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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那座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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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六月,天气亦是燥热至极,俨然不输于七八月、三伏天了。
  南川县毗邻南川江,县名由此得名。
  原本的南川县城本是坐落于大江的一条支流旁,不想一场洪水冲走一切,十数万人迁移到了如今此地,故此,当地人也称现在的县城为“新县城”。
  新县城城外一江,城内三湖,金马中学毗邻金马湖,办校已有四十五年之久。在南川县内的名望还是很高的,除了那句“坏石也可点成金,劣马亦教行千里”的金马精神,其升学率在南川县乃至整个酒都市都是名列前茅的。
  校外校内都栽种有植被,每临春季,那交缠在校外栏杆上的红玫瑰开得那叫一个盛;而一到夏季,栏杆的里边的草从上,又有雪白的栀子花盛开,花香轻轻淡淡;更有四季长青的树木长得愈发葱郁,和栏杆外面的金马湖美景相做映衬,可谓是学校独有的校园风景。
  教学楼是这座占地近八十亩的学校的主体,占地约有二十五亩,共有五层,每层分别有十二间教室,四间教师办公室,可谓是相当宽敞了。
  九年级十五班坐落在第五层楼的边端,挨着既有益处又有害处的厕所。
  每到下课,人群拥挤不堪,男女厕所挤满了人,异味熏天,更有甚者,能捣鼓出要命的烟味。这般高潮,能持续三四分钟。
  而一到上课,就是这个紧挨厕所的班级的灾难了。
  娘嘞,那味儿别提了,简直就不是给人闻的。就是有课的老师,都会乖乖的在办公室待上个三四分钟,直到那要命毒气稍稍削减了那么几分后,才会拿着课本,有意无意地掩住口鼻,缓缓跨进教室大门。
  有好几个稍稍年轻点的教师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一点而撤出这片阵地,教其他班去了。
  算了一算,三年里有八个老师宣布投降。
  如此波折,学校也不再指望十五班能在这次大考中提高整体的升学率了。
  可没人想到,在臭气熏天的厕所旁的教室里,有个上学只穿校服,平常说不了多少话的眼镜男,立志要读书读出个名堂来。
  他叫孙武卒,别期待他长得有多帅,长相平平,不高不胖,是那种只要去了人群中就绝对认不出来的。也别期待他学习能有多好,成绩平平,随然整天都在做一件事――读书,但始终是读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叮叮叮!
  下课铃终是响起,教他们语文的有着“郭老猫”之称的郭丽丽今天罕见地不拖堂了,留下一句“中考只有十八天了,好好复习”,便抱着以前自己下课后绝不会抱的语文书,以一种极为隐秘的姿态,轻轻掩住自己的口鼻,逆流而上。
  但还是被那只躲在窗户缝里的眼睛敏锐的察觉到了,那只眼睛当即弯了起来,闪过一丝笑意。
  “唉,我说,孙武卒,郭老猫今天学聪明了呀,竟然开始抱书了呢。八成是防那毒气。呵呵,我还以为她百毒不侵呢。”
  一边伸着脖子“偷窥”一边笑一边跟同桌说话的芳龄少女笑得分外搞怪,却是没等到答案。便一脸扫兴,回头怒道:“喂,你再这么看下去,就成书呆子了!”
  相貌平平的孙武卒平淡无奇地道了句“八卦”。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那只偷看过这层楼几乎所有新鲜事的漂亮大眼瞬间变成了超大眼,全是不满。而后一把想要夺过刚才那“出言不逊”的少年人手中书。
  可已经是被她抢过了数次书的同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没有防备的,当即一下子把书压在桌子上,死死地保护起来。
  失手的少女当即怒火中烧,骂道:“孙武卒,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种话是万不能当真的,处事还算老道的孙武卒默默无语,撇过头来,不知是盯着桌子还是盯着书看了一会儿,说道:“栋春晓,你看其他人不会看累吗?”
  “哼!”梳着一头马尾的少女悻悻而坐,双手抱着初见曲度的胸部,气得身体上下起伏,可惜双手遮挡住了那应该是最魅人的地方,而后古怪笑道:“也是,我看那那些人起不了什么作用,。你整天看书就有作用啦?进年级前十了吗?还跟我摆架子。哼!”
  孙武卒不语。
  这个生在立春时节便取名春晓的少女眼看大势来到了她这一边,便更是得势不饶人地自接下句:“莫不成,你这些都是装的吧,难怪你成绩一直上不去,嘿嘿,肯定回家便去搜那些不良小说通宵看,难怪你每天早上精神都不怎么好,哈哈。听姐一句劝,莫把身体当玩具,发泄要适当。哈哈哈!这可是为了你的人生大事着想哦。”
  成绩最好的一次刚好考到年级第十一的孙武卒脾性还是很好的,没有因为栋春晓这放荡的言语而被激怒,依旧是沉默不语,依旧是埋头看书。
  吵架最恨别人不想跟你吵,或者说不屑与你吵。栋春晓冷哼一声,愤愤然地离开座位。临走前将孙武卒明明好心让道而翘起的板凳又生硬跺下,狠剐了他一眼后才算彻底离开。
  孙武卒看书看得有些困乏了,便习惯性地跑到窗台,沉默地望着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的金马湖美景,怔怔出神。
  六月好,更好是南川;南川好,更好是马湖;马湖好,最好是那湖畔学子朗朗读书声。
  孙武卒再回过神来,心里想着这次大考定要冲进年级前十,给那妮子好好看看,看看他读书究竟能不能读出个名堂来。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面子上不在乎,实则心里在乎得很呢。
  下课时分,有哪间教室能在没老师的情况下安安静静呢?用句蜀南方言来说,就是全都闹哄了天。
  十五班挨着厕所,虽说有些别扭,但都笑口常开,再用句蜀南方言来说,就是摆龙门阵。
  不过都会选择离厕所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尽诉“衷肠”,就比如孙武卒身处的挨着金马湖较近的教室那一端,分外热闹。
  班上有男女两种八卦。女八卦毫无疑问是栋春晓,男八卦则各有其说,但都只是八卦一些网络热闻,不如栋春晓这般每一下课便会借着抱作业的由头到办公室一待就是待到上课,死皮懒脸地找各种理由不肯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为了躲避那要命的毒气,知情的人如孙武卒才会知道真正原因,是在那儿看谁又被请家长了呢!
  话唠中,则属陈和杰为最。这货当初就是因为话唠到上课随便接话才会在开学第一个星期便被第一个请了家长,回来时居然还笑嘻嘻地说自己那酒鬼老爸这次终于没有打他屁股而让他丢尽颜面了,只是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而后话唠病犯到让校长亲自开口禁言一星期的程度。
  也是没谁了。
  孙武卒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匹配到如此奇葩的同学。
  如今,栋春晓铁定还在办公室那儿死皮赖脸地待着呢,至于陈和杰……
  孙武卒望向那个话唠病患者的座位。
  果然,人声鼎沸。
  似乎很有些趣头呢。
  孙武卒好奇地上前观望,只见陈和杰坐在人群中间,似乎还讲到兴头上了呢,端的是滔滔不绝啊。
  “小陈子,你说的这也太玄乎了吧,怎么可能会有异人在这个时代呢,别吹了。”
  “吹?”陈和杰当即不乐意了,用一口地地道道的蜀南方言道:“你晓得个啥子,老子在网上亲眼看到的,帝都那儿真的出了异能者!”
  “咦~”
  得,这么一说,更没人信了,全都长咦一声,面露讥讽。
  孙武卒也摇了摇头。你陈和杰是不是真傻?网络那种东西也能随便信?有点科学依据好不好?
  陈和杰见一招不奏效反倒帮了倒忙,心里那个急啊,差点蹦了起来。
  “行,是你们逼老子的!我这儿有视频,你们好好看!”
  陈和杰环顾了一下,叫人把有可能被老师看到的空隙给堵了起来,而后在抽屉里一阵翻腾,最后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大宝贝”出来。
  “大宝贝”一现世,便引起热浪。
  “牛逼啊,你咋个弄进来的?”
  “居然没被权老猫逮住,嘿嘿,我要告发你!”
  “嘘~”
  陈和杰赶忙做噤声的手势,生怕隔墙有耳。毕竟,那个已经收缴了将近百部手机的煞星,极有可能是偷习了忍术,总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啊。
  作为金马学子,深谙学校有三个不能惹的人物,这权老……师,便是其中之一。
  众人蜂拥而上,将陈和杰团团围住,目光直盯他手中的那个大宝贝。
  “别挤,热得很啊。”陈和杰一边说道一边打开手机,加载出了视频。
  众人目光立刻聚焦到了一处。
  视频中,有许多道紫色雷电交缠到了一座帝都大厦顶端,景象惊奇,不过却也只是大自然中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咦~”
  众人不禁长嘘短叹,饱含讥讽。
  “还没看完呢,急什么呀!”陈和杰大叫道。
  而后果然出现了奇景!只见那紫雷交织成一道雷柱,端的是骇人听闻,更惊悚的是,在那雷柱旁边,有一道衣袍飘飘的身影!那人只停留了三四秒,便瞬间消失了。
  视频里有许多惊叫声,一听便是极为真实的,大概是被这般奇景给吓到了。
  众人哑口无言。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修仙者?
  孙武卒心思还是很缜密的,静静地出声道:“有可能是经过人工剪辑的。”
  众人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陈和杰跟孙武卒没多少交往,不免多了一分关系上的顾忌,便罕见地没有还嘴。
  叮叮叮!
  知道还有三四分钟老师才会来的众人依旧没有停歇炮火,不过孙武卒还是乖乖地回到了座位上,虽说刚刚自己对视频持反对态度,但心里依旧还是有诸多疑虑。打从那年捡到一本没人要的玄幻小说开始,孙武卒便时常梦想自己也能像那小说中的主角一般敢爱敢恨,不过到了如今,再回首,只觉得自己当初的这个想法多么可笑了。
  有时候,小说和现实的差距似乎很小,又似乎很大。
  而这座城,与那座江湖,更是差了不知多少个十万八千里。
  
  下午的最后一节是在十五班学生心目中第二想上的课――体育,至于第一,自然是那一个星期才一节,有时还会时不时被占的电脑课了。
  教他们体育的,是那不狠时便不狠,狠时便狠到人怕的“姚人猫”。
  果然是个好天,人猫没有发狠,这是一节轻松的体育课。
  操场毗邻金马湖。女生还好,也就在操场边坐着欣赏欣赏这六月风景最美的金马湖,偶尔趁人不注意,灵巧小手摘下几朵红玫瑰,各自给对方簪在发丝里,而后又不掩嘴地笑起来,笑声仿若娇莺啼鸣,好听极了。
  至于男生,如若不是有栏杆挡着出不去,恐怕这群年轻的野马早就不顾处分地下河洗个凉快了。
  孙武卒安静地坐在草坪上,像个女子似的,望着那潭清湖,怔怔出神,心思则全在刚才的那个视频里。
  “喂,孙武卒。”
  忽地,有人拍打了一下他。
  孙武卒回头,见到是那个欠他起码有三百块钱的黑小子,便脸色沉了下来,骂道:“滚!这次别想让我陪你去!”
  长得跟个猴似的邻居家的黑小子也不动怒而且笑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绝对在中考前还你。”
  深知这货的话不可信的孙武卒不为所动。
  又黑又瘦还欠钱不还的李俊超一脸苦闷,心想这个星期甭想买新出的游戏皮肤了,而后从兜里掏出几张本就该还的钞票出来,一脸不舍地道:“诺,这可是我他娘攒了好几个星期的,差不多有两百八……你他妈的真混蛋啊!还不收着,越说我越心疼,小心我最后反悔啊。”
  孙武卒一边把钱接过一边没好气地道:“说得好像是我抢你的一样,我这副眼镜三百五十八,你还欠我七十八。”
  李俊超一脸愤然地道:“你他妈地真混蛋,这眼镜又不是我给你打碎的!”
  孙武卒怔了一下,而后起身点头道:“行,那我告老师总行了吧?我就说,眼镜是那个混蛋打碎的,你就是从中撺掇了一下,不该你赔!”
  说最后四字时,孙武卒便作势要把手中纸票还给刚才出言不逊的黑小子。
  李俊超先前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由虎变猫,只需顷刻。
  “别呀,孙哥,武卒哥。刚才我就说说而已,你就当个屁放了吧,咱们可是邻居啊!”
  这个初一便立志要做校霸结果到了初三还是说立志做校霸的黑小子谄媚地笑着,将出自他手又要回到他手的数张钞票拒之门外。
  孙武卒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了。
  李俊超看着操场另一边的一个死对头,见着他已经凑齐了差不多七八个人了,觉得这场群架是没得打了,便黯然离场。
  心里想着自己恐怕得到高中才能做校霸了。
  
  晚自习过后,真正的放学到了。
  孙武卒好歹是个聪明人,才不会冒着被踩踏的风险而不顾一切地混在庞大人群中就为争那早放的几分钟。收拾好书包后,便安静地写起作业了。
  栋春晓撇了他一眼,还有些怨气,出去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碰撞了孙武卒后背一下,大抵是前者吧,连句对不起也没说便拎起书包走了。
  孙武卒从来不是那种容易生气的人,何况早便习惯了这个跟自己做了快三年的同桌。
  等到放学高潮一过,他也该撤了,便拎起那只背了也快三年的灰皮书包走了。
  校门口什么都可能少,但绝对少不了小吃摊,晚自习放学是地摊小贩赚钱的高潮时刻。
  各种叫卖声不断,香气四溢,是城内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了。
  今年六月的天气相当燥热,许多人都叫苦不迭,唯有买冰棍的,恨不得天气能在冬秋时节还能这么热呢。
  这在校门口的小吃摊里自然是少不了的。
  小吃摊里有个怪胎,就是那些出自金马中学的老师都会在他摊位前停足一会儿,而后要了根冰棍,尝尝后总是会笑道:“这么多年了,味道还是没变。”
  那是一个穿着黑皮袄子的老头,据说在这儿卖了二十几年的冰棍了,就是校长也得叫他一声大爷。
  老人手里总是会把玩一口小木剑,一边叫卖道:“卖冰棍儿哟,好吃的冰棍儿哟,吃了当上状元郎哟~”
  这种话在学校门口说出,总是让人觉得好笑,而后心情愉悦地买根至多则三元至少才五毛的冰棍,吃了后,心情更愉悦了。
  今天的生意确实不错,老人面露笑意。
  他或许会是少数能让孙武卒主动打招呼的人之一,如现在。
  “老余,来根三元的冰棍。”
  又是一桩“大生意”。
  不过却是一个老熟人。
  老人抬头看了看那个一看上去就觉得十分儒雅的眼镜男,笑道:“来咯~”
  打开那件看上去很不保温的小冰柜,里面有各形各色的冰棍,不过却是一副十分整齐罗列的光景。
  老人熟练地拿起一根分量最大的冰棍,也不管孙武卒给没给钱,便递给了他。
  孙武卒接过这根冒着寒气的冰棍,看着那冰棍形状,当即有些难以下口。
  那剑形的冰棍要含在嘴里得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啊?尤其是女人,又得引起怎样的想入非非啊?
  莫非这老余当了太久光棍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恶心的方法,以此寻求心理的平衡?
  还没含下去,孙武卒便已经想入非非了。
  “快吃吧,天儿热,晚点就化咯。”老余在旁边一笑意地好心提醒。
  得,原本有点不敢下嘴的孙武卒经这么一提醒是真不敢下嘴了。于是便撇开话题,道:“老余,你有见过飘在天上的人吗?还能控制雷电”
  老人怔了一下子,而后笑道:“我老余平生只见过两种人,但我肯定他是其中一种。”
  男人和女人,好人或坏人。
  孙武卒习惯了这个总是喜欢开玩笑的老人,觉得能开玩笑的人也有两种人,没故事也就是无聊的人和有故事的人。
  老余应该是第二种人。
  “老余,江湖是什么样你见过吗?是不是跟书里说的一样,全都是刀光剑影啊?”
  “不知道,但我肯定里面有很多鱼。”
  “老余,你卖了二十几年的冰棍了,到底能不能卖出一个媳妇啊?”
  “快了快了,就在这几年里了。”
  “你总是这么说,我看是没希望了。”
  “不能这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你的路恐怕已经断了……拜,我走了。”
  “哎,还没给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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