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纵横十二国 / 第八章 火锅

第八章 火锅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焚轮门与三灷派的大门只隔了几百尺,这并不是寻常事,通常两个门派离的如此之近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成日打架其中一个赶走另外一个,二是成日打架相持不下最后齐齐没落,但焚轮门和三灷派却两个结果都没应验,这两个兄弟门派和和气气互相辅佐竟逐渐成为了庆山最强盛的门派,原因不外乎有三,一是张天远与洪肆烜两位掌门十几年相交莫逆,互相信任。二是离术与巽术也的确是相性最为合适的术脉。三是正应为相性合适,两个门派弟子常常一同操练,情如同门,而且修炼的合体法术,威力也实在惊人,以至于两个门派谁也离不开谁,关系融洽十几年如一日。
  裴昱在焚轮呆的烦闷,从医馆回来有十几日了,一开始汀兰只拿他当空气,眼睛里从没装过他半片衣服,这样裴昱倒还算自在,可他这两日只要他稍微偷些懒,汀兰便见到他就冷冷发笑,还伴着一副讥讽的神情,弄的他不胜其烦,今日裴昱想着远离那恶婆娘片刻,来三灷找徐元躲躲清闲。
  裴昱叩了门,不大会,只见一个高大身影起了闩,裴昱一打眼,这巨大的健硕身子不是洪鸿还能是谁,还没等裴昱开口,洪鸿率先大声笑道:“裴兄!你可算来了!这让兄弟好等!快进来坐。”
  裴昱见他好客,索性便道:“洪兄,怎么是你来开门?我听说洪掌门对你十分严苛,操练得厉害,一年到头不停,怎么今日能得至这般悠闲?”
  洪鸿哈哈大笑:“苍天有眼,自从徐师弟来后我便轻闲多了,你这是来找徐师弟的罢,他现下正在我爹那遭罪呢,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阿,如此么。”裴昱一听见不到徐元,起了作别的心思。
  洪鸿见状一把搂过裴昱,鬼鬼祟祟的轻声道:“我在偏门房烧了炭起了火锅,有酒有肉,你正好来作陪,请罢,裴兄。”
  “那兄弟便不客气了。”裴昱即刻转了念,美滋滋道。
  俩人偷摸拐进偏房,屋中舒适暖和,桌上铜锅里的水正烧的咕嘟冒泡,而好酒好肉早已齐齐摆好,铺满了整桌,裴昱惊喜道:“洪兄你这日子可真是红火呀。”
  “别提了,苦了这么些年,可算熬出头了,我徐师弟天降大任,得需我爹多多操练着,咱就不去打扰了,嗨,先不说这个了坐,坐,裴兄。”洪鸿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裴昱拱手表示赞同,倚坐在圆凳上心情舒畅的很,突然却听一声凌厉嘶吼从屋外传来,声音空弱,似乎传来的地方有些远,但音调中夹杂的痛楚却丝毫不弱,裴昱一怔:“洪兄!这什么声音!?”
  洪鸿摆手道:“没事,没事,那是徐师弟的声音,精神的很。”
  “这没事么?!”裴昱指着声音来的方向,愕道。
  洪鸿边摇着头,边给裴昱倒了酒,说道:“当真没事,这是我爹在给徐师弟指导法术,以前兄弟我天天这么喊,兴许喊得比这还要更惨些,你瞧瞧,这不是还好端端站在这。”
  “老天爷呦,洪兄可受苦了,原来修炼晋术这么艰辛么?”
  洪鸿笑道:“疼点功夫涨的快,当初我爹要我选快得还是慢得,我只能说兄弟选错了。”
  “啧…元元似乎也没选对,选定就改不了么?”
  “退出师门再进就行,但我爹说,还收不收就要看天意了。”洪鸿道。
  “什么天意?”
  洪鸿把裴昱上下一打量,顿了顿道:“就是不收了的意思。”
  “啊……”裴昱微微颔首。
  此时又是一凄声惨叫传来,裴昱偏头望向窗外,眼中挂满担忧。
  洪鸿把酒杯塞到了裴昱手心,安慰道:“当真没事,兄弟,就像通术脉一样,早先没有通脉功夫的时候,光自然通脉就要花上几年光景,还得有师傅在旁时时指导,繁琐至极,可你看现在多简便,只疼那么一时半刻便省去了无数麻烦,晋术里篆刻铭文道理与这一般无二,我爹用双相内法强行牵着徐师弟的双相内法进行篆刻,虽然疼,但离相多少,坤相多少,如何运法,如何相交,这些功夫便一并刻留在徐师弟心里了,这比口舌传授可快上了千百倍不止。”
  “有道理。”裴昱点头附和,与洪鸿碰了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所以咱就别管那个了,还是先吃罢,兄弟,我看这蘑菇看着新鲜的很。”洪鸿搓搓手乐道。
  “这蘑菇当真是绝味。”裴昱搛起一片,啧啧叹道,几轮酒后脸色已然微红。
  “再尝尝肉,这肉也是新剔下来的。”洪鸿吃的正香,抬了手,两人碰了酒杯。
  “欸!是香!不膻!”裴昱高声又赞,二人哈哈大笑,又是对饮一杯。
  洪鸿扬起胳膊准备再添,裴昱赶紧捂住杯子,摆手道:“缓缓,兄第,我缓缓。”
  洪鸿豪爽道:“那我先自己来一杯,兄弟你稍稍。”
  裴昱倒了杯水,他见洪鸿喝的差不多了,便起了心思,把玩着杯子轻声问道:“洪兄,我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今日来了,正好问问你。”
  “什么事?兄弟。”
  “是焚轮的事,我来了也有半月了,总没明白,为什么汀兰汀石不是首席弟子,而百长却是我张伯伯的继承人?”裴昱盯着洪鸿,不解问道。
  洪鸿吧唧着嘴,笑道:“这事,这个事嘛…兄弟你直接问百长最为方便。”
  裴昱轻拍了下桌子,哎呀道:“这不是,我担心…”
  洪鸿扬起下巴打断道:“我不是这意思,兄弟,你回头。”
  只见门前近了个人影,接着门便兀自开了,而推门而入的正是百长,裴昱一愣,百长也是一愣,紧接着百长便讶异道:“你怎么在这,裴兄?”
  “我…”裴昱张张嘴,不知道怎么答。
  洪鸿道:“裴兄敲门来找徐师弟,我正好接着了,便带了过来。”
  “啊,我说怎么没人给我开门,快请坐,裴兄,咱今天不拘礼。”
  洪鸿忽然一拍手,哎呦喊道:“我光喝酒忘这茬了,百长,那你怎进来的。”
  “起巽术,翻墙过来的。”百长眨了眨眼。
  “没毛病。”洪鸿开怀大笑,举杯纵声道:“敬翻墙!”
  裴昱见状也抬起酒杯,百长则随手拿起一壶酒,三人相视正经道:“敬翻墙。”说罢,三人齐齐饮尽。
  裴昱洪鸿喝罢落了杯,百长却咕嘟着没停,一口气喝了一整壶,直至喝干净最后一滴才抹了抹嘴,意犹未尽道:“好酒,是琼澜坊的罢。”
  洪鸿给百长摆好圆凳,殷勤笑道:“这半月肯定给你憋坏了,一直没见你出来。”
  百长摇头叹了口气:“不提也罢,先让我吃些东西。”
  洪鸿又道:“汀兰又耍性子了?”
  裴昱听见这话顿时细看向百长。
  百长只瞪着洪鸿,气道:“你怎么凭白提起汀兰了?”
  洪鸿摆手躲闪道:“可不是我要提啊,是裴兄,是他正要问起此事。”
  裴昱愕然望向洪鸿,不敢相信人性竟如此凉薄。
  “噢…是裴兄阿,且先喝酒罢,慢慢再说。”百长面色似乎有些为难。
  “不必,不必,如若百长兄有难言之隐,兄弟我不愿细问。”裴昱紧着说道。
  百长咧嘴一笑:“倒也不算难言之隐,裴兄不必介意。”
  此时屋外却又传来一声徐元惨叫,百长讶异道:“呀,这声音是那日与你同来的罢?叫……徐元?裴兄?”
  裴昱摇摇头:“没事,修习罢了,洪掌门悉心教导,徐元承受的住。”
  百长听罢笑着揶揄道:“确实,昔日洪鸿嚎的叫声历历在目。”
  洪鸿扭着壮硕身子,喝着酒,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百长兄尝尝这蘑菇,美味的很。”裴昱夹起了一块,客气的放到百长盘里。
  百长吃罢叹道:“当真是绝味!”
  “是吧!我也是这么说的!”裴昱哈哈大笑。
  “裴兄想问的是,为何你是焚轮继承人,而不是汀兰汀石。”洪鸿吧唧着嘴,突然幽幽说道。
  裴昱笑到一半卡了壳,咳嗽两声抹了抹脸默默望向了洪鸿。
  百长脸色顿时黯淡下来,他看着裴昱,意味深长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先理理。”
  “其实也不长,”洪鸿嘬着酒,随意道:“就只是资质上的原因而已。”
  “你别说话,洪鸿。”
  “嗨,我还偏要说,这事我说不合适,你说也不合适,但是你在我说就再合适不过了。”洪鸿嬉皮笑脸道。
  百长沉思片刻,没再搭话。
  裴昱心被吊到了嗓子眼,与洪鸿碰了杯,干了酒,目光炙烈,他就爱听这些隐私琐事。
  洪鸿喝罢用袖子抹了嘴,略一沉思,接着便悠悠然开了口:“其实是…张师傅家到了汀石汀兰这一代,术脉几乎就要断了。”
  “啊?!怎会?”裴昱拄着下巴,又与洪鸿凑近了些。
  洪鸿接着道:“汀石还算有些本事的,虽然术根短,术脉浅,但却凭着非同寻常的修炼方式,竭力习得了一身风镖功夫,算是另辟蹊径,不强求威力,只求迅捷灵巧,也能在庆山排的上一号。”洪鸿顿了顿,又道:“汀兰便不行了,再多的努力再苦的训练也弥补不了她已经彻底干涸的术脉…”
  洪鸿沉默了片刻,又道:“他俩过得确实辛苦,张掌门是庆山头一号的巽术大师,他俩却没继承到半点资质,他俩哪能甘心如此,便日日不停操练,从不用张掌门督促,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欸,百长你别这么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会漂亮话…那我接着说啊,他俩这么拼命,就是想争口气嘛,但不行就是不行,如果百门大会指望他俩上去挣名声,那焚轮早就衰落了,只能仰赖着百长,年年在百门大会出尽风头,啊,不是年年,两年一次,两年一次,我今日还没喝多少呢,怎么就这么不济事了,所以嘛,说到底,张掌门让百长继承轮焚,一是实在是只能如此,二是嘛……”
  洪鸿闭了嘴,直直看向百长,百长却只盯着眼前的酒杯,一动也不动。
  裴昱眼睛左右扫过洪鸿和百长,气氛凝重,他不敢唐突追问,心里却焦急的很,只焦急盼着洪鸿张嘴再讲。
  所幸洪鸿很快便又张了嘴:“二是,张掌门是要把汀兰嫁与百长,这便是万全了,将百长纳入宗亲,焚轮门下任掌门人正好也有了好着落,且还是张家的…”
  “百长兄也是姓张的?”裴昱忽然插嘴问道。
  洪鸿瞥了眼裴昱,仿佛是在看痴哑。
  裴昱自己一拍脸,道:“是兄弟我愚钝了,洪兄你继续说。”
  “不愚,不愚,酒之过矣,”洪鸿摆手,再道:“况且,百长术脉强厚,也能益正张家血脉不是,最后,最最紧要的便是,汀兰那…‘丫头’。”说到这,洪鸿扫了眼百长,道:“这也算是给她包办了一门好亲事不是,不然以汀兰在庆山的‘好’名声,找个郎君不比登天还难。”
  百长瞪了眼洪鸿,洪鸿笑道:“我也不愿这样说汀兰,我记得她小时候是个顶温顺讲理的好女孩,只是长大了,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汀兰自有她的好处,如若世事不这样捉弄她,她也不会变成这样。”百长干了一大口烈酒。
  “是,没错,汀兰虽然对旁人严厉苛刻,尤其是对我,”裴昱打起了圆场:“但对百长兄,那可是真真的好,我在焚轮这些日子,可全都看在眼里呢。”
  ……洪鸿和百长完全没接话,氛围变得异常僵硬。
  裴昱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既然百长兄已经定了终身,那不知洪鸿兄佳人何在?还是早已经定好,还没来得及告诉兄弟。”
  “我呀…”洪鸿看着百长,漫不经心道:“全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缘分不到也不强求。”
  裴昱没料到洪鸿这个五大三粗的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颔首道:“有理,这话甚是有理,来,咱为缘分二字干一杯!。”
  百长没动,洪鸿乐呵呵举了杯,此时徐元惨叫声却是再次传来,洪鸿抬手指着窗外吼着:“又喊了一声!”裴昱大声附和着:“这声不够惨阿!”说罢两人开怀大笑,百长拍拍桌子也笑出了声,三人便又热络的吃喝起来。
  三灷武殿内,只见徐元跪在殿中地上,身子正震颤着,摇晃着,此时仿佛一根稻草就能将他压倒在地。他神智似乎不是很清醒,目光飘忽不定,左右摇摆,不知在看向哪里,脚边的石板地上血水与汗水合流汇成了浅浅一层猩红水潭,而水潭里浸泡着几十把长剑,细看那些剑,有的剑身素白一片还闪着银光,有的却已经是铭文遍布,密麻焦黑。
  洪肆烜武袍紧贴在身上早已湿透,只见他甩了甩衣袖抬手抵住徐元后背,厉声道:“捡剑!再来!”
  徐元眼光木然,摇晃着身子,左手执起一把素剑,右手两指按着剑身,掌心则紧贴着一张术符。
  洪肆烜双臂发力:“准备好,来了!”
  徐元微阖的眼睛登时圆瞪,眼球里布满了血块,他死死盯着右手,术符突然乍现一道红光,光亮中,徐元双指抹着剑身,缓慢的向剑尖用力剌着,凡是双指经过之处剑身上皆留下了一串晋术铭文,熠熠生辉,灿烂夺目。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洪肆烜双手骤然兀自一抬,徐元顿时凄声嘶喊,随即便失力的把头抵在了地上,右臂血水也随着沉重的喘息声喷了下来。
  洪肆烜招了招手,一旁三灷弟子立刻递来了一块长巾,在他擦汗的功夫,另一弟子则蹲在了徐元的身旁,掰开了徐元右掌,取出早已烂成一团的晋符,又置入了一张新符。
  待徐元喘息声微减,洪肆烜再次甩甩衣袖抵住徐元后背,又道:“捡剑!再来!”
  徐元摇摇晃晃,颤抖着再捡了把素剑,但这回却还没等右指贴上,便身子一歪,昏厥了过去。
  “今日到这罢。”洪肆烜见状摆了摆手。几个弟子立刻团团围住徐元,捡胳膊抗腿,把他簇拥着抬出了武殿,还没走多远,洪肆烜又高声喊道:“先给他灌些水再让他睡!”随即洪肆烜把湿透的武袍脱换上了干的,回身道:“洪鸿呢?”
  周围弟子支支吾吾,人群里时不时小声传出几句不知道。
  “不知道!?”洪肆烜厉声一吼:“我再问一次,想好了再说!”
  此时偏房里热闹极了,洪鸿脸色涨红,正激动的喊:“汀兰她就是个屁!”
  裴昱脸面也差不了多少,高声附和道:“没错!她就是个屁!兄弟!走一杯!”
  百长在一旁捂着脸,嘴里不知小声嘟囔着什么。
  “我和百长之间,那能轮得到那娘们来插一腿!?”洪鸿又向裴昱喊道。
  “啊?!不能,那绝对不能!”裴昱急咳了两声。
  “兄弟,我是说兄弟,汀兰老不让百长出来。”洪鸿慌忙摆手。
  裴昱大笑,高声道:“那自然是!兄弟,以后百长出不来,兄弟我来陪你,妥是不妥!?”
  “妥…妥,妥。”洪鸿低头悄声笑道。
  “怎么,洪兄你不愿意呢?”裴昱红着眼问道。
  洪鸿一拍桌子:“不愿意?怎么不愿意!裴兄长相这样俊美,又是海量!我求之不得呢!”说罢洪鸿纵声长笑。
  百长捂着脸的手稍放下了些,阴沉的盯看着洪鸿,洪鸿则抵住脑门,慌忙的避开了百长的目光。
  “海量?这还差的远,喝,洪兄。百长兄,兄弟也给你满上!”裴昱十分自信自己在春满楼练出的酒量,那的姑娘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能喝,以前让他吃足了苦头。
  突然间偏房矮门被人一脚轰开,力道之大以至于有半扇门仍在了地上,三人猛然回头,却是见洪肆烜一脸震怒的进了屋。
  洪肆烜抽出宝剑,异光一闪,半尺厚的石桌悄声无息间啪的裂成了两半,连同上边锅碗瓢盆稀里哗啦碎了满地,三人即刻醒了酒,只听洪肆烜怒道:“喝酒是罢?把衣服脱了!站出去。”
  醉醺醺的洪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可惜的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好酒好肉,随即便脱了外衣,扭身出了门,粗壮身子上遍布着大小深浅疤痕。
  “去取九节鞭来。”
  “爹,我就喝了两杯。”洪鸿挠了挠脖子,讨好道。
  啪一声,洪肆烜抬手便是一耳光,洪鸿吧唧两下嘴,不再说话了。
  百长默默脱去上衣,出门跪了下来:“张掌门,此次过错是由晚辈而起,请让晚辈代洪鸿挨受惩罚罢。”
  裴昱叹了叹气,也拱手道:“晚辈愿同…”
  “你,百长,还有裴昱,是不是自以为不在我门下,便觉得我不能责罚了?”洪肆烜打断了裴昱,凛声道。
  百长轻摇了摇头:“正相反,洪掌门,若是我师傅在,他也一定不愿见洪鸿领受惩罚,而我这始作俑者却置身事外,此次饮酒是由晚辈牵头而起,请万不要再责罚洪鸿了,师傅也必会要我替洪鸿受罚。”百长望着洪肆烜,眼中诚挚可见。
  洪鸿则大剌剌笑道:“爹,您别听…”
  洪肆烜又是一耳光,洪鸿识趣的闭了嘴。
  洪肆烜盯着百长,又看向洪鸿,眼光不停游离在两人间,猛然一摆手道:“你俩!出去,洪鸿,滚回屋。”
  百长急道:“洪掌门,那…”
  “不打了,禁足半月。”洪肆烜转身便走。
  百长长舒了口气。洪鸿则急了:“欸!爹!您别走啊,禁足半月?那您还不如抽我两鞭子呢!”
  “禁足一月!”洪肆烜高声补了一句。
  洪鸿愁眉苦脸,不敢再说,但见百长还跪在地上,赶紧过来给扶了起来,嬉笑道:“兄弟,石板地,跪的疼不。”
  百长轻摇了摇头。
  裴昱紧赶着两步追上洪肆烜:“洪掌门,我是来找徐元…”
  洪肆烜步子没停:“今日不行,徐元睡了,改日吧。”说罢,冷漠的转进了内院,一眼都没看裴昱。
  裴昱无奈摊摊手,想说那就下回罢,回身便与百长一道出了三灷,而在回焚的路上时,他俩又见广生急匆匆跑了过来,百长道:“怎么了?这么急?”
  广生道:“是治司的人来了。”
  “那不是正常,治司不是常来常往的,你急什么。”
  广生气喘吁吁说道:“是陕邑治司来的。”
  “陕邑的治司?陕邑人大老远的来跑这儿来作甚?”百长问道。
  “说是来找裴师兄的,师傅叫你们赶快回去呢。”
  “找我的?我在陕邑没认识的人呐?”
  “具体为何我也不清楚,咱还是赶紧回去罢。”广生慌慌张张说完,又转脸一溜烟跑回了焚轮。
  裴昱百长二人同时加紧了脚步,但俩人刚一进焚轮却只见汀兰一脸不怀好意的倚在门框上,见面便劈头盖脸道:“百长哥,你怎么跟这人一道回来的?”说完又贴近嗅了嗅,厉声道:“你与他一起喝酒了?百长哥!?”
  百长柔声劝着:“这事一会儿再说,汀兰,师傅找裴昱有急事呢。”
  裴昱理也没理汀兰直接越身而过,汀兰则哼的一声,紧跟在了二人身后。
  三人一进茶室,只见张天远与几个穿墨色劲袍的坐在屋内正在谈笑,张天远望见裴昱顿时招手笑道:“小昱,快过来,这几位是陕邑治司来的治吏,而这位大人便是李万重,李吏长。”
  “李大人好,在下裴昱。”
  “可不是大人,这么叫传出去我可担不起,直呼姓名便好。”李万重身材中等,面目沉稳,耳下颈子上有一道长刀疤,看起来江湖气十足,但说起话来却很是客气。
  裴昱一笑,又拱手道:“李前辈。”
  李万重也拱手回礼。
  张天远则摆手招呼道:“大家伙先坐罢,汀兰你先出去,百长你过来我这。”
  汀兰拉着百长胳膊一动未动,张天远无奈摇了摇头,不再去管汀兰,只道:“小昱,没旁的事,这几位治吏来只是找你问前些日子庆山城外一起命案,你刚进城嘛,只是循例问问,你别担心,照实说便是了。”
  还没等李万重问完,裴昱蓦然讶道:“啊!是不是那个红布头?”
  李万重抬茶杯的手骤然僵住,凛道:“红布头?”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