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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父母往事,揭开尘埃覆盖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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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长大越离别,在动物界适用,在人类的身上更是如此。寻找独立空间和独立灵魂是每个个体必须要经历的过程,老鹰将孩子从悬崖上推下锻炼飞翔,鸭子把孩子踢向水里熟练游泳,那不是凶残,那是它们爱的天性,而人类的天性就是开心幸福的放走了一个人又悲伤哭泣的去思念她的归来。
  此时此刻青儿已经上飞机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旅途顺利吗?明天抬头望向天空,天上有一架飞机无声的划过,影子越来越小,只剩下一缕白烟,像一条丝带,牵动着遥望的人,以前幻想着的是远方,此刻是青儿。明天往常在放羊的时候常常看到天上的飞机飞过,总在想这辈子不知道会不会坐一次它,但这一次却是它带走了自己最爱的一个人。
  明天低头望着身边的羊群眼眸不禁有些酸涩,今天的风异常的柔和,阳光也不那么清冷,是因为青儿的离开连天气也这般怜爱自己吗,或者是它们也感受到了这种带走亲人的疼痛试图无声的安抚。
  或许丽说的对,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分别,不应该带着满满的负面情绪。可为什么明天总觉得这是自己让妹妹越走越远了呢,如果不是让妹妹读研读博士,不要爬得更高,是不是就不会走得太远呢。如今的青儿离自己脚下的土地越来越远了,离母亲的心脏也越来越远了。
  今天丽联系好了国内几家大的纺织品和医疗企业,进行了大批的医疗器械采购,包括呼吸机,和胸部CT机器,尤其是大量的医用口罩,近期都要通过海关运往国外!最近几天真是忙碌,感觉自己像一个超级英雄一般,好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锻炼健身的时间才差点没挤出来!如果不是自己定的闹钟提醒内容,《记得问候明天哦》她都快忘记时间了!一上午好不容易都办妥,肚子有些饿,她就想明天在干嘛呢,就发了条信息!
  “多有不便先生,中午好啊。今天外面冷吗,我正要吃午饭。你吃过午餐没有,我看你分享了一首十分苍凉的音乐,配了两句诗,如此恢弘沉重的氛围真需要吃一顿热气腾腾饿火锅才能抵消这种忧郁的能量啊!我给你输送一点火锅的热气吧!”丽一边问候一边开玩笑说,她感觉明天一定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想让他开心一些。
  其实今天的午餐是信给她买的最爱吃的酸辣粉,虽然没有火锅那么炽热,但起码也不算是份冷静的食物吧。
  “中午好,心思细腻女士,今天外面还好,不冷,可能是因为你送来的热气腾腾的火锅热能增添了温度吧,我刚吃了米饭,母亲说青儿最爱吃米饭了,可是她今天出国吃不到了。你一个人在吃火锅吗?”明天看到丽的问候很开心,但还是赶不走那种沉重的心情。
  “青山柔柔已远行,相思入茶煮不尽!好一句柔柔,这是多么温柔的关怀啊,青山是不是暗指你的妹妹青儿呢,相思入茶,冷僻又精致的比喻,煮不尽,会是多么的思念呢?多有不便先生,你这两句写的既惹人爱又惹人悲,弄的一个人吃饭的我也想家了。”丽一边吃着酸辣粉,一边对明天分享的那两句话做着即兴点评。
  “哦,心思细腻女士,分析得入情入理,赞美的也入木三分,可惜那不是我写的,是我父亲昨晚说的,后来我就附着这首忧伤的旋律分享了,我想让母亲从手机里看到。如果她看到了,也许会负负能得正,心情会好一些吧,这是你说过的。”明天应声道。
  “原来是你父亲说的啊,你父亲这么有文采,基因的力量真是伟大,这种情境如果用长辈的口吻说出,怜爱之情更添了几分,爱之切思之痛,如果我是青儿,看到了一定倍觉温暖,也会感动落泪!怪不得你放羊都能画出那么有意境的油画,写字晦涩晒一把铁锹和几个土豆也能蕴含丰富哲理,看来是有追根溯源的依据呢。我想,那你的母亲一定非常的美丽了?”丽一边像语文课本教科式的分析着这两句话,一边玩笑地做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猜测。在她的认知里,明天的父亲应该是一位朴实的农民,学历应该不会很高,不可能说出这样书面又古典意味浓厚的词句来!可,结果令她诧异,所以她猜想,那他的母亲一定也不平凡了!
  “哦,这和我母亲很美丽有什么关系吗,如果非要说有关系,那一定是母亲昨晚偷偷地哭了一晚上,这是今天和父亲谈心,他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明天发来一个难过的表情。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郎才配女貌啊,因此推理出你母亲很美,如果你父亲和你说这样的话呢,能看出来你父亲一定非常爱你的母亲!这两句诗引发我的联想,让我对你的父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和我说说他们怎么相遇的吗?嘿嘿”丽像一个推理大师一样有模有样的分析着。
  “心思细腻女士,我低沉的心情已经被你推理得快要陷入紧张的应答中了。”明天急切地回复道,他知道丽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果一个人因为某些不开心的事情想不开往往另一个人进来帮忙,就会轻松化解,这也是很多抑郁症人群能康复的一个最大的优势,是爱的人悉心的陪伴,丽不会也把自己当这类人群吧!
  “嗯,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啊,多有不便先生,我现在很渴望聆听呢,快点哦。”丽发了一个吐舌头的顽皮表情。
  “父亲说昨晚母亲抽泣了一夜,还一直说,不是说好了的吗,要回家一趟的,为什么不回呢,为什么要走得那么远,国外有什么好的呢,国内这么大的地方哪里都可以呆啊,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谁来照顾她呢?而父亲则一味地安慰母亲,孩子大了需要有自己的追求,你不也是从一个贵族家庭跟着我这个穷小子浪迹天涯了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有明天和青儿这一双儿女呢,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你们已经知足了。”明天模仿父亲的口吻如实的说道!
  “原来是你母亲想念你妹妹了,因为担忧所以哭泣,慢慢就会好了,不必太担心了。你父亲说你母亲是来自一个大家庭,而你父亲是一个穷小子,你也是第一次听到你父母说他们的故事吗?我听到你父亲讲话中的款款深情!很是感人!后来呢?”丽放下了正吃得很香的酸辣粉专注地问明天,恨不得明天就坐在自己旁边给自己讲这段往事!
  ......
  “早晨天空蒙蒙亮,我看到父亲一边抽烟一边叹气,我陪他在院外找了处空地......”明天复述着父亲说给自己的往事!!
  父亲抽了一口烟,陷入了回忆中,其实当年我接到上级一份重要的机密任务,要去遥远的西部地区完成一项重要研究,我是其中一个小组的负责人,这件事事关很多人的生死存亡。可事成之后在一次沙漠的返回途中因为巨大的沙尘暴,所有的人都被埋在了地下牺牲,只有我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最后我打听了几年才知道,其他人都以无名英雄被组织安葬了,当时我们保密执行的命令是完成任务隐姓埋名过完后半生。
  那天醒来后,我才知道我是被她们家的驼队发现,是她救下了我,可以说在这次沙漠劫难中我遇到了我最深爱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当时很多人说已经没有希望了,没必要驮回去了,路上的水也不够,可是她执意要带上我,她说服了父母将我扶上了骆驼,而她则下来骆驼一路步行,当时我的身体因为被一种特殊物质辐射的原因,身上基本处处溃烂,口袋里唯一装有一件东西,那是一块光洁如玉刻有龙纹的石头。我被你母亲家的驼队拉回她们的营地,发现你母亲的双脚已经磨烂,血泡一个挨着一个,嘴唇干裂,嗓子沙哑不能说话,因为一路上把不多的水都给我喝了,而我经过几个月悉心的照顾,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可是你妈妈形容当时的我,除了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损失,身上到处是流脓的伤口且无论怎么用当地的好药都不见好转,本以为救治无望了,可是细心的她发现那块石头贴近的皮肤附近伤口恢复得很快,她尝试着用石头轻轻地擦拭我身上的其他伤口,奇迹的是,没几天伤口很快都达到了愈合,不再流脓逐渐结痂并恢复如初!
  康复后的我发现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但是我知道我身上有保密的信息,我十分的犹豫,怕不能带给她幸福又怕带给她危险,可是她也深深的爱上了我,她说喜欢听我讲那些看不见的从未听过的故事,她不顾家人的反对,纵然当时你的妈妈已经被他们族人安排了婚约,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自己的父母和我到了北方这个蛮荒寒冷之地。
  后来她说,如果她们那里的姑娘嫁给和她们不一样的族人,娘的家族就再也不认这个女儿了。我们是汉族,所以你妈妈和我们这里的人长相都不同,高鼻梁,深深的眼窝,黑眼珠,波浪的头发,十分的俊美,但是人们都说她没有娘家,而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外公外婆,他们在西面很远的地方。
  记得那时我一边看着那块石头,一边说,我们的祖先选的地方有神灵的庇佑,我身上带有使命,必须带着这块玉石回到那里,我知道我不能留下来,想骗她,让她死心。可她说她爱我,所以相信我,一直陪伴着我走到今天!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最近她总是对我说她很想家,经常望着西方的天空发呆,自从有了你和青儿她才体会到自己父母当初的思念和悲伤,后悔自己当时的不懂事,多少年也没有回去看看他们,青儿这次到国外那么远,自己才深深的体会到当时那种不告而别离开故土的痛楚,当了父母才领会到作为父母那种牵挂的心痛和悲伤。
  明天对丽讲完了父亲对自己说的话。他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似乎轻松多了,没想到他竟然那么信任的将父母的往事说给一个从未没见过面的人听,而且那个人却那么的渴望知道。
  不一会,明天就看到丽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过来,没有任何文字!
  “心思细腻女士,怎么了?”明天疑惑地问道。
  “嗯,被他们的故事感动了,你的母亲真伟大,换做我,我做不到的!我想父母了,多有不便先生。”丽在这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发着嘤嘤的啜泣。
  “是啊,其实很多年来我才理解了父亲的叹息声,他说他带着深深的自责,让母亲一个人跟着自己辛劳大半辈子,所以父亲舍不得母亲干任何一点活,而母亲呢,把家里的活做完,外面的活和父亲抢着干,他们很是辛劳。”明天说到这里,眼睛却湿润了,他不懂得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最好方式究竟是什么,是相濡以沫,还是天涯相随,亦或是权衡利弊狠心拒绝,母亲的热烈爱恋,父亲的内疚亏欠,让这样的爱情伟大中带上了遗憾,而自己和青儿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填补这个遗憾的财富。
  “不好意思,心思细腻女士,让你也难过了。如果你想念他们的话,那就回去多陪陪他们。”明天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他觉得丽是那种外表炽热内心安静细腻的女孩。
  出来这么久的时间,虽然相隔几天就和父母问好,可是从来没有此时这么强烈的思念父母。明天真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虽然故事的主角是他的父母亲。可是,却让自己的眼泪哗哗流淌,这是自己几年前看一部印度教育电影才出现的事情。再加上最近国外流感肆虐,她也好担心父母,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话多休息做好预防呢?
  “谢谢你。我刚发了信息问候他们了。我发现你不但有画家的天赋,而且有作家的气质,多有不便先生。如果你能把你父母的故事写成书,再拍成电影的话,一定是一部感人至深的作品!相比作家,画家一定成名尚晚!”丽发了一个开心的表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因为在丽的认知里,明天这样一直放羊的话,光靠画画怎么能维持生活呢,即使画得再好,多年后成为世界级的大师,那一定已经是人到中年了,在艺术界多少人到中年的艺术家都没有蜚声中外,被大众熟知的凤毛麟角,更多的是郁郁不得志,生活贫困潦倒!
  确切地说丽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我们为了生存都在选择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去走!在梵高和毕加索的艺术世界里,他更喜欢毕加索,为了生活而艺术,而不像梵高为了艺术去生活,将一生的悲壮献给了艺术!
  其实敏感的明天也听出了丽的话外之音,是啊,如果有一个爱你的女孩也像母亲那边依然决绝地追随你的话,你能给的了她那份安宁和祥和吗?
  “感谢你的建议,心思细腻女士,看来我离发财的机会越来越近了啊。”明天知道丽对自己好,除了父母,还没有几个人这么操心自己的事情,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不省心吗,明天一阵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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