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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自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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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我市东城区频频出现自杀案件,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处理,将尽快找到连环自杀案的原因,请东城区市民不要惊慌,部分别有用心者,将被依法追究相关责任。”
  我叫李风,是东城区的一名高中生,平常特别喜欢悬疑小说,励志考上警察学院的刑法科。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平常日子就只有我和姐姐住在一起,她比我大三岁,已经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她一直比较支持我,而且本该住宿的她由于放心不下我一个人,决定搬回来和我一起住。
  (俩人无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哎,姐。最近一直新闻报道的自杀事件你看了嘛?还挺有趣啊喂,真稀奇,哎?你说他们是图啥啊?”
  (不在意)“啊?哦哦那个啊,害。谁知道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觉得真有什么问题,那也肯定不像是楼下新子说的那样,说什么….给人续命?瞎扯淡一天天的他。还有,你作业写完没,赶紧给我去写作业,读书没见你那么上过心。”
  “唉,没劲。”
  (这时,胖子来微信电话了)
  “喂?阿风阿风!我跟你说个大新闻,老得劲了,你听不听?”
  “有屁快放!别老磨磨叽叽的。”
  “哎你别急,我给你讲!咱学校那校花她叔叔也出事了!我那天在楼梯口看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哎哟那给我心疼的哟,人叔叔之前还替她送你巧克力呢,你不关心关心吗?”
  校花指的是林钰敏,长得很出众,很是让青春期少年为之倾心的那种女生。但她对我可以说是毫不客气,非打即骂是我俩最普遍的日常交流,说起来我俩也没什么仇,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还是有点同情她的。
  “胖子,她现在在哪?”
  “哟,你看,我就说你会急的吧?我有什么好处?”
  “死胖子,你三天的案件还原推演我包了,带我去找她。”
  “得嘞您,晚上7.30,我帮你约,学校图书馆见!”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好像又不错。我的学校是区里最好的法学专业高中,和普通的应试教育不一样,我们这里的学生都是对口相关专业,根本不缺乏天才少年侦探、武警特警等,就比如这个林钰敏,她选择了比较冷门的法医专业,全市现任法医有四位,她是其中一位蒋法医的徒弟,由其亲自指导,所以讲道理她人不仅长得出众,成绩也一直很优秀。
  (吃完饭)
  “姐!我出门了啊,晚上不用等我。”(碰!关门声)
  “哎臭小子!你干嘛去啊!喂!早点回来啊!”,(自言自语)“这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大半夜出门还晚上打算那么晚回来,真出息了…”
  (晚上7.30)
  我急急忙忙的打车到了学校,学校的图书馆是24小时开业的,哪怕到了凌晨2.也会有人进进出出借书还书买书的,所以这个时间段并不算晚。
  我看见林钰敏和胖子站在一块儿,她瘦小的体格和胖子站在一起很难不让人在漆黑的环境中多注意俩眼。胖子看到我了之后向我拼命招手:“喂!阿风!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到了!!”
  我赶忙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妹的你说啥呢!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这婆娘多受欢迎你不知道??”
  胖子支支吾吾半天(捂嘴声),旁边的林钰敏丝毫没受到他的影响,只是自顾自竟开始啜泣起来:“呜呜呜,李风我该怎么办啊….从小到大我叔叔最疼我,现在他却自我了断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呜呜呜…”看到这一幕,我顿时不知所措,平常不会和女生打交道的我,更是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你···你先别急,你是法医专业的,尸体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吧,先冷静冷静,法医肯定已经验过尸了,学了三年的东西,你分析过他的死因吗?”
  又哭了半晌,她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攥紧拳头憋了良久才说道:“是…是自杀…但我的师傅说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甚至他杀的可能性更大!是上吊勒死的..我不明白叔叔为什么要自杀,他没有理由。尸斑背部聚集了一小块儿,大多数都往下沉,说明一开始他是躺着的,后来被人挂上去的…呜呜呜…”说到这她又开始哭了起来。
  尸斑是可以推算尸体死亡后陈列位置的有力证据,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个小球在体内,会因为重力而下沉。毕竟不是学法医专业的,对于刑侦专业的我来说,只了解那么多,和她交流起来一般没什么问题。背部有堆积的尸斑说明在死后一段时间,林钰敏的叔叔是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所以会有堆积,被人挂起来再被发现之后还没来得及消散。当然,也有可能死者生前背部有所损伤,死后堆积了淤血,所以暂时没法断言究竟是如何死亡的。当然,对于林钰敏,她更愿意相信是他杀。
  “你叔叔是做什么的?”
  “他是第一医院的医生···”
  “那你叔叔的尸体现在在···?”
  "在第一医院的停尸间···”她的神情显得既害怕又悲痛。
  医院停尸间没有相关许可是容不得外人进入的,非自然死亡的尸体在外部装尸袋中会记录下死者的相关信息和死因。当然,只要不是极其惨烈的命案现场,家属肯定能辨认出死者本人。近期“自杀”案的尸体全都被存放在第一医院,现在看来,若是以我们自己的能力,根本就进不去,于是我想到了······(拨打电话声)
  “喂,姐,帮个忙呗嘿嘿。”
  “你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哎呀,没什么事,就你那学长前男友不是在第一医院官当挺大嘛,我寻思着他能不能放我们进那里的太平间?”
  我姐也是本校毕业的高材生,气质出众,长相可以算是院系一枝花,在高中毕业后就找了一个比她大三岁的学长,现在人家大学毕业了,年纪轻轻就已经年少有为,凭借着出众的才学让他稳坐了副院长的位置,他的同事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奶。说实话,我还挺喜欢我这一任姐夫的,戴上眼镜撩起刘海简直不要太清秀斯文,结果我老姐嫌弃人家直男不懂浪漫,谈了刚满一年,在愚人节那天把人家甩了,害的都好久没人带我打游戏了。
  “你叫我去找那个死直男?!做梦!你晚上10:30必须进家门,不然!腿给你打断!”(嘟嘟嘟```)
  她是刑警,要论打架,从小只有我挨揍的份,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冰山美人,就因为我一不小心弄断了她的口红,把一个那年才初二的我打得三天下不了床,第四天我头顶着纱布,坐着轮椅进了校门。胖子见到我后,赶忙上前从我姐手里接过轮椅,还问我:“我滴妈,你三天没来上学,去当散打陪练了吗?”我姐在我后面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在学校要听话哦~”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笑声,是夺命的银铃。
  我咽了咽口水:“要···要不然我们自己去找我前姐夫吧···”胖子极力表示赞成,林钰敏虽然不是很情愿去停尸间,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晚8:30)
  来到第一医院住院部楼下,这里设施是本市最齐全的医院,无论是不是本地的,都比较相信这里的技术,大部分门诊现在已经关闭了,只有少部分诊科仍亮着灯。36楼是顶楼,正副院长的办公室都在那一层。
  我们三人一步入医院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着实让人很不舒服。这一点林钰敏比我们强,她泰然自若的在我旁边走着,由于好奇她有什么反应,瞟了她俩眼发现她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在一楼大厅指示图中找到了副院长办公室的位置,我们便一起上了电梯。
  夜晚的医院并不像白天一样人来人往,办公楼更是可以用死寂来形容。脚步声错杂回荡在走廊中一步三响,安全通道发出幽绿的灯光在黑暗中闪闪烁烁。林钰敏虽没有开口,但身子却往我和胖子中间挤了挤,一股神秘的清香与医院的气味中和,让我紧张的心平静了一点。
  就在这时!拐角处浮现了一个人影,只与我们相隔一盏头顶警示灯的距离。我停住了脚步,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跟我一起停了下来,但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甚至他是背对还是面对着我们,我们也看不清。林钰敏捂住了嘴巴不住地发抖,我看了看胖子又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地对他们说:“没事,走吧。”于是又开始缓慢挪动起来。
  眼看人影越来越近,出于专业养成的习惯,我在路过他时粗略打量了他的全身。他身穿一件粘有污渍的白大褂,头上戴着一顶蓝色塑料帽,倚靠在走廊边的扶手上冥想着什么。手上贴着一张创口贴,光滑纤细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显得颀长引人注目。
  在刚才的轻微惊吓后,我们惴惴地来到办公室门前:“刘···斌。是这了。”我手点着门口的名牌,认读着。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声清脆地回答:“请进。”我们随即推门而入,办公室并不大,一张办公桌,后面是医学书籍和办公需要的文件,他正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手机,见进来的是我,他赶忙起身:“呀小风啊,好久不见,来一把?”拿起手机问道。“害,姐夫,我这次不是来找你打游戏的,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他喝了一口茶,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叹了一口气说道:“别叫我姐夫,我已经和你姐分手了,叫我斌哥就行,不然这样叫她会不高兴的。”他苦笑着,"你还有什么忙需要我帮,你自己的主意不是大的很嘛。”“好,斌哥,能不能···带我们去一下停尸间?”他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什么?你们去那里干什么?”我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他点头一直附和着。“我懂了,这是···你女朋友?长得和你姐一样好看。”林钰敏俏脸一红。“不是不是!你既然已经知道原因了,就赶紧带我们去吧!”我不想现在和他掰扯这些事情,当务之急先见到尸体。“跟我来吧。”
  斌哥一直在前面带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一下子就有了安全感。来到了停尸间门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本想镇定一下,没想到吸进去的全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这味道真的让人作呕。“24,25,26···”斌哥对着尸体一具具数了过去,在第43具尸体前停了下来,“是这吧,小林你过来看看。”林钰敏唯唯诺诺地走了过去,等确认无误之后,她又开始掩面痛哭起来。我走到尸体旁,已经没有了血色,但是脖子上有深深的一道勒痕,在苍白的尸体上格外明显。“尸检报告有了吗?”我问斌哥。“出来了,内脏没有任何损伤,这具尸体很完好,就是单纯的窒息身亡。”他看我低头不说话,知道我想问什么,“这具尸体和连环自杀事件的尸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因为···”
  “因为什么?”
  “此次事件的死者都为年轻女性,像是刻意人为但找不到证据。”
  斌哥皱了皱眉,并没有继续讲下去,我觉得差不多了叫上林钰敏和胖子该出去了。胖子今天的话很少,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林钰敏缓了半天,对叔叔说了最后几句话,我们就离开了。等走到停尸间门口,大气不敢喘一声的胖子缓缓开口了:“先别走,停尸房里···不止我们···”
  我们所有人都怔了下身子:“死··死胖···胖子,你别吓人啊!这不好玩儿。”林钰敏狠狠地瞪着胖子,她现在情绪不是很好,警告胖子不要再开玩笑了。“没有!我没开玩笑!刚刚我们在里面的时候,我看到左手边的柜子弹出来又被塞回去了!”胖子很笃定,不像是开玩笑。“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诘问他。“呸!我当时哪敢说话,万一不是人,我就真见了鬼了。”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这个停尸间确实有第五个人存在。我不信鬼神,这里面存在的只可能是真真切切的人。我们四个人又再次折了回去,发现原来位置的尸体不见了!“真…真活了?”胖子仍在旁边疑神疑鬼,这对我来说是极容易打乱节奏的行为,我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旁边的林钰敏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胆子,开启了停尸间的所有照明灯,发了疯似的寻找她叔叔的尸体,估摸着找了三十分钟,角角落落都搜索完毕后,才终于肯泄气,认清一个现实——尸体真的不见了。
  “好累啊,这地方怎么他妈这么热?”胖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汗不停从他浑身上下溢出来。
  “热?”我重复了一遍胖子的话,“为什么这么热……排气通道!快!排气通道!”停尸间为了保证尸体不会腐败,往往都是低温的环境包裹起来的。冰柜更不用说,就是摆在柜外的尸体,外面的装尸袋也会结上一层厚厚的霜,如果在停尸间感到躁热,那排气通道一定出了问题,而现在能让排气系统停止运行的,一定是有人在通道里面。
  我迅速锁定了通道的位置,引胖子在下面蹲下,踩着他的脊背上了通道。排气通道外堆满了灰尘,所以很容易发现一条清晰可见人形大小的印记,还覆盖着表面薄薄的一层水分,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后能看清管道内部的路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跟来,顺着轨道越爬越深,我能听见前方有动静,接着又是一声物体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我明白,他已经从出口跳下去了。我赶忙加快爬行的速度,等我一脚将他盖上管道口的盖子踹下去之后,他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顺着冰霜融化成水的印记,走到地下室的一个分叉口,发现在这里印记已经变得模糊不可分辨了,但大致方向指向分叉路口的右边,于是我选择朝右走,越往前走我越觉得不对劲,这一路印记竟渐渐清晰了起来,而且呈现昏暗的淡黄色。
  “难道是尸油融化了?”我俯下身子用食指剐蹭了一点放到鼻前闻了闻,“这是汽油,上当了。”汽油已经大部分风干,一小部分还成液体状,这是凶手在偷尸体前事先设计好的逃跑路线,为的就是让追的人走去相反的方向。“被骗了!可恶。”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是步行,他也已经走出地下室了。
  “李风!李风!你没事吧!”身后传来胖子他们的呼唤声,正向我跑来。“我在这!没事!”我和他们汇合,“人往反方向跑了,尸体也没了,现在应该去监控室调监控记录出来。”
  现在已经快晚上10点了,老姐还在家里等我,我既放不下这边的状况,又担心老姐责骂,但看到大家都在,便硬着头皮继续接下来的行动了。
  “不好意思,就算是副院长也不能随意查看监控录像,只有院长或者需要配合警方调查的时候才可以查阅。”来到监控室,保安的回答很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我们。这话让斌哥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做院长,什么又是副院长?斌哥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羞辱了又或者在我们这丢了面子,怎么样都让人不爽。
  “那刑警队队长,这面子够大了么?”一身材高挑,身着便衣的女子从门外走进来,“东城区刑警队队长李雨,受命查办我市连环‘自杀’事件,请配合我的工作。”
  “老…老姐?…”在这里看到我姐意味着什么?嗯,我完了。她迈两个步子就走到我面前,用看上去瘦弱的拳头狠狠锤了我脑袋一下(碰!)接着揪着我的耳朵不放:“哎哟痛痛痛啊老姐!”“跟你说了几遍了不要去插手案子!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你出事了我怎么跟爸妈交代!就知道你来这里了!还有你!死直男,你还真敢带我弟往太平间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她放过我之后,把斌哥推的连连后退不敢上前。“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斌哥赶忙赔笑,虽然是在被欺负,但总觉得他俩有天生的一股cp感。胖子和林钰敏也在一旁捂着嘴咯咯地笑。
  “好了,现在查监控吧。”还真不愧是我老姐,一秒严肃起来感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保安当然不敢怠慢。查看前几个小时的录像都不难,只花了5分钟,就找到了地下室的监控。画面在见到我出镜之后往前倒退了整整3分钟,但这3分钟里面竟然连人影都没出现过!也就是我赶到那儿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出现在监控的视野范围内,我们还查看了各个角落的监控,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追赶,并没有所谓的偷尸体的人。
  这样一来线索全断了,我很肯定我追的一定是凶手,至少是个人,可他的踪影一点都没有留下,只能证明一点——他非常熟悉这里的监控地形,能够找到所有监控死角,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单纯的为了一具尸体吗?
  “他还会再来的。”老姐发话了,“加大对停尸间的监管力度,有消息随时通知我,我们该回去了。”我们一行人走出监控室,遇见了在36楼见到的那个男人。我问斌哥这是谁,他回答这是医院的整容医生,手法很高超,很多女性都来找过他进行整形,由于工作比较繁忙,经常这个点下班。
  打到车后和他们道了别,斌哥想送我姐回家,但老姐说自己开了车,就我和她一起回家,他就不说什么了。车上我问姐:“你不还没毕业呢吗,哪来的证?装的还有模有样的。”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师父的复印件,大半夜的谁会看我的证是真是假,吓唬吓唬他罢了。你也忙活了一晚上了,对这个案子怎么看?读了三年高中学的东西应该用得上了吧。侦探同志?”我正襟危坐,清清嗓子:“咳。那当然。其他的我没觉得什么不正常,但这个整容医生没那么简单,他应该不只是整容,还附带有外科的职责。一般外科医生的双手需要不断浸泡消毒水以确保和病人接触时的卫生,他的双手很符合外科医生的标准模板,非常的纤细光滑,没有一丝皱痕,手上附带一张创口贴,推测是工作时留下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时注意到的。哎对了老姐,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再来?”她很冷静地回答道:“没有人会为了一具尸体设计如此复杂的逃跑路线,如果说恰巧你们在停尸间遇到了他,那么应该是你们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才会有理由真正实施这个PlanB。”我觉得有道理,一直没有去深思这个问题,直到三天后······
  “好的,我马上过来。”姐姐在吃早饭时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案子有新进展了。“让我猜一猜,鱼上钩了。”我低着头接着吃饭,随意地甩给老姐一句话。“哦?那你再猜猜还有什么?”“被盗的应该是‘自杀案’的女尸。”我仍旧面无表情地给她答复,说实话,这一波让我装到了。“有点东西,但你今天要上课,去现场,想都别想。”这句话把我自信心给彻底摧毁了,不过也习惯了,学生的身份确实限制了我很多举动。我口头答应着,吃好饭,便坐着老姐的车一起出门了,她去现场,我去学校。
  到了学校,胖子在门口等我,我俩一起进了班级。这些天关于医院尸体被盗一件事情,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不过好在大家都不知道那是林钰敏叔叔的尸体,想必现在林钰敏心里肯定不好受。中饭的时候我和胖子在她班级门口等她,这俩天她总是一个人独处,身边的闺蜜也不敢主动去关心她,追求她的男生也很识趣的没有去给她添堵。等她出来后,她拿着饭卡正要去食堂,抬头看见我们也不说话,只管自顾自地往食堂走。我先说了第一句话:“哎呀好巧,去吃饭呐?一起吗?今天有活动,青椒肉丝炒饭两份打对折。”“随便。”那我就当她默认了,于是我们三个买好饭之后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里坐了下来。“今天我老姐去现场了,早上有女尸被盗,听电话那头的人说好像不止一具。”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林钰敏,想知道她是什么反应。但她表情呆滞,没有给我任何回馈,机械地重复着把饭往嘴里送的动作,倒是胖子在一旁狼吞虎咽地享用着午饭。“下午一起请假去看看?”我承认这是个馊主意,但是还是败给了好奇心。对于林钰敏来说,这几乎不可能,她这样的尖子生做不出旷课逃学的事情,我和胖子虽然不常这样做,但是还是有几次前科的。“不去。”她还是冷冷地给我两个字的回答。“去啊,干嘛不去!”胖子放下吃完的餐盘,极力附和着我。“那你们自己去好了,我不感兴趣。”于是她起身端着盘子离开了,我们没有办法去限制她的思想,毕竟她现在确实很难过,我每次看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也常常替她感到心酸。不过,我发现隔壁两桌男生的目光已经不是很和善了,推推胖子该走了。
  午休的时候我和胖子跟班主任交代身体不适,出校看病,胖子陪我去。班主任觉得我俩一天净事儿,但从不阻碍我们。刚好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我们迈出了校门。“等一下!”我们看到撑着太阳伞的林钰敏也从学校里跑了出来,还有一只手捂着被风吹乱的刘海,不得不说还挺可爱的,“我改主意了,我也去。”这可是林大小姐第一次逃课,我和胖子相视一笑,没有去找她的茬:“那走吧。”
  来到医院,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到处都是黄色的封条写着“禁止入内”。我快速扫描了一眼人群,马上找到了斌哥的位置,他正在遮阳棚下接受笔录,其实我们三个作为目击者也迟早会被叫去的,只不过还没找上门来而已。“是,当时只有我们四个···没有别人···”我零零星星地听到斌哥的回答,应该是在复述当晚发生的事情,身旁站着那个整容医生。我们三个凑了上去,警察一开始拦住了我们,不允许我们上前,斌哥注意到这边以后示意警察叫我们过去,因为我们四个都是当晚的目击证人。来到审讯桌前,我还没等审问员开口,先对整容医生提出了质疑:“你是整容医生。”
  “是。”他有点猝不及防。
  “你也是外科医生。”
  “是。”
  “‘自杀’事件中,你女朋友成了受害者。”
  他先是一段迟疑,后又回答道:“是。”
  “男尸失踪那天晚上9点你在干嘛?”
  “我在值班,在自己的办公室。”
  “尸体是你运走的。”
  “不是,当然不是。”他回答反应强烈,那样的神情分明在告诉别人可以了,他有点不耐烦了。
  “你认识那个偷尸体的人。”
  “我说了我没有。”
  “好了,没事了。”我停止了提问,因为我已经要到我想要的答复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自己的笔录,挨个做完相应的笔录后已经下午2:30了。斌哥看上去很疲惫,那也正常,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副院长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呀。下午的太阳没有那么毒,至少让人轻松了一点。我们在去监控室的路上,林钰敏在身后拽了拽我的衣服,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轻声问我:“你已经肯定整容医生是‘自杀’案的凶手吗?”我给予微笑回应:“他不是。但他是运尸体的,也许是帮凶。”
  来到监控室,我询问那天的保安大叔,这一次尸体被盗有没有监控记录下来。保安回答说没有。这就奇了怪了,尸体多具被盗,不可能是一次性被运走的,停尸间通道狭窄,运一辆推车进来动静会非常大,他是怎么做到直进直出没有记录的,更何况已经加强了对停尸间监管的力度,现如今却一点影子都见不着。“真的没有吗?”我双眼直视着保安,他被盯得不自在,支支吾吾地回答还是说没有。我们没有办法,得不到上面批下来的命令,只好打道回府。
  胖子和林钰敏路上都很气愤,胖子一拍大腿:“妈的!他一定知道什么,就不是肯说。”
  我说:“别急,现在至少已经确定一个嫌疑人了,并非是件坏事。”
  下午在医院逛了半天,和相关的人聊了聊案情细节之后已经有点晚了,说是细节,其实都是一些我们知道的无关紧要的,这时候我才发现,如果不是刻意隐瞒,警方手上掌握的案件资料,未必有我们的丰富和准确。
  “先都回家吧,如果有什么进展,我姐那边能第一时间收到。”我看他们都已经把头垂下了,站着都有点摇摇晃晃。
  胖子和林钰敏点头答应,斌哥下午还有自己的工作,基本上是和我们打了个照面就回办公室了。在夕阳下我们三个人分开后,我低头叹了口气,在这样的景色下,总是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思绪,这对于理智来说是毫无用处的,所以我很抗拒这种情感,戴上耳机,放了首周杰伦的《晴天》,打车回家。
  在车上时,司机一直反反复复的查看自己的微信,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毕竟我是坐车的,他是开车的,我就官方地提醒他:“师傅,开车时手机可以放一放,没那么着急。”
  司机马上堆起了笑脸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啊小兄弟,我老婆病了,急用钱,我现在在不断地找兼职工作,开出租车能有什么收入,到头来还不够交自己爱人手术费用的。这世间赚钱难啊,赚干净的钱更难,我现在卖器官的心都有了,唉。”
  司机大哥的话让我感到一丝羞愧,这一声叹息是来自一个中年男人对于生活压力的无奈,眼看心爱之人躺在病床上却不能为她做什么的无力感。是啊,这年头赚钱都不容易。
  “师傅,开慢一点吧,我不着急。”这是我能为司机大哥唯一能做的——愿普天之下都心怀善意。
  下车之后天已经黑了,我独自走在路上反复回味司机的经历,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到家后,老姐已经做好饭菜等我了,这是我每天晚上回家最先映入眼帘的一幕,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老姐手里多了一个擀面杖。
  还没等我放下书包,她手起棒落,往我大腿就是一棍:“我靠,好痛,你干嘛啊!”
  “今天是不是下午逃课了?又去医院了吧?刘斌已经全都交代给我了!”她手上也闲不下来,一棍又接一棍。
  “哎哟痛痛痛!别打了别打了!我认了我认了!我是没去。”我很想问她刑警都是这样拷打犯人的吗?这手段不招也得招啊!不过斌哥那么快把我们出卖了我是没想到,看来他俩联系方式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加上了,唉,以后斌哥也靠不住了。
  她哪肯放过我,还是追着我满屋子跑。跑到角落,我手一伸,做出一个禁止的手势:“李雨!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手上有很重要的线索,你和和气气跟我说话我把线索分享给你!”
  “李风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敢跟老娘这样讲话!你找死!”她越打越来劲,不过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想知道有什么线索,我惨叫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之后招呼我过去吃饭,我现在哪能坐下,一坐下屁股就撕心裂肺的疼!于是我端着碗站着吃饭,再和她讲我知道的线索。
  “唉我去。”晚饭味道不错,我长舒一口气,开始进入正题,“保安隐瞒了一些真相,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说,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们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个整形医生,我如果没错的话,那天晚上我追的应该就是他,他白大褂上的污渍应该就是汽油,在去停尸房之前,也就是我们在顶楼看到他时,他已经在地下室铺好了汽油,我追到那儿时,汽油半干未干就说的通了。”
  我姐对此表示认同,于是我继续说下去:“现在的目标应该是保安,他声称没有尸体遗失的影像,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人非常清楚监控的区域,能找到所有监控死角;要么有人把监控内容给清除了。从可能性来讲,我更相信第二种可能。如果是这样,他一定知道有人清除了录像,他却不肯说。那么问题来了谁有权力去涉及监控这个领域的职权,并且让他守口如瓶呢?”
  “院长。他自己那天告诉我们的‘只有院长或者需要配合警方调查的时候才可以查阅’,警方没有可能会去删除这么重要的证据,而且警察每次出勤都会有相关登记证明。来到这家医院出勤的警察在这一个月里只有我师父,而且是我那天拿着他的复印件去的,所以其实除了我们,没有人去那家医院调查过。”
  我硬塞两口饭后喝了杯水:“嗝~真香,老姐你其实挺完美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是别老是动手打人!是的没错,只有院长有这个权力,如果凶手是院长,那为什么保安和整容医生都会帮他做这种事情呢,仅仅是因为他官大?那也说不通,这又不是封建年代,哪怕医院里院长是老大,那他们还没有蠢到会为他卖命到如此。我回来时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
  老姐听我分析听得入迷,坐在我对面,神情紧张又好奇地问我:“什么可能?”
  “为了钱。”我回答的很淡定,这是司机大哥给我的灵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不是给予他们丰厚的报酬,想必他们也知道这笔账划不开来。我觉得你可以请求你的师父帮帮忙,去查一下这三个人的利益来往记录,不出意外的话,整容医生和保安的账户应该近期收到的脏钱应该不菲,但是要找到证据可能会比较困难,院长大概率是以支付现金的方式来交付他们的报酬,所以住所等相关地方应该也要去搜查一下,现金数量肯定不少,没那么容易藏匿。”
  老姐有点疑惑:“为什么是现金?银行卡或者别的转账方式不是更方便吗?”
  “你平常叫人屈打成招自己都变傻了吧!官员贪污从来不会通过转账的方式来谋取利益,这些人的特殊账户一旦有频繁的大额交易记录就会被警方盯上,你如果拿着这些钱出去挥霍,你是选择扫码支付还是现金支付比较安全?说到底,还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
  老姐不服气,但是这一次她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拿着盘子走进厨房,不甘心地答应我一声:“我会叫人去调查的。”
  
  今天是周末,我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这个案子。胖子把我们三个拉了一个微信讨论组,说是什么探案小分队,倒是有《名侦探柯南》里面少年侦探团那味了。大早上被一个微信电话弹醒,胖子和林钰敏已经在电话里了,我睡意朦胧地打开手机,进了电话听他们在聊什么。
  “哎,阿风来了,你自己问他。”胖子对林钰敏说。
  “李风,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她试探地问了问我,怕我大早上有起床气。
  我刚要张口说今天的第一句话,老姐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把我从床上抓起来摇来摇去,对我又搂又抱的:“小风你太棒了!刚刚收到消息,昨天晚上我把你的推理告诉了师父,他马上集结了一个小队对那俩人的住所进行搜查,果不其然,在保安家楼下的地窖藏满了脏钱,跟一座座山一样,上面贴着分条,哪一堆是那医生的,哪一堆是他自己的。现在已经铁证如山,俩人正在东城区公安局接受审问呢!”
  这一下彻底把我从梦中惊醒了,旁边手机里传出胖子的欢呼和林钰敏惊讶的疑问,虽然他们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得出来他们很兴奋。我赶忙起身洗漱,和他们约定在公安局见。
  老姐把我送到公安局后,我们一起进入了审讯室。整形医生和保安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大概60多岁的样子,有点发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最重要的是,他脸上铺满了一层粉底,还擦了一点口红,让我见到之后一下子就毛骨悚然,没有什么血色,样子看上去就有点猥琐,我猜应该是那位院长,就这样子怪不得整日整日见不到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他医者仁心的气质。
  “我说了我没有!”那整形医生一拍桌子,表情很愤怒,他不肯招,一直否认自己的罪行,表示保安这样做是想把责任推卸给他。
  我坐到他们对面,那医生又是一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喂,拜托。你们找一个高中生来审问我是什么意思?你们警察局那么缺人吗?”
  “哼。”我先是发出一声冷笑,“好像没人说过我是高中生吧。”
  那医生表情瞬间凝固,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我继续道:“看来,在我身上下的功夫,也不比你设计逃跑路线花的时间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的气势已经完全慢慢减弱下去了,我知道,机会来了。
  “那好,你不愿意说,我来帮你复盘一下整个案件。”我平常在学校最喜欢做的就是最后的案件复盘,我翻看了一下之前他们所做的笔录,完全都是在胡扯,于是我开始了我自己的一套说辞,“你们两个收了这个变态院长的钱,也许你们不知道他要这些尸体干什么,但是你们向不菲的价格妥协了,于是答应帮他办事。这些死者都是年轻女性,他们都是你的顾客,你是整形医生,深受女性的信赖,院长的职权允许你在医院受任外科医生,而实则还有整容的副业,所以那天刘斌副院长告诉我的整容医生其实并不是你的主业,而是副业,只不过你的名气确实很大,这个标签对外人来说比你作为外科医生更容易记住。”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不是很好看,但他仍旧是那副姿态,完全跟他没关系的样子:“所以呢?这就证明我杀了人?”
  我放下了笔录记录,用不容质疑的眼神盯着他,继续缓缓道来:“你的整容副业并不是顾客上你的诊所,而是你收到预约后上门服务。在你上顾客家时,你对这些没有任何防备的女性下手,伪造出了这些女性自杀的景象。等他们的尸体被发现后,自然而然会被运送到第一医院的停尸间进行保存,你再通过设计的路线送往院长的家里。想必院长你应该还没来得及把尸体处理掉吧?”我看着那个低头端坐的院长,还是会有心中毛毛的感觉。
  这时,老姐的师父进来了,宣布在院长家的阁楼里查到了陈列摆放的尸体,正是遗失的那几具,部分女尸被套上了不同款式洋娃娃的衣服,体内被注满了福尔马林用来维持尸体的新鲜程度。我看到那些现场照片之后一阵作呕,其他在场人也不禁唏嘘。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叔叔!”林钰敏在我身后对那个医生怒吼。
  “很简单,你的叔叔发现了他们肮脏的勾当!”我还没等那医生开口,就已经替他回答了,“那天你借着去拜访她叔叔的名义去了她叔叔家,就是怀着刺杀她叔叔的目的去的。她叔叔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也许他正要去报警,你们觉得事情已经败露,只能灭口,于是在他发现你们之后的第二天,你就在家中杀了她叔叔。由于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得多,你俩在家中发生了打斗,所以你手上有伤,就算你把他杀了,但是你已经精疲力尽,只能让他躺尸家中一段时间,然后伪装成他上吊自杀。所以在尸检报告中才会出现背部有尸斑沉淀,正是你在休息时,无力处理尸体,任凭他躺在地上而产生的。”
  医生终于不再狡辩,完全供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我看向保安:“至于你呢,你收了钱,把他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全都删除,他确实了解监控死角,但是以防万一,院长也把你买通以便能掌握监控权力,帮助他完成运送尸体,你觉得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就算是删除问题也不大,这种低风险高回报的事情谁会拒绝呢?”
  保安也不说话,在审讯室嚎啕大哭起来:“我还有老婆和孩子,你们不能抓我啊!他们没了我怎么活啊!”
  我起身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钱的来路有很多种,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帮他犯罪。你有家,难道那些死者就都是孤儿吗?他们也有家,也有父母,也有另一半,但是因为你们这些魔鬼,完全葬送了自己的下半生!你们毁了一个又一个家庭。你说你有家,你配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父亲吗!”保安越哭越奔溃,这是审讯室内最常见的一幕,可是懂得忏悔的人,在这里已经一切都晚了。
  我看向那位院长,我还没问,他就已经道出了实情:“为了我女儿···”他深吸一口气,“我女儿在五岁那年得了白血病死了,我作为父亲,作为一院之长,没有能力去拯救我女儿脆弱的生命,我一直很自责,每次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会想起我女儿,她还活着的话,也许也该有那么大了吧。对,我恨,我又嫉妒,女儿生前特别喜欢洋娃娃,她想像洋娃娃一样漂亮,可是没等我给她买她喜欢的小裙子,她就永远离开我了。我的妻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直疯疯癫癫的现在还在精神病院。这些姑娘,不知道生命给予他们初体验的珍贵,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肤应当珍惜,还不断期望通过整容追求美丽,永远不知足!他们贪婪!他们就应该死!”他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没有了开始的冷静,现在的他完全像是一个不受拘束的自由言论者,向外界传输着他自己那一套思想。
  他眼中充满血丝,狠狠指向林钰敏:“就像你这样精致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当作我的娃娃!”说罢,他就起身向林钰敏扑了过去。我见势不妙,林钰敏被吓得呆滞在原地不懂躲闪,我急忙闪身到林钰敏面前,胖子想来拉住那个疯子但是晚了一步,他一下把我扑倒在地,虽然年迈,但是我被压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的余地,我看到老姐急忙跑了过来,一脚把他踹到一旁,他直捂肚子惨叫。外面片刻冲进来三个警察,将他带上手铐,抑制住他不让他再起身,整个房间充满了他绝望的嘶吼声。
  其余人赶忙围过来问问我怎么样,我回答:“没事,跟我姐的揍比起来这算轻的。”老姐听到这句话,竟然笑着哭了出来,也许她这一次,真的认可我了。
  我起身去安慰林钰敏,她被刚刚一幕吓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我拍拍她的小脸:“喂喂喂,醒醒,你没事吧。”
  看到她涣散的眼神有聚集了起来,我就放心了。但没想到她回过神来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抱住了我,在我怀里不停地哭泣。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总觉得很心疼,老姐在一旁拉着胖子一起偷笑,我用唇语问他们:“这可怎么办啊!救命!”
  
  破了这个案子之后,我在学校突然出了名,他们给我扣上一顶“天才侦探”的帽子,老师也对我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再加上胖子细节的添油加醋,我简直成了在世诸葛。后来林钰敏不知道是不是那次之后不太好意思,我在学校没怎么见到过她,但有一天早上来到学校时,座位上突然多了一块蛋糕,上面留了一张便条:“谢谢你!天才侦探。”我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样称呼,竟然····感觉还不错···
  无所谓善和恶,无所谓理性和非理性,它们是人的全部潜能。其实要不是那位司机大哥,我也许还得花更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个案子,但是正是这样平凡的人,用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给我上了一课。他们为了钱,对我来说,破了这个案子,无非是为我的学业生涯铺了一条路而已。
  
  夜很漫长,务必寻找心灵的光亮,点缀这繁华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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