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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雨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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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响起,一道白光划过了夜空,夜晚笼罩京城的神秘面纱尽被掀开,格外苍白凄凉。
  京城内的偏僻角落旁有一座破旧的三合院,院中还依稀有着点点亮光,在夜半时候等待着某人的回来。
  院中,在那摇曳的火烛旁,一个不大不小的女孩正双手撑着脑袋,水灵灵的眼睛正望着院里的那扇门。
  然而再靠近点一看,那女孩的眼皮正不受控制的耸拉着,头不时的低下,而后又不停的扬起,朦胧的双眼里哪有眼前的画面,怕是只有一片黑乎乎的,只等那昏沉沉的就睡去了。
  砰的一声,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如银铃般的哎呀声,原来是那女孩没有抵过疲意,双手撑了个空,额头立马和桌子来了一次碰撞。
  萧云熙抚了抚脑袋,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望向了那扇整晚都未开过的木门。屋外依稀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在宁静的夜晚听起来是格外的清晰。听见了响声的她顿时睡意全无,急忙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向着大门匆匆走去,单薄的身影在庭院中不停的穿梭着,心急而又迫切。
  纤细的柔荑推开了大门,在陆尘的一番敲锤下,那大门结实了许多,不会再像第一次进门那样咯吱咯吱作响。萧云熙把头探了出去四下张望,眼前尽是一片漆黑,半个人影儿都没见到。
  “陆尘,你回来了?”
  一息,两息......等了许久也未曾有声音传回来,她轻轻的合上了大门,眼中尽是失落和茫然。
  这些年来,她记不清已经等了他多少次,看着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归家,从彷徨无助到后来的心如止水。这是她在京城第一次等他归家,然而今晚的她忽然的感到一阵心神不宁,就像他第一次把她留在家里时的那种感觉,担忧,害怕,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轰的一声,又是一道闪电,才走到庭院的萧云熙停下了脚步。嘀嗒嘀嗒,点点雨滴落下,打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今年冬日里的第一场雨,冰冷的雨水带来了阵阵彻骨的寒意,心中那股担忧的感觉越来越重。她连忙冲进房中,从角落里掏出一把黑伞,再急冲冲的向着三合院外跑去。
  刚踏出门口,她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跑回客厅,摸索了许久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个崭新的花边纸灯笼。这是那天那一车从周氏商铺带来的东西之一。二人都是节俭惯了的人,夜里四下无人本就没事,自然不会挂着灯笼来浪费灯油。
  今夜她再找出了这东西,自然是觉得它能派上用场了。她撑开了笼纸,点上了火烛,寻来了凳子。
  只见她站上了凳子上,找了一个不会被雨水打湿的地方,蹑手蹑脚的将点燃烛火的灯笼挂在了上去,破旧的三合小院在这么多个夜晚来终于亮起了一道熹光,那笼火汇入了京城的万家灯火当中,等待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儿归来。
  屋外的雨滴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在寂静的夜晚噼里啪啦的作响,萧云熙没有再做停留,撑开黑伞向着院外走去。
  寒风徐徐,屋外那笼火里的烛光摇曳不定,却依旧点缀着黑夜。屋内,最后一丝火苗化作一缕青烟,终是泯没在了黑夜当中。
  ......
  醉仙居中,陆婉儿亦是双手撑着脑袋端坐在案台边,雪亮的明眸正透过窗台呆呆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你有看到哥哥吗?”
  ......
  “爹,你说话呀爹!”
  ......
  “小女娃子,你站在这城门口看什么?”
  “我在看我的哥哥。”
  “哥哥?你哥哥出城了?”
  “嗯。爹爹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
  “天快黑了,要下雨了,你这女娃子快回家去咯。”
  “可是,可是哥哥还没回来。”
  “你爹都说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一时半会是回不来咯。”
  “不会的,哥哥不会离开婉儿的,哥哥会回来的!”
  “哎,真拿你没办法。”
  ......
  “下雨了。”陆婉儿伏在案前望着窗外的淅淅零零轻声嘀咕着,呼啸的寒风阵阵掠过,张开的窗叶在风中咯吱的作响,点点雨滴顺着风飘进了屋内。
  她微微起身来到窗边,轻抬素手准备将窗子合上,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因为眼前的街道上出现了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这么晚了还有人?她轻合上窗子,只留了一小些缝隙,透过这段缝隙,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只见那身影越来越清晰,看样子正向着这醉仙居这走来。
  泼盆大雨倾洒而下,陆婉儿看的不太真切,只是看到一个单薄细小的身影撑着伞,看样子像是个女子。她在雨中不停的穿梭着,一双小手正吃力的撑着伞,抵御着这来自冬日的敲击。雨很大,略微焦急的脚步溅起点点水花,那抹影子依旧没有片刻停留,看起来像是在寻些什么。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孤孤单单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寂凉,连夜的阴雨更是雪上加霜。眼前的一幕不停的拨动着陆婉儿的心弦,让她感到心痛而怜惜,只想是哪家的郎儿夜半三更不归家,让人寻的如此苦。她再次推开窗,想看的更清楚点,却只听见门外传来三两声敲门声。
  “婉儿,你睡了吗?”
  “啊!还没呢太子哥哥。”
  陆婉儿莲步轻移来到房门口开门,将齐胜男迎了进来。
  “在干什么呢?”齐胜男看着陆婉儿微微笑着问到,在面对陆婉儿时,他的神情依旧和煦,只是眼中那抹疲倦难以遮掩。
  “嗯...没干什么,就是睡不着觉。”
  齐胜男微微点头,慢慢的走到了那窗边,微风佛面,雷雨交加的夜晚,能够如此静静的看着窗外,实在是一种享受,那轻柔的雨声风声轻抚着他彷徨的内心,带给他片刻的安宁。
  陆婉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她探了个脑袋向着街上望去,那身影已然消失,不知她是否已经寻到了自己想寻的人。
  她望着齐胜男的背影,想起了刚刚在宴会上大闹的哥哥,脸上浮现说不尽的羞意,她琢磨着哥哥既然回来了也不肯露头,定是有他的苦衷,那她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齐胜男自然没有注意到陆婉儿的举动,他望着窗外眼中无神,正不停的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轻合上窗,挡住了那些飘来飘去的雨儿,回眸一笑道:“这么晚了,还是早些歇息好。”
  陆婉儿看着齐胜男的笑容,瞬间呆滞了片刻,那一刻她发现眼前的太子哥哥变得和以往都不太一样了,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似乎还泛着点点红霞,那深邃乌黑的眼眸中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弯弯的如同月牙儿的双眸令人陶醉。
  陆婉儿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太子哥哥是女子,那一定是天下间最漂亮的女子。想着想着,她便不自觉的脸红了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陆婉儿连忙惊慌回应到。如果被太子哥哥知道了她心中想的,那可是要出事的。
  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轻声说道:“太子哥哥,帮婉儿一件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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