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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湖畔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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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跑过一块路牌后,萧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块路牌给了明确的地图提示,路线应该是一个L形,但是遇到第二块路牌之后,路线变成了一个N形,等到看见这块路牌的时候,路线再一次变成了倒L形,往复如此,宛若走进了一个迷宫,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天空之上,星辰点点。
  “不对!路牌上给的东南西北的方向全是正确的?按理来说路牌不是错的,问题出在哪呢?”萧木停了下来,自习地看了看路牌上的地图指示,确实是没错,参考方向全是对的。
  等等?方向?
  萧木心中咯噔了一下,如果是太阳的方向变了几次,那就说的通了.....可是太阳是不可能动的,只有一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萧木赶紧晃了晃脑袋,尽量不去想那种匪夷所思的可能,可是问题又出在里呢?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抱着这样的想法,萧木翻开了好几块岩石,找了几个蚁穴。
  多次试验避免偶然性,一定可以的!
  萧木默念着,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找到北斗七星的位置。
  事实验证了萧木现在想到过的最不可能的那种情况——地面在动,而且由于参考系的限制,自己完全感受不到。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带动这么大的一块地面转动?
  萧木愣住了,自从上了那辆列车开始,奇葩的事就没停过,除了地图错了或者天空自己动了,萧木已经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这种情况了。
  正当萧木犯傻的时候,天空中升起一个巨大的黑影——那是一条青色的巨蟒。
  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嘴,露出两颗泛着寒光的毒牙,冷冷地盯着萧木。
  “好了,带他进来吧。”空中,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
  巨蟒顺从地收起了毒牙,用巨大的蛇信子将萧木像卷煎饼一样卷了起来,感受着蛇信子上湿润的粘液和那股恶心的气味,萧木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呕出来了,倒腾半天只吐出了一些胃液。
  最后,那条白色青色巨蛇把萧木平稳地放在了一个湖边的别墅边上。
  浑身被蛇信子上的粘液所包裹,此时的萧木宛若被蘸上鸡蛋液的五花肉,等着下油锅炸。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从别墅中走了出来,看着萧木,嘿嘿笑道:“还好吗?萧木同学?”
  此时的萧木就像是死了一般,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前方,呕了那么多次之后,即使再有恶心感,胃部也只是象征性地动一动,再也呕不出来了。
  “唉,怎么每一届新生都是这个反应,没点新意。”白胡子老人摇了摇头。“但是每次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就还是会很开心,哈哈哈哈。”
  萧木狠狠地看向白胡子老头,这是人干的事?
  “唉,这也是对你们的一种锻炼嘛,好了,赶紧去洗洗这一身吧,还有正事要说呢。”白胡子老人笑眯眯地看了看萧木,下一秒,萧木又被蛇信子卷了起来,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湖泊之中。
  这种过山车的感觉一天经历了数回,萧木这一次是真的麻木了,任由清凉的湖水将自己淹没,缺氧和窒息的感觉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萧木也不挣扎,仅仅靠着浮力的托举慢慢升回水面。
  重新回到水面,新鲜空气犹如潮水一般涌来,萧木不由得大吸了一口,活着的感觉是真的不错!可是睁开双眼,却又令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在这个美丽的世界——宛若山峰般的巨龟盘踞在湖中,它硕大的身躯便是萧木刚刚驻足的大地,巨龟苍老的头长满了植被,只有两双神秘的眼睛依旧保持着清澈的光芒。
  “这.....这......”
  “哈哈,这是学校的守护源兽——天青玄武,你刚刚就是再玄武的背上行走,只不过这个大家伙喜欢乱动,刚好又忘了在路牌上加点提示,所以你刚刚才在那里绕了那么大圈子。”不知什么时候,白胡子老人已经坐在了湖心的一块礁石上。
  “能够不能解释解释,我这两天是在做梦吗?还是我已经死了在臆想?”萧木空洞地望着天青玄武那苍梧的身影喃喃道。
  “你看看你周围,若是做梦的话,你觉得什么样的梦境才能有这样的景色?”白胡子老人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无山不清,有水皆绿,四时花香,万壑鸟鸣,月朗风清,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萧木尽力地搜罗着自己脑海中的词句想要去描绘眼前的景象,却感觉怎么也道不尽说不明,这个仙境般的湖泊,巍峨如山的天青玄武以及那条身若游龙的青色巨蟒,明明不久前还坐在21世纪的高铁动车上面,现在仿佛就像回到了史前神话之中。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王学顺,工学部教学主任,也是你的‘源’基础理论和数学老师。”白胡子老人的声音将萧木从遐想中拽了出来。
  好吧,就为了这个见面准备的仪式还真是隆重,比过山车都刺激一百倍。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别急,回到屋里我们慢慢讲。”同时一只宽厚的手掌直接抓住萧木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
  萧木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今天的经历告诉自己最好不要睁开眼睛去体验那种疯子才会享受的快感。
  ...........
  少顷,萧木睁开眼时,已是在别墅之中的一间书房里,白胡子的王学顺倒是不知道去哪了。
  房间里仅有一盏小小的灯燃烧着,发出幽暗的光,四周,那些厚重的书就如同一块块砖瓦,堆砌成了一面又一面书墙。
  萧木走到其中一面书墙前,轻轻拂过那些厚重古老的书籍。
  “《源路基础》,《源路设计原理》,《源能强化系统基础》......”萧木看了看书名,虽然都是汉字,但是为什么连起来自己就看不懂?源路是什么东西?
  掠过这面书墙,萧木又看到了一面全英文标注的书墙,检索导引的标签上写着“Thebasicelement”。
  “那个flame跟这个会有关系吗?”正当萧木还在疑惑地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萧木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奇怪,刚刚明明有人拍我肩膀。”
  当萧木正纳闷儿的时候转过头来,却发现先前在列车上出现的那个半人半骷髅的怪物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萧木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生巨响。
  “鬼啊!!!!!!”
  “哈哈,被吓到了吧。”
  半人半骷髅的怪物突然开口说话了,然后双手一拉,一个头套被扯了下来,露出了王学顺那得逞的笑容。
  发现是王学顺,萧木忍不住暗自腹诽,这个学校的所有人都这么喜欢整蛊的么。
  “嗯哼,现在来给你正式说明一下,你今天经历的一切。”结束了整蛊的王学顺终于开始正经讲话了。“如你所见,帝都林业大学不是一所常规的学校。”
  “废话。”萧木暗暗骂道。“你们干的是人干的事?”
  王学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继续说道,“在此引入一种新的类似于能量形式的定义,我们称之为‘源’。”
  “源?”
  “没错,就是源。”一边说的时候,王学顺爬上了一座书墙,准确地找出了一本黑金色的书,扔给了萧木,挥手示意萧木。
  “打开看看。”
  顺着王学顺的指示,萧木翻开了那本黑金色的书,奇怪的是,明明那么厚的书,却只有只能翻开到一面,而且是没有任何文字,仅仅有一个类似于图腾的瑰丽花纹的两页。
  “怎么回事?这么厚的书只有两页?”萧木视图去翻开其他页,但是这本书的其他页感觉就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样,又或者是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掰都掰不开。
  看着萧木掰书的那副傻样王学顺忍不住提示他,“别费劲了,这本书就只有这两页的内容。”
  “那你给我看个锤子啊!”萧木对着王学顺一顿吼。
  原本还在手脚架上找书的王学顺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走到萧木身边,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它不是用来这样看的。”
  当萧木还在疑惑地时候王学顺抓着萧木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直接按在那本黑金色书的图腾上,图腾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释放出紫色的光芒,将萧木直接吞了进去。
  被王学顺强行塞进来的萧木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在那辆高铁列车上的时候,这里的世界跟当初的那片莽原有点相像,不过黑压压的兽潮被无数浮动的白色和暗紫色的光点替代了。
  天空之上,没有了星辰的光芒,只有无尽的黑夜陪伴着孤独的苍穹。
  萧木试着去触摸那些光点,当手指靠近那些光点的时候,白色的光点全部化作一簇小小的红色火焰,一闪而逝,而那些暗紫色的光点则直接凝固成黑色的固体,与尘埃融为一体,萧木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刚刚那些光点消逝的地方。
  刚刚的那一幕明明如此真实,可看起来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萧木想要继续触碰更多光点的时候,所有的光点突然向四面八方散去,萧木感觉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连空气都变得十分澄澈,似乎连细小的尘埃都能清晰地看见。
  “生若尘埃?”萧木自言自语地看着那些细小的尘土,在空中不断地随风飘扬,零散,陨落,周而复始。
  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击了萧木的大脑,光影变幻,萧木又被卷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从宇宙大爆炸到地球成型,从第一道闪电为人类降下生命的火种再到燧人氏钻木取火,从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再到铁器时代,最后,画面停留在了机械化的工业时代。
  上下数千年的历史,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像纽带将时光编织,连接起古往今来,又像是一个巨大的车轮,推动着历史不断地向前,向前,似曾相识,却又无以名状。
  萧木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如此神秘而又强大。
  未等萧木继续思索,那些光影又化作无数的碎片,重新组成了新的画面——天空之上,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和一只青龙撕咬着,黑龙的血液变成了紫黑色的雨,大地被腐蚀成了寸草不生的废土。
  “看完了吗?”王学顺拍了拍萧木的肩膀。
  被惊醒的萧木猛然回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书房里了,一时间,海量的信息冲击使得萧木有些无所适从,拼命地想去理清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却越理越乱。
  王学顺却不管不顾,合上了那本黑金色的书,将它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刚刚看到的是?”
  “源。”未等萧木说完,王学顺便直接打断了他。
  “‘源’,天地万物之始,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能量。但是‘源’的运用领域比能量稍大,现代广义上的能量利用依旧十分有限,但是‘源’的应用可以突破这些限制,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源’足够充足的时候,人类可以通过对‘源’的微操利用,强化自身骨骼肌肉密度,抑或强化脑电波。虽然一切都得建立在足够的‘源’和强大的微观技术上,但仅就理论而言,是完全可行的。”
  “所谓帝都林业大学不过是个幌子,掩人耳目罢了,我们所有的教学和科研工作全部都是基于‘源’。”
  王学顺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萧木却并不买账,鬼知道这群人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是真是假尚可未知。
  “证据呢?空口无凭。”
  萧木刚刚说完,王学顺就抓住萧木的手,放在那盏燃着的小灯上。
  还没来得及叫出来,萧木就发现这盏灯的火焰根本就没有温度,但是当萧木的手放在上面的时候,跳动的火焰确实可以被慢慢掐灭,当松开手的时候,火焰又会慢慢生长,变为原来的形状,而且那确确实实是一种真实的存在物质。
  “这个是‘源’炎,只不过十分微弱。”王学顺一边说着一边踱步走到了另一堵书墙前,准确迅速的取出了另一本书。
  整面书墙随即从中间分开向两边退去,露出了背后刻满文字的墙体。
  从甲骨文到小篆再到正楷,从中文到德文,这面墙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各种语言和字体的文字。
  “这些从古至今关于‘源’的全部记载。”王学顺一边说一边抚摸着那斑驳的墙体,神色之中流露出了些许怀念。
  看了半天萧木也没看懂几个字儿,索性直接问道,“老师,咱学校到底是干什么的?”
  听到萧木这番话,王学顺突然回过头来,嘿嘿一笑,“你就这么想知道吗?萧木同学。”
  王学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萧木有些头皮发麻,一想到这群人之前干的事,萧木心里又开始抽搐了,但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看到萧木这副委屈样,王学顺也就不挑逗他了,顺着墙向书房的深处走去。
  “简单来说,培养‘源’使,维持‘源’的平衡。如你所见的天青玄武,这类的巨兽我们称之为‘源’兽,它们若是出现在现代城市,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若是有人私自将‘源’运用到针对普通人的战争中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秩序就乱套了。”
  王学顺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边走一边讲着,转眼间萧木已经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那我们属于政府管控吗?”萧木连忙追上去问道。
  “当然会,每名‘源’使的信息都会记录在册,并且享有一定的福利,相应的是我们必须承担起相关的责任。”
  “那相应的代价是什么?”萧木连忙问道。
  王学顺并未回答,只是继续走着,突然,王学顺停下了脚步,萧木也随之停了下来,然后二人所在的那块地板迅速降下。
  如果说地上的世界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梦幻仙境,那么地下的世界就是一个钢铁铸成的迷幻之城。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绵延无尽的轨道线在空中交错纵横,宛若一根根银色的织线将空间划破,无数的机械手臂整齐划一地运作着,钢铁淬火冷却后散发出的蒸汽将这里变得云雾缭绕,金属与金属不断地碰撞,发出整齐律动的巨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炽热的味道。
  “欢迎来到帝都林业大学工学部。”王学顺浅浅一笑,“顺带一提,我还是工学部火系教授,你可以叫我王老师或者王教授,这里以后就是你生活学习的地方了,有时间多逛逛学校,熟悉熟悉环境对你有好处。”
  这老头也能当教授?萧木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当初自己就不该瞎写什么志愿....
  “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先去找自己寝室,明天记得准时来第二教学楼上课,这是寝室的房卡,你之前落下的行李也都给你安置好了。”
  萧木接住飞过来的卡片后,王学顺也走了,只剩下萧木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这个偌大的机械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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