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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秦亦霄!来战!”
罗霆猛然发现,苏澜的声音似是很为古怪,像是刻意装扮成他人一般说话,无论是语气还是声调,都与平时大为不同。
而且,苏澜一直以来便是练刀,又为何会在此时拿出一柄剑来?
罗霆百思不得其解。
随即,苏澜出剑。
纯黑的灵力之潮随着剑锋所指,如山崩海啸,瞬息而至,仿佛要将面前这渺小的秦亦霄淹没了去。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惊涛骇浪,其势滔天,彷如人力难敌,秦亦霄只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危险气息。
熟悉的招法,让他的双眼片刻便被血丝布满。
“你仍是这般阴魂不散!”
秦亦霄咬牙切齿地说道。
面对着踏浪而来的苏澜,秦亦霄眼中所见,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蓝色身影手执长剑,御浪而行,如大海般深邃的蓝色,在那一日,淹没了整个苍元城。
阵法逆转,无力回天,多年筹谋苦功,在那人的一剑之下,尽都付诸东流。
他们冲破了苍元,冲破了桎梏,离开了。
只是他们的身影仍化身为魇,留存在秦亦霄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梦境之中。
黑色的海潮临体,足以让万物寂灭的死亡气息骤然降临。
沉沦永夜的绝望,近在咫尺的无边黑暗,终于让秦亦霄回过神来。
秦亦霄虽然惊怒,但还不至于束手就擒,只见他弃了折扇,一柄黑色的长剑已然在握。
无比锋锐的气息,从秦亦霄的长剑之上散发出来。
血色灵力自体内汹涌而出,化为一道道剑气,护住周身。
束发金冠炸裂,周身剑气环绕,衣袍鼓荡,皮肤表面青筋遍布,护住身体要害的血色剑气亦如百川归海一般,融进了长剑之中,化为一柄巨大的血色之剑,被状若疯魔的秦亦霄握在手中。
秦亦霄手执长剑,迎着苏澜的剑锋刺了上去。
似乎是这黑色海潮对秦亦霄的刺激极大,秦亦霄一出手,便是杀招。
这一剑,已是秦亦霄所能达到的极致。
“焚血剑!”
在那铺天盖地的海潮面前,那一柄血色之剑显得如此渺小。
如暗夜里垂死的烛火,瞬间便被黑暗淹没了去。
苏澜摇了摇头,以秦亦霄的修为,当不会显得如此不堪,只是他此时心神大乱,导致招法之中全是破绽,方才会被自己一击而溃。
而秦亦霄的感觉便不同了,只有在正面与这海潮相抗之时,秦亦霄方能感觉到,这股黑色灵力的可怕,冰冷、绝望、如对抗苍老死亡一般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浮现。
秦亦霄感觉,死在这黑色灵力之中,乃是极为正常的事,甚至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剑光湮灭在海潮中,秦亦霄眼见着这一幕,脸色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神情呆滞,手中挥舞的长剑,也渐渐变得毫无章法起来。
心魔一生,秦亦霄眼中神光散乱,在这一剑之下,败象已显。
如今的秦亦霄,只是凭借着本能,剑气护体,在海潮之中苦苦支撑着。
苏澜冷笑一声,他有十足的把握,一剑取了秦亦霄的命,只是这一剑本就是试探,却无必要一击杀之。
他与秦亦霄并无深仇大恨,他想要的,只是从秦亦霄身上挖出这苍元城的真相。
秦亦霄的剑气防御已被黑灵所化海潮突破,更有一缕黑灵在苏澜的操控下,侵入了秦亦霄的神海之中。
心念至此,苏澜便散了黑色海潮,近身相斗,趁着秦亦霄心魔丛生之际,模仿着梦中剑法,招招进逼。
这让一旁观看的罗霆捏了一把冷汗。
苏澜虽出生于以剑为尊的寒虚域,更有一位被尊称为天下第一剑的父亲,但他仍是对刀情有独钟,故而根本不会什么剑法。便如此刻,苏澜出的每一剑看起来虽甚有章法,但实际上却是刻意模仿而不得神髓,破绽百出。
只是因秦亦霄心魔丛生,只凭本能招架,苏澜又处于破虚瞳的状态之下,可以轻松察觉到秦亦霄剑法的破绽之处,方才能以如此拙劣的剑法将其压制住。
若是秦亦霄突然清醒,或是苏澜激发的黑色灵力难以为继,恐怕局面将会瞬间扭转。
这也正是罗霆所担心的。
“秦亦霄!你还记得我吗?”
苏澜一剑横斩,秦亦霄慌乱之中以长剑相格,狼狈地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苏澜又是一招进逼,口中不时以那奇怪的声调,质问着秦亦霄。
秦亦霄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即便秦亦霄此时面临的战局十分凶险,苏澜仍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剑锋,不会在秦亦霄身上留下任何一道伤口。
秦亦霄此时心魔深种,浑浑噩噩,但若是受伤,只怕那种剧痛反而能令他清醒几分。
“我这剑法,你不记得了吗?”
“乔家大小姐呢?”
苏澜不断以言语撕裂着秦亦霄的心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秦亦霄嘶声大喊。
“当年的你是失败者,如今也是,你这一生,都只配在我的剑下匍匐颤抖!”苏澜试探着喊道。
记忆中并没有关于那一战的结果,只是根据秦亦霄如今看到那海潮剑法的反应来看,当年那一战,他多半是败了。所以此时,苏澜才会这般试探。
“啊!!!”话音刚落,只见秦亦霄突然撤去周身防御,周身血色凝聚于一处,挺剑直刺苏澜,显然便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面对这搏命一招,苏澜也不敢大意,全力运转起破虚瞳,终于在秦亦霄剑锋席卷的血色灵力流中,寻到了几处破绽。
苏澜咬咬牙,左手负于身后,看似轻松写意地踱着步子,右手执剑,如闪电般连刺而出,将那几处破绽一一拆解了去。
秦亦霄的招法溃散,血色灵力流化为一场风暴盘旋而起,苏澜便借着这股力量,踏风而行,最终在半空中潇洒地一转身,翩然落地。
他将手中长剑插在身前的地面上,双手负后,斜睨着秦亦霄,似是不屑地笑了笑,极尽嘲讽之能事。
只是苏澜负在身后的右手,此时却在微微颤抖着,为了营造这一种轻松写意便破去秦亦霄招法的感觉,苏澜只好用自己完全不擅长的剑法去拆解招式,他也是冒了极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