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空间修复者

　　老任坐在古精舍的长椅上，自齐斌走后他就没开张过，独自把玩着自己的水中望月发呆。最近他觉得师父教他的东西开始不太起作用了。因为他看不穿齐斌这个人，不管用尽任何方式都无法得知他未来的情况，哪怕就是到明年的高考。也无法像往常一样信手拈来的计算出来。事情太超出自己所想了，另一方面，组织貌似对齐斌遇鬼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对于平京方面的负责人他也的确很久没接任务了。虽然说各自泾渭分明，内元省负责人他不认识。但这么大的裂痕自他当上空间修补人来说就没听说过。每次都是很容易的工作，基本上也没遇到什么险情。所以他清楚，受空间壁垒影响，同时出现四个鬼就已经算是特大事故了。而齐斌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谎或者夸大其词。一个一百人的教室坐满了鬼，在他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况且听那意思竟然算是不同时代的鬼，这就更不可能了。他也和和尚交流过，和尚并非组织的人。和尚意思很明确，这件事很蹊跷，先不要和组织汇报，以不变应万变。最主要的就是内元省毕竟和他平京负责人八杆子打不着。再不小心管了人家的事，组织的制度是很明确的，禁止跨区域抓鬼。而且近些年来组织对团的研究尤为突出，基本上很少下任务，虽然说装备还会定期研究出新的，而且定期发放给他，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时候，门开了，他也清楚来的人只有和尚。
　　“几天不开张了，还没想明白呢？安忆昨天和我说，问问十一能不能让齐斌他们过来，她没孩子，想带他们在平京玩玩。哎，这女人，早和你在一起多好，虽然你，算了不说了。”和尚说的时候还是很在意老任的感受的，没敢多说，伤了哪个也不好。然后去冰柜里拿了瓶冰水就灌下肚，然后抹了抹光头上的汗。
　　老任一听见安忆俩字一个激灵就爬起来，放下手中的水晶。其实他还是对安忆对齐斌的态度有点敏感的。安忆认识金一一快两年了，也从来没说过带他去玩的。由于职业敏感，他还是很细心一个人，但不管怎样，他觉得有可能齐斌的年龄可能更适合给她当孩子。如果她有孩子，应该和齐斌一样大。这么想想就释怀了，然后站起身问和尚：“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你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呢？虽然咱们都岁数大了，可女人是要哄的，懂不？每天臭的一张脸好像全世界你都能看明白，可就连女人你都看不明白，还看什么看？”是啊，老任心里也明白，虽然自己算命还是比较准的，可为什么就不敢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她，是诅咒吗？一直拿着诅咒当借口，虽然一把岁数了，可自己在这方面真的毫无经验可言。有时候他只是觉得安忆心里有结，这个结他解不开，所以他选择守候。可安忆真的是需要守候吗？哎，我能看得清世界，却不敢看你。
　　和尚看了看发呆的老任继续说：“我没给一一打电话，这回你俩是他哥救命恩人，安忆自己又不好意思打电话，你就打电话说吧！”
　　虽然说齐斌有了独特的标准答案，可是受戒指影响。他正常的时候脑袋变得还不如原来，原来是文武都平平，现在连平都算不上了。而对于他来说，当初的豪情万丈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上课的时候就看着前方认真听课的钱筱楠发呆，钱筱楠是短发，偶尔拿着笔的手还总是不自觉的整理自己的短发。齐斌看着钱筱楠白色短袖后背内衣扣突出的位置，总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那颗在他心底一直埋藏的痣。可他又没有透视眼，更不能上去脱人家衣服。另一方面毕竟当时是在这个屋子里出得事，他总是在想那天钱筱楠的位置上坐的是个什么样的鬼。说来也奇怪，老任告诉他晚上最后别再一个人去探索这个事了。毕竟好奇害死猫，而且老任说他会和内蒙方面一些前辈交流。看看有没有机会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告诉他白天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回他却对这个事情很是淡然，按理说他应该一朝被蛇咬的事。估计进这间教室都成问题，可一切并不是那样，心里竟如此平静，回来后可以说该吃吃该喝喝。除了见钱筱楠有点脸红心跳脑子乱想，其他并没有任何问题。可最可怕的还是好奇心，总是让他心痒痒，终于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叫他的是英语老师，可以说齐斌的英语还是不错的，而英语老师看着他在最后一排发呆就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惜了。英语老师是个不到四十岁的男老师，按理说这样一个老师怎么都不会注意到各方面都很平庸的齐斌，只是他觉得一个英语还算可以的男生就是有救的。就是能有机会搏一搏的，所以想找机会和他谈谈。尤其是齐斌在今天早上交了卷纸之后，没错就算了，那作文写的有点可以说抄都没地方抄。这让他很惊讶，可就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补习班的徐老太婆时。这老太太竟然毫无顾忌的开始评价齐斌。
　　老太太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然后把意外飘进嘴里的茶叶梗随口就吐在了办公室的地上和英语老师说：“你说这小子有天分？我说你们年轻的小同志，看人就是不行。这小子在我看来和当年那个谁谁谁，谁来着，就自杀那个，和他一样，就是来泡妞的！你看他看我们班晓楠的眼神，我这么多年经验什么都没练成，就是这个眼睛毒的很，他有什么小心思我能看不穿？”接着老太太又喝了口水，扶了扶金边眼镜继续说：“他也就是姑姑家厉害，你看他爸那样，开家长会来了一句话都不说，我说啥他就低着头，要不他们家那么有本事没拉他爸一把？不还是嫌他啥也干不成？有这样的爸还能有啥好儿子！喜欢晓楠，呵呵，晓楠的爸爸是谁，市检察院副院长！就他，靠着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想泡我们晓楠？别做梦了！”老太太说时候，口水在她面前横飞，英语老师不自觉的在往后躲，而牙缝里深深嵌入的茶叶片，更是示威般的对着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有点无奈，他觉得不应该这时候叫齐斌，万一让这孩子听见了，对这孩子的打击又会是怎样的呢。
　　而与此同时，正要喊报告的齐斌站在办公室门前。双手紧握着听着这一切，手心在过于用力的情况下被指甲抠出了几道血痕。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惹事了，而且和他有一门之隔的这个老太婆，可以有能力把他赶回家。所以他忍了，他想等考完试再找她算账，这笔账，他会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作为一个老师，或者说作为一个人，可以侮辱他，但是不能侮辱自己的父亲。在他眼里，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
　　齐斌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了正T恤。用特别洪亮的声音喊了一声：报告。屋里的老太太一个激灵，一口水呛的全都喷了出去。好在英语老师起身去开门，要不然必然祸及池鱼。老太太被一声吓到正要看看哪个嗓门大的，刚想发火，看见齐斌进来毕竟还是有些心虚。作为人民教师背后议论人家家庭还是不太地道的事。齐斌转过头还是没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徐老太太。毕竟没有正面冲突，她也没法把齐斌怎样，况且又没人看见。齐斌也做好了被穿小鞋的准备，再说自己有超能力，哪天非得整她一次。要不心里这火这么也平复不了。
　　下课前，齐斌收到一一的一条短信：安姨说十一让你去平京玩玩。
　　齐斌本来想十一等安妮回来和安妮好好谈谈，可安忆毕竟是救命恩人。齐斌摸着手上的戒指，决定去找老太太请两天假，毕竟补习班十一只放三天假。去平京的话就没法和安妮谈了，正巧这时刚下课学习委员喊他去办公室，说是英语老师叫他。
　　其实齐斌有些忐忑的，他觉得确实不该把正确答案交上去。可既然已经交了，只能硬着头皮去见英语老师，不料一到门口就听到这样的对话。
　　齐斌决定主动出击。
　　“徐老师，我十一还得去平京复查一下，想请三天假”齐斌说这话用的是一种命令语气，意思就是你让我去我就乖乖去，不让我去我就翘课去。别在背地里捅刀子。
　　老太太当然能听出来他口气里的意思，但心虚作祟便也不好说什么。换了个笑脸说：“好吧，既然是复查我也不能拦着你对吧？”其实这时候老徐想的是齐斌这次生病很是蹊跷，毕竟当时还是在学校出得事，而且她已经回家了。就算是他们家没追究她的责任，她也不觉得自己有责任，而自己现在是少看齐斌两眼是两眼。就赶紧给了他假。
　　齐斌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朝英语老师方向走去了。
　　其实齐斌不光是为了救命恩人的邀请，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想问问老任。这时候他好奇心再度作祟，他觉得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最近也没有像老任说的来一些前辈帮忙解决这些问题。难不成那老太太会驱魔，但想想这又不可能。再想想靠谁不如靠自己，虽说他想再次进入这个空间老任一直持反对态度，但毕竟自己现在算是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了。就算不能驱魔，全身而退也不是没可能，况且这一屋子同学，虽然大多数连话都没说过。但毕竟有钱筱楠，他并不希望有一天钱筱楠再误入这个平行空间，所以他还是准备自己试试。但在此之前，必须要和老任商量，而这次平京一一并不太想去，他觉得十一去平京简直就是要被挤死的节奏。况且老哥和那帮人也算相熟了，自己不需要次次陪着，弄得老哥也没面子，让一小孩儿陪着。便说自己有事，让老哥自己看着办。
　　齐斌一直是个胆小的人，可以说非常胆小。为了让大家看看自己能成点事，也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说救命恩人的邀请。下定决心，独自登上去往平京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