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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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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杉行,季羽,东方奕三人翻过一道残墙,见得了仲奥,极妘,狄姮翼三人。
  季羽顾不得礼数问候,当先开口道:“数儒快走,后有敌人追赶。”
  数儒仲奥一听心也明了,必是东方奕的笛音引至。随即向季羽和东方奕说道:“随本儒这边来。”
  说着,书儒仲奥便转身领着众人穿梭进高低不一的残墙之间,向着一方快速奔去。
  杉行看季羽所识的数儒,虽然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但身手和脚力却十分矫健。他身旁的两人头戴兜帽,虽看不清面容,却感觉更是深不可测。
  这众人之中,唯独季羽跑的慢了,杉行自知,但依旧不去超越,只是紧紧跟随季羽身后,生怕她再遇上长矛袭背之类的危险。
  穿梭了一阵之后,杉行只觉得两侧土墙开始变得渐渐不同了起来,残破低矮的土墙渐渐少了,而四周逐渐多起了厚重高大的褐色土墙。
  又转过一面残墙,数儒引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处残破高墙后,墙后角落,正开着一扇狭小的地窖口。
  数儒仲奥:“进这里面,东方奕你来遮蔽窖口。”
  东方奕:“遵命。”
  众人于昏暗的地窖中藏定,季羽和东方奕当先开同声口说道:“数儒,弟子拜见。”
  数儒仲奥扶住季羽,向季羽东方奕二人说道:“不必多礼了。想不到我们如此情形相遇,先予你们说下,这两位乃是阴阳家的极妘和狄姮翼。”
  季羽,东方奕见二人即是与数儒同行,便逐一行礼问候。
  数儒仲奥:“季羽,东方奕你们二人为何在此?这位与你们同行的公子又是谁。”
  “我和东方奕乃是各奉师命一同至此。同行的还有御儒弟子吕重歌,他,他因些事情与我们暂时分开,约于今日在殷墟相见。”季羽说着,有看了看杉行,道:“这位公子,乃是弟子我路途中偶遇,于弟子有救命之恩。”
  杉行看了看数儒,又看了看昏暗中的极妘,狄姮翼道:“前辈,二位,在下流民野人,杉行。”
  极妘一听,突然开口:“你就是杉行?”
  杉行一看极妘如此反应,三人又是身着一白两灰的衣袍,心想定是那日阳虚山上见到的三人不错了,曹不易说他们一直在追找自己,于是杉行问道:“正是,不知三位可是在一直找我?”
  数儒仲奥道:“是,我们三人是一直在找你,但想不到是这样找到了你。”
  杉行:“三位找我,我倒也听朋友说了,是因为那日在阳虚山上我误打误撞,误入了你们布下的那个陷阱吧?”
  数儒仲奥:“是,但那并非陷阱。”
  “那是?”杉行刚开口问道,便觉从黑暗中极妘所在的位置摄出一阵莫名的力量,自己只感有些眩晕双腿发软,险些昏倒。
  “是龙穴。”极妘清脆甜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着这个声音,杉行感觉刚刚那股力量也随之消失了。
  他扶住地窖的潮湿的墙,缓了一缓才问道:“龙穴是什么?”
  数儒仲奥:“说来话长,老夫且先问你,那日你在那山洞之中可看到了什么?或者感受到了什么没有?”
  看着周围连同季羽,东方奕在内的五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杉行有些紧张的说到:“也,也没什么。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个奇怪的梦。”
  极妘:“可是梦见自己飞入了空中?”
  杉行惊愕的向站在黑暗之中的极妘看了看,问道:“这位淑女,我做的什么梦,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自然知道。”极妘一笑转而向数儒仲奥说道:“仲奥前辈,我刚刚看了杉行,他确实受了龙脉影响。”
  杉行:“啊?什么意思?”
  数儒仲奥:“杉行公子不必紧张,老夫问你,自那日之后,你可还发生过灵魂离体的情况没有?”
  杉行:“那是…灵魂离体?!”
  数儒仲奥:“是,其实你所遇到的,并非是梦,而是你自己的灵魂真实的飞离了身体。”
  杉行:“灵魂,离体..。发,发生过。昨晚伤重昏迷,还发生过一次。内容和那次阳虚山上相差无几,都是夜间飞上了天空。前辈,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灵魂离体了,是不是快要死了..”
  极妘轻声一笑道:“杉行,你误入了汇聚大地龙脉精华的龙穴,又恰逢得难遇的天时,龙穴时值阴阳交泰助你通开了天目,你当高兴才对。”
  杉行:“天目,那,那是什么,通开何用?”
  极妘:“天目玄妙,自是大有用处。不过,目前你虽得以通开了天目,但还尚需要潜心修炼才能有所发挥。虽然如此,我想你自那日以来,也应该感到了一些超脱于直观感觉之外的另外一种感觉才对。”
  杉行一想,惊愕道:“难道是…对危险来临的那种直觉?”
  极妘:“直觉?嗯,这么说来你的天目所蕴含的能力是对危险的直觉…。”
  极妘一席话出口,不止杉行,就连季羽,东方奕也是惊惑。
  季羽虽然偶尔听师尊说过阴阳家,道家所研习的学问玄妙,但没曾想竟还研究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看来杉行之所以能预判危险来临救下自己,竟然还和他们研究的什么天目有关系。
  于是季羽向极妘问道:“极妘,天目到底是何物啊?一经通开,竟有那么神奇的能力?”
  极妘从黑暗中走出,来到季羽面前,伸出了两指,点在了季羽眉心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人的第三只眼!”
  极妘一点,季羽只觉得通过极妘的指尖,传到了自己脑中一种奇妙的波动。
  待波动停止,季羽回了回神才发现兜帽之下的极妘竟然布带缠绕双眼。于是问道:“极妘,你遮蔽双眼,亦可走动自如,可也是于眉心处开通了第三只眼?”
  极妘收手一笑,道:“是。我确也通开了天目。只不过不同于杉行的直觉,我天目的能力是能感知身边环境万物。所以即使蒙蔽双眼,也可行动与常人无异。”
  季羽:“竟然这么神奇。这天目通开可是需要什么条件?”
  极妘:“需要机缘。大地之中有龙脉,龙脉汇集大地精华,龙脉之中有龙穴,龙穴汇聚龙脉之精华。在特定的时日,龙穴会运转打开,此时在其中修炼,便有一丝可能会通开体内的第三只眼。”
  “原来是这样。”季羽说,“这么看来你们二人是非常幸运了,有一丝可能都被你们抓住了。”
  极妘:“我乃阴阳家弟子,自是能常常洞察天地龙穴运转。不过是在寻得三十三次运转的龙穴之后,我才得以通开天目。”
  季羽惊愕的看着杉行说道:“那杉行你一次就通开了?竟然这么厉害。”
  杉行挠了挠头,道:“这么说,那真是巧了。可是,我也并不懂修炼,怎么就通开天目了呢?”
  极妘:“那日在阳虚山洞窟,你可是遇见了一支身披黑甲的狼犬?”
  杉行恍然想起那黑甲狗,道:“是,你怎这也知道?”
  极妘:“那是我阴阳家的黑獜,我自然知道。它被我家用来专门负责搜索山中龙穴。你虽不懂得修炼不错,但黑獜身负五行中水德元气,而你恰五行属木,当你与它接触的时候,属水的黑獜则滋生了你的木属性,使你获得了更多五行木德。而那处龙穴则是属土,你高涨的木德克制住了龙穴中的土德,进而得以吸收龙穴精元不受阻碍,得以通开天目。不仅如此,因为土德克水德,黑獜恰又被那龙穴克制虚弱异常,还正是你出手救了它。此事当代表阴阳家谢你才是。”
  杉行虽然没听很明白,但还是说道:“巧合而已,不必言谢。反该是我谢谢淑女你才对。”
  极妘微微一笑:“我有何可谢?”
  杉行:“那日阳虚山洞中的事情困惑了我好久,你这么一说我就都差不多明白了。得谢谢你告诉我。”
  东方奕此刻突然开口:“数儒,极妘,狄姮翼。您三位不辞辛苦找到杉行,并得知他确已开通了天目,想必另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吧?”
  数儒仲奥:“奕儿聪慧,确实我们找杉行并不是为了确认他是否开通了天目,而是另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杉行:“前辈,不知还有何事?”
  数儒仲奥:“杉行公子,老夫想问你,那日在阳虚山洞中,你可曾看到了河图,洛书?”
  “啊?河图…洛书?…没有,除了黑獜之外,晚辈没有看到什么图和书。”杉行道。
  数儒仲奥转而向极妘问道:“极妘,看来河图洛书确实不在阳虚山。”
  极妘:“杉行,你在洞中那晚,可见有什么奇怪的符号出现没有?”
  杉行一想道:“也没有看到。”
  极妘:“这件事确实很奇怪。申候派遣大军前去阳虚山寻找的也定是河图洛书。可知他所掌握的情报,也是河图洛书在阳虚山。那日,即便申军不被马虎屠戮,他们也是白跑一趟的。”
  东方奕:“数儒,极妘你们是在寻找河图洛书?”
  数儒仲奥:“正是。”
  东方奕:“弟子斗胆问一句,数儒您寻找河图洛书何用?为何同阴阳家一起找寻?”
  数儒仲奥:“东方奕,你此行出来是奉书儒博罔之命吧?”
  东方奕:“正是。”
  “可是奉命寻找《连山》《归藏》?”
  东方奕一惊,问道:“数儒如何得知?”
  “因为书儒是收到了本儒的通知,才考虑派你出来的。”数儒仲奥说,“周易之奥秘,需连山归藏来破,而连山归藏之奥秘,则需河图洛书来解。”
  东方奕惊悟,原来三者之间竟有如此关系。
  不等东方奕开口,数儒仲奥继续说道:“本儒之所以和阴阳家一起搜索,乃是因为河图洛书本还是五行术数之源。就算本儒找寻到了河图洛书,自认也是难以解读,还需阴阳者来帮忙。”
  极妘:“我阴阳家奉河图洛书为经典。但值犬戎攻破镐京时,河图洛书原样下落不明,因此我家有也义务将其寻回,并替王室加以妥善保管。”
  杉行听仲奥与极妘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他们三人是在找《河图》与《洛书》,而东方奕是在找《连山》《归藏》。
  季羽此时开口道:“看来这河图洛书是该当妥善保管,幸亏当时没让犬戎掠了去。不过话说回来,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两位周王没有一人召集我各家找寻,反倒是申候在寻找它们?”
  数儒仲奥:“申候为何寻找,真相本儒目前还不得知。但本儒想,这其中背后肯定牵连众多,也许会涉及周王室更深层秘密。所以无论如何,河图洛书原件,不可让诸侯得到的。至于周王为何不再号令百家,羽儿,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因为两位周王皆非正统,而真正的太子是姬伯服,可惜他与幽王皆死于骊山之下了。因此各家人心难定,除了墨家明确遵从周王姬望外,其他各家,包括我儒家,都尚在观望。”
  季羽:“哦,那个墨家….”
  东方奕:“不知数儒您计划下一步去哪里寻找河图洛书?”
  数儒仲奥:“本儒原本期望找到杉行,希望能从他口中问出河图洛书的下落。但现在来看,河图洛书根本都没出现在阳虚山。所以现在也一时没了头绪。”
  极妘:“儒者东方奕,你既然是寻找《连山》《归藏》,为何到北蒙来?”
  杉行一听极妘说北蒙,心中一动,难道她也是商族殷人?
  东方奕:“在下以为,《连山》《归藏》乃是夏,商两朝的要文。夏朝国都现已无从考证,若想找到两书,当只能到商朝国都殷墟找寻一番。”
  数儒仲奥:“奕儿想的不错,目前可有收获?”
  东方奕摇了摇头:“弟子今日才到殷墟,尚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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