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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秦第一功臣 / 第十六章 初显身手

第十六章 初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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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清晨,函谷关通往京城雍州的大道,穆将军和卫鞅依依话别。
  穆将军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还真不想让卫先生你走呀,但是我知道准留不住你,哎,谁叫咱这庙小河滩浅哪!”
  卫鞅:“将军言重了,卫鞅能与将军相识,亦是人生快事一件,俗话说得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日有缘,你我必能再见的。”
  穆将军点点头,从军士手里接过一个盛放着金子的托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卫先生收下。”
  卫鞅摆手:“将军美意鞅心领了,只是这金子还请将军收回。”
  穆将军又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军士退下,又掏出一件帛书:“这是我给我家大王写的书信,卫先生带着它,届时会派上用场的。”
  卫鞅接过帛书,揣入怀中,抱拳拱手道:“多谢将军,天不早了,鞅就此别过,将军请回吧。”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穆将军也一抱拳,涩声道:“保重。”
  望着卫鞅渐行渐远的背影,穆将军不禁怅然若失……
  二
  秦国都城雍州。
  如果不是看到城头上镌刻着‘雍州’二字,你可能很难将眼前的这座城市跟秦国的京都联系在一起,因为他实在太不起眼了,相较于赵国的都城邯郸,魏国的都城安邑,齐国的都城临淄,此时的雍州毫无国都的恢宏气派,城市的规划格局也并不像关东六国那么讲究,富丽堂皇的建筑寥寥无几,一切都是粗线条似的布局,显得很率直自然,淳朴化。
  虽然街上的行人明显要比函谷关稠密了许多,但是在穿着打扮上二者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相较关东列国,秦国人显得不拘束,不讲究,不做作,淳朴率直豪放,似乎缺少中原地区之乎者也温文尔雅的文雅气息,即使在酒楼雅座这样放纵情怀的场所里,你也听不到琴瑟丝竹优雅婉转的音乐,秦国人似乎没有心情和耐心去慢慢品味中原腹地文化的细腻,也许在他们看来,中原地区的繁文缛节九转回环远不如关中黄土高坡的高亢率真随性,琴瑟丝竹演奏出来的优雅音乐也远不胜用手拍打瓦缶发出的音乐顺耳。在关东列国眼里,秦国无异于游离于中原文明不通礼仪粗俗落后的蛮夷邦国,毕竟此时的秦国暂时落后于诸侯各国。
  初来乍到的卫鞅明显注意到了这些差异,但他有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不注重繁文缛节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做什么事都讲究形式,从而忽略了问题的本质,那么即使有再多的繁文缛节也是无济于事的,甚至是多余有害的,远不如单刀直入直切主题更为有实效。
  卫鞅见天色尚早,就向一路人询问秦宫的位置,这个路人连说带用手比划遥指西北方向。
  卫鞅道了谢,径直朝路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三
  秦王宫前。
  这里虽然贵为大秦帝国的王宫,但此时的秦王宫无论从规模上,还是从建筑造型上,都无法和后来的咸阳宫相媲美。
  宫门内走出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宦者令景监。
  小宫监上前指着立在阶陛下的卫鞅向景监说着什么。
  景监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直犯嘀咕:这个远道而来求仕的客人——这个叫卫鞅的宾客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四
  景监府邸。
  卫鞅和景监分主宾落座。
  小宦官端上水酒,而后退下。
  景监伸手:“请——”
  卫鞅端杯微呷了一口水酒。
  景监:“卫先生此来有何见教,不知能否见告一二?”
  卫鞅:“见教不敢当,卫某此来,专为一个‘酒’。
  景监一怔,旋即笑道:“卫先生真会说笑——我想卫先生千里迢迢而来,恐怕不单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
  卫鞅正色道:“说到酒,就不能不说到商纣王,纣王宠幸妲己,蓄酒池,建肉林,使男女裸逐于其中,终日沉逸于酒色,不理朝政。忠耿大臣犯颜直谏,被炮烙至死,最终惹得天怒人怨,诸侯反叛,将士倒戈,以至国破身亡,贻笑天下。周武王痛鉴于此,曾颁诏明令禁止百姓汹酒,违令者以‘群饮罪’处以死刑……”
  景监微微一笑:“先生博闻强记,谙熟典故,令景监佩服,只是我家大王欲求富国强兵之策,先生所言,未免离题万里了吧。”
  卫鞅正色道:“不然,鞅初到秦国,就发现贵国民风侥薄,饮酒成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贫民百姓,无论朝廷官员,士农工商,均好饮酒作乐,以至酒贵粮贱,百姓争相弃农经商,一时间酒业兴旺——即使京城雍都,也是如此风气呵。而今秦国地少人稀,百业待兴,关东六国均小瞧秦国,侵吞之心昭然天下。秦国今若不奋发图强,任由各级官员整日沉湎于花天酒地之中,不务正业,士农工商懒于农业生产,任由国家的大量粮食被白白浪费掉,长此以往下去,秦国岂不是要重蹈商纣亡国的悲剧吗?”
  景监霍然离座,趋步来到卫鞅面前,郑重其事地深施一礼:“先生窥一而知全斑,见微知著,真可谓弘论精辟,震耳发聩——方才景监言语有误,还望先生见谅。”
  卫鞅微笑:“景大人太客气了。”
  景监:“来人,速摆酒宴!”
  小宦官很快端上来丰盛的美酒佳肴,排摆在案几上。
  景监端起酒觞:“卫先生屈尊驾临寒舍,顿使蓬荜生辉哪,景监权借这杯水酒为先生接风洗尘,来,请先生满饮此杯——”
  卫鞅举觞相对:“请——”
  五
  深夜时分。
  景监宅第。
  更夫边击打梆子边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梆——梆——”
  四下里一片寂静……
  景监放下酒觞:“来人,为先生准备上好客房,服侍先生歇息……”转脸对卫鞅说:“先生长途跋涉,旅途劳顿,甚是辛苦,景某欲留先生在此小住几日,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卫鞅沉吟片刻:“承蒙大人如此美意,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景监大喜:“先生有何需求需要景某效劳的,请只管吩咐就是——只要是景某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卫鞅:“鞅只想尽快见到大王。”
  景监:“先生只管放心,一切就交给景监安排好了。先生静候佳音就是。”
  卫鞅一拱手:“那就有劳大人费心了。”
  景监:“先生哪里话,景监身为人臣,理当为君王分忧,此乃人臣本分——先生请。”
  景监目送卫鞅离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六
  秦王宫。内宫。
  秦孝公和卫鞅相向而坐,小宦官端上水酒果品,而后退下。
  秦孝公徐徐开口:“先生不远千里迢迢莅临鄙邦,想必有治国安邦之宏略惠教于寡人。”
  卫鞅呷了一口水:“治国安邦之宏略倒谈不上,不过这为帝称王之道嘛,不才倒也略知一二,大王如有兴趣,卫鞅不妨为大王讲讲这帝王之术。”
  秦孝公:“那就烦请先生为寡人讲讲这帝王之术吧。”
  卫鞅侃侃而谈:“这帝王之术,其根本要旨就在于德化天下,无为而治。昔日三皇五帝伏念天下格局初定,百姓蒙昧未化,乃制定礼乐制度,淳淳善诱,教化百姓,广施恩德,凡事以谦恭礼让仁义道德为基准……”
  秦孝公眉头大皱……
  七
  公子虔府邸。
  一家丁轻手轻脚来到公子虔卧室门前,轻叩门扉——
  ——笃——笃——笃——
  里面传出公子虔苍老的声音:“何事?”
  家丁压低了声音:“太傅,据宫里密报:宦者令景监今夜子时带一宾客进宫谒见大王,现正在与大王谈话——至于他们谈些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
  少顷,公子虔不紧不慢的口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家丁:“现在已是子时四刻。”
  公子虔:“去查一下景监带的什么人进宫,另外,一定要想法打探到他们今夜的谈话具体内容。”
  家丁:“喏,太傅,小的马上就去办。”
  八
  现在已经是子夜四刻时分了。
  秦宫门前。
  卫鞅从宫内走出,景监趋步迎上前:“先生与大王谈的可还投机?”
  卫鞅微笑不答,径自扬长而去。
  景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先生,你先别急着走啊……”他略一思忖,径直进入秦孝公内堂。
  只见秦孝公以手枕头,正在堂中央打着瞌睡。
  景监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欲退出,不料已经惊醒了秦孝公。
  秦孝公振臂伸腰打着哈欠。
  景监:“大王,天色已晚,请大王早些安歇吧。”
  秦孝公环顾四周:“诶,你举荐的那个宾客呢?”
  景监:“他……刚刚离去,不知大王对此人如何看法?”
  秦孝公面有愠色:“哼,你也看见了,一番说教竟能使寡人昏昏欲睡,真乃稀世高论。此人一见寡人就大谈三皇五帝,尧舜汤武顺天应人之事,尽是些迂腐之词!亏他还想得出来——如今都是什么年月了?诸侯争霸,弱肉强食,他却还要寡人去效法那远古时期以德教化天下的三皇五帝!难道还要寡人再做那贻笑天下的宋襄公第二吗?真是愚不可及!”
  景监赶紧作揖打躬:“大王息怒,此事全怪微臣一时失察,举荐不当,臣请大王降罪责罚。”
  秦孝公一摆手:“罢了。念你一片为国求贤的忠心,寡人也就不予怪罪了。”
  景监再拜:“谢大王。”
  九
  景监府邸。
  匆匆回到府邸的景监,进门就数落起卫鞅:“先生今日之举,太令景某失望了!原想先生能进献富国强兵之良策,以金石之论惠教我王。谁知先生你……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大王渴求贤才之心切,好比那引弓待发的猎人,巴不得立时就能捕获到猎物。不是景某说你,先生差矣,你怎么能对大王大谈三皇五帝,尧舜汤武之陈腐旧事呢?唉!”说罢摇头叹息。
  卫鞅放下酒盏,笑呵呵地走过来,拍拍景监肩头:“尊驾别见怪,且坐下来,悉听鞅为你一一细说情由……”
  景监依言坐下,卫鞅为他斟满一杯酒,然后回到自己的坐位。
  景监无心饮酒,眼巴巴地望着卫鞅,等着听下文。
  卫鞅呷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游说进言,就好比裁缝量体裁衣,需因人而异。鞅初次觐见你家大王,尚不清楚大王内心之所好,唯恐卫鞅所言轻卑,而大王心志高远,故而先进献三皇五帝,尧舜汤武之帝王之术,且作试探。今日卫鞅小试牛刀,已探析体察出大王圣意,大人若能使鞅再次觐见大王,鞅有十足之把握,必可以大功告成。”说罢,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景监由嗔转喜:“先生既有如此胜算,景监自当尽力襄助。”端起酒盏一气喝干。
  十
  秦宫朝堂外。
  公孙贾在杜挚,甘龙,子良等人簇拥下沿阶而下。
  景监恰好登阶而上。
  公孙贾皮笑肉不笑:“景大人昨夜辛苦了。”
  甘龙戏谑道:“景大人体谅大王夙夜操劳国事心绪不佳,故而特意为大王找来一弄臣,给大王解闷遣忧,其忠心实属可嘉啊!”
  子良阴阳怪调:“是啊,听说景大人找来的这个小丑,昨夜把大王伺候得可舒坦了,大王还未来得及宽衣解带,就去见周公了啊,哈哈哈哈……”
  众人再也忍俊不住,嘎嘎嘎地像鸭子般哄笑起来。
  景监微微一笑:“景监只是大王身边的一名小小侍从,比不得列位大人,只能在一些小事情上为大王分忧。诸位大人位列三公,乃朝廷重臣,大王倚为肱股,是不是应该多在国家大事上为大王分忧解难哪?”
  众人哑然。
  景监:“失陪。”昂然拾阶而上。
  子良低声骂道:“神气什么?你他妈的连根都没长全,也配谈国家大事?尻!”
  景监停住脚步,扭过头来,看着子良一伙人,嘻嘻笑道:“猪狗和毛驴的根倒是长全了,可惜终归还是几个畜生呀!”说罢,呵呵大笑而去。
  子良气得脸像猪肝一样。
  公孙贾,甘龙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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