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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轮江月 / 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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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幼鸣三人走后,云樽月对大理寺卿道:“严大人,劳烦你的人把守各村要道。”
  大理寺卿原本已经上了年纪,像这种事本不需要亲自出马,如往常只需在家吃着妻妾剥的葡萄听属下汇报即可。可惜今天听到有锦衣夜行指挥使要亲临现场想好好结交一下,便提早几个时辰到了,至于放苏幼鸣他们仨入命案现场?那不废话,那三位小爷小姐别说要进命案现场,就是要爬到他妻妾床上玩他不也得乖乖在一旁伺候着?眼下这位指挥使年纪不大,希望可别是官场雏儿,到时在陛下参自己一本那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正搜刮肚肠的想法子补救如何讨好这位年轻指挥使,竟没听清楚云樽月说什么,待得云樽月不耐烦的有重复一遍,这才听清,连忙布置。
  不多时,派出去探查情况的锦衣夜使回报,远处发现契丹人留下的车马物资,云樽月吩咐了周边锦衣夜使回去向总指挥使报告情况,顺便请城协防军前来支援封锁,便随去查看。
  当时耶律阿保机原本留下十几骑看守物资,但后来耶律楚河等人带着昏迷的韩延微赶到营地,说了下情况。当时这些人就急得拔刀,把耶律楚河骂了个狗血淋头。带着人就去要接应耶律阿保机,但耶律楚河传诉完耶律阿保机的话后又止住了。因为耶律阿保机治军十分严酷,稍有违反军令便是抄家灭族,因此众人也不敢违背耶律阿保机留下的遗命,只好含泪护着韩延微返回契丹。至于那些破羊皮银饰?又值几个钱?大汗都没了还要它们干嘛?就全都扔在了路上。
  云樽月看着那一堆堆羊皮银饰,眉头锁的老紧,一时也猜不出事情的真相,倒是有些后悔太早让苏幼鸣离去了。
  云樽月坐在路边苦苦思索,不多时,又有锦衣夜使来报,发现了当时耶律阿保机离去时留下的脚印和血渍。云樽月让大理寺的人将这些羊皮银饰打包带回,去了那名锦衣夜使的发现血渍的,特意交代了别弄乱了那些契丹人留下的马蹄印和车轮辙印。
  锦衣夜行十二队其实也各有侧重,云樽月这支比较擅长搏斗暗杀,追踪查案她在锦衣夜行中只能排到末流。当时总指挥使看到大理寺送来的情报也是误判了,想着把她派来磨练一下,结果现在云樽月看着这一地的线索扶额发愁却不敢妄动,生怕自己也做了大理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又有一队锦衣夜行赶到,十分熟练的开始收集物证线索。指挥使杨信手持银枪也不说话,就看着云樽月发笑,可把云樽月羞得不行。她这支锦衣夜行亥队其实刚刚组建不久,当初当着总指挥使的面信誓旦旦排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完美解决这才抢了这档子本来属于申队杨信的活。
  杨信约莫羞够了云樽月,便蹲下身向她解释如何从脚印深浅大小判断其主人内力深浅,身高体重。如何从血渍颜色形状判断伤者重伤与否,有无中毒,何时留下的血渍等等。听得云樽月受益匪浅信心满满,总想着在杨信身上捅一刀后看看自己能否追得到?
  杨信确认完伤者逃脱方向后叫了声:“牙签!”一名瘦高的锦衣夜使悄无声息的站在杨信身后。杨信摆了摆头,牙签点点头,便消失在黑夜中。
  云樽月皱眉道:“按你刚才所说,那三人武功不弱,尤其领头的,内力之雄厚犹在我之上,他一个人不要紧么?”
  杨信笑道:“牙签的一身功夫都在那双腿上,只论轻功的话恐怕能与总指挥使一争高下。为人也不笨,队内他一直是我最为放心的存在,且不说这些,你先把那位苏公子的话原话转诉给我听。”
  于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苏幼鸣的原话转诉给杨信,杨信边听边点头,笑道:“那位苏公子若来我们锦衣夜使,妥妥的指挥使,便是副总指挥使都有可能。”
  云樽月点点头,颇为认同道:“那位苏公子确实极有才华,难怪陛下当初会说灭晋全靠他,只是那样的人,哪里瞧的上咱们锦衣夜使?但是那个高从诲十分讨厌,哪天要是落在我的手里,定要他好看!”
  杨信将银枪一顿,哈哈大笑道:“要他入我锦衣夜使又有何难?你将缠胸布脱了,保管他第二天就乖乖来找总指挥使报道,安安心心的当你麾下一名锦衣夜使!”可把云樽月羞怒得不行,一脚踹在杨信腰上。杨信力从地起吃这一脚岿然不动,只是仰天大笑。恼得云樽月又连连踹了好几脚。
  杨信笑够了之后,脸色一肃道:“至于那个高从诲你别被他的假象骗到了,此人在卷宗中的评语是油腔滑调,放荡不羁八个字。但你想想,那位苏公子明显出口不凡谈吐得体,绝对的人中龙凤,岂会跟这么一个人称兄道弟?那高从诲绝非凡人却能在咱们锦衣夜行的卷宗上得到那八个评语,又是何等的城府深沉?他越能忍受反而越能证明他是何等可怕。”
  杨信转头看着皓月,银枪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清凉如水的光芒,笼罩住杨信的脸庞,只听得到杨信的声音传来“津南节度使高季昌,人称‘高癞子’,好像人们只记得他卑鄙无耻见利忘义,但又有记得他从区区一家奴一路做到一州刺史,这是需要何等藏拙的技巧?何等的毅力?何等的城府?”
  云樽月看着面容模糊在月光中的杨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看不懂他了。
  
  
  高从诲忽然觉得心头一寒又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不知又是哪位美人想我?”
  苏幼鸣摇着手中玉佩笑道:“你桃缘满天下哪位美人想你都不奇怪呀。”
  高从诲望着苏幼鸣手中的玉佩,奇道:“先前就见你在那村落乘人不注意偷偷将这枚玉牌塞入袖中,又说邵莹找的就是此物,到底什么意思?”
  苏幼鸣道:“当时邵莹指向那个村庄,我还以为是指的是那群契丹人,后来见到此牌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觉得此牌纹路奇特,并且在那村庄显得格格不入,便偷偷藏起来想带回去给我爹看,但是后来邵莹吐出龙珠之时,此牌竟微微发热起来,我便断定此物便是邵莹所指之物!”
  张邵莹接过玉牌,入手微凉,翻来覆去的看,也实在没什么奇特之处,便想悬挂腰间。苏幼鸣提醒道:“那些契丹人来中原也不知为何,但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还是不要将此牌外挂视人。”张邵莹点头,将玉牌收入怀中。
  三人到大梁城门前,大门禁闭,高从诲一脚踢在城门上,城门竟“咯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原来此时离杨信等人出门不久,守城军士偷了个懒,想着反正待会那帮锦衣夜使也要回来,再上城门栓十分麻烦,干脆就只将大门禁闭,却不上门栓。高从诲习武多年内力不薄,一脚下去登时就把门踢开。里面的士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举枪拔刀,高从诲待到入门,恶人先告状破口大骂道:“他娘的,城门栓都不上,李克用打过来怎么办?”高从诲做事一贯如此,做错事不要怕,一怕气势就弱了,先吼对方一嗓子,说不定对方先怕了呢?
  守城兵士定睛一看,这不是大梁城有名的混世魔王?又先被对方开了口,气势果然弱了三分,领头的赔笑道:“嗨,这不是,这不是.......”
  高从诲懒得跟他们废话,将马上那些野鸡野兔丢给他们,恐吓道:“明天陛下要是斥责我晚归闯了宵禁,你们自己看着办。”守城兵士见此状纷纷军心大定,拍着胸脯保证今晚就见一队锦衣夜行外出,没见到其他人。高从诲满意的点点头,牵着马大摇大摆的回府。
  苏幼鸣与张邵莹刚回了苏府,就见正厅之中灯火通明,苏高林,李怀梦,秦沐雪都在,瞧这阵势,是要三堂会审?苏幼鸣转头就想抓住张邵莹这张救命稻草,不料苏母李怀梦早就抢先一步,十分亲昵的拉着张邵莹回了别苑。张邵莹只好边走变向苏幼鸣使眼色“该跪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越跪越有”。
  苏幼鸣哂笑这端过秦沐雪端的茶,给老父敬上。苏高林晚来得子历来对这个儿子十分溺爱,再加上苏幼鸣学文有成学武也就,两位师傅在苏幼鸣面前十分严厉在苏高林这却说了不少好话,那就更宠爱了。除了当年苏幼鸣年幼无知闯书楼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外就没打过他。就连当初苏幼鸣偷了他七颗宝石苏高林心疼的滴血也没舍得多说几句重话,权当自己从来就没有过那些个石头。等到如今想端起父亲的威严却突然不知要怎办才是。正思付着将他敬上的茶打翻在地之后该说些什么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体现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不料一不留神竟不小心接过了苏幼鸣敬的茶。
  这可真让苏高林进退不得,端着茶杯跟苏幼鸣大眼瞪小眼。
  等了好一会儿后苏高林才咳嗽一声,抿了一口茶放在桌上,淡淡道:“又跑去哪里去疯了?”说完之后觉得这句话无法体现出自己作为父亲久等一个不孝儿子不归的愤怒之情,十分悔恨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苏幼鸣干咳了一声,说道:“这都得怪老高,本来傍晚时分就该回来的,非要拉着我和邵莹再玩一会,错过了城门关闭时间,在城外吹了好一会冷风,我报上您的名字这才放我们进来。”作兄弟嘛,此时不出卖更待何时?苏幼鸣在心中暗暗道。
  苏高林在商坛打磨滚爬多少年,哪里听不出这小子在胡说八道,只是听说在城门外吹了好一会冷风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慢慢喝完茶道:“回去之后别忘了泡药,大师傅留下的功课也别忘了。”说完慢慢走入后堂,只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在心里又给了自己两巴掌。
  秦沐雪在忙着给苏幼鸣熬那药汤,故而此时别院中就张邵莹一人,想起苏母在路上好似家中长辈一般跟她说的话,就激动的躺下去又坐起来,想要放声大笑但又觉得有些不淑女,翻来覆去睡不着。便从怀中拿出那块玉牌细细端详,想起苏幼鸣说他吐出龙珠之时玉牌微微发热的话,反正在这苏府也安全无比,张邵莹转念一想吐出了那颗龙珠。
  此时正在熬汤的秦沐雪突然眉头微皱,随手拍出三道禁制封住苏府、张邵莹别院、张邵莹房间。
  张邵莹望着微微发亮的玉牌惊奇不已,龙珠和玉牌围着她缓缓旋转,龙珠散发着威严的黄色玄光,玉牌则发出淡淡的红雾。随后玉牌发出朦胧红雾渐渐被龙珠吸收,龙珠原本威严雄厚的气息渐渐变成一团粉红色,恍惚之中张邵莹仿佛听到一声威严至极的女声从龙珠中传来“何人搅扰朕的清眠?”
  张邵莹仿若昏昏欲睡一般,喃喃问道:“你是谁啊?”
  那威严女声道:“朕乃大周圣神皇帝,你是何人?”
  张邵莹道:“我?我叫张邵莹啊。”
  那威严女声道:“你可愿助朕光复大周,当那大周圣武女帝,庇护大周天下子民万万年?”
  张邵莹问道:“当那女帝,可能逍遥自在一生吗?可能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
  那威严至极的女声此时却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张邵莹忽然从梦中惊醒,模模糊糊好像记得一个从玉牌里,又好像龙珠传来威严女声,却记不起她与自己说了什么。抬眼望去,门外天已亮了。身边玉牌落在地上,不见红雾,犹如死物,龙珠却在她眼前怡然不动。张邵莹有种错觉,觉得这颗龙珠好似有了自己的思想,正在审视着自己。“呼”得一声消失不见,但张邵莹却明显觉察它在自己的身体里化为一条粉红小龙,醒时在自己身体中到处游荡,好像在巡视疆域,倦时便会到丹田处安歇,细巧的龙须轻轻飘荡。
  隔壁秦沐雪松了一口气,撤了三重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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