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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
父亲？蓓妮心中一阵悸动。
“我的太后，今日七神已对你卑劣的行径做出了公正的裁决。”主教推开门：“现在我们问你，你的孩子乃是与先王的叔祖乱伦所出，是不是？”
“不，不是。不是这样！”太后极力辩解，死命摇着头。
“你只需说不是，七神便会宽恕你。明日，你便可以洗清罪孽，作为静默姐妹侍奉七神。”
太后冷笑一声：“你们这群骗子！这群混蛋！你们想伤害我可怜的简妮，你们要满足自己无耻的私欲。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无耻！”太后咆哮。“我的父亲会杀光你们，杀光你们所有人，让你们到你们的七层地狱里去侍奉你们的七神！”
“告诉他们，太后发了疯。”主教对身边的两名静默姐妹说。她们走了出去，关上门。
“太后，很不幸，你的父亲已经先到地下去了。”主教嘲笑她。
方才的感觉……蓓妮不敢往下想。
“不可能！”她吼着：“你们想要欺骗我，想要让我失去我的简妮！我是不会上你们的当的！你和你们所谓的七神都去死吧！”
“给她看看吧。”主教说。
门被打开了，一个被浇上焦油的头被抛了进来。
“瞧啊太后，这就是你那伟大的父亲。”主教笑道。
太后匍匐在地上。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轮廓像刀一样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她想告诉自己那不是父亲，她想从那颗头骨上辨认出其他什么人的脸。但她失败了。“他是怎么死的？”她绝望地用仇怨的眼神盯着主教。
“有时候杀死你的不是你面前的刀啊，我的太后。”他解下长袍：“身后的那把刀才是最可怕的。”他将太后从地上拖起：“让我开心点，也许七神明天会改变主意放过你女儿。”
太后极力反抗，却回天无力。
“陛下，伊达殿下求见。”
“让他滚。”女王刚刚起床，心情不太好。但他已经进来了，那个十二岁女王的二十九岁未婚夫。
“恐怕教会没有告诉您吧，我的陛下。”
“告诉我什么？告诉我我亲爱的罗伊斯被你那傻瓜邓格给弄残废了？”
“不，”愚蠢的女孩，他在心里回敬一句，差点就要说出来。但他若要完成这件事，必须把这句话收回去：“教会昨日审判的，是您的母亲。”
“明明是王国的比武大会，姑妈和我说过了。前天晚上我还看到她去那个傻瓜叔祖的房里。我问她要干什么，她说她要劝他别去送死。”她踮起脚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蠢伊达，连这都不懂，还敢诅咒我妈咪。”
“那么你说，太后这两天为什么没有来陪你呢？”伊达本想回一巴掌，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姑妈说妈咪要去看望在布拉佛斯的那个姑妈，这几天不回来。”
艾玛……思绪回到从前，但又立刻被拉了回来。现下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小心隔墙有耳，我的陛下。”他蹲下来在她耳边说。
珊莎从床上醒来时，天已骤白。
她头昏脑胀，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伊达的房里。
祖母……
她穿起衣服向外跑。刚打开门，两旁的护卫就拦住了她：“小姐，你不能出去。”
伊达？是他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吗？她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
那杯水，一定就是那杯水，是那杯水把自己留在了君临。她想起了幼时祖母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我也要变成那个贵族小姐了吗？她惶恐地想。
那只是个故事。一个缥缈的声音响起。“谁？是谁在那儿？”她环首四顾，没有人回应。她拉开窗帘，看见了对面山丘上的贝勒大圣堂。
今天是斩首太后的日子，她很为那个可怜的女人担心。教会说她犯了叛国罪，与自己的叔祖通奸，甚至连女王也很有可能是是他们通奸所生。
“今天审判太后，后天审判女王，他们可真闲。”昨日审判前她还与祖母谈到，可现在自己却被锁在红堡中。她很想大哭一场，顾虑到屋外的那两个护卫，只得轻轻地落泪。
泪眼朦胧中，她恍惚看见对面蓝赛尔大圣堂的上空发生了些许变化，仿若多年前那道难以忘怀黑影又再次出现了。
不，还要更大。
一团真正的影子。
吉尔伯特爵士站在圣堂上。他虽已认罪并得到了七神宽恕，但仍需接受惩罚。
“你应知自己有何罪状，我的太后？”那个赐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仁慈的主教正问着行刑台上的那个女人。正是她引诱自己犯罪，使自己堕落。吉尔伯特爵士心想。瞧，那个女人正在恶毒地瞪着圣洁的主教。
马蹄声逐渐响起，那个坦格利安领着御林军登上圣堂的阶梯。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仿佛即将进入暗夜。
“伊达殿下，别来无恙啊。”主教向他鞠了个躬。
“奉陛下之令捉拿反贼，闲杂人等让开！”伊达将暗黑姐妹高举。
“何为反？”主教露出狡黠的微笑：“审判荡妇也为反吗？”
“妄图颠覆陛下政权，即为反。”
“铲除篡朝野种，反吗？”主教仍然保持着微笑。
“我说反，就是反。”伊达跳下马背，挥剑斩下了主教的头，卫士本想拔剑保护，剑身却被一齐折断。广场上一片尖叫。战士之子从四面八方涌向伊达。
“欲活命者，滚！”伊达高声呼啸，声势浩大的御林军将战士之子层层包围，一场厮杀即将开始。
突然，外围的御林军一圈接一圈地倒下，虎党留在维斯特洛的那部分军队突然鱼涌而入加入战斗。
断头台上，太后心如死灰。“有时候杀死你的不是你面前的刀啊，我的太后。身后的那把刀才是最可怕的。”昨夜那个人这样告诉她。她近乎癫狂地笑着，嘲笑这世界，嘲笑这人间。
漆黑的空中恍若有两团火焰漂浮。
“拉赫洛？”太后仰望着天空。
城堡露台上，简妮女王静静地欣赏眼前的景色。只见那个来自索斯罗斯的恶魔俯冲而下，仿佛要将整个圣堂撕成碎片。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得知实情后，她这样对伊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