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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要臣死,臣犹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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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说父王这个时间点回来干什么?”
  霍朗拉着大哥霍去病的手,双眼盯着前方的街道,瞳孔之中却带着一抹忧虑,现在机会整个西府的人都知道瀚国屯兵边境,蠢蠢欲动。
  自己的父王作为整个西府的最高军事将领,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边境线上排兵布阵才对,可是却意外的出现在了青州城,往大了说自己父王是擅离职守,往小了说那也是对西府的百姓不负责任,对手下将士不负责任。
  “不知道,不过既然父王选择顶着压力回家,那么就必定有着什么大事是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霍去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他却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虽然二弟才只有十二岁,可是这股智力却是一些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的。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霍朗最近总是感觉心里面不踏实,就连晚上睡觉也连续好几晚上被噩梦吓醒,现在父王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心里愈发的不踏实了。
  “大哥,二哥,快看,是父王,是父王,父王回来了。”
  而显然,霍锦渔不会给霍朗继续思考的时间,指着对面的街道又蹦又跳,脸上的喜色丝毫不遮掩,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因为种种原因,霍明霆必须要坐镇在边境线,所以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呆在前线军营,只有每年的春节时节才会回家。
  霍去病以及霍朗两人瞳孔微微一亮,身躯微震,顺着霍锦渔手指的方向看去。
  同样是三道身影,只不过一前两后,霍明霆依旧是双手负于身后,一身锦袍无风自动,瑟瑟发响,而在他后面铁木涯扶着靳东默默跟随着。
  “父王!”“父王!”“父王!”
  三道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霍去病三兄弟猛的踏前一步,左手五指紧握成全,嘭的一下锤在了胸口位置,单膝跪地。右手同样是五指紧握,手臂笔直,一拳砸在了地面石板上。
  霍明霆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三道大小不一的身影,负于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抖,眼角有着一些晶莹在缓慢地酝酿之中。
  这是自己的儿子,这是自己的骨肉。
  不管在外面表现得有多强悍,可是现在到家了,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柔软却被完全触发了,再想想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他的内心似乎有着一些的晃动。
  “走吧,回家。”
  看着眼前三兄弟期待的目光,霍明霆将最小的霍锦渔抱起让他骑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而后左右两只手摸了摸老大和老二的头,万年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心中万千思念最终都化成了回家两个字。
  “去病,你在家有没有照顾好两个弟弟?”
  “父王你看这两个小子长的这么健硕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们了。”
  “朗儿,你呢,最近有没有顽皮?虽然父王不在青州城,可是有关你的消息可是已经在我伏案上放着整整一叠了。”
  “朗儿除了时常回去私塾之外,并未外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劳烦到父王那里去了。”
  “你啊你,在为父的面前依旧还是这么不老实,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这是。”
  霍明霆看着霍朗摇了摇头,这个小子从小就似乎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得多,脑子也转得比较快,往往一件事情只是出现了一个苗头他就可以推算出整个事情的发生。
  霍王爷回城,这个消息仿佛是长了翅膀一样在青州城弥漫开来,青州是边境重城,过往商人每天都是络绎不绝,所以消息的转播也快,早在瀚国刚开始屯兵的时候,整个青州的百姓就知道这个消息,之所以没有动静,是他们相信边境只要有着霍王爷的存在就一定是安全的。
  而如今霍王爷徒然回城,让得城中的一些达官贵人开始动起了小心思,毕竟他们不同于普通百姓的盲目崇拜,他们知道打仗可不是靠一个人的名就行的,敌我力量要是太过悬殊的话,一切的东西都是枉然。
  可是,当他们带着名珍贵礼感到王府的时候却发现王府的大门紧闭,整个王府看上去仿佛没人一般,萧然之中透露着一片死气。
  三天,整整三天霍明霆没有见任何人,从他进入王府开始就下令封闭王府,只是在后院之中陪着三个孩子嬉戏玩闹,开怀大笑。
  白天,陪着三个孩子将整个青州城能去的地方几乎都跑了一遍,能吃的也几乎都吃了。
  傍晚时分,全家人沐浴在阳光之中享受着一天之中最美的阳光美景。
  深夜,霍明霆看着身边已经熟睡过去的三个孩子,双眸之中充斥着慈爱,不过眼底深处依旧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不舍。
  注视着三个孩子足足一刻钟之后,霍明霆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穿上衣衫,朝着门口走去,轻声的拉开紧闭的房门,提脚正准备迈出,可是下一刻却停在了空中,再次转过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三兄弟,眼中满是愧疚。
  对不起,孩子们,父王也是迫不得已,留给父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是霍家唯一的希望,父王不能让你们出任何的意外。
  活下去吧,为了霍家,为了父王,好好的活下去。
  想到这里,霍明霆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厉色,下一秒不再犹豫,迈步走出房间。
  “王爷。”
  外面,铁木涯一身戎甲,躬身行礼。似乎他早就知道王爷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早就等候在这里一般。
  “四条命令,第一,即刻通知紫衣卫,开始集合,整个紫衣卫在集合之后分为三部,分别守护在三位少爷的身边,本王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三位少爷一定不能出事,不然就本王诛他九族。”
  “第二,着令青衣卫,除去魏武、黄侍、涣兵三人以及其挥下小队之外,所以人即刻整兵,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抵达王府,开启密道让他们从密道进入王府,切记,整个过程一定不能让别人看到。”
  “第三,马上命人写出昭百姓书,血冥会在本王回城时发起暗杀,本王经过调查已经掌握血冥会秘密勾结瀚国兵马大元帅拓跋桂的罪状,即日将发兵诛灭叛贼。”
  “第四,通知王统、僮源,整合部队吧,后日午时,着‘黑鹰’、‘玄刹’两只部队跟随本王兵伐北冥山,血洗叛贼血冥会。”
  霍明霆朗声开口,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杀伐之气,而一旁的铁木涯躬身静静聆听之中,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为何王爷会在深夜徒然下达一连串莫名奇妙的命令。
  只不过他的身躯在听到王爷的一连串命令之后,低着头的双眸之中却满是震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王爷这一连串命令下去所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或许别人不知道王府的力量,可是他铁木涯知道,铁家世代便是霍家的家臣,当年自己的父亲同样是跟随着霍琰王爷冲锋在第一线,所以他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力量。
  紫衣卫,青衣卫齐齐出动,这样看来的话,王爷极有可能会动用那只部队吧。
  紫衣卫,王府极为神秘的一只部队,从建立之初开始,整只部队的人数就保持在一百人,绝对不会多出一个人。
  并且这支部队不是寻常编制,铁木涯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只部队就在青州城之中,可是具体是哪些人就连他也不知道,兴许只是街边一个卖菜的小贩都会是紫衣卫中的一份子,除了知道有这支部队的存在之外,铁木涯还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这支部队的每个人都拥有着强大的实力,每一位都是以一敌十的强悍人物。
  青衣卫,五十人为一个小队,是王府摆在明面上最为精锐的一只部队,整个青衣卫也就只有五百人而已,可就是这五百人,在三年前直接灭掉了一个三千多人的土匪寨子,让整个西府的势力团体瑟瑟发抖。
  “有些事情,我再不做就没有机会了,你应该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霍明霆看了一眼铁木涯,微微一叹。
  如果不是真的到了最后一步,他又怎么会做出这些决定,可是当今的那位既然已经不信任他们霍家了,那就说明不管自己怎么做,最后的结果都是死,自己死倒是无所谓,可是他霍家的儿郎不能就这么死在逆臣奸计之下,霍家的男儿即使是死也应该是战死沙场。
  所以他要为霍家留取一线生机。
  “王爷,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铁木涯的身躯微微一震,他知道霍明霆话中的意思。霍家是先帝所册封的王位,可是在西府的威望在某些时候却比朝廷还要高,造成了功高盖主的局面,先帝在位时倒还没有什么,因为他知道霍家不会造反。
  可是现在惠帝继位,新帝继位,接下来就铁定是要竖立官威。
  只要这个时候一些人别有用心之人在旁挑拨,那么必定这把火就会烧到霍家的头上,铁木涯同样明白,如果不是瀚国徒然开始屯兵边境,兴许那位早就下令让王爷进京了。
  “皇要臣死,臣犹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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