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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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野蛮人之王泰·史奈夫在北方四处怔伐、想方设法扩充版图时，艾妮·熙德已经无声无息的完成了南部诸国的统一。神圣艾兰王国在弗雷尔卓德大陆，算是首屈一指的强大王国。艾兰王城更是全大陆最为繁华之地，王城占地面积超过100英里，在这冷兵器时代，如此庞大的城市绝无仅有。王城东面出海港口拥有着整个弗雷尔卓德第二大规模的航运吞吐，城东的街道上酒肆里，各色各族人种随处可见。络绎不绝的繁华商贸往来为艾兰王国带来了数不清的钱币、人口、钢铁及各类资源，然后在艾妮女王勤勉的政权贯彻下，转化为兵员、粮食、武器、盾牌、盔甲，源源不断的装备到王国军队。
　　彦站在王宫高处，这个位置可以俯视整个城市。不得不说，艾兰王城的城区建设已经非常接近地球文明的水平了，放眼望去，阳光辉耀，远处碧光一片，水天相接的盛景一览无余；拉回视线，脚下水陆八达，四处人流涌簇，城市的整体绿化和设计呈现得格外赏心悦目。王宫座落的位置巧妙的将一切囊括眼底，足见全体城区设计都是出自大师匠心手笔。
　　在这远离战争的祥和之地，触目所及的和平气息让彦的心情重归宁静。自从面对华烨起那道始终高悬的危机感，此刻或多或少的消散了一些。无论外太空的战争多么残酷，至少在天使的正义羽翼下，使得宇宙中仍有着无数个位面避免受到外来文明侵略，他们都像艾兰王国一样，一直未曾偏离自身文明的正常发展。
　　活跃的暗能元素自发自主的在彦的暗位面滋生繁衍，静静的提升着审判女王的暗能资质，原本因为强行领悟审判之心而透支过度的精神力，也在暗能的滋润下快速的恢复。
　　自从凯莎女王下令立储后，每10个宇宙公年，都会有一个高阶天使小队前来换防，保护艾妮·熙德的同时监控外太空，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持弗雷尔卓德文明进程能够自主运行。这二十几年来，在神圣羽翼的笼罩下，费雷卓星系失踪了数百艘各类文明战舰。而近年来费雷卓星系外围逐渐发现有恶魔活动踪迹的报告，也是一定程度上凯莎女王带队前来银河系后想顺手料理的部分因素。
　　天使黛菲，这10个公年费雷卓的守护者。她一直隐在艾妮·熙德周围，确保凯莎女王命令的高度执行。上次彦在北部遭遇阿托克斯，为了避免暴露王储，兼之彦对自己有信心，所以并没有让黛菲参与对阿托克斯的狙击。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除了神圣凯莎陨落导致的天使集体实力衰弱。
　　黛菲和彦年龄相仿，但一直钦佩彦在左翼位置上的辉煌战绩，如今彦晋位为女王，这种钦佩已经转化为了崇拜。
　　“女王陛下，北方那些原始恶魔拥有暗能联系的能力，为避免暴露艾妮·熙德的王储身份，我们没有出手。另外，近日星际检测小组汇报，最近这个星球上的原始恶魔群体与外界的暗通讯比以前多了不少，但是，我们无法破获恶魔的加密频率，所以暂时还无从得知联系的具体内容。”
　　“恩，数据我都看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亲自照看艾妮·熙德，直到返回天使星云”，浏览完天使黛菲上传的所有信息，彦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你现在去F33987：019，与其他战士汇合，等待下一步命令。”
　　“是，女王！”，黛菲行礼退下，扇动翅膀快速的冲上空中，射入云宵直奔伊人舰队座标而去。身后留下一道视觉折射层，消除了一切可能被观测到的痕迹。
　　彦摊开左手，一个小光团出现在掌心，悬浮在空中轻轻跃动。这团审判信仰，虽然有着与彦同源的亲密，但是用尽了方法仍然无法真正领悟，每次深入其中观测，彦所看到都是7000年来的全部战斗场景。就算还原重溯曾经的战斗经历，这团审判信仰之光仍然毫无动静。
　　如果不是察觉到自己神圣审判及审判之光的威力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彦几乎都要怀疑，这团审判信仰是否真有其用处。
　　吸收了圣泉能量后，彦的暗识探测范围扩大了近十倍，全力施展下的暗检测几乎可以覆盖整个艾兰王国。相比起暗能量的增强，暗能资质的升华才是关键，可惜这个幅度还是不够。
　　彦左肩在于与华烨的战斗中受伤，华烨强横的能量使得伤势到了今天才完全复原。如果现在再对上华烨，虽然不至于像上次一样交手就受伤，但恐怕依然支撑不了多久，最后的结果仍然是落荒而逃。
　　那种隐隐超过凯莎女王的恐怖力量，除非真正领悟审判之心，否则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看来，如果华烨真的纠集叛军攻打天使星云，这样战斗恐怕也不会轻松。
　　彦看向北方，艾兰王国的边境上，零星的初级恶魔气息有缓慢增加的趋势，估计阿托克斯制造的这场的恶魔杀戮，不但席卷了北方，也开始向其他地域肆虐。
　　按理说，这场战斗属于彦与银河之力上次战役的问题遗留，天使们与神河战士们都有义务在事态未扩大前将其消灭，保持本土文明进程的完整性。但是在书房听过艾妮·熙德大义凛然的出征宣言后，彦却有了点小兴趣。
　　她对于凯莎女王钦定的这个天使王储，了解并不多。
　　现在看来，似乎是个很好的契机。
　　收起翅膀，彦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城南的骑士公会。骑士公会的标志是一道由审判雷电制作的天平，天平托盘两端盛放着橄榄枝和月光箭，分别象征着骑士精神的公正、审判、和平及荣耀。
　　这个艾兰王国最强大的兵工厂，从外面看来并不显得有多华丽精美。巍峨厚重的院墙里，鳞次栉比的竖立着一大片颇有军营风格的建筑，正中央的骑士塔算是城内除王宫外最雄伟的建筑，但除了雄伟和庄重，骑士们似乎并不打算添加点精美或奢华上去。
　　作为古教条的追寻者，骑士们大多不苟言笑，长久以来积累的庄严风气感染着这片区域，让公会所在街道的商业活动降到了最低，更多时候，人们更习惯把骑士公会看做军营。
　　很少看到有女人来考取骑士资格，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公会门口的两名守护骑士齐齐楞了足有一分钟，才在骑士尊严的驱使下回过神来。天使天生的生命气息让所有生物不由自主的产生亲近感，更何况带有神圣气息的天使女王了。
　　一股源自骨子里得自惭形秽感，让两位高傲的骑士再也不敢看彦，别说盘问，连阻拦都不敢，本能的屏气凝神，低头恭立，任由彦闲庭信步的走了进去。
　　彦有些无奈，尽管屏蔽了所有暗能，但个体的特性仍在，这种深入灵魂的气息，根本无法抹去，她也没有办法。
　　除非特意改写对方感知，让对方讨厌自己....可这样也太扯淡了。
　　所谓的骑士考验根本不存在悬念。
　　艾兰王国出现第二个女骑士的消息，火速传遍了王城街头巷尾，酒吧里原本讨论着北方恶魔军团的酒鬼们，都开始热火朝天的议论起了这位高贵美丽的女性。
　　王宫大殿，彦第一次公开的站在艾妮熙徳面前，以王国女骑士的身份，优雅的注视着王座上那个弱小但并不简单的身影。
　　艾希天生的暗能亲和让她很好的适应了彦的强大气场，同样的端庄高贵，女王特质，再加上神圣气息的相通，让艾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骑士充满了无道理的亲近和信任。
　　一番嘉奖和勉励过后，艾妮·熙德女王身边，多了位贴身的皇家护卫女骑士。
　　不日即将出征。
　　王城外围聚集了大量的军队，各处军营堆满淄重补给，骑士团散布各城的骑士们都已各自归建，厉兵秣马的等待着艾兰女王的正义号角奏响那一刻。
　　光明教会祭祀坛，这里外人不不允许踏足，即便教会那些古老神秘的主教大人，也极为自觉的选择了尊重艾兰女王的单独祈祷的严令。
　　天使信仰下，有着相当数量的光明信徒，游历于各星系，当发现暗能活跃、潜力巨大的基因种子时，便会记录在案，层层上报，考核合格后，赐予光明力量，成为天使文明在当地的信仰传播者。
　　弗雷尔卓德大陆上光辉信仰的传播，接近1000年，但是真正有高阶天使降临此处，是自艾妮·熙德降生起。这个只在沉闷的壁画上，残破的书页中以及长辈的故事见识过审判天使的小女孩，却对这种素昧平生的美丽神灵，拥有着浓厚到压倒一切的虔诚信仰。
　　“女神，尊贵的天之守护者，恶之惩戒者，神圣的凯莎，诸神之王……”，艾妮·熙德的祭祀坛并未陈列任何神像，但一旦开始祈祷，空间却浮现出足以连接天使云的强大暗能频率，直达某些无法形容的强大存在。神圣凯莎的频率密码赫然在列，然而，正一心祈求审判天神诛除邪恶的艾妮·熙德并不知道，她信仰寄托的至高神明，前不久在一场神与神阴谋碰撞中已然不幸陨落。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聆听着艾妮·熙德发自心灵深处的祷告呢喃，彦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与女王共渡的点滴岁月。加入天使军团的第一天，女王在每个天使战士的翅膀上取下了一片翎羽，陈列在天使之城的王宫之内，供千万世界景仰；而加入神圣护卫，必须为四翼天使，至指定星域完成战斗考验，之后才能追随女王身侧，这对天使战士来说是最为崇高的信仰和荣耀。
　　在天使漫长的寿命里，所有的死亡都是源于战斗。天生的战体，却似乎无法摆拖战死的阴影，天使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族群，为了整个文明的理念和信仰，为了宇宙间那微妙的平衡，自甘束缚于战斗的永恒诅咒之中，或凄美逝去，或高傲牺牲，前赴后继，从无怨言。
　　“至高无上的诸神之王，您不再为您在弗雷尔卓德的子民降下神喻，是否源于我们在邪恶的侵袭前面有所却步，玷污了我们对光明的崇高信仰。”
　　“为了宣扬正义与光明，您虔诚的子民们将会携荣耀而战，跟随您的审判之剑所向，斩断邪恶根源，来净化那些愚昧的堕落者！”
　　“光明所向，审判随行！”
　　隐身一旁的彦越发欣赏艾妮·熙德信仰之诚，也愈加钦佩凯莎女王独到的眼光，但听到这里，却让她少有的惊讶不已。这句偈语，分明是数天前自己临时体悟到的。
　　“好一个艾妮·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