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测试

　　一台长方体形状的仪器内，摆着渡那件损坏严重的装甲，几根线与头部进行连接，两只机械臂在破损处来回移动，装甲缺失的部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办公桌上有一个的饲养箱，里面只有一个木桩，底部铺着沙子，桌旁有一件不同型号的黑白色装甲，像是装饰品。
　　渡躺在奇恩工作室的一台医疗床上，检查结果仍是无损伤，身高161.5厘米，体重163.27kg。
　　奇恩:“嗯……，检查结果很明显也很准确，这真是不可思议，你的体重像三个人一样，就好像……失踪的两个人被你吃了。”
　　奇恩转过脸看向医疗床，面容有些诡异。
　　“你失忆的原因不是神经受损，当然也有可能受损后被什么修复了。”
　　“装甲受损如此严重，你却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也许你的身体也是受伤后被什么修复了，你穿着这破东西那么久都没被冻死就是证明。”
　　渡静静的听着。
　　“修复工作已完成。”毫无感情的机械男声传来。
　　奇恩兴奋地搓了搓手，“现在，让我们看看是什么让你活了下来。连接战斗记录仪。”
　　影像显示在屏幕上，是渡的视角，从他刚进入降落舱就开始记录了。
　　奇恩快进到渡开第一枪的时候，继续倍速播放。很快画面来到了爆炸的时间。
　　烟雾散开后，镜头前出现一根抖动的黑色触手，渡的惨叫声不断传出。
　　渡:“这是我?……”
　　奇恩：“这踏马是什么东西。”难以置信的画面让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紧张地回头瞥了一眼渡。
　　奇恩的脸上挂着冷汗，手有点哆嗦。
　　渡紧张地在身上摸索着，担心那东西还在自己身上。
　　奇恩:“该不会那两个人是你干掉的吧……”
　　接下来就是巴克开枪，然后两人被触手变化着形状杀死。
　　奇恩突然从抽屉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渡。那件装饰品一样的装甲迅速附着在奇恩身上。
　　“启动束缚装置！”
　　瞬间渡被结结实实地束缚在医疗床上。这动静惊吓到了饲养箱里的东西，本来空荡荡的饲养箱冒出一只变色龙。
　　渡：“冷静，把枪放下，别走火了，这不可能是真的，记录可能是伪造的！”渡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渡极力辩解，他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崩了。
　　奇恩：“该死的，这和我想的可不一样。”
　　“冷静点，博士，我……应该不是怪物。”至少从思想上他是这么自认为的。
　　“你能怎么证明！”奇恩大声喊到。
　　渡努力思考着，然而因为失忆，他什么都想不到。
　　“草，我踏马失忆了呀，我什么都不知道。”渡急得说出了脏话，还是刚醒来时在飞船上学会的。
　　“相信我！好吗。”
　　奇恩望着被束缚住的渡，他知道如果渡真是那样的怪物，这东西根本困不住他。
　　好奇占了恐惧的上风。“那好，你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
　　奇恩取了一支空针管，右手仍握着手枪。
　　“我要抽点血化验。”
　　“好，我不动。”
　　奇恩拿着针管挪了过去，慢慢将针管伸向渡的左胳膊。
　　就在针头刺到皮肤时，那块皮肤周围突然变成黑色。针并没有扎进去。
　　奇恩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往后一跳，将枪对准了渡的头。
　　“这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攻击你！”渡解释到，手臂的黑色逐渐消退了。
　　看着渡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奇恩稍微放下心来。
　　“看来是某种防护手段，你看看能不能控制！”
　　渡有点蒙，这该怎么尝试，一方面怕真成功了奇恩会开枪，另一方面这怎么尝试。
　　“我不知道怎么尝试。而且我怕你开枪。”
　　奇恩把枪放到了桌子上，他知道这东西根本没什么用。
　　奇恩:“该死的。”
　　“好了，我冷静下来了，我来试试你身上别的地方会不会这样。”
　　奇恩仍是缓慢地靠近，直接用手捏住渡的右小腿。因为穿着装甲增强了奇恩的力量，渡整只右腿瞬间被黑色覆盖，出现了一些暗红色纹路。奇恩这次只是身体稍稍往后缩了一下。
　　奇恩:“真神奇！就是这挡住的子弹吗？”
　　好奇已经完全将他的恐惧驱散。
　　接下来他又尝试了多处部位。
　　“太神奇了，眼睛居然也可以防护，竟然还有视觉。也许该测试一下力量。”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记忆也丢失了，渡心想。
　　“博士，可以把我解开吗？”
　　奇恩:“你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么，意识还清醒吗?”
　　渡:“我保证，我只是想活下去。”
　　……
　　渡从治疗台起身，去穿上外套。
　　奇恩:“还知道穿衣服，意识应该没问题。”
　　渡：“……，接下来做什么。”
　　“去另一层做测试。”
　　“你现在相信我了吗？博士。”
　　奇恩一边走路，一边低头做着记录。
　　“也许吧，换成其他人或许直接给你来几枪了，不过从测试结果来看，他们肯定打不死你。”
　　前途似乎一片黑暗，渡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这栋建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四层。
　　“这是试验武器装备的地方。现在其他人都被我叫走了。”
　　渡一眼望去，这一层有很多玻璃柜，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道具，数十件不同的装甲。
　　渡：“在地下测试武器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当然没有，在这测试的武器都是威力比较小的，而且墙壁抗冲击性能不错。”
　　“你来试试这个。”
　　奇恩指着面前的机器，是用来测试力量的，使用者将拉环往上拉，内部以电磁铁产生不同程度的拉力，机器只有金属拉环和一个显示器在地面以上，看上去十分简陋。
　　奇恩:“先试试500kg。”说完启动了机器。
　　渡上前双手握住拉环，开始发力，拉环纹丝不动。
　　渡:“嗯……，好像不行。”
　　奇恩：“你再用力试试，刚才你的手臂没有任何变化，按理来说就算不增强力量，也应该会保护你的手臂。”
　　“嗯——”渡口中发出轻微的声音，这次他用了最大的力气。
　　两只手突然变成了黑红色，渡轻松将拉环拉起。指示器显示成功。
　　奇恩：“果然可以增强力量么，500kg虽然不重，但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力量。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直接加到2吨。”
　　渡：“……是不是太夸张了。”手臂保持着黑红色没有变回来。
　　仍然成功拉起，只不过这次似乎脖子以下全部产生了变化。
　　渡望着身上的变化，心情十分奇妙，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震惊。
　　奇恩:“难道这是古宏星科技产物?生物科技?试试5吨。”
　　渡握着拉环，猛的发力，将其拉起，全身都变成了恐怖的黑红色，此时的渡皮肤看上去像一层铠甲，体型没有什么变化，一些部位像鳞，一些部位变成了棱角，靴子因为压力有些变形了。
　　奇恩:“喔噢，你现在看起来真吓人，还能说话吗。”
　　渡：“可以，意识很清楚，不过声音好像有点怪。”
　　“是有点怪，可能你的声带也改变了。这次试试10吨”
　　渡脱下靴子，内心有些烦躁，并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即使渡拼命往上拉，也没有动静。
　　到极限了吗?奇恩心想。
　　渡仍在发力，身上的鳞状、角状物开始增多，体型在不断增长。
　　“刺啦，斯——”衣服承受不住体型变化，开始崩裂。
　　“哼——”
　　渡发出闷哼声，拉环缓缓被拉起。此时的渡身高已有两米，四肢粗壮，手和脚是像野兽一样的爪子，头发消失了，头看上去像装甲的头盔一样。整个眼眶被暗红色填满一样，略微向外凸，暗红色眼睛里似乎有密集且分布均匀的黑点一样，像昆虫的复眼，浑身布满了杂乱无序的暗红色纹路。
　　渡放下拉环，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这个如同怪物般的身体竟是自己的。
　　奇恩被这情形惊的后退了好几步，显然这过于出乎他的意料。
　　奇恩：“你你你还好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该死，我准备好跑了。”
　　渡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声，急得用手在原地挥舞着。高大的身躯配这手势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还能听懂我的话?即使变成这样还能保留意识吗?你能不能变回来。”
　　渡努力做了一番尝试似乎没用。
　　该死的，不会变不回来了吧。渡心里大叫糟糕。
　　一着急，两只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变化成了爪刃状。散发着恐怖的光芒。
　　奇恩:“还能改变形状吗?真是神奇，既然能改变形状，应该也能变回来吧。”
　　奇恩打量着渡，像是看一件艺术品，眼中充满狂热。
　　渡努力适应着身体，感受着全身的变化，终于，身体逐渐缩小，角和鳞在褪去，慢慢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撑破的衣服松散地挂在身上，头发散开在身后。
　　渡松了一口气:“呼，终于变回来了。”
　　奇恩:“太神奇了，这绝对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生物科技。”
　　奇恩兴奋的语无伦次起来。
　　“那博士，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奇恩面露狡黠的神情，“离开？我想没这么容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