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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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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还算丰盛,但对于薛脉来说,似乎满嘴《契约神功》的滋味。那些或香或甜的味道都没有包裹住薛脉的味蕾。终于,他用力摇了摇头,道:“不吃了,不吃了,饭菜无味。”他说着话站了起来,慢慢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随手拿了一本功法。
  “这……挺好吃的呀!怎么就无味呢?”薛涛摇了摇头,继续大口吃了起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道:“我说老兄,你没事吧?那功夫可不好练,你别走火入魔,到时候疯了,这里可就咱们两个,你……”
  “哎!哪就走火入魔了,我是在想,我到底看没看懂那个《契约神功》,这么短的时间,但我明明是看透了的。”薛脉皱着眉头,脸上挂着几分苦相。
  “看透看不透到时候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何必在这自寻烦恼,还是快些把这些功法抄完,早些出去。不过,我这话又说回来,那些厉害的功夫啊!看不懂很正常,看懂了才奇怪呢。”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回自己的座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便又开始了自己抄功法的工作。
  薛脉沉思良久,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座位,从那功法丛中抽出一套功法,无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也准备着开始作业。
  这是一套拳法,名为《三式连环拳》。总共有三式,这三式并不算难,难的地方是连环,如何把这三式环环相扣地使出来,便是每个练此拳法的人头痛的地方。
  薛脉并没有多想,打开功法,拿起笔,开始像薛涛一样誊抄了起来。
  也许薛脉天生对功法敏感度极高,就算他不主动思考,那功法的影子也会慢慢在他面前展开。当然,随着薛脉把《三式连环拳》的内容一一抄写下来,整个功法也装进了他的心里。
  薛脉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起身又拿来一套功法。这是一套剑法,名为《大斩剑法》,名字不精致,内容也比较简单,属于那种刚猛的剑法,没有太多的技巧,更像是剑法的基本功。
  薛脉很快把剑法抄完,又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他又去拿来一套功法,只翻看了几页,便又去拿另一套。这次,干脆不回座位,直接在书架旁翻看了起来。一套一套的功法从薛脉眼前飘过,到了最后,他干脆看完就扔,也不再把功法放回去了。
  “薛脉!你不会真的走火入魔了吧?”书架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薛涛。他犹豫着站了起来,试探的说道。
  “没有,没有,老实抄你的功法,别管我。”薛脉似乎有些不耐烦。
  他越这样,越难让薛涛放心。终于,薛涛几步窜到薛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头,道:“别动,看着我的眼睛。”
  薛脉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薛涛。道:“干什么?”
  薛涛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瞪视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薛涛慢慢松开手,喃喃道:“没有啊!目光清澈,没有杂质,目色柔和,不带戾气。不像走火入魔啊!”
  “这……你在嘀咕什么?什么目光啊?戾气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是薛异告诉我的,他从《兽物志》上看到了一些判断走火入魔的方法,而眼睛是最直接的也是最容易的,可我刚才看你,没有看出走火入魔的迹象,奇怪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本来就没有走火入魔。”薛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吗?那你是怎么回事?这满地的功法……怎么?你和它们有仇吗?”
  薛脉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不经意做出来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些功法太简单了,而且,而且它们似乎都有问题。”
  “有问题?”薛涛差点跳起来,“哪里有问题了?你可不能胡说,这要是真的有问题,那我们薛家子弟不都成了受害者了?”
  “我也说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只是感觉不太对。”
  “唉!老哥,感觉不对,也许是你感觉错了,这些功法可是老祖们都认可的,你除非说出哪里有问题,要不然就别乱说。赶紧的,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快点抄。”薛涛一边摇头一边回到自己的座位。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他也感觉薛脉有点不正常,像疯了似的,可是哪里不正常,他倒也说不清楚。
  薛脉似乎也意识到也许真的是自己搞错了,于是,快速的收拾好被自己弄乱的功法,拿来一套回到座位上,准备誊抄。
  刚刚提笔,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道:“薛涛,你刚才说的《兽物志》是一本什么书?也在这吗?”
  薛涛不耐烦地抬起了头,道:“是一本讲这个世界的书,有妖兽,地域什么的。我可没仔细看过,都是听薛异说的,那是疯子看的书,我才不想关心。”
  薛脉听到讲这个世界,似乎马上有了兴致,等薛涛讲完,便站起来,走进书架群里,道:“在这里吗?我也想看一看。”
  “不用想了,你不可能看到,那是薛异的宝贝,早被他借走了,那书可是有着三十多套,全被他带回了自己的屋子,当然,薛家后辈除了他,没人关心那些,所以,应该一直在他那里。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必读书,族长没有要求,所以,你还是快点回来抄功法。早一天抄完,咱们好早一天离开这个鬼地方。”
  薛脉无奈,只能继续提笔,开始了抄写。
  整个下午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兵经堂也是十分的安静,只有轻微的笔触纱纸的声音。阳光慢慢的倾斜下来,有意无意地拂过二人的头顶,拂过屋子里每一件事物。它似乎很慢,好像十分用心的在做这项重复了不知多少年的工作,似乎有着感情,甚至那些细微的灰尘都是它的孩子。它也很快,往往我们想到可以享受阳光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它。
  等薛脉再次抬头,阳光已经在天边徘徊了,屋子也渐渐暗了下来,该到点灯的时候了。
  这时候,一个仆人带着饭菜和灯烛走了上来。他轻声道:“二位少爷,该用餐了。”这样说着,却也不去看薛脉和薛涛,只是自顾自的把饭菜摆放到桌子上,最后放好蜡烛,便默默退下了。
  薛涛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过的可真快,好像还没做什么,便又吃饭,不过,正好肚子饿了。”他说着话,走向那摆好饭菜的大桌子,轻轻闻了闻,道:“真香。”
  薛脉也走了过来,饭菜倒是没给他太多的感觉,吸引到他的是那烛台。那烛台是透明的,被一个同样透明的布满小孔的罩子罩了起来。烛火在里面时而摇曳,似乎在努力把自己的光洒满整间屋子。
  “这是专门为这里准备的,以免有人不小心打翻蜡烛,引起火灾,不过,这里面的蜡烛得修炼过的人才可以点燃。”薛涛一边大口嚼着饭菜,一边解释着。
  两人很快吃完饭,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阳光,换成了一轮圆月。这里的月亮永远是圆的,似乎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悲欢离合,也许很无聊吧!但这月亮是可以变换颜色的,她的光有三种颜色,一个是霜一样的白,还有深邃的蓝色以及不着边际的灰。这三种颜色如何变换,却是没有固定的周期。
  但蓝色是最美的,白色是普通的,而灰色最令人讨厌。但灰色却更适合修炼。所以这里的人们对夜晚的心情有些矛盾。
  今晚的月亮是霜白色,并没有太惹人注目,似乎许久了,这月亮一直没有变换过颜色。
  薛脉饭后没有继续抄功法,而是在窗边看着这深邃的夜晚。
  薛涛似乎也有些累了,几次提起了笔,最后终于还是放下了。
  他来到薛脉身边,道:“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我在想那个《契约神功》,有些心烦,我应该是看懂了吧?应该就是那样的吧?”
  “嗨!何必为这事心烦呢!等出去了,用黑甲兽实验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黑甲兽已经被收服了,用它实验不出什么效果的,得找一头没被驯化过的妖兽。”
  “那就去蕴龙林,那里妖兽一大堆,不过,去那里你可得有把握,不然很有可能被妖兽吃掉啊!”
  薛脉默默点了点头,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薛异和我说过,这月亮如果变成了蓝色,这个世界就会有大事发生。”
  “是吗?这也是《兽物志》里讲的?”
  薛涛点了点头,道:“那是一套很特别的书。”
  “还真想看一看这套书了。”薛脉小声嘀咕道。
  他忽然扭过了头,道:“那这书的作者是谁啊?”
  薛涛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皱眉道:“作者?不知道,好像薛异说这书上没有写作者的姓名。”
  薛脉也皱了皱眉,嘀咕道:“如果真的是一套很厉害的书,应该是有作者的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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