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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黑夜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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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之领
  混乱之领位于中间交汇地带,受到东西方各族文化的冲击。正如神圣光明帝国的西塞罗大主教就说过:我希望世人总是和睦相处,可是他们却因为种种恶因恶果而沸沸扬扬的折腾和争斗。
  但是在争斗中,种族们之间往往同时也开展着各种商贸和交易,人族需要血族的精美冶炼技术和武器图纸,需要狼人们丰富的矿藏资源;狼人需要人族生产的粮食,需要精灵族的药物;血族同样需要足够的金属,以及人族生产的精美丝织衣物。
  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斗篷的安德里亚•北镜肃穆而立,站在混乱之领外的一处低矮的山丘上,一头白色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扎着,微风吹拂,将斗篷遮掩的黑布吹开,露出异常俊美的面庞。
  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深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青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把人衬得刚强中有些魅惑。
  北镜里面是一件青色软皮革做的皮衣,在腰间隐约间还有一柄深青色的火铳,被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同时也遮住了挺拔伟岸的身形。
  在北镜背后还站着另一位男子,手中拿着一副扑克牌,同样的一身黑色斗篷,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头棕色头发,戴着一副黄铜眼镜,眼瞳中的银光微微散去,这才开口道:“赞美光明!我只能送到这里了,混乱之领距离梅斯菲尔德领还有一日行程,希望你赶得及。”
  北镜微微颌首,轻声道:“赫默拉,辛苦了。”
  被称之为赫默拉的男子低头擦拭着黄铜眼镜的玻璃镜片,边开口道:“对了,你去梅斯菲尔德领干嘛?”
  北镜深吸口气,混乱之领里充斥着烟草、发霉以及铁锈味儿,略微有些不适应,沉默了几秒后,道:“西塞罗大主教接到神启,我的第二圣徒已经出现了,就在梅斯菲尔德领。”随后北镜又补充说道,“他是一个人族。”
  赫默拉拨动着着手中的一张纸牌,手指翻飞,让纸牌从大拇指和食指转到无名指和小拇指,又立即转回来,来回反复,沉吟片刻道:“在血族的领地的人族,即便不是血奴,遭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是,我有一个疑惑,神启明明每一年才会显现一次在【光明默示录】上,距离上一次显现圣器出世,可还没有到一年。”
  “或许……”北镜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迈着步子往下走,“赫默拉,提醒你一下,你的第一圣徒死了之后,那件【寂静之壁】我曾在鬼冥•皇•吉洛卡图斯的第一圣徒身上看见过。”
  赫默拉眼神微冷,“我早该猜到一些。贝塔克是我最看好的弟子,本来最有望继承我的空之冠冕,但是却死在了黑海里。”
  北镜幽幽一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你也不要过于紧张,也有可能是鬼冥的第一圣徒在前往黑海的时候找到了贝塔克的尸体,从而获得了那件【寂静之壁】。”
  赫默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颌首,就随手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扑克牌扔在了地上,化为了一扇银色的光门,“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不过,这件事情还没结束,我会弄清楚的。”说完,推开光门,瞬间消失在了北镜眼前。
  北镜皱了皱眉,将黑色斗篷上巨大的帽沿扯下一点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继续走向混乱之领。
  —————————————
  梅斯菲尔德领,曼陀罗血堡里
  哈根伯爵站在古堡的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面,身后鲜红色的纱帐内一名美貌可人的年轻女孩儿张大着嘴,全身苍白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身躯曼妙却如同蛇一般扭曲着,脊柱侧弯,雪白的脖颈处清晰的有两个鲜红色的血洞。
  他刚刚享用完这位女孩儿,这种轻易间如死神般拂去美好生命的事情,能让他获得极大的乐趣。可惜,再往后或许这种享乐就该变少了。
  哈根伯爵这一脉其中并不弱小,在血族除了拥有近乎永恒寿命的鲜血王座和始祖莉莉丝这两位始祖之外,还有着原处之血的八条分支,曼陀罗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在狼人与血族的一次被命名为“大灾变”的战争之后,曼陀罗家族的嫡亲血裔死伤大半,剩下子嗣们体内的血脉日渐凋零,直至传到了哈根伯爵。
  鲜血王座选择了终年的长眠,以此延长寿命,而族内的诸多事情其实大部分都是女王—莉莉丝来管理。
  鲜血王座醒着的时候或多或少还会关照一下八大原处血脉的后代们,始祖莉莉丝却更加偏向于一些拥有强大血裔的家族,甚至隐隐想要对弱小的古老家族进行打压,在日后数次与狼人的小规模战役中,有意无意地派遣那些家族上了前线,哈根伯爵身上的伤也是这样来的。
  但是他可不敢触怒始祖莉莉丝女王,知道曼陀罗家族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辉,所剩下的不过只是这一座古堡和下面的血池罢了。
  恰在这时,鲜血王座苏醒归来,哈根伯爵趁着这个机会,倘若可以获得王座的一滴原初之血,借机进阶公爵,就可以为曼陀罗家族争取到苟延残喘的机会。
  另一边的混乱之领
  北镜来到了一间看上去装饰奇特阴森的建筑面前,上面写着“武器大师”四个白色大字。
  武器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让自己足以依赖的东西,北镜身为人族神圣光明帝国象征着至高伟力与旗帜的风之冠冕继承者,为了迎接自己的第二位弟子,决定准备地全面一些。
  顺便他还需要雇佣一辆前往梅斯菲尔德领的马车,他虽然可以驱使风来提高前行速度甚至飞行,但是他的第二位弟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虽然可以损耗精力去带动他一起走,不过置身于险境,他更愿意多保留一份力气。
  掀开灰麻色的门帘,门帘带动了墙上挂着的黄铜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一位踩着木制高跷的矮人略微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瞥了眼穿着黑色斗篷连兜帽的来者,“想要些什么?”
  北镜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踩着高跷的花白胡子矮人,看向柜台上几柄重火力型火铳,颇有种矮人制作的粗犷感和暴力美学,旁边的架子上也还放着成排的重狙,还有黄铜子弹。这毫不奇怪,一般来说,血族制作的武器大多精美绝伦,足以当得上装饰品,而同样擅长于制作武器的矮人则是更为喜欢追求卓越输出而忽略外观。
  “这都是非常适合战斗的家伙,拿着它们你可以享受到极致的暴力快感。”身为“武器大师”店的矮人老板倒是见过太多打扮奇形怪状的人了,对于披着斗篷的北镜只是暗自猜测对方口袋里的金币有多少。
  “我想要的东西你这里恐怕不一定有。”北镜故做深沉,声音依旧平淡如水。
  这瞬间激起了矮人老板的好胜心,“阁下未免太瞧不起我这个矮人店铺了吧,你究竟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吧。我敢说,如果连我这家店铺都搞不到的武器,恐怕在这混乱之领里,你也一样找不到。”
  北镜在宽大斗篷下,白皙纤细的十指微微交叉紧扣,沉默了一会儿后坦然道:“秘银烈阳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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