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49号诡案录 / 020 夺情咒

020 夺情咒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拿来一个杯子,放了一杯水,然后把水龙牙扔了进去。水的味道立刻就变了,但不是很浓烈,颜色也没有什么变化,我打算洗完澡后再来看,于是转身往浴缸里放热水。
  我喜欢泡热水澡,尤其在剧烈运动或者体力透支之后。现在虽然并不感觉累,但习惯就是习惯,改不了的。
  几分钟后,热水放满,我舒舒服服地在浴缸里面躺下,享受了没一会儿,耳边突然听见一丝极其轻微的响动传来,循声看去,只见浴室房门下面的缝隙间钻进来一个白色的物体,定睛一瞧,竟然是白尾。
  这家伙正非常努力地想把下半截身子也挤进来,但明显看着体力不支,一双小眼睛都快耷拉上了,嘴巴张开直喘粗气。但就是这副死样,她还依然锲而不舍地往里钻,哪怕已经发现我在看着她,也不管不顾。
  我连忙抓过浴巾把下半身围上,跨出浴缸走到白尾面前,一只脚抬起做出要踩扁她的样子,喝道:“你想干嘛?”
  “水……”白尾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之前问你要不要喝水你装死,现在却来偷水喝,真是人不做做鬼。”把门打开,弯腰将白尾抱起,打算把她放回到床上,然后出去倒杯水进来,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下子爬到我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冲着浴室里喊:“水……”
  “那里面是我的洗澡水!”我用右脚把浴室门勾上,门响的瞬间白尾像是被子弹击中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在我怀里抽搐了几下,昏死过去。
  我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又把浴室门打开。闹了半天,她是要喝水龙牙泡的水,这狐狸精的鼻子可真灵啊,离那么远都能闻到。
  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水,颜色依然没什么变化,凑过去闻了闻味道,腥味似乎是浓了一些。
  想了想,我把水龙牙拿出来含进嘴里,然后一只手在身上用力搓了几下。因为刚刚被热水泡过,很容易就搓下一点泥垢,在指尖捻成球状,心中开始默念一段极其冗长繁杂的口诀——夺情咒!
  这段口诀记载于左门秘录上,没有注明是谁传下来的,也没说明出处。就和其它术法一样,仿佛都是凭空而来,但又切实可行。
  此术以自身发肤为引子,念咒感应之,然后将咒物放入水中让对方服下,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服咒之人便死心塌地追随左右,令其做任何事都不会拒绝,包括让他(她)去死。
  这其实是一门非常阴损的术法,我学会之后从来没用过,现在使出来一是为了自保,因为我怕她恢复了元气之后可能会对我不利。二是想要将这帮狐狸精一网打尽,没有比白尾更好的帮手了。
  当然,后遗症我也不是没想过,好在老祖宗做事周密,夺情咒之后还有一个去情咒,同样是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把夺情咒给解掉了……
  咒语念完,把泥球扔进了水杯里,入水的一刹那,立刻融化得无影无踪。把水杯放到白尾嘴边,她抽了两下鼻子,突然张开嘴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很快一杯水就喝完了,然后脑袋一歪又昏睡了过去。
  把她重新放到床上,用毯子盖好,然后把水龙牙从嘴里拿出来,在手中抛着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从衣橱里拿出一套休闲服换上(里面的衣服都是我自己的,春夏秋冬的都有),然后又去看了白尾一眼,她依然熟睡着,呼吸声依旧平稳而且似乎深沉了一些。
  我把水龙牙贴身放好,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折腾到现在,肚子又有点饿了。去厨房找了一点吃的,刚坐下就看见陈启法叼着烟斗笑眯眯地走了过来,问我白尾的情况如何,我敷衍了几句埋头吃东西,老头却不走,在对面坐下,上下打量我一眼,忽然问道:“打算呆几天?”
  “怎么,才来就想赶我走啊?”
  “我是希望你能多住几天,一来陪我解解闷,二来我也想和狐仙姑娘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我笑了起来,说:“陈叔,您是不是聊斋看多了?以为和狐仙打交道是件很浪漫的事情?”
  “不不,我当然晓得它们是有危险的,不过……”老头两眼放光地道:“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碰上狐仙,感觉真的很刺激。”
  “您跟我爸认识那么多年,怪事应该也见了不少吧,至于吗?”我调侃道。
  “你爸是个老实人,哪像你这么招摇。再说那时候的社会环境也不比现在,他很少在外面走动的。说实话,要不是那次他救我的时候两腮裂开一道缝隙,像鱼一样的呼吸,我都不晓得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左家的能力有些很有用,有些则很鸡肋。我父亲就属于鸡肋的那种,他的能力正是水豚术。
  当年陈启法去山里写生,不慎失足落入山涧,那水非常湍急,与他同去的几个人没一个敢下去救,恰巧我父亲路过,才把陈启法捞了上来。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那您有没有见过我爷爷?”
  “你爷爷?”陈启****了一下,摇头道:“没见过。”
  “那我爸有没有提起过他?”
  “你爸倒是说过,说你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良平,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事儿?是不是……”
  我缓缓点了点头。
  陈启法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还活着?你确定吗?你爸可是四十五岁走的,你爷爷如果还活着的话,不得……一百岁了?这可能吗?”
  “如果他不过度使用自己的能力,是有可能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陈启法:“陈叔,不瞒您说,我爷爷不是个好人,所以我现在很犹豫要不要去找他。”
  “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愿意见他?”
  我抬手抹了抹脸,有些惭愧地将我爷爷做的丑事说了一遍,陈启法听完默然不语,良久,忽然长叹一声,说道:“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往往都是一念之差。我以前也曾经做过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陈启法当年有一位恩师,不但在学业上对他帮助很大,生活上也关怀得无微不至。可以说陈启法能有现在的成就,和这位恩师密不可分。
  可是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之中,陈启法却是第一个出来批斗恩师的人。用他的话来讲,当时真的是吓坏了,特别想和恩师划清界限,特别想表现得思想进步。
  为了突出自己,他甚至亲手打断了恩师的一条腿,以至于老人的后半生都是在轮椅上度过的。这件事成为陈启法一生中最大的污点,而他却始终没能向恩师道歉并请求原谅。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每次见到恩师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恩师也似乎总是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就这么一拖再拖,等到陈启法终于鼓起勇气想去谢罪时,恩师突然心脏病发撒手西去。
  说到这里,陈启法忍不住擦了擦眼泪,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讲这事有两个目的。一是在特定的环境之下,即便是好人也会做坏事。二是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去做,以后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老头抓起几张餐巾纸,呜呜地哭了起来。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