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荒废的果林

　　张说生活的村庄叫龙泉村，就在龙升镇最高峰龙角峰下。
　　龙角峰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十个自然村就散落在山脚下溪岸边，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单车道水泥山路通向乡镇和县城。
　　张说生活的龙泉村就在最里面的那个村子，村后就是直通龙角峰的群山峻岭。
　　张说回到龙泉村时九点多，小孩都去上学，大人都下地干活，并没有遇到多少熟人。
　　如今的农村多数只有留守老人和儿童，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做生意，有条件的都把孩子带到大城市上学，或者托关系去县城和镇上上学，留下的都是家庭条件一般的人。
　　不过随着这几年丰城大开发，新建了几个工业区，很多在外打工的人都回来上班，可以兼顾老人孩子，但是人口数量还是一年比一年锐减，光棍却一年比一年多。
　　张说的母亲黄桂兰手腕受伤没下地干活，听到门口有汽车声，从屋里走出来一看是儿子回来了，高兴极了，一个劲儿叫张云峰进屋喝茶。
　　“不了，我等会还要载人去玉都国际机场。”
　　张云峰道。
　　“等会我把钱发给你。”
　　张说把行李箱搬进屋里。
　　“不用钱。”
　　张云峰道。
　　“这怎么行，如果你不是以此为生，我们可以不给。”
　　“现在油费贵，你也要吃饭，还要存赚讨老婆，别人收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这钱一定要给的。”
　　张说还没说什么，黄桂兰就坚决反对，一再叮咛儿子。
　　“妈，我知道。”
　　张说拿出手机把钱发给张云峰。
　　“我走了，有空喝茶。”
　　张云峰没办法，只得收了钱，开车走了。
　　张家慈住院，白天由大女儿照看，晚上由儿子照看，周五周六晚上则由大女婿照看。
　　二女儿和二女婿在镇上开了间牛肉汤粉店，百忙中也经常抽空去医院照看张家慈。
　　农村的活儿很繁重，今年又干旱，六月天已经能热死大水牛。
　　再加上张说多年没干粗活，同样的活儿要比别人花费的时间长。
　　如果不是这一个月来身体发生了蜕变，又有灵泉可以恢复精力，他早已倒下。
　　想想父辈们常年累月像牛一样劳作着，收入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养家糊口都难，不禁一阵唏嘘。
　　张说每天就在县人民医院和家里两头跑，还要干许多粗活，每天都累得像条狗。
　　不，连狗都不如。
　　这天张萍早早来医院代替张说，张说又骑着摩托车匆匆忙忙地赶回二十几公里远的龙泉村，吃过早饭拿着镰刀挑着铁丝筐又去溪边割草喂鱼。
　　多年没干粗活，刚开始几天他累得全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晚上连觉都睡不稳，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一星期下来，他已经慢慢地适应，尽管仍然很累，但是已经不会觉得生不如死。
　　在大都市工作了几年，一直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满脑子都是电子零件和设计图，坐下来面对的是电脑，站起来面对的是手机，除了公司旅游和跟老总出去应酬之外，连最近的风景区都没有去游玩过，更不要说享受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
　　家乡的山水清秀，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就连星星月亮都比大都市的耀眼明亮，在晴朗的夏夜还能看到璀璨的银河。
　　尤其是吃的东西，蔬菜水果是自家种植的，鸡鸭鹅鱼是自家饲养，鸡蛋鸭蛋是自家的鸡鸭下的，没有渗杂任何的保鲜剂，让人食欲大振，心情舒畅。
　　张说常年坐办公室，因为没有运动显得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健康红润。
　　雌都的空气质量在全国重要城市中算好的了，但是蕴含的灵气少不说，还不精纯，对于张说提升法力的帮助不大。
　　家乡的环境污染不严重，又处于自然保护区下，灵气少归少，却精纯得多，健康营养足的食物配上灵泉，张说每天提升法力的速度比在雌都快了一倍不止，身体的蜕变也更加明显。
　　“要是能一直生活在家里多好。”
　　张说不只一次在心里想着。
　　其实，张说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美丽山庄，养几只狗和猫，没事时就浇浇花，养养鱼，喂喂鸟，遛遛狗，逗逗猫，读读书，泡泡妞，最好有一个女儿，做个女儿奴也不错。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为了生活，他只能把诗和远方放在心上。
　　现在他觉醒了龙界之力，再加上父母这次受伤，对他感触很大，让他下定决心要留在家乡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既可以赚到钱，又可以陪伴在父母身边。
　　张说喂好鱼，拿着镰刀就去自家的果林看看。
　　张说家的果林就在自家的鱼塘上方，足足占了两个山头，超过二十亩地。
　　张说的爷爷不仅医术精湛，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地主”，龙角峰只要能开荒的地方都留下他的足迹，不能耕种就种植果树和竹子，因此张家慈四兄弟都分到了不下十亩地的果林。
　　张说的二伯在边疆参军回家后就一直在丰城生活，二伯的田地都分给张说家管理，因此张说家如今有超过二十亩地的果林。
　　张家慈把自家那片果林砍掉种植茶树，二哥那片果林留着，只要南方能种植的果树几乎都有，荔枝树，龙眼树，杨桃树，油柑树，橄榄树，柚子树，酸梅树，柑橘树，番石榴树，桃树，李树，菠萝……
　　张说小时候一年四季有吃不完的水果，如今这茶林和果林都荒废了，草木比人还高，以前四通八达的山路都埋没在草丛中。
　　张说一边查看茶林和果林，一边在心里规划着先处理那片果树的区域。
　　他虽然觉醒了龙界之力，但是他现在的法力有限，龙界所能利用的区域有限，灵泉也有限，只能一步一步来。
　　“咦，竟然结那么多。”
　　当张说来到几棵杨桃树前时，看到树上挂满了一大串一大串的杨桃，眼睛一亮。
　　这几棵杨桃树都是张说的爷爷年轻时种的，如今已超过百年，在果林中如鹤立鸡群般，遮住了大片区域。
　　杨桃树分为酸杨桃和甜杨桃，果实从七月到十二月都有，摘下来就可以吃。
　　“就等你们成熟。”
　　张说心中有了一个赚钱的门路，开始处理杨桃树周边的草木。
　　因为杨桃树茂盛，树下的草木稀少，也不高大，以张说现在的力量很快就处理掉。
　　张说捏了一个行云布雨的法诀，他的头顶上方就出现了一团三米宽大的雷雨云。
　　以张说现在的法力，只能御使这么大的雷雨云团，持续时间也短。
　　随着他手诀的移动，雷雨云团在几棵杨桃树间飞移，降下灵雨。
　　雷雨云团差不多绕着几棵杨桃树飞了一圈就散消，张说的神色也显得有些疲惫。
　　张说能清晰的感觉到杨桃树下的空气变得无比凉爽，令人精神一振。
　　几棵杨桃树吸收灵雨后也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枯叶纷纷飘落，老枝长出新芽。
　　张说又把草木摊在杨桃树下，不然地面吸收了灵雨，第二天又会长出野草。
　　弄好后天色已晚，张说出了果林，挑起放在池塘边的铁丝筐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