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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和风呼啸 / 第五章 身世

第五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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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看你之前那么怂,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你是不是我钟家人!”钟平柔语气虽然依旧锋锐,却多了几分任性,少了几分疑虑。
  钟定不淡定了,“我他...”他刚想骂人,看看已经回到钟平柔手里的菜刀,又吞了回去。“你的意思是,你刚才那么凶猛,是在测试我?”
  钟平柔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刀身,越擦越雪亮,可就是不回话。
  “好好好,这些我都不计较,现在我只想知道,我和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大家和和气气清清楚楚地说明白,OK?”纵然是以钟定多年的江湖经验,也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你是定风哥哥,她是姑姑,他是爷爷,桌上的是祖宗。”钟定珠天真烂漫地指着几人和牌位解说了一遍。
  钟定一阵胸闷,“你才是小祖宗啊...”
  “定风哥哥我不是祖宗!”钟定珠摇晃着钟定流血的左手,表达着自己的小情绪。
  钟定柔在老爷子耳边一阵细语后,老爷子不再沉默,“咳咳,好了,大概情况我揣摩了一下。定风,你应该是失忆了。你还记得你十岁前的事情吗?”
  “不记得,”为了不让钟定柔再骚扰自己,他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奈何小女娃又研究起了他的耳朵。“小朋友,你别乱动!这和我与你们的纠葛有关系吗?钟定风又是什么人?”
  “嗯,我想好了,先让你恢复记忆,再详谈。”这老爷子的性格和钟定柔有点像,根本不听人说话!
  老爷子丢下一句话,便向门外走去,“平柔,下手轻点。”
  “啥?下手...”没时间让钟定思考,钟平柔已经一手刀砍了过来,快准狠,手起掌落直接劈在了钟定脖颈上。
  钟平柔接住钟定珠,“砰!”任由钟定的身体自由下倒,而且她还说了句“舒服!”
  钟定昏迷前似乎听到有魔女在耳边贱笑...
  梦境中,钟定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人生,从胎儿到出生,从一岁、二岁到三岁、四岁...十六岁。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钟定风就是钟定,钟定就是钟定风。
  钟定风醒来后,看着熟悉的房间,一应陈设,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起身。
  这个房间,他从三岁住到十岁。
  这个家他住了十年,离开了六年,现在,他回来了。
  钟定风晃晃脑袋,“有些混乱啊。”他坐起来才发现,钟定珠也睡在床上,刚才她缩在被子里,都没发现。
  “钟定风!醒了就到大厅里来。”钟平柔,也就是他的唯一的姑姑,叫人还是这么“温柔”。
  他没有叫醒阿珠,轻轻合上门,就往大厅去了。
  走去大厅的路上,他告诉自己:我是钟定风,也是钟定,不会因为钟定风而放弃钟定,也不会因为钟定而放弃钟定风。
  虽然他这么告诫自己,其实心底还是明白“两个自己”的融合,让他很有些混乱。从记忆来看,十岁前的钟定风和十岁后的钟定,性格完全是天壤之别。
  以前的钟定风,骄傲、勇猛、性如烈火,为了钟家的威名,愿意付出一切,钟家的人的特点在他身上全然体现。
  现在的钟定,自私、无赖、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为了一条狗命,愿意付出狗命外的一切,小混混的特点被他完美诠释。
  “矛盾啊。”虽然很矛盾,但他对钟家的感情是真的。
  大厅里,现任钟家家主,钟方圆,他的爷爷,坐在上首。他的姑姑——钟平柔,坐在下首。
  昔日亲朋满座,他和妹妹在老爷子膝下玩耍的记忆,一一映在眼前。
  他向大厅中走去,不知为何,眼里涌出了热泪。
  脚步一步慢过一步,眼泪越流越多,往事纷纷浮上心头。
  在垃圾桶里翻找吃的,被野狗咬、被乞丐打...在城市里乞讨,被收容所的人追赶...在黑煤窑做苦力,被人抽鞭子...
  “滚呐!臭乞丐!”“扑街仔,踢死雷啊!”“抽死你个王八羔子!还不快挖!”
  没有一个人看的起他,没有一个人在乎他,没有一个人!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一个孤儿,现在,他突然有了亲人,有了家!
  不知不觉中,他的双膝一软,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我...我话可说前头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虽然是钟定风,可不是以前的钟定风,这就当是以前的钟定风跪的,不是我跪的...”
  话未说完,他的情绪已然决堤,那么多年一个人独自生活,本以为已经心如铁石,可还是在此刻爆发。
  “呜哇~爷爷!爷爷!我我...我是定风...我是定风啊!”钟定风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老爷子膝上,泪水狂涌而出。
  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好!好!爷爷在这!爷爷在这...没事了、没事了...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钟平柔看到这一幕,也是鼻子一酸,撇过头去没有再看。
  许久,三人情绪平稳后,坐了下来开始细谈。
  谈着谈着,重点放到了钟定风失踪的那一天。
  那一日,钟定风一家四口,父亲钟平峰、母亲云宓双双逝世,他自己失踪,他八岁的妹妹钟定珑被高人带走,收为徒弟。
  “定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高人告诉我们,是平峰夫妻的实验,造成爆炸炸死了你们三人,只有定珑被他救下。”老爷问道。
  钟定风回想着那日情景,心头一股戾气生起,“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肯定跟那位高人脱不了干系!”
  三人来到钟府地下的实验室,许多类似玻璃制的器皿,摆在一张张木质方桌上,那日爆炸清理后,老爷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这里。
  钟定风看着一个个器皿,说道,“当时爹娘加完所有材料,准备开始实验时,那位高人却和爹娘说了几句,又拿出一样材料,让父母加了进去。”
  “那样材料加进去后,爹娘仔细观察着实验变化,而那高人却抱起我妹妹偷偷溜了!”钟定风神情愤恨。
  “当时我还不懂,现在看来,那‘高人’是故意这么做的!而且他还知道会发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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