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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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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两张大桌子上的人均是有些愣怔,直到金夏说道:“别管那郭小狼,咱们吃喝,来,我敬薛公子一杯。”
  就算是郭家人,对这句话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纷纷举起酒杯来附和,于是,大家一起举杯,喝下了掀过尴尬事情的这杯酒。
  外面秋风有些凛冽,夹杂着很多寒意,月亮高悬,穿梭于淡淡的云朵之中。光城之内,各种城楼在黑暗中默默伫立,任由凛冽的风吹过它们的身体,一切巍然不动,像一幅画一样。
  袁琦变成了这画中的姑娘。
  薛脉的话她都听进了耳中,不知为何,心中酸酸的,好像眼泪流淌过,整个身体似乎被隐形的斗篷遮住,看不到了。她突然就回忆起这一路发生的事情,从大蟒城出发,蟒山的路上,在蟒山时他的样子,后来又来到这光城,遇到各种麻烦,他本来可以抛弃自己,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他没有,反而冒着极大的危险救了自己一命。
  他做这些,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信意吗?
  难道就没有任何别的理由,他刚刚说,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会是谁呢?不知不觉间,袁琦的眼中已经浸满了泪水。
  自己为何哭了呢?一切不是很好吗?安静的城,安逸的时光。顺利进到了长生学院,明天便可以启程了。没有辜负父亲,没有辜负家族。那为何还要哭呢?什么让自己的心发痛呢?
  袁琦边走边想,她想不出,但那个真相已经浮在了她的心头,只是她不愿去看罢了。
  前面是这座城的一个景致,一个小花坛,花坛中立着一尊雕像,是一个拄刀而立的将军,他目视着远方,不知道是谁。也许是曾经为这座城做出贡献的英雄吧!立在这里供人们铭记。
  袁琦在那雕像边坐了下来,眼泪已经流满了整张脸,她干脆把头放进了臂弯,任由周围的一切从身边划过。
  不久,她听到了呼唤声,熟悉陌生,她知道,来的不是薛脉,而是郭郎。为何他不来呢?唉!为何他又要来呢?他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情。自己和薛脉之间的关系也许不过是一种承诺,或许连朋友都不是。
  袁琦没有动,她任由郭郎找到这里。
  “你没事吧?”郭郎俯下身子,轻声对袁琦说道。
  袁琦抬起头,摇了摇,眼神漠然。
  “你哭了,对不起啊!我……我刚才有些醉了。”
  “没事,只不过,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情,我们并不合适。”
  “可,可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彼此了解的机会,这样……这样断然拒绝,我……”
  “彼此了解又有何用呢?我心中已被一个人填满,谁也装不下了。”袁琦说着话站起身来,要走。
  “那人是薛脉吗?”郭郎也站了起来,这样问道。
  袁琦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去。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你们不像普通朋友。”
  袁琦依旧没有回答,而是走的更远了。
  郭郎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大声喊道:“你不回答也好,但我就要这样,我喜欢你,肯定会一直喜欢下去。你心被别人填满,我就站在你的身后,站在你心的外面,就这样守护你。”
  袁琦当然听到了这些话,但又能怎样呢?就算薛脉也对自己说这些话,又能怎样呢?
  对,她喜欢薛脉,不知道何时开始喜欢。但那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若没有外力干扰,这感觉就会一直朦胧下去。袁琦也愿意那样朦胧着,只有朦胧,才能让一切正常进行下去,她就这样把薛脉永远装在心中。但郭郎的突然介入,让那种朦胧忽然破土而出,变得清晰起来,但这也正是袁琦的恐惧。
  她越走越远,郭郎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了。若真的是薛脉,自己该怎么办?要和他争吗?可是薛脉……不管怎样,都要争上一争的,就算将来被赶出长生学院。
  夜色更深了一些,酒楼中的宴请终于结束,薛脉喝了一些酒,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样喝酒,不过,他并没有醉意,但其余人却都有些歪斜。郭郎一直没有回来,郭家人也没派人出去寻找。
  就这样,醉醺醺的一群人在酒楼作别,薛脉回去了城主府。
  在城主府大门前的台阶上,薛脉看到了袁琦,她独自坐在那里,抬着头,眼中应该满是月色。
  “怎么没回去休息?”薛脉上前问道。
  袁琦把目光收回,然后放在薛脉身上,她十分想问一句“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但突然感觉这样的询问应该是十分无力的。无论得到怎样的回答,那都是一种烦恼,所以,干脆把那些压进心底,从明天开始,恢复往常的模样吧!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袁琦终于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有些闷,所以,在这里清醒,清醒。”
  薛脉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还是要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启程,还有一段路要走。”说着话薛脉迈步走进了城主府。
  袁琦在心中一阵苦笑,自己真是咎由自取啊!竟然得到的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都没有说坐下来陪陪自己。也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呢?在酒楼,他不是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吗?那我又何苦在这里纠结呢?
  薛脉走后不久,袁琦又便回到了住处。
  但整晚,她都没有睡意,有无奈,有自嘲,有伤心,有痛苦……总之,各种不好的感觉在她身体中徘徊,她又怎能入眠呢?
  薛脉也没有睡好,他酒喝的有些多,总感觉身体有些地方不舒服,仿佛头没醉,其他地方醉了一样。
  今天袁琦的异样也让他有些困惑,但薛脉万万没想到袁琦此时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袁琦被家族束缚,有些事情让她很无奈吧!
  两人在两间屋子中辗转反侧,也不知为何今天的夜如此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变得有些朦胧,似乎他们都已睡着,又好像天已经亮了,他们各自看到了自己的世界。
  一阵喧哗声把薛脉从睡梦中惊醒,那声音很吵,仿佛鸟叫一样,但似乎距离很远。
  薛脉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眩晕感一下冲到了头顶,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朦胧了起来。
  薛脉摇晃着站起,把头投进了盛满凉水的盆子中,很快,冰凉的感觉刺激到他的每一条神经,一瞬间,清醒了很多。
  送饭的小童轻轻敲门,薛脉问他道:“外面是什么在喧哗。”
  “公子不知道吗?这是长生学院的蛇头鹰,是接你们去学院的妖兽坐骑。”
  “我们要飞过去?不骑马?”
  “往常是骑马,但不知道为何,这次长生学院派来了蛇头鹰。”
  薛脉结果早餐,默默点头。
  “公子应该快些吃,然后去看一看,这种妖兽可是不常见呢!现在大街小巷已经满是人,在围观这些妖兽。”
  薛脉对这些妖兽倒是不感兴趣,不过,很快,他便得到了曾天硕的消息,说是拜师宴取消,现在各位学子马上到城主府大厅,简单拜师后便要启程。
  薛脉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本来的拜师宴是在中午,此时刚刚过完早晨,而且调来蛇头鹰这样的妖兽,显然长生学院有些着急。为什么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但他不能再多想,叫上袁琦,两人并肩去了城主府。时间似乎变得十分紧急,他们却也来不及尴尬了。
  虽然薛脉的住处距离大厅不远,但没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只是,本来的七人现在变成了八人,多出来的是那个道师。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少年,他穿的衣服很厚,似乎把自己整个包裹了起来,几乎只露着眼睛和鼻子。但最特别的还是他的眼睛,有一只是蓝色的,那种蓝色并不是眼睛的结构带着蓝色,而是似乎那眼睛中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这人的修为也很高,应该已经达到了分穴境初期。
  在孙邦山的介绍下,薛脉认识了这个人,他叫马异瞳,虽然出身小家族,但却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而且,是难得的道师,所以,整个马家对他当然十分器重。只是,这马异瞳有一个问题,便是畏寒,所以,可以看到他穿着很厚的衣服。
  薛脉和这人没有过任何交流,所以,互相并不了解,他们只是互相点头,算是见过面了。
  就这样,除去比武失败的三人,其余五人纷纷行过拜师礼,然后,孙邦山道:“好了,现在,咱们马上启程。”
  “为何这么着急?”薛脉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要多问,快走就是。”
  见师傅不愿回答,而且面色严肃,大家也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于是,众人出了大厅,各家族送别的人立在外面。
  “别道别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要快些。”说完,领着众人出了城主府。
  孙邦山转身对大家道:“八位新弟子和两个副考骑马,其余人,到蛇头鹰上,飞行而去。”
  “不要多问,天极和杏儿到时候会告诉大家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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