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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千秋不磨万古刀 / 第二十五章 围炉

第二十五章 围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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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大酒坊。
  三人坐在最靠角落的桌子,桌上有酒有菜,只是除了方圆,别的人都不太愿意动这些酒菜。
  尤其是赵崇景,自从他得知劫饷的其实是徐峦瑷后,他手中的遏水就一直在刺痛他。
  他不断回想起叶环死前的模样,叶环当他是好朋友,事事以实相告,但他却还是怀疑叶环。
  叶环死前那么痛苦,或许是因为他所认为的好朋友居然这样误会自己。
  他还有什么面目挂着这柄刀?
  方圆又变回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泼皮,当然,或许诚如他所言,人是不会变,他只不过把自己藏了起来而已。
  他一边吃一边道:“你怎么还哭着脸,徐老狗不是都死了吗?”
  
  赵崇景没有理他,转头向霍难道:“霍哥哥,那崔福从瓦窑寨搜出的二十万又是怎么回事呢?”
  霍难道:“山贼寨子里有点钱再寻常不过了,你问这个干嘛?”
  赵崇景道:“也就是说瓦窑寨不可能与劫饷有关?”
  霍难道:“绝不可能。”
  赵崇景道:“可他们其中有一人却向我承认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霍难想了想,道:“江湖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有别的原因吧,或许他不愿意你掺和到这浑水里。”
  赵崇景闻言轻叹了一声。
  方圆看着霍难,道:“既然徐老狗已经死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霍难道:“我打算去追回这比饷银。”
  方圆抬了抬眉,道:“你现在又不是巡捕了,一介戴罪之身,追回来又有什么用?”
  霍难道:“若果真如徐峦瑷所言,这比饷银到了金朝岂同小可!”
  方圆本想笑话他两句,但却只无言了点了点头。
  霍难道:“你们呢?这事官面也已算完结了,以后你们也不必东躲西藏的了。”
  方圆喝了口酒,故作轻松道:“跟以前一样,到处走吧。”
  霍难劝道:“你们两人一身好武艺,胸怀志气不在人下,若能归附朝廷,迟早能闯出名头来。”
  方圆笑了,道:“如今朝廷奸佞结党,左一个蔡近右一个童万,正经人家谁会去做官?
  方圆转头看向赵崇景,笑道:“更何况我是天生的懒散性子,若要我做官,还不如宰了我痛快一些。”
  霍难长长的叹了口气。
  赵崇景霍然抬起头,道:“我们也跟你去追回劫饷!”
  霍难愣了愣,方圆却一点也不意外,笑道:“其实我也想凑这热闹,就是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霍难大笑道:“有你们帮忙,我岂有不欢迎的道理。”
  方圆也笑了起来,赵崇景却忽然站了起来,朝着里院走了过去。
  童月纱当然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但却一直躲在房里,或许还在休息,但三狗一看见他回来了,就急急的问他刘老大他们的情况。
  赵崇景不善于说谎,告诉了他实话,然后三狗就怔住了,既没哭也没闹,就这样坐在黑暗的房里。
  赵崇景回到房后,发现三狗还坐在原先那位置,他犹豫着,终于开口道:“三狗。”
  三狗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与他年纪不相容的表情。
  方圆不知道赵崇景进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等赵崇景出来的时候,他腰间那把寒光凛凛的宝刀已不见了,但脸上的表情却轻松多了。
  赵崇景一口喝完他的那杯酒,终于能勉强的笑了笑,道:“我们已两个月没见,那天晚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圆想了想,道:“你知不知道我救的那人是谁?”
  赵崇景道:“不管是谁,总不是那个偷窥李府的黑球。”
  方圆像是惊讶他会说出这话,道:“你怎么知道?”
  赵崇景往里院瞥了瞥,苦笑道:“因为那黑球就在我这里。”
  霍难不解的问道:“黑球是什么?”
  方圆笑道:“这你得问他了。”
  赵崇景赶紧岔开道:“那晚到底怎么了?”
  方圆朝霍难笑了笑,道:“还是要从我救出来的那人说起,其实我救的那人,是文玉惜。”
  赵崇景皱着眉,道:“文玉惜?”
  方圆又点了点头,接着道道:“我从丰乐楼逃出来后,去了鹦鹉洲,鹦鹉洲来头我虽一点也不知,但他们却能藏了我两个月。”
  霍难道:“鹦鹉洲么?果然。”
  方圆道:“他们是什么人?那老头子看上去武功并不弱。”
  霍难道:“丐帮的埠头,那老头子叫黄老八,别人都叫他老八爷。”
  方圆道:“他们看上去倒不像乞丐。”
  霍难道:“丐帮现在没有帮主,各地的分舵自管自的,这黄老八又有个诨号,叫做见钱眼开,他们虽然还算是丐帮,但早没有丐帮那么多规矩了。”
  方圆点了点头,道:“我就在那地方呆了一段时间,直到伤养好,就跑去那无名府找你。”
  赵崇景道:“那文玉惜呢?”
  方圆叹了口气,缓缓道:“他已回鄂州,你可知道那晚他为什么出现在哪无名府么?”
  赵崇景道:“能猜出来一点,他...是要刺杀那府里的主人吧?”
  方圆道:“你当然也知道那是谁的府邸。”
  赵崇景犹豫道:“童...万?”
  话刚说出口,赵崇景身上就有股莫名凉意,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吧。
  方圆点了点头,正想继续说,赵崇景却已打断道:“说说你接下来的事吧。”
  方圆道:“然后我就去那童府找你,那灰衣人说你来了京兆,我就跑京兆来了,途中遇到他。”方圆看了看霍难。
  霍难叹道:“还得多谢方兄救命之恩,不然在下已是死人。”
  方圆道:“然后到了京兆,发现那衙门着了火,就跑去看了看,一看就看到你了。”
  赵崇景不敢置信,道:“就这样?”
  方圆道:“就这样。”
  方圆当然没说他以为赵崇景已被那灰衣人杀了,打算替他报仇的事。
  方圆不等赵崇景接着问,道:“你呢?那黑球是什么人?”
  赵崇景不觉又想起童万,童万分明是太监,怎么能有个女儿呢?
  赵崇景只好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方圆道:“那里面的人又是谁?”
  赵崇景无奈道:“不知道。”
  这时门帘忽然传来一声脆响,道:“我知道。”
  是童月纱。
  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大小姐,这大小姐却已接着道:“我是童万的女儿,童万也就是我爹,我叫童月纱。”
  还不等别人说话,她又道:“那晚上打了你一顿的人也就是我。”说到这,她瞧了一眼赵崇景。
  又道:“我本来去李府时看谪仙子的,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的目光从赵崇景移到方圆,又移到霍难,缓缓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方圆刚想说话,赵崇景却已开口了。
  只见赵崇景的样子有多心虚要多心虚,憈道:“你伤还没好,快回去休息吧。”
  童月纱理也不理他,一甩袖子就扭头回里院去了。
  方圆赶紧用袖子挡着喝了口酒,他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霍难不知所措,问道:“她就是黑球么?”
  赵崇景慢慢的点了点头。
  方圆笑道:“这童小姐比你可大气多了。”
  赵崇景的倒霉样就像是欠了人钱一样。
  方圆紧接着问道:“我想问问你,你现在到底知道什么?”
  赵崇景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圆哈哈大笑,拍着霍难的肩膀道:“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一副倒霉样。”
  霍难笑问:“为什么?”
  方圆道:“要将一个男子汉变得这么莫名其妙,只要一个女人就够了。”
  霍难笑着道:“这不太对,满大街都是女人,却怎么不见你莫名其妙。”
  方圆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道:“只因为她们都不太喜欢我。”
  霍难也笑了起来,赵崇景本来一言不发的板着脸,但也忍不住笑了。
  方圆道:“你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但也有什么东西可以说吧?”
  赵崇景想起这两个月的经历,不觉笑着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事情太多了。”
  方圆看了看天色,圆月晚风,大街上静得让人心安,火灾惊醒的人们都已重新睡去了。
  店里只剩下他们一桌客人,一个伙计趴在柜台上瞌睡,远处还有一声声的动静传来,但已稀疏得好像不存在一样。
  方圆又喝了口酒。
  “我们也不着急。”
  “夜还很长。”
  虽然赵崇景知道他们并不急着赶路,但却也没想到居然耽误了这么久。
  等他们动身离开京兆时,已经过了许多天了,霍难这几天一直追查那匹饷银的去向,终于查到徐峦瑷那艘船,而且他的脚也终于好了一些。
  童月纱自那天以后就一直没跟赵崇景说过话,虽然对着其他人有话说,但一看到他就板着脸,而且也懒散了很多,只在鲁大这附近活动,只是苦了赵崇景替她跑前跑后,送饭端水还要受她的小姐脾气。
  至于方圆,却不知怎么的跟童月纱成了好朋友,两个人整天当着赵崇景的面说悄悄话,说着说着就嘻嘻嘻的笑,一看到赵崇景就都板着脸,而赵崇景被这两人搞得满头雾水,却也无可奈何。
  而三狗,他已托付给了渠花会,渠花会现在的老大叫做樊旁,樊旁是个不错的老大,虽然不比梁天羽老练,但却有种直肠子的豪气。
  至于该不该把遏水刀给三狗,他已不再去想那么多了,他一想起叶环死前那模样,就让他浑身冷汗,他有一天带着三狗再次入山,想找到叶环的尸体,但却再也找不到那地方了,最后只好在山里某棵树草草的替他立了个墓。
  而且不但遏水刀,他连身上的那本将军刀法也给了三狗,这几天也一直指点着三狗,这孩子不聪明,却很像他,有股劲,这股劲在他的骨子里,既深又强,终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的。
  而事情既然都准备好了,当然要出发了,那艘船沿着黄河出发,估摸着路程,现在应该已到洛阳一带了。
  三狗站在城门下,整个人已成了一个小点,看也看不清。
  当然,他也已看不清那尽头的马车了。
  赵崇景坐在车辕上,他终于离开这地方了。
  怀里还有一封信,那是马白笛给他的,他本可以拿着这封信去找那贺提刑,只要那贺提刑答应他,那他以后就不用背着这贼名。
  可他毕竟还是没有。
  马车咯吱咯吱的碾上一座石桥,车厢晃了晃。
  石桥下有条河,水流慢慢的淌着,日光正在高挂头上。
  他随手将那信抛下河去,河水送着这张方纸离去。
  日光高照,河水静淌,温暖惬意,无风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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