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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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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过后,两人回到寝室。
  “洗澡吗?”
  渡:“你先。”
  希恩的表情有点搞怪,“有两个喷头哦,不要害羞嘛。”
  渡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捉弄自己,“……哦。”
  希恩没想到他还真的答应了,结果自己却感到有些尴尬,渡直接脱下衣服开始洗澡,他却有些扭扭捏捏,眼睛不敢乱动,始终目视前方。
  10分钟后,希恩如释重负一般躺在床上,看起了科普,渡继续学习历史和法律。
  希恩:“你在看什么?”
  “最近在看历史和法律。”他说话眼睛并没有离开屏幕。
  “那种文绉绉的东西你居然能看的下去。”希恩感觉难以置信。
  “没什么,了解一下历史很正常,看法律可以规范自身行为。”
  希恩:“你一点也不紧张吗?那个黑电狮看起来还是挺危险的。”
  渡的表情淡然,看不出一丝紧张,“风险与收益并存,只要不被那个电浆球打到头就行,虽然本来可以没风险的……”
  “你喜欢战争吗?”渡突然问到。
  “不喜欢,除了疯子谁会喜欢战争。”希恩回答完就沉默了,右手手背垂在双眼上,思考着什么。
  屏幕上出现了统一战争的字样,这是接近两百年前的事了,渡浏览着那些事件,大多是阴谋和刺杀,战争就是这么开始的。
  你喜欢吗?但是希恩并没有问出口。
  渡:“战争已经开始了。”
  屏幕上突然推送出一条消息——黑棘星战场我军阵亡643人。
  希恩一骨碌爬起来了,“啥?什么开始了?”
  “你打开平板,应该已经收到了。”
  希恩赶紧打开平板,果然这条消息出现在首页,他点进去看详细情况:2076年8月4日,我军与喀加特军队发生冲突,我军阵亡643人,敌军阵亡人数未知,起因未知,目前,各军队之间没有合作意向及结盟行为。
  他摸着自己的短发,似疑惑,似震惊,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怎么和蜥蜴人打起来了?”
  “立功的机会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渡调侃着希恩,看了一眼报告又继续读历史。
  “你知道对面是谁么?喀加特人!长得和站起来的蜥蜴一样,又高又丑,而且我们的机甲科技比他们落后,这次肯定是我军战损严重,搞不好地球和艾因赫里还要趁火打劫。”
  渡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闭锁的门,“不会的,如果地球和艾因赫里合作,我们被击败后,那么喀加特就是下一个,在这种可能性下,甚至可能出现我们和喀加特结盟的情况。”
  他又想了想,最终补上一句,“不过四处搞些小破坏倒是有可能的,大概马上都会派军队增援。”
  “你怎么这么了解。”希恩有些好奇,眼前的人似乎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
  “嗯……军事书我也看过一些,上面都是瞎猜的,不要在意。”
  “猜的?我觉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应该轮不到我们上,以我们现在的水平,上去和炮灰没什么区别。”一想到自己现在只能算炮灰,应该上不了战场,希恩感到轻松起来,直接一倒躺在床上。
  渡:“等一波增援后肯定会发生一场比较大的战争,最后可能是剩下两个星球的军队留在上面。”
  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军队究竟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为了争夺资源而掀起战争真的值得吗?然而战争如果能持续下去,那就无法轻易抽离了,即使利益不比战损高多少。
  但这种跨星系的战争考虑的可不止这些,一边要观察战场局势,一边还要注意自己的大本营,很有可能会被外星势力趁机入侵。
  地球目前是处于国家联盟时期,很有可能高层出现矛盾,而奇布拉的邻居帕斯特利加会不会趁机插手也是未知的,艾因赫里本身就入侵过喀加特,不过已失败告终。
  渡现在不想管这些,这场战争只是单纯为了利益,毫无正义可言。
  他将平板放在枕头的一侧,起身走到窗边,奇布拉气温偏低,即使现在是夏季,气温也不太高,而室内的恒温系统一直在运作。楼下的行人有说有笑,花木随微风舞动,鸟雀越过树枝、屋顶,平静的表面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要是吸收了鸟,是不是也能飞呢?”
  这句话声音很小,希恩没听见,他正在看着高速粒子刃剑术指南。
  渡打开上次军需处留下的联系邮箱,“给我一只能找到的最快的鸟。”
  这让那边的人摸不着头脑,半晌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他的手臂处慢慢凸起一块,不多时一只变色龙盘踞在手臂上,将它放在地上,操控着变色龙爬行,看上去就像一只活的一样。
  渡闭上双眼,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画面,一个扭曲的画面,这是变色龙的,此刻仿佛他就是这只变色龙,转动眼球,眼前的画面立刻天旋地转,他立刻断开连接。正常视觉感觉都变奇怪了,过了一会才恢复。
  了解逐渐深入,发现的能力越来越多。控制范围和操控精确度随着训练不断增强,分化物可以共享感官,甚至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同时操控多只。
  变色龙爬到渡的脚上,在那里重新被吸收,希恩并没有看到这一切。
  希恩从床头挂的包里掏出两袋吃的,扔了一袋给渡。
  渡接住袋子,“什么东西?”
  “肉干,和那个最有名的罐头用的同一种动物的肉,你想不想看看它长什么样?”希恩一脸坏笑,他看到过,恶心的好几天吃不下任何肉类。
  渡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什么,“不看。”
  拆开包装,吃了两口,味道的确不错,香料分量恰到好处,咸淡适中,其实他也看到过那种叫泽因牛的动物,在自家的农场里。
  下午一点整。
  希恩从床上弹起顺了顺头发,“要出发了,今天你又要上新闻了,大明星。”
  “那你当我粉丝呀。”
  渡放下手中的平板,那上面赫然是帝国法,第一条原则:该法律只对奇布拉帝国居民生效。
  两人整理一番后出发了。
  竞技场此时热闹非凡,果然已经有很多记者在此等候,十几架小无人机在空中转悠。
  记者一看见渡就立刻围了上来。
  “请问你对本次战斗有什么看法?”
  “病毒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有好几位贵族女性指责你抛弃了她们,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渡:“……”
  渡感觉十分头大,好在军方派人维护秩序,给他清理出通道,他径直走向竞技区域。
  记者又将目标改为与渡同行的希恩,这把他搞懵了,好不容易在瞎回答几个问题后挤上了观众席。
  那狼狈的模样让渡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安静各位!”这个带有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扬声器中传来,观众台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记者还在七嘴八舌的报导着。
  “我是弗格雷·伊迪丝中校,我想很多人都没见过真正的外星生物,那今天你们就比较幸运了,可以在现场看到。”
  一架直升机悬停在竞技场上方,下面吊着一个巨大的笼子,不时传来微弱的撞击声。
  弗格雷:“马上就要投放黑电狮了,开启力场。”
  瞬间32根柱子围成圆环,屏障出现了淡蓝色波纹,明显比渡和特纳战斗用的强不少,笼子下方哐当一声打开了,那巨大的野兽从三四米的高度坠下,砸在地面,溅起一片灰尘。
  众人看见黑电狮真正的模样发出惊叹,这只野兽通体乌黑,满口尖牙,上颚生长着两颗二十多厘米的獠牙,加上尾巴,体长超过四米,刚刚应该是蜷缩在那个笼子里。
  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电狮,开始慢慢站了起来,麻醉剂药效快过了。
  超过两米高度的黑电狮发出一声咆哮。
  “嗷——”血盆大口张开,口水滴落在地面,有些人看到这种场景甚至往后缩了缩。
  黑电狮走到边缘抬起前爪触摸到屏障,在确定自己出不去后发出更巨大的咆哮声,转身向渡冲过来。
  只一瞬间,渡的身形膨胀到两米。
  一拳打到黑电狮的鼻子上,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它的身上除了腹部都是坚硬的鳞。
  黑电狮半米长的巨爪拍在渡的腹部,他身体前倾着向后飞去。
  渡猛然生出爪刃,双爪插入地面,仍旧滑了好几米才停下,地面产生10条笔直的深痕。
  为什么自己躲不过攻击?他其实根本想过要躲避,但是身体没什么反应,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是痛觉啊,没有疼痛的警告,是种很危险的事。”
  他站了起来,将痛觉反馈增强。向着黑电狮直冲过去,黑电狮将尾巴一甩,带着凌厉的风压直逼渡的面门。
  渡瞬间做出反应,身体一低,钻了过去,他一爪过去,爪刃在黑电狮左脸留下了三条血淋淋的伤痕,几片鳞掉落在地上,有些血液从里面渗出,是暗红色的,沾在爪刃上的一丝血液立刻被吸收。
  观众台上有些人边看边交谈,有些人兴奋的站了起来,记者也在不停移动找好拍摄角度。
  黑电狮被激怒了,身体开始放出大量电弧,不时发出咆哮,不断挥舞爪子攻击。
  渡一边闪避,一边绕到它的死角攻击,一开始接触到电弧,他的身体有一些轻微麻痹,几次后就没感觉了,病毒适应的速度太快了。
  几次攻击下来,黑电狮身上到处挂了彩,左腹一块皮裂开几乎要掉到地上,不断渗出血液,看上去凄惨又狰狞。
  突然它猛地转身想用右前爪攻击,渡察觉到了,直接回转半周,躲了过去,爪刃瞬间变成巨刃向黑电狮的后腿砍去,右腿直接被斩断,鲜血喷射而出,栽倒下去。
  “好!哦!”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它倒在地上哀嚎,血液聚集成洼。
  浓烈的血腥味猛烈刺激着渡,他的嗅觉比普通人灵敏数十倍,他不喜欢这味道,内心却又止不住的狂喜,感觉十分兴奋。
  “该结束了。”
  他走到黑电狮头部,准备一刀了结它,在巨刃即将刺下去时,黑电狮突然爆发,双爪钳住渡的躯体,尾巴末端的苞打开了,正朝向渡积蓄着能量。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电浆球由一小颗白色变为蓝色,最后变成巨大的黑色电浆球,直径超过40厘米,不断发出剧烈的爆裂声。
  这几乎抽走了它所有的力量,双爪的钳制减弱了一些,渡猛的一侧身,射出电浆球还是擦到了渡的右胸,腹部以上的右侧身体直接消失,右侧的脖子和下颚也没能幸免,断口冒着烟,散发着红光,还在燃烧。黑色电浆球继续前进撞到屏障上,发出更加剧烈的爆裂声,逐渐扩散消失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每一位在现场的人,突然就变得鸦雀无声,一切都只发生在5秒内。
  “你们他玛德快下去救他啊。”希恩大喊。
  渡此时感觉像快死了一样,伤口的疼痛让他产生了窒息的感觉,断裂处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再生,这一击至少消耗了他30kg的体重。
  他缓慢爬了起来。不知道谁来了一句“他没死!”,众人又欢呼起来,希恩松了一口气。
  渡忍着疼痛用完好的左爪插进黑电狮的头部,开始吸收,黑色物质迅速覆盖黑电狮全身。
  一些画面快速在渡的脑海里闪现。
  “这是……它的记忆?”
  大约30秒的时间,巨大的黑块就完全被吸收。渡又恢复成正常模样,只不过维持这种身形似乎变得有些困难。
  弗格雷:“关闭力场!看到了吗?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记者一拥而上,把渡团团围住。
  “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这场战斗是奇恩博士安排的吗?”
  “作为病毒实验成功第一人,你觉得未来可能会如何发展。”
  七嘴八舌的让渡有些烦,又不好发作,只得回答几句应付式的漂亮话。
  弗格雷:“记者可以退场了,士兵也有序退场,有训练任务的前往训练场。”
  记者仍旧跟着他,直到宿舍门口才肯停下,20分钟的路,硬生生的走了三四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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