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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是不是上了一所假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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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负圭小心地剪下额前一绺金发。
  末梢微微有些弯曲,一旦离开身体,就立刻变得苍白透明起来。是童年时一场灾祸的后遗症,好在没有早早夭折。
  白玉似的手肘撑在梳妆台上,而后对着镜子吹了一口气。当那镜面上的白雾消散去之时,两个黑衣人影出现在她背后。
  都是弓着身极尽谦卑和尊敬。而他们身上散发着极其可怕的煞气,或许寻常成年人即使只见了她们的背影,都会有些脊背发凉,亡命之徒的气息。
  “主人,昨晚……”
  “是哪边出的手?”金发少主披着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着,另一只手则时不时往脸上抹些什么。
  “隔得比较远,没看清楚,但是九成九是‘兽’。”
  “哦?”
  “那种暴烈的战斗方式,狠戾的气息以及超乎寻常的敏锐嗅觉,只可能是它们出手了。”另一人答道。
  “敏锐?”她捕捉到了关键点,仍是一丝不苟地画着眉毛,平淡道:“昨晚你们被发现了几次?”
  “回主人,只有一次。”左边那位急忙说道。
  这种情况不是没出现过,事实上那些人行动的时候,几乎都不会特意避开其他人。因为没人敢拦阻,也没人拦得住,每次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一击。看似泄露很多,其实到现在都极其隐秘在暗处。
  外界只能从几个体型上判断,并且做了标记,却是始终未能在校园明处将他们揪出来过。
  或者说,真正有可能揪出来它们的,都彻底销声匿迹了。在他们展开行动之前。
  就连学生会这些年也暗中折损了不少人。
  而最可疑的教务处,偏偏有着凌驾于普通学员甚至教师、研究助理之上的权力地位。即使以学生会的层级,依旧不够资格找教务处问询或说对峙。无数次学生制度改革,始终未能动摇这一机构的根基,亦未能影响到暗处的兽。
  小心地涂好淡粉色南国樱系唇彩,王家神子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十分钟的苦功就全白费了。
  啪!
  愤怒的少女拍桌而起。
  什么玩意儿!一舔就花了。
  回去一定要扣首席设计师半年奖金!还说北地气候干燥,这款唇彩不仅保湿性强,不宜脱色掉色,还不会影响正常的饮食烟酒。我呸!
  身后两人静静地等着她示下。结果她直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转过身又掏出了根北地血樱系列的口红,轻轻地在粉唇上涂了均匀的一层。整个镜子里都亮了起来,一瞬间由那个俏皮活泼的少女变成了绝色妖姬。于是干脆将眼影也给加了上去,魅惑的一抹紫色,天生黛眉狭长如远山,加上保养极好的嫩白皮肤……话说正常小姑娘的皮肤好像本来就很嫩的说。
  她特意挑选了一件比唇色更亮的红长裙,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手工纺织的。衬托得乳白颈部和下巴更加明亮,如同自带光芒的剩女……神女!
  良久,神女幽幽叹了口气。反正不带那家伙去,穿这么靓给谁看呢。
  。。。
  入学三周刚过,七十一中就开始了月考的筹备工作,并且极其效率地就定在第四周周三到周六。
  因为没有传统的入学摸底考试习俗,这第一次月考将作为后续分班和排名参考。而前三周集中式的教学模式,只是初步加深学生对环境和周围同龄人的认识熟悉,实际上校方并不打算采用那种,上上世纪末的流行大学教育模式。
  真正的素质教育其自由度反而极低。
  当然,作为名义上的高一年级第一大课,哲论并不参加月考规划。否则九成九的学生刚入学就得退学了……
  数学、中文、外文选修、体育/竞技、理工科、政治历史、医学。
  七门都是必修科目,而在月考后还会开设相关精修课程。重要程度同看似很水其实紧要的哲论一样,作为学生考核以及升学的重点。精修课程三门全优的话,还有机会进入图书馆实习,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王负圭特地询问了一下某姓许的无良教师。得到的回复是,即使已经在图书馆实验室登记了,依旧得按流程达到三门及以上的精修课程全优。咱们论哲门槛不高,全优的评价底线是98(满分一百),真的不算高了……
  王负圭好奇问道:“那你有信心过门槛吗?”
  许顾左右而言他。
  “那你究竟是怎么被选上的呀,好好奇哦。”
  呵呵,你以为这么丢脸的事老子会讲出来?
  姓许的翻脸不认人,立刻给乐于求知的王同学布置了五千字的哲论论文。要求从纯理论角度分析,哲论这门课到底讲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王负圭逃了三天课。
  终于在某天黄昏灵光一闪。借助教师配套的传统电子设备查阅了数万条相关资料,并且还黑进自家系统调用数台老式云计算程序设备,烧了三间库房,这才找到一部分陈年旧事资料。
  其间有着哲论这门课的雏形和发展史。虽然在百年前断了代,终究还是能作为极其有用的参考。
  第四天,也是第四周的周二。姓许的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手夹着烟卷,一手摊开张报纸。翘着二郎腿。
  王负圭将五千零一字的论文以及一捆引申资料砸在表面是实木其实是纸质的办公桌上。在姓许的出声之前就冷淡开口:“办工桌早给你换了,恁大个人用旧纸攒张桌子,也不嫌丢人。”
  轰的一声,连人带桌子都栽地上了,漫天的纸张飞舞凌乱。
  “忘了告诉你了,那张桌子被校方强行抵押作我的欠款了,昨天下午搬来的晚上就给抬走了。”姓许的幸灾乐祸,好像很是为自己攒桌子的效率,以及以假乱真的本领扬扬得意。
  “……你用这么多‘了’,是想表明自己很无辜吗,什么都是过去式并且是被动的,”王负圭叹了口气,眼含怜悯的圣光,关切询问后者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到底欠了学校多少钱?”
  “你暂时还不起的数额,”姓许的也无奈,整个人不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颓废大叔的气息。劣质的烟味儿并不难闻,反而有些醇厚和提神。
  “其实并不多的。”
  王负圭大怒,瞧不起我?!
  “别生气,你名下的天影集团全卖了估计可以还上七成,”他居然还仔细的算过,敢情真打过这主意。就在王负圭再次拍桌……拍人之前,他又很细致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是在刨开一切利息之后,如果你想把天影卖出个好价位,我可以推荐个渠道。”
  “……哦,那我先谢谢你哈。”说着王家神子举手便要打,被一脚蹬地,随椅子倒退数步的姓许的躲了过去。没有滑轮的木椅在劣质地砖上摩擦出动听但刺耳的吱呀声,令王家神子连忙捂住耳朵,暂时中断了攻势。
  “讲真的,如果运气好的话,成功还上九成的债务也不是梦。人一定要有梦想嘛……”
  “去死!”暴怒神子抓起一小摞资料扔了过去。虽然是平着砸出去,却在空中变了方向和角度,每一张都如飞盘一般旋转着弧线切向椅子上。
  姓许的轻抖右手的烟灰,依旧是十几岁的年龄几十岁的沧桑,然后被忽然力竭的资料糊了一脸……
  匆忙收力的少女怒道:“你你,你怎么不躲一下!”
  “懒。”
  “不可理喻!”
  “懒得跟你解释。”
  “……”
  “‘到底’的哲学演变和哲论研究……嗯,写的还行,勉强算是扣住了主题。”姓许的少年老大不迈地抄起一张,却是斜倒着的,需要他极力拧着脖子歪过来看。
  王负圭本想开口说你不会把纸摆正再看吗,想了想还是忍住不说,这问题答案早就给了。她眨眨眼睛,娇声喊道:“喂,那这篇论文我能得多少分啊?”
  姓许的肩膀一抖,差点没扔出去,没好气道:“就七分,还是看在你题目扣准的前提上给的同情分。”
  “怎么这样!”王负圭再次炸毛,好不容易才猜出这个弱智的文字游戏的。虽然写的时候没带脑子,终究是睁着眼睛写完的啊!
  由是不忿道:“勉强扣住主题所以就有个题目分吗,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Sorry,”姓许的一脸的一板正经,诚恳回应,“我们是老师,我们不讲道理。”
  没等她继续质疑,他接着道:“如果你把它看作是高一的哲论考试,那么满分完全没问题。但是这样的话,我就得怀疑你到底干啥来了。”
  王负圭瘪嘴,罕见地没有据理力争,反而在思考他说的每一个字。
  姓许的于是安然闭目养神,有时候聪明人配合起来真就简简单单了。你都不用暗示什么,她自己就能将自己说服,然后开始一系列严谨而不失偏颇的自我反省。事实上究竟有什么可反省的都不清楚。
  反正就是改错呗,错哪儿不重要,关键是态度诚恳。
  少年暗自点头。
  这年头这么好骗的真不多见了,得知足而后常乐。
  。。。
  完全没怎么听过课的两人,大“言”不惭地完成了七门必修课程的月考。
  但是相邻座位的两人,考试时的状态完全不同:王负圭只觉得这么简单的题目,认真写就是在浪费生命。五分钟数百题(选择),甚至还有余力跟邻桌的姓许的少年对答案,对着对着就在几厘米见方的纸条上聊了起来。
  姓许的一脸生无可恋。这题目怎么这么难,老子上的假课吧。
  王负圭不屑,你上课啥态度自己心里没个数吗。不管是听课还是自己上去讲课,整个教室都是汪洋一片的场景……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考试甚至普通的月考都有让人怀疑人生的力量,绝对绝对不能等闲视之,说是学生的生死大敌都不为过。
  ……除非你也上了一所假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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