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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旅居西非十年 / 第四十七章 走近加纳的原生家庭 一

第四十七章 走近加纳的原生家庭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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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马诺.奥肯是我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加纳朋友,一个温和而不多言的加纳人。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无论碰到什么难事,以马诺.奥肯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帮助我解决这些小小的困难。
  以马诺的工作是辛苦的,早上六点钟就要离开家,步行2公里到父亲那里看看父亲有什么需要,然后再步行到路边吃点早点,最后赶乘公交车到印度人的塑料袋厂工作,直到晚上八点才能下班。
  每天下班以后,他仍然在路边吃点东西,然后他第一时间到母亲那里,看望母亲,并住在母亲家里的那个杂物间。
  以马诺年近五十,仍然孤身一人,没有结婚。至于为什么不结婚,他给我的说辞是没钱结婚。
  以马诺说,他的父母在三十多年前就分开了,因为父亲在外面已经有两个女人,尽管这样的事在加纳不算什么,但是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他的父亲是一个阿肯族人,阿肯族是加纳第一大民族。父亲年轻的时候毕业于加纳陆军学院,并成为一名职业军官,这样的职业在加纳是受到年轻女性的追捧的。
  外面的女人每个人给以马诺的父亲生了两个女儿。以马诺的亲生母亲生了五个孩子,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这样,以马诺的父亲就有九个孩子。
  父亲抛弃母亲,找了另外两个女人并生下四个孩子,对此,以马诺并没有感到父母有什么不妥,只是感到无奈。这是父母的事情,作为儿子他做不了什么。
  他说,在加纳像这样的家庭很平常,很普遍,也有很多家庭像他的家庭一样,这也是加纳的国情。
  孩子们的关系亲如手足,没有因为母亲的不同而有隔阂,在日常生活中彼此相互尊重和爱护。也没有对家庭的财产有所争执。在他们看来,一切都属于父亲的,每个儿女都没有欲望独占。
  以马诺的父亲退役以后,住在自己的房子里,靠着自己的退休金生活。孩子们经常过来看望父亲,但孩子们都生活在母亲一边,以马诺的大姐已经结婚多年,跟丈夫和孩子生活在一起。
  以马诺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每天都来父亲这里,除了帮助父亲干一些家务,还要做饭给父亲,因为父亲到了老年得了半身不遂,行动不便,跟前没有一个老婆和儿女。尽管以马诺的生母有时间过来看看前夫,但是彼此之间的隔阂仍然没有消除。
  以马诺的父亲有些固执,尽管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仍然对待儿女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除了给以马诺留了一间房以外,其它房间全都租给了别人,收取的房租也不给儿女一分钱,这也导致二房的女儿一年也来不了两趟。
  以马诺和哥哥、妹妹、姐姐还是经常来往,对待同父异母的几个妹妹也爱护有加,还帮助妹妹们找工作。
  在加纳的民间,没有私生子这个说法,每一个孩子的降生都是合法的,都是加纳的合法公民,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男子婚外情的机会,即便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有外在的力量干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加纳男子有几个老婆。
  前几年,以马诺的父亲的半身不遂挺严重,生活不能自理,吃饭都要靠别人的帮助,无奈之下家里人把他送进了陆军医院,作为一个退休的军官,他仍然享受国家的医疗福利。
  在医院里,以马诺的父亲有护士照顾着,基本不太用家属照顾。但是以马诺还是每天早上去医院看望父亲,亲自给父亲喂早餐,用湿毛巾给父亲擦洗脸和手,给父亲锤锤背。在父亲身边呆一个小时以后,他乘坐公交车再返回工作的地方。
  以马诺的大姐也很孝敬父亲,每天也是走十多里路到医院探望父亲,每天都来,没有间断过。
  应该说,以马诺和他的兄弟和姊妹自小时候就跟随母亲生活,他说父亲很少过问这些孩子们的生活、教育和就业,也不过问孩子们的婚姻大事。他说,年少的时候没有见过父亲给过自己一个赛迪,是母亲把他和哥哥姐姐抚养成人。
  以马诺说,父亲退役以前,总是摆出牛气冲天的架势,每天回家时仰着头,夹着公文包。回到家也不干什么事,吃了饭经常会呼三喝四指使孩子干这干那,完全没有做父亲的样子。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符号而已。
  现在,父亲老了,生病了,他要尽到做儿子的责任,他不会记恨父亲年轻时的所作所为。他说,父亲就是父亲。
  以马诺的哥哥给别人做一点事情,收入刚够自己的吃喝,没有多少剩余。在父亲住院期间,他一次也没有去看过父亲。两个妹妹也没有去医院看过父亲,或许还在生父亲的气,怪罪父亲年轻时没有照顾她们。
  以马诺父亲的三个太太,除了二太太已经去世,大太太和三太太也没有到医院看望。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生都没有从丈夫身上得到过什么。
  通常在一个家族中,会有家族的共有土地,每个家族成员都有分享的权利,但是在以马诺这个家族中,已经没有一英亩土地。家族的土地都已经在三十年前卖完了。
  太太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活了,全然不顾以马诺父亲的疼痒。这也源于以马诺父亲年轻时对妻子儿女的漠视,凡事都有因果啊!
  以马诺父亲去世以后,在以马诺伯父的主持下,整个家族的人召开会议,每个人按照自己的能力出份子钱,一直到四十多天以后凑足了以马诺父亲的殡葬费,这样以马诺父亲才得以入土下葬。
  在加纳,每一个人都要对死去的家族成员出一份殡葬费,这样的当地文化保证了每一个死去的人都能入土为安。
  送走了父亲,以马诺和兄弟姊妹们在家族长辈的监督下,平分了父亲的遗产——一栋7个房间的住宅和大院子,以马诺分得院子里部分土地。
  我替他抱打不平,他却感觉挺好,这样的话,他可以日后盖一间房,留着作为自己的栖身之地。
  父亲走了,他依旧每天到印度人的工厂工作,只是早上再也不用那么紧张了,可以从容地吃完早餐,乘公交车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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