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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往事如风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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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加入审判会呢?”黑暗中的声音低沉的笑着。“审判会需要的只是一条懂事听话能咬人的狗,可不是一把随时会倒戈相向的双刃剑。”
  “你的声音很熟悉。”冯超缓缓摘掉了自己的战术护目镜,扔到了一边,哽咽的喉咙颤抖着,发出干涩而又沙哑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们天真不自知,居然相信你们这群豺狼。”冯超此刻像是老了十岁,脸上布满了尘埃和伤痕,血与泪混合着,顺着脸颊从他那枯瘦的皮肤流下。
  “呵呵,谩骂和侮辱只能使无能者愤怒,相反,我愿意将此理解为你的夸奖。”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姿态和骄傲。
  “我说过,你的声音很熟悉,熟悉到让人不敢相信会是你。”
  “哦,是吗?”黑暗中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下来。
  “呵呵,令人怀念啊,这个声音,一号那小子的。”
  “连这个时候都还记着审判会的条规呢,还是只肯叫代号吗。”
  “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我们一起训练,一起生活,出生入死,你不也曾经和我们一样吗?”
  “你知道我是谁?”
  “一个人声音的声色,音调都可以改变,但是相处久了,只要他一开口,你知道,他一点都没有变。”冯超擦干了脸上的血和泪,目光逐渐呆滞。
  “我说的对吗?零号?”
  啪!啪!啪!
  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卫衣,带着墨镜的人从一片阴影中一边鼓着掌一边走了出来。
  “不愧是我的老队长。”零号笑了笑,微微颔首。
  “主谋是谁?”
  “无可奉告。”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有时候愚昧无知是一种幸福。”
  一声闷响......
  冯超收回了自己挥出的右拳,再次挥出了左拳,一拳接一拳。
  开始的两拳,零号还能勉强接下,随着冯超的拳劲愈发凶狠,零号很快招架不住了,被冯超一拳砸中胸口,整个胸腔部分全部凹陷了下去,像只死鱼一样躺在地上挣扎。
  冯超并未停手,紧接着又是凶狠的一拳砸了下去。
  拳头和钢铁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地面上开始生长出一个又一个恐怖的凹痕。
  “杀了我。”满脸血污的零号开心的笑着,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你想的太简单了。”冯超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零号,一只手像铁钳一般掐住零号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按在墙上。
  “再问一遍,谁指示的。”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零号依旧笑容满面。
  两拳挥出,零号的双臂像是失去丝线牵引的木偶,硬生生地垂在空中晃荡着。
  “第三遍。”
  “我说过了,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事不过三。”冯超冷漠地说完,狠狠地击碎了零号的心脏。
  “对不起,其实,我在....拖...拖延时间。”零号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渐渐沙哑,微弱地像蚊子的叫声,直到死之前,零号的脸上仍然挂着那个诡异的微笑。
  与此同时,源能室中开始冒出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
  “故人重逢,可真是感人。”先前中央实验室的那个声音在空荡的四周回荡着。
  “只敢躲在背后装神弄鬼的家伙,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去好好享受你那所剩不多的人生,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可不觉得你有几条命承得住我的火气。”慢慢松开掐着零号的手,冯超的双眼又重新亮起光泽。
  “那你也得能活着离开这里,好好享受吧,这一场来自地狱的盛宴。”
  一群大群绿色的虫子不知道从哪里涌了出来。
  噬骨天牛,上百只战将阶,十只王阶,数以万计的战士阶。
  冯超迅速地搜索着脑海中的信息,一边飞速地逃离。
  “没用的,刚刚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生存机会,现在整个源能室都被他们封锁了,好好享受你为日不多的生命吧。”
  冯超粗略地扫了一眼,确实,所有的撤退路线都被堵死了,若非刚刚零号亲自现身,冯超或许此时早已离开了源能室。
  “后悔吗?”
  “有点,我刚刚应该先去把你给宰了的,没关系,下次吧。”
  “你觉得你还有下次吗?”那个声音反讥道。
  越来越多的噬骨天牛向着冯超的位置聚集而来,形成了一片黑压压的虫潮。
  “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罢,冯超引爆了先前安装好的爆破源阵。
  炽热的高温席卷了整个源能室,那些贮存源能的容器全部都被炸碎了,泄露的源能为火焰的蔓延提供的新的原料。
  火势愈演愈烈,不断地有小规模爆炸发生,失去了周围承重墙体的支撑的源能室开始慢慢塌陷。
  冯超一拳轰在地面上,让反冲的气浪将自己冲向源能室的天花板。
  那些绿色的噬骨天牛在大量源能燃烧形成的火海中化作了一片又一片焦黑的尸体,有些实力强劲的个体硬生生扛着源能火焰的烧灼,顺着碎裂的墙壁向着冯超追去。
  凭借烈拳的强横冲击力,冯超成功地到达了源能室上层的一号实验室,尽管脱离了噬骨天牛大部队的包围,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噬骨天牛追了上来。
  顾不上回头看了,冯超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赶往之前和希雅的七队分开的中央实验室。
  “够狠。”地下实验室深处的一处房间里,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震惊地看着屏幕上冯超启动爆破源阵,烧掉源能室的那一幕。
  目送着冯超的身影从滔天烈焰中冲了出去,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切换到了另一个屏幕,屏幕上王学顺带领的二队正在活体培养室搜寻消失的三队队员。
  “这就有意思了。”男人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在屏幕上输入了一连串指令。“来吧,让我看看,用王阶源使的打造成的你,到底有多完美。”
  屏幕上,王学顺带领的二队已经到达了培养室的腹地。
  “队长,这些应该就是他们建造这个实验室的目的了。”一名队员看着眼前各色各异的培养舱说道。
  三队失去联络之前,最后到达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
  大大小小上千号的培养舱陈列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标签和序号,行走于其中,宛若行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让人晕头转向。
  “听令,所有人保持通讯,每两分钟进行一次战损报告,散开队形,开始地毯式搜索!”王学顺对着通讯耳机说道,想了想,好像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接着补充道:“若有异常,整只队伍迅速归位靠拢,不得有误,听明白了吗?”
  “一号收到!”
  “二号收到!”
  ......
  “十号收到!”
  一直到第十声“收到”响起,王学顺才松了一口气。
  “开始搜索,两分钟后开始第一次战损报告。”一声令下,王学顺率先进入了培养舱围城的巨大迷宫之中。
  刚刚进入搜索时的培养舱全都是空荡荡的,渐渐深入后,王学顺发现了相当一部分的囚禁着普通人类的培养舱。
  再往前深入一点,这样的培养舱越来越多,囚禁在其中的普通人尤其以刚出生的孩子居多。
  两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王学顺精确地计算着,拿起了战术通讯耳机,呼叫道:“二队全体,报告战损!”
  “一号正常。”
  “二哈正常。”
  ......
  “七号报告,发现三队队员!”
  “迅速靠拢!”
  很快,二队全体人员马上赶到了七号的位置,看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名三队队员正被锁在一个培养舱中,无数绿色的噬骨天牛正在啃噬着他的身体,两只眼珠子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两个还在流血的空洞的眼眶,身上破损不堪的队服和脖子上挂着的铭牌在清晰地警告着众人。
  “秘术·净蚀!”王学顺轻轻地按在培养舱的透明玻璃上,强烈的白光带着一股炽热的能量在王学顺的手掌处绽开,培养舱内的所有噬骨天牛无一例外地死在了这股强光的照射下。
  密封的培养舱们被缓缓打开,一股恶臭迎面而来。
  王学顺掐着鼻子,取下了尸体上的铭牌。
  三队—北牧
  “三队长!”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王学顺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中级王阶的队长都沦落如此,队员恐怕......无一生还。
  接下来,禁锢三队其余十名队员的培养舱也被陆续找到了。
  虽然很难承认,但是王学顺清楚地知道,北牧并不是因为实力不济或者轻敌这种问题死的,整个三队恐怕通过空间跳跃到达这里的时候就被出卖了,空间跳跃的点位全都被敌方知晓,预定的位置被强行改换到了这些葬送他们的培养舱中。
  “立即撤退!”王雪顺攥着手中的十一个铭牌,颤抖着说着。“立即撤退!突围阵型,回防至原来的位置,和一队七队会合!”
  此时,其他培养舱的阀门突然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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