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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这个小妞确实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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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胳膊肘下意识的夹住了把他握刀的手。我一想,可不能让你把刀再抽回去了,万一一会儿给我实实在在来一下子,我可受不了。
  我锁住他脖子全身往下一坐把他压到了地下,而后一只胳膊继续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胳膊松开夹着他握刀的手,反向去抢他的刀。谁成想那哥们力气相当大,我一直胳膊勒不住他。我把心一横:算求,跟你拼了,看是先勒窒息你,还是先被你捅到吧。也不管他那只胡乱挥舞往后刺我的刀了,重新用两只胳膊锁住他的脖子,用腿夹住他的腿,往后一躺,死死在他身后锁住了他。
  突然,那孙子撕心裂肺,痛苦的低吼了一声,由于脖子被我锁住,声音发不出来,但我能感到我的胸膛都被他的声带震动的颤抖了一下,我有点心虚的松开他,滚到了一旁,想看看怎么回事。只见他痛苦的用头撑着地,悲惨的呻吟着,双手缩在蜷曲的身体了,估计还没有从缺氧的状态里缓过来,身体随着大口呼气还一起一伏的微微颤抖着。
  我心说:坏菜了!他不会癫痫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直起腰来,就见他双手抱在一起,血“唰唰”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指缝往外流。
  这怎么回事?不对,刀呢?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刀上,一看刀不在他手里,就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刀已经成了半闭合状态,掉在了一旁。整个刀柄都沾满了血。原来这孙子在地下挥刀扎我的时候,由于使得劲儿太大了,刀尖杵在了地上,手一歪,刀刃闭合把自己的手给夹了!
  该!让你没事玩刀,把自己玩沟里去了吧?该!我在心里一个劲欢快的咒骂着。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都非常短暂。另一个拿刀追大郭的洋鬼子揉揉腿刚想站起来继续追就听见了同伙惨烈的叫声,回头一看:我们这边局面也太惨了点儿:他同伙满手是血的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我这边腰间也都是血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我俩究竟谁受了重伤,他扭头就愣在了当场。
  大郭一看我这两人都流血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以为我真被人给捅了,大叫一声“我CNM”,然后像条野狗一样就往我这跑过来。
  我刚想站起来告诉他没事,突然就看见拿刀站在原地扭头看我们的洋鬼子脑袋后面出现一个板砖,急速的落下……
  “啪”!
  一板砖儿实实在在的烀在了那哥们儿的脑袋上,碎成了两截,其中一截还飞了出去。这烀脑袋上板砖的“啪”可跟烀后背上那“啪”不一样,这脑袋虽然比较硬,但神经中枢多啊,受不了强烈撞击。这板砖断的一截都飞出去,这得多大劲儿啊!
  就见那哥们儿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被烀后背那哥们还在吐,但被烀脑袋这哥们直接晕菜了!
  从那哥们儿缓缓倒下的身躯后面,露出了孙畅。只见她手里握着剩下的半截砖头,满眼杀气的看着倒下的那个洋鬼子——这眼神,我在战场采访的时候见过,那些战场上的士兵就是这种眼神——然后孙畅哭咧咧的就向我跑过来,边跑还边叫:“师父!师父!你没事吧?”难怪人家小女孩哭咧咧的,我这样也忒惨点儿,鼻青脸肿,破衣烂衫,肚子上还流血,地上还放着一把沾血的刀,任谁见我这样都得觉得我有事。反观大郭这完全靠偷袭打游击战的哥们儿一点事没有。这时他也跑了过来想扶着我。
  不知道哪个“朝阳群众”报了警,这时110也过来了。大郭一看,就先跑过去扶起了于瑶,这姐们儿估计连吐带吓的,酒也醒了一半儿了,就跟着大郭一起过来把我围住了。这边孙畅蹲在我旁边哭天抹泪的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就跟我马上要不行了一样。
  我刚想告诉她我没事,但发现警察走过来了,就跟大郭说:“大郭,快,帮我把那把刀拿过来,我太他妈疼了。”大郭红着眼睛,像要哭了一样,听了我的话拿起刀,然后冲着那个唯一站着的老外就奔过去了。我一看,这个彪子!这是要去捅人啊!
  “大郭,你tm的想干啥?过来!”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裤脚,伤口又抻的我嘶嘶丫丫的咧咧嘴。大郭被我拽住以后,拿着刀看看那个老外,跺了跺脚,又蹲到我身边。“你TM是不是傻?没看见警察来了啊,咋的,还想去捅人家。把刀给我。”
  “你干啥啊?不用你去,我去捅了丫的。”大郭满脑子就是捅人。
  一瞬间我有些感动,大郭这哥们儿是真够意思!但看警察越走越近,来不及解释了,从大郭手里抢过来刀,夹在胳膊下面就往地下一躺。
  孙畅、于瑶瑶都是一愣,只有大郭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我想做什么。还是多年的老友靠谱啊!知道我要开始表演了。
  大郭看我夹着刀一躺,立马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对着孙畅和于瑶瑶挤挤眼睛,说:“照顾好郑总啊,别让任何人动他,就说被刀捅了不能挪动。”说完站起来,转身迎着警察走了过去。
  我这边刚躺下,警察就过来了,一看这阵仗,打架斗殴很明显啊,还动刀了,场面还有点小惨烈,两个老外倒地不行,一个老外抱着流血的手,示威似的晃来晃去,血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洋洋洒洒挥舞的到处都是,关键还有一个中国人肚子上插着一把刀,躺在地上生气不明,两个女的蹲在旁边哭天抹泪就像人已经死了一样。
  先到的110赶紧慌里慌张的打电话叫支援。不一会儿,又开过来四辆警车和两辆120急救车,来了10多个警察和医生。这场面可就大了去了。要说中国这警务人员就是仁义,先过来准备把我抬上急救车送医院。大郭怕我露馅儿,还在一旁好心帮我夹着胳膊,但没想到碰到我了的伤口,我疼的满头大汗还不敢吱声,一直龇牙咧嘴的。
  等我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要给我推手术室:我这表象最惨啊,肚子上插着刀呢。我说“不用,不用,门诊就行”。边说边作势要拔刀。大郭、孙畅、于瑶瑶和医生见我要拔刀一下子都急了——大郭他们急是怕我露馅儿——警察还在后面盯着呢,演戏要全套啊;医生急是怕我真有事,拔刀容易造成大出血。
  不由分说几个人把我强按在推车上,就往了手术室里推。等进了手术室,医生小心翼翼的开始解衣服,我实在装不下去了,一松胳膊,刀“啪”的一声就掉了。医生一愣,以为手艺不精,把刀碰掉了,作势就要撕衣服。我刚张嘴说:“不用……”“嗞啦”衣服已经被撕开了,我一看,我去!前脚3370,后脚又是一件衣服,今晚算是赔到姥姥家了。
  等医生看到我的伤口的时候,盯着问我:“你这……门诊就行啊。”我无语盯着他说:“我知道啊,我说门诊了,你们非要推我进来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跟外面那几个老外檫架的吧?喝多了吧?”敬业的医生还是用酒精给我猜猜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那几个孙子调戏我朋友。”我补充道。
  “我跟你说啊,外面可有一个老外受伤不轻,你可悠着点。好了,出去吧。”医生处理完,就让我自己走。
  “推我出去吧,他们都在外面看着呢。”我矫情的跟医生说。
  他嘿嘿一笑,说:“你这打架打的,还有功了,推进来推出去的。”说归说,但他还是出门叫了大郭他们把我推出去。我回头看看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好像跟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的警察说了什么,警察还扭头看了看躺在推车上的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等我被推到了门诊以后,警察正围着那几个受伤的老外呢,其中最惨的就是那个手指被割破的哥们,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胶布,跟剪刀手爱德华似的。被孙畅拍晕的那哥们也醒了,也不知道是真拍出脑震荡了还是喝多了,正在旁边抱着垃圾桶吐哇哇的直吐呢。剩下那几个洋鬼子倒是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装听不懂中国话,拒不配合警察做笔录。
  等我被推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没办法,谁让我是到医院的时候最惨的呢。看我被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衣服都被撕成布条了,还一动不动的躺在推车上,都不知道我具体伤成什么样了:要是伤的不重吧,不会进手术室,伤的重吧,不会这么一会儿就做完手术出来啊,因此大家都蒙了。
  我也躺在床上装无辜,不说话,来到包扎的地点,医生掀起来我的衣服,简单看了一下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就对警察点点头。警察一看我这没什么事,但就是赖在手术车上不起来,大致明白啥意思了,嘿嘿一笑,说:“都带回警局吧。”
  在警车上的时候,大郭也知道我这伤没什么大碍,就问我:“怎么办?”我说,“没事,刚才那警察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他没说话,估计警察也不想把这事弄的太大。我就先装无辜,看他们怎么说。”
  “但咱这毕竟是涉外啊……”大郭担心的说道。
  “没事,放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我宽慰他到。“孙畅和于瑶呢?”我反问大郭。
  “她俩知道你屁事儿没有,就不想坐这辆警车了,在后面那辆。”大郭说道,“不过我发现孙畅这小妞挺猛啊,喝酒猛,拿板砖儿拍人的架势也挺猛啊。”大郭感慨道。
  “是挺猛啊,这小妞儿确实挺猛的。”我想起她拍人的时候露出的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后面的那辆警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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