‘海棠轩’,好不好看!”
  赵星荃敷衍似的瞟了一眼,问道:“你怎么突然用起这些东西来了?”
  在赵星荃的记忆里,姨娘一直是个素面朝天的女人。
  江氏似乎被问道了伤心处,躺在椅子上,满面愁容的说道:“唉,放在以前,姨娘自认天生丽质,哪屑于用这些胭脂水粉,只是啊,这再好的容颜也敌不过岁月催人老啊!”
  当江氏开始多愁善感,赵星荃就明白了,肯定是最近父亲一直呆在书房,母亲又忙着代父亲处理府里府外的大小事务,所以没人陪她玩了...
  江氏继续自言自语道:“说起姨娘年轻的时候啊,来求亲的小伙子可以排满两条街,你爹更是...”
  说道一半,江氏突然停下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赵星荃调侃道:“诶,我们星荃是不是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刚好,姨娘有个远房表妹,和你年纪差不多大,改天姨娘带你去见一见?”
  赵星荃无语:“你妹妹和我?那不是差辈分了吗?”
  江氏想了想:“好像是哦!那先不说你了,你还没说姨娘好不好看呢!”
  赵星荃看着姨娘期待的样子,不想惹她不开心,于是说道:“好看好看,姨娘涂上胭脂年轻了好几岁呢!”
  江氏开心的合不拢嘴:“是吧,我也觉得,等过段时间你爹忙完了,我就打扮给他看,说不定到时候姨娘就能给你怀个弟弟了!”
  赵星荃再次无语:“哪有人跟晚辈谈论这种事情的...”
  江氏笑着说道:“啊...星荃不会是害羞了吧!”
  赵星荃想了一会,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那我想要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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