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天还没有全黑下去就已经开始热闹的夜总会，使站在外面隔着一条宽敞的马，都能感到从那里露出来的灯红酒绿和奢华萎靡，这样的地方，最适合纵了。
　　易斯看着看着，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细微的、自嘲的笑。
　　不学无术、全无斗、难堪大，这样的人不正应该来这种地方消遣吗？
　　而最好是醉生梦死地、不分昼夜夜以继日地推杯换盏笙歌曼舞个不停不停直到永远永远？
　　他的笑淡了下去，虽然那抹笑原本就淡不易察觉——不喜形于色，这是他一直以来都要自己到的事情之一。
　　停顿了一会，好像想通了么无关要紧的小事情后，易斯重新迈开脚，走进了那。
　　暖色调的灯渲染着暧昧的气氛，化着夸张眼妆的兔耳女郎魅惑丽，令人血脉喷张的性感身材衣着暴露，在舞池里随着节奏烈的音乐疯狂地扭动着。
　　酒、迷幻剂，热烈的音乐。
　　气不着，躁动着。
　　希迪尔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个好地方，是个能让人忘了烦恼和忧愁，感到松和快乐起来的地方。
　　但是天，看着眼前人绰绰的景象，易斯忽然感觉到很恶心。
　　“一个大包间，最好的那费罗，不要陪酒。”易斯微笑着同侍者阐述自己的要。
　　侍者热情地在前面为两人引，同时不动声色地量着两人不凡的气质和华贵的衣着。
　　这个包间的位置很好，透过一大面玻璃，可以楚地看见舞池里一个晃动的身，但是却几乎听不见那躁动的音乐——隔音效果很不错。
　　当然，这种玻璃是制的，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却窥探不到里面。
　　站在高处向下面的舞池望去，颇有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而众生却全然不自的优感。
　　上等那费罗红葡萄酒和附赠的精致点心很快端上来，易斯在侍者轻轻关上门离开后，终于卸下脸上的笑。
　　希迪尔对于易斯的变化毫无察觉，没心没肺地不断举起、下斟着那费罗葡萄酒的小巧酒杯，仔细着这种让对吃吃喝喝很有的三王子表哥都赞不绝口的昂贵液体。
　　这么一小瓶就要两瓦！
　　希迪尔惊叹着，同时无比痛心地瞅了瞅圆桌上大概价值十几万瓦的一排精致的酒瓶。
　　虽然出生于贵族家，但家风严谨一向勤劳简朴的好孩子希迪尔还是头一见过这么钱的。
　　透过制玻璃，易斯看到刚尾随他们表兄弟二人的某个小贩，正缩头缩脑地想要混进嘈杂的舞池。
　　却因为东张望不小心碰到了某位正在热舞的性感女郎的胸部，最后女郎了一巴掌，嘲笑一番后来酒将小贩拖了出去。
　　当然这一切在乱哄哄的夜总会里不过连一朵小小的浪都不上。
　　易斯从玻璃墙那边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见希迪尔正把鼻子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闻着色调沉的暗红色液体。
　　易斯走过来，直拿起一只酒瓶，拔开瓶塞举起酒瓶。
　　“干杯，希迪尔！”
　　希迪尔愣愣地看着，急忙拿起小巧的酒杯碰了一下。
　　在希迪尔惊诧的目中，易斯闭上眼睛仰脖灌了下去。
　　希迪尔小口小口地味着这昂贵得离谱的饮，实滋味妙。
　　气味甜香而自然，刚喝下去的味道酸酸的，还有些不明显的生涩，像烈酒一样热辣辣的暖喉，却不呛人。仔细味，又有那么一点点甜。
　　除了口感，这种液体还蕴含着丰富的无属性魔力。
　　一口喝下去，充盈的魔力顺着脉络向四肢骸，身上的一个细胞都在热情地欢呼着，舒服得让人想要出来，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了重量。
　　味那股甜，却觉得酸涩，心里落落的；动动舌头，又生出一种甜意，好像毕生所愿得到了满足。
　　为了弄楚那股甜，就不断地体味酸涩，酸涩又不断地生出甜。
　　然后是一口着一口，不断重这妙的体验，毫无厌倦。
　　啊，是好东！贵？不不，那物有所值！这妙的滋味，哦，本停不下来！反正是三王子表哥付账，那就不客气啦。
　　希迪尔一杯着一杯，一瓶着一瓶，后来喝着喝着，突然觉得身体轻飘飘地飞起来了，茫然地想要站起来动一动，结果却“咚”的一声，侧身醉倒在了宽大的沙发上。
　　哦耶，飞起来了。
　　失去意识前，希迪尔的感觉十分好。
　　听见“咚”的一声，易斯道希迪尔已经“壮烈”了。
　　按铃来侍者，掏出钱包结账，大方付出一瓦的小费。
　　在这里辛辛苦苦地干一个月，也不过能赚几瓦而已，女侍者高兴地下小费，按照易斯的要排好车夫，将希迪尔小心翼翼地扶出包间下楼上了马车。
　　“您心吧！老约翰是这里最好的马车夫！”
　　看着女侍者热情洋溢地向自己汇报，易斯冲微笑了一下。
　　面不色地喝手里剩下的小半瓶黄金血液，轻轻下酒瓶，示意侍者帮他拿来衣架上的外套，穿好站起来往外走。
　　“呃，您不要一辆马车吗？”身后侍者诧异地问道。
　　要道，比起刚刚醉倒过去的那位贵族少爷，这位相貌英俊、笑温暖、出手阔绰的贵族少爷，他面前的酒瓶可要多得多啊！
　　“嗯？不用，我很醒。”易斯又微笑了一下。
　　年轻的女侍者已经拜倒在那迷人的笑里了，好吧，他说怎样就怎样啦，不要马车就不要马车吧。
　　已经是夜，易斯在侍者殷勤的相送下走出了夜总会的灯璀璨的大门。
　　漫无目的在街道上晃荡，仿佛只是想随便走走一般。
　　或许是黄金血液的劲头终于上来了，易斯满脑子都是下午在那棵树下看到的丽倩。
　　“我喝醉了，所以会这样。”易斯试图给自己的这种纵，找到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合理解释。
　　“可你本就很醒。”易斯又自嘲道。
　　拐进一条漆黑的巷子，从怀里掏出链表，握紧的表盘从易斯的缝间露出银色的芒，那芒渐渐包裹住易斯的全身。
　　“神明啊，您会祝福我，给予我的，对吗？”易斯似乎的醉了，喃喃着说。
　　许久不见易斯从那个黑暗巷子出来，几个在附徘徊的人互相递一下眼色。
　　其中一个冲其他人点点头，揣着手左右看了看，装作若无其事慢踱进小巷。
　　漆黑一片，小巷里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