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院百态

　　所以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一大爷已经趴在何雨柱留下的空地上睡着了，一个晚上的絮絮叨叨就连傻柱小时候尿床的事儿都说出来了，即便如此，在一大爷眼里何雨柱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清晨，医生进来查房，一个护士上前几步把一大爷叫醒：“同志！同志你醒醒！”叫了几声，一大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昨天上了一天班，车间还为了赶一批零部件加了一个多小时的班，回来之后又听到自己看好的后生被雷劈进了医院，惊怒交加之下还给傻柱讲了一夜的故事，这具四十多岁的身体自然是吃不消了。
　　护士看到叫了几声没反应就直接走过去把一大爷的头从床上扶了起来，进行强制开机，一大爷的极限平衡状态被打破，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病房里的众人，愣了一下，赶忙站起来腾开位置，乖巧的站在了一边，同时有些急切的问道：“我昨天和傻柱说了一晚上的话，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听说他这几天要是醒不来就要成植物人了？”
　　众人中间一个戴着眼睛的看起来最年长的边王病床旁边走边说：“目前来看，植物人应该是不准确的——“
　　哦？事情有转机！一大爷激动的想着。
　　“就以往的经验来看几乎没有撑过去的，昨天进行急救的时候病人的心跳已经停止过几次了。“医生抬了抬眼镜疑惑道：”昨天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啊你不知道吗？这位老同志你是患者的父亲吗？“
　　轰隆！
　　一大爷如同也被雷劈了一般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僵硬再了脸上。
　　怎么办……怎么办……
　　绝望充满了一大爷的内心。
　　医生不知道一大爷的内心世界，摸了摸脉上手检查了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回家准备后事吧，陈志现在还能看着体面点，让家里人见见最后一面吧。“
　　几个医生安抚了一下脸色灰白的一大爷，然后讨论着病情一起打开门出去了，边走那个戴眼镜的一生说：“病人的心脏已经彻底……“
　　一大爷沉默了良久，转头看看变得越来越黑的傻柱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去了楼下交了费用，又拜托了一个护士帮忙看着，自己去了大院儿里叫了几个还没上班的年轻人把傻柱从医院接回了院儿里。
　　回到了家，院儿里的人这会儿大部分已经去上班了，一大爷叫刚才的几个还没去上班的后生把傻柱接进了傻柱的屋里安置好，傻柱的妹妹在外面上学，之前已经安排人去传信了，这会儿院儿里的人不多，一些事儿就得一大爷自己亲历亲为，这事儿属于意外，家里也没有提前准备的丧事用品，好在之前家里有给聋老太太准备的寿材，这会儿却也能应应急，就是棺材得加个急，傻柱个儿高，聋老太太的尺寸不合适，这就得一大爷亲自去办了。
　　“这是谁啊……“后院里，颤颤巍巍聋老太太疑惑的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年轻后生说道：”傻柱这龟孙子昨晚也不来给我老太太做饭吃了……我去看看去……“老太太正准备去前院傻柱的屋子看看动静呢，一个年轻人就过来给她拦住了，“奶奶，最近商场里新来了一批好看的衣裳，我带您逛商场去吧。”
　　聋老太太大声道：“什么，带我去看傻柱啊？”。
　　年轻人一听急道：“不是去看傻柱，是去商场，去给您买新衣裳。”
　　这是一大爷交代给他的任务，绝对不能让聋老太现在知道何雨柱的情况，老太太平时最疼他，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那院儿里可就得再添一具棺材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可不是添乱吗？
　　老太太和小伙子，两个人都是装糊涂的高手，一个非要去傻柱屋里，一个拦着，就这么僵持在后院门前。
　　聋老太太看着年轻人死活不让，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明，拄着拐杖杵着地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挡奶奶的道是不？你再拦一个试试，你再拦奶奶就往你身上一倒，兔崽子你就准备给奶奶养老吧！”
　　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有点为难，眼瞅着老太太就要往傻柱房子那边走，年轻人无力的顿了一下身子，赶忙越过老太太跑去了前院。
　　砰！门被撞开。
　　一大爷抬头看向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小伙子，正是自己之前安排去拦聋老太太的闫解放。
　　“一大爷，我拦不住了，老太太说要是我再拦着就要让我给她养老。”闫解放急道。
　　一大爷叹了口气，道：“拦不住就让他过来吧，这老太太耳聋心不聋，傻柱到底是他在这个院儿里最喜欢的后辈了，让她来吧。”
　　不让她来又能怎么样呢，迟早要知道的，反倒是不让他见傻柱这最后一面反倒会让老人家留下遗憾，骂他易海中不是东西。这个院子里这会儿剩下的人不多，都是一些老幼妇孺的一些没长大的孩子，不过跟傻柱的关系也都没有特别亲近的，特别是许大茂那王八蛋指不定要拍手叫好呢，看着傻柱这会儿还没咽气，易海中抬起头，对闫解放道：“你去把老太哦太扶进来吧。”
　　闫解放道：“好嘞。”
　　老太太进了屋里，看着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孙子傻柱一脸的乌青，再看看旁边沉默着的易中海，老太太扔了拐杖走上前来，摸着傻柱的脸哭泣道：“傻柱呦，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说!易中海！傻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许大茂那个王八蛋干的！”
　　易中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傻柱昨天下班，出工厂的时候被雷给劈了，医院那里已经救不活了，就让送回来了。”
　　聋老太太再次嚎啕大哭，“傻柱啊傻柱，你怎么能让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呢，着贼杀的老天爷啊，怎么就不把我老太太收走了，祸害我孙子干嘛啊……”
　　易中海在旁边守着，聋老太太身体不好，待会儿还是得他扶出去。过了一会儿，斜对门的秦淮如家，棒梗婆婆也过来看了一下，发出了一些兔死狐悲的感慨之后就走了，没提帮忙的事儿，生怕祸从口出，平时整天沾傻柱光的棒梗和他两个妹妹也没有来，说是孩子小怕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傻柱是被雷劈死的，甭管傻柱平时是怎么个好人，他以后的名声也好不起来了。
　　被雷劈死的！放到封建社会那可是要退避三舍的！谁敢沾商一点关系？！
　　聋老太太看秦淮茹婆婆就这么走了之后，骂道：“我们家傻柱可怜啊，平时没少给你们家送东西，结果呢，喂了一家子白眼狼出来啊……”
　　后院，许大茂家，许大茂一回家久开心的拉着刚醒的娄晓娥坐到了桌子前面，双手按在娄晓娥的肩膀上开心的说道：“哎呀，真是老天有眼啊，晓娥你做好了，我去给你做两道好菜，今天大仇得报，咱们必须得好好庆祝庆祝！”
　　娄晓娥刚睡醒，脑袋还有些发懵，看到丈夫这么开心，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儿值得你这么高兴啊？”
　　许大茂坐在桌边，一脸得意的道：“傻柱被雷劈死了！”
　　“什么？！”娄晓娥猛的站了起来，看着一边得意洋洋的许大茂，消化着刚刚听到的话，心里的震惊过去之后，心中突然对自己的这个丈夫充满了深深地厌恶！
　　“我去看看。”娄晓娥刚要往外走，被许大茂一把抓住，道：“我刚刚趁一大爷不注意已经去看了，那傻柱现在已经跟个黑炭似的了，现在一大爷正在前院给他张罗后事呢，我说你可别过去找不自在啊。”
　　娄晓娥颓然的坐下过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下，许大茂以为娄晓娥也为自己大仇得报开心，哼着小曲美滋滋的去做饭去了。娄晓娥看都没看许大茂，而是深深地开始怀疑自己嫁给许大茂这件事的正确性了。
　　傻柱这个人虽然嘴巴直，说话伤人，但是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死了，怎么都不应该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啊，即使傻柱曾经和许大茂吵架的时候骂过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另外一边，何雨水听说了自己哥哥被雷劈了，赶忙从学校骑着自行车回来。一进屋，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哥哥，尖叫了一声，“哥！”整个人扑在了何雨柱的身上，随机嚎啕大哭起来。
　　“哥！你醒醒啊！我是雨水啊，我回来看你了，呜呜呜~”何雨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很快打湿了何雨柱的胸前。一大爷看着何雨水失魂落魄的样子，劝了几句全始终无法把何雨水拉起来，就扶着聋老太太走出了傻柱的房间，给这对兄妹最后的见面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何雨水没在意一大爷的动作，只是不断地哭着，脑海里全是小时候被父亲抛弃后与哥哥相依为命的场景。
　　“哥！”何雨水惨嚎。
　　“咳咳！压死我了。”一道蓝盈盈的光芒在何雨柱脑海里盘旋了一夜，这会儿突然伸出了一道细流，顺着血管进入了何雨柱的心脏并瞬间将其包裹起来，而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傻柱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恢复了直觉，眼睛猛地睁开，和趴在他身上的何雨水来了一个深情对望。
　　“啊!!!!!!”何雨水的尖叫充斥瞬间掩埋了整个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