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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一道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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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寂静的宇宙当中,姜天明的身体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鲜血已经彻彻底底的从体内流干了,他的躯壳犹如缩了水,变得干瘪枯懆。
  他的尸体就这样漫无目际的漂浮着,那些悬浮在虚空之中的大星没有去为他留有立身之所。
  在原先的漩涡通道中,尽管姜天明昏死了过去,但其意识始终未曾熄灭,他那时候的求生欲望是多么的强烈,一直坚持抵达了尽头。
  当他看到通道尽头的一丝亮光时是如此的喜悦和兴奋,可接下来的场景同样令他绝望无比,他想过了有一万种尽头之外的场景,可没想到那是一片星空宇宙。
  期间的好几次他都想就此放弃,或许自己最后的归宿就是葬身于宇宙之中。
  可又心有不甘,就这样静悄悄的死去,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为他立快碑的人都没有。
  他不想就这样死去,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
  抱着这种念想,一天又一天......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活下去成了唯一的信念。
  他的意识一直都没有散去,期间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货,除了和孤寂相伴的同时也一直在尝试参透《神引篇》所撰写的那几个字。
  深处这种境地的他发现更能理解它。
  “意识不灭是为不死,引神入体是为新生。”
  这句话是这段时间姜天明漂浮在茫茫宇宙中明悟出来的,它对应了《神引篇》后面八个字。
  他现在的状况可以说身体已死,但是意识却还在活跃着,也就是说没有彻底的死去。
  这句话中的‘神’他认为并非是什么神话中的造物主,更像某一种媒介,是要将这媒介引入到自己的身体内。
  媒介为何?他想了许多又都一一排除。
  然而有一种猜测并非不无可能,那就是炼气士。
  炼气士出现于上古时代,现在早已经绝迹,姜天明也是道听途说和书上记载的零星半点才知道的。
  为何炼气?据书上有关的记载:上古炼气士可以纳气于自身从而改变身体的素质,当中的纳气又分为:采气丶行气丶养气丶发气。
  那些人所纳入的‘气’不是所谓的空气中流动的气体,而是真正的从大自然中汲取天地之精华为之所用。
  行如磐石,气息通达,百载之后依旧如初,能展现出一些奇特的力量,更有甚至说上古炼气士依靠此法可以通仙!
  又有说上古大智慧者会以朝霞为食,一整天都不会感觉到饿,长此以往下去将会与凡有别。
  不过都是一些皮毛记载,现代的人都是只闻其谈,不见其法,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虚构的。
  姜天明早前对这个也不是非常相信,一直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不过经过了那么多古怪的事情后,他觉得不一定是空谈,或许就是真的。
  且,他还猜测《神引篇》中所谓的‘神’就是他们吐纳的天地之精华。
  可是每当想到这里,姜天明又失去了信心,身体早已经坏死了,只剩下一个虚无的意识,就算明了了又该怎么去做。
  不断地问着这个问题,没有了躯壳的他还能看到接下去的曙光吗?
  意识就如那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每当就要熄灭之时,姜天明总能求得一线生机。
  他不愿这样继续漂浮在宇宙虚空之中,坚定了要找个一个可以落脚的星球,不管里面的环境多恶劣都远比现在这样要强。
  他不确定这个样子还能坚持多久,可能会在下一秒连意识也陷入永寂,那自己就是真正意义的不存在了,他真的很害怕会变成这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忽明忽暗的意识终于盼来了期待。
  前方的这个庞然大物是他目前所见到过的最大的星球,它的身躯覆盖了不知多少光年的距离,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一角而已。
  “这里面会有其它的生命吗...”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希望,姜天明的意识融入到了残躯上,他要进入这颗星球的内部,最不理想的情况也不见得会比现在更糟糕。
  失去生机的肉身缓慢的向着那颗大星靠去,意识也逐渐激动了起来,绝处中逢生的感觉是无法去用言语表达的。
  “不!”
  眼看马上就要接近了,可让他无法相信的是肉身突然脱离了原先的轨迹,开始往着另一个方向飘去。
  意识无声的咆哮,不甘的撕心裂肺,为何要让他体会到了希望又带了绝望。
  像是感受到了姜天明的不甘,悲愤,一团光芒出现将他包围住,制止住了肉身行走的轨迹,带动着他回到原来的位置。
  “《神引篇》...”
  这光团是镶入在干瘪肉体上的背包中发出来的,姜天明的意识知道是它在帮助自己。
  “原先的沉寂让我认为你终究还是一个死物,没想到最后还是依靠了你。”姜天明的意识向它表示道谢。
  之后再无意外,姜天明就此没入了这颗星球的内部。
  “好浓郁的生机,和我的故乡完全不一样。”
  刚一进入,姜天明就感受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他确信这个世界肯定有活物存在!
  而且他还察觉到了空气当中弥漫着另一种物质。
  就在意识感受这一切的时候,一团黑色火焰从他的躯体内燃烧了起来,它在焚毁姜天明的肉身。
  姜天的意识被吓了一跳,自己的残躯虽然死了,但说不定还有复生的希望,怎么能容忍自己被烧掉。
  “该死!”
  意识大怒,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火势越来越大。
  随着火势的增大,他的意识体会到了被撕裂灼烧的疼痛感。
  到最后他甚至后悔了,后悔步入这个世界中来,不该承受这地狱般的痛苦。
  这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就连最基本的喊叫都办法做到,无力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丝丝的焚灭,同时又能清晰的感受肉身带来的痛苦
  “啊.!”
  意识无声的大声嚎叫。
  姜天明不想死,他本就是一个求生欲极其强大的人,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不会放弃,穿过黑暗,漂浮在寂静的宇宙当中都没能压垮其信念,又怎么可以在这里停下来?
  肉身被彻焚毁殆尽了,骨骼丶经络丶血管等都一一浮现了出来,看起来是如此渗人,触目惊心让人无法去直视他现在的样子。
  可尽管如此,意识还在苦苦煎熬,他要与天抗争,就算到最后还是死去了,也要让这个世界看看他的不屈。
  “引神入体,重铸己身!”
  姜天明的意识想到了上古时代的炼气士,他们会纳入天地精华来改变自身。
  忍耐天火焚烧带来的痛苦,意识渐渐平静了下来,尝试着去更加深入地感受这片天地,他想到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空气中充斥的一种特殊的物质,或许这个物质对自己有用。
  果然,他这样做是有效果的,随着更加深入的感受,姜天的意识可以看到这个天地间有一道道呈白色状的流光。
  太多了,它们蜿蜒流动着,铺天盖地的布满了整片天空。
  姜天明试着去沟通它们,却发现这些一道道蜿蜒的白色流光并没有意识,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入手。
  看着快要变成骨架的身体,姜天明的意识心急如焚,顾不上难忍的折磨,只能拼命沟通那些白色流光,让它们来到自己的身躯上。
  “结果到头来还是要葬身在此了吗?不过最起码我曾来过了其它的世界,对于我这个俗世人来讲,是件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了吧!”
  姜天明这次是真的放弃了,经历了怎么多在他看来也算值得了。
  “恩?”
  就在要放弃了的时候,那些白色流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汇集在了一起。
  而后全部汇入到被天火焚烧的骨架上,随后彻底隐没了进去。
  只见被天火裹住的骨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奇经脉络重新生长了出来,然后慢慢长出了血肉。
  “这...太不可思议了!”
  姜天明的意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这太过梦幻了,早已经超出他认识的范围,没想到这些白色流光就是那所谓的‘神’。
  不过生长的过程中并没有那么的一帆风顺,那些天火依旧不断焚烧,愈合的躯体又将其毁灭。
  姜天明的意识立马进入了躯体之中,只有肉身和意识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生命。
  这个过程很漫长,姜天明在一次次的毁灭中又一次次的新生,越到后面,天火焚烧的速度就越慢。
  天火焚不灭,春风吹又生!
  他知道这天火已经奈何不得自己了,新生无法阻挡。
  “天明......”
  就在此时此刻,在诸天万界的某一个地方,一道深深地思念传递了出来,它越过了一个个浩瀚的大世界,透过了无穷无尽的时空。
  没有人知道这道思念是从何而来的,仿佛是过去又像是在未来。
  姜天明并不知道有那么一道在思念传递给他,天火消散后他也彻底陷入的昏死状态。
  在下方是连绵不觉的辽阔山脉,他就这样从高中笔直的一直往下坠落,这是一个和姜天明之前所在大不相同的世界。
  参天而上的高木,擎天而立的大山,辽阔无际的山脉,预示着这里的不一般。
  一头遮天蔽日的大鹏鸟展翅高飞没入了天际,远方的一座山头上有条长达千米的巨蟒正在悠闲的吐着杏子,山谷处又有一头人立而起的猿猴挑衅的看了一眼巨蟒,随后背过身逐渐沉寂了下去,而在山脉深处时不时传会出来一些叫声像是在迎接自远方而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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