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住了院的施大凡过上了从辍学以来过得舒适的日子，医院里静，又吃喝供着，那车主怕惹上事，赔了些钱，医药费给得也足。施大凡抚上脸，硌手的疤一碰就疼，用手轻轻点一下，那疤凹进去立马又出脓和血，像火炙烤着一样，撕又撕不了。
　　人越痛苦越希望得到爱，他看着荡的病房，除了施母，没有人进来过。施大凡的心里有了些许的失落，他的兄弟和他的心上人都不在身旁。
　　午后，施大凡了个小盹儿，外面嚷嚷着，一听就是毛礼和甘林的声音。“大凡！大凡!”施大凡一听到这两人的声音，皱着眉，马上装成要死不的样子：“哎呦，要死嘞，疼啊......”
　　甘林和毛礼两人冲进来握住施大凡的手。
　　毛礼小就是家里人的宝贝，从未见过如血腥的画面，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下来。甘林望着他，白眼朝天上翻，“是个男人吗？”
　　施大凡看着这个小自己一头的弟弟，伸出那布满茧的糙手，把毛礼的眼泪和鼻涕擦了。
　　这些天在病房里呆闷了，天听得多的就是施母的哭声和唠叨，施大凡逃又逃不了，这骇人的伤疤时候能愈合。
　　两个人陪着施大凡输着液，聊着天，看着那点滴一点一点地往下降，施大凡困极了，就又睡过去了。
　　施大凡这一觉睡得沉，等他起来的时候，发现床头多了三杯汁，还贴了一张纸条：大凡，我们去网吧游戏去了，你照顾好自己的生体。施大凡笑得伤口扯着疼，这两人怎比自己还没文化。
　　拿起一杯瓜汁，刚要喝，起这是雪爱的水，他为了迎雪准备了多少天，可自己终日彷徨，也不见那一抹倩影。施大凡有一些惶恐，黯然神伤地给雪发个微：雪儿，我那天修车的时候伤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我这儿有你爱喝的瓜汁，你可以来看我吗？
　　三修后，施大凡还是发了出去，之后开启单相循环，隔个几秒就开微，等到天全沉下来了，雪依旧没有息，自己也没有勇气电话给。
　　施大凡在医院呆了一个多周，憋得实在是不了，死乞白赖地哀医生他走。其实他的伤口早已成疤了，看上去还是血肉模糊，周围的皮肤起褶皱，叫人用手给他捋平。不过施大凡对这种小伤小疤全不在，男人嘛，有点伤和疤有味。
　　伤还未痊愈的男人一出院就去找那个能抚慰他的女人，住院间，听说雪爸妈离婚了，雪跟着妈过日子施大凡，这对雪来说许是好事。
　　雪家的门半掩着，他敲了敲门：“雪儿，阿姨，在吗?”没有人答。
　　他轻轻推开门进去，灯昏暗的让人眩晕，雪的房门却紧紧地闭着，施大凡走近了，听到里面雪细碎的呻吟还有男人起彼伏的粗喘，施大凡虽然未曾经历过男欢女爱的事，这种声音，钻到施大凡耳朵里，把他个人都烤炙熟了。
　　他不敢去自己心爱的姑娘和其他男人那种事，听到里面一声男人的低吼，施大凡逃，却又听到了雪的呢喃软语，这是他从未听到过的妩媚，“亲爱的，你下午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爱过后的暧昧。
　　“条啊？”
　　“我有个表哥，挺有钱的，那一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看上你了，不如，你去陪陪他?”
　　“我，一个人，去陪陪他？陪他吃饭、唱歌，还是上床啊？”雪委屈的声调让施大凡都能噙着泪的模样。
　　那男人高了声音，略显愤怒，“你他妈给不给脸！我养你吃，养你穿，你这点事儿都不帮我。”
　　雪挪了挪身子，靠近生气的男人，一手轻轻握住某个地方，熟练地上下摩挲，男人粗糙的手抚过雪梨带雨的脸庞，带着痞气的说：“你这舍不得我？那要不，一起？”
　　雪瞬间泪满面，哭腔把施大凡的心都震碎了，“如我说不呢？”“你敢说不？”男人扬手给了雪一巴掌，的头撞在墙上，疼得连哭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头发眼泪全粘在脸上，尽显狼狈。
　　屋外——施大凡的手甲掐进肉里，拳头捏成了石头，听到雪耳的声音那一秒，他几乎是把门撞开的，一冲进门，他就带着满身怒气，拎起那个男人就是重重的一拳，然后如雨点般的拳脚踢，怒不可遏，全控制不住自己。
　　“大凡，你他，你他，你惹不起的！”雪一脸惊愕，不施大凡会来，看着施大凡因愤怒而涨红了眼，那一块疤也让他显得加狰狞。
　　“大凡，我你了，他了，好吗？”可凭雪怎哀，施大凡下手却是愈发的狠，他巴不得让这个男人以死来谢罪。
　　迫不得已，雪跑到那个男人面前，护着他。
　　施大凡挡着没法下手，他看着面前的雪衣衫不，妆眼泪哭，让他心疼的脸上还留着那刺眼的巴掌印。
　　施大凡的心里软了下来，雪是他心底深处的温柔，他不允许谁动。得发抖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不给谁了个电话，几分钟过后，来了一帮豹头环眼的人，结局自然不用多说。
　　施大凡得面目全非，脸上的伤好不容易愈合，又破了，全身上下都散了架，可这却没有人付医药费了，连一句简单的慰也没有。
　　施大凡从医院出来那天，雪着好几箱补在施大凡家门口等着，施母冷哼一声，早就看不惯雪和狐狸精似的妈，拿着扫帚破口大骂，把雪轰走。施大凡瘸着腿也要护着雪，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痛。
　　在家休了好多天，没有何人扰，也没有何烦心事，施大凡准备重振旗鼓，车店里工作。不就是我人生上的一点点小羁绊嘛，不碍事。可力不从心却是的，有些时候痛不是一下的，而是渐渐的，一种蔓延的力量，慢慢侵蚀着骨髓，动一下都觉得有些吃力。他觉得肉扯着筋骨，是蚯蚓切成两半都还能走，施大凡踉跄着到修车店。
　　在拿到老板给的千块雇金之前，施大凡都已经了好久该怎样在修车店出点成绩。现在好了，可能要换个地方了。施大凡苦笑一声，感慨人生跌宕。
　　一天，施大凡在这个四线城市的小县城里游荡着，把千块存到银行卡里去，卡里的余额是他费尽心存下来的，为了施母，也为了给雪，可现在，他看着这数字，没有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