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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关门弟子死状如此凄惨,齐仲先目眦欲裂,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台上,威压肆无忌惮的释放,台下的弟子们修为弱些的都承受不住,纷纷向后退去。
而作为直面这道威压的长风,依旧持剑而立,剑锋指着齐仲先,巍然不动。
齐仲先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道赤色光芒,直奔长风而去。
长风眼神凝重,剑意鼓荡,全力而出。
剑意与赤光相触,坚持了几息时间就直接溃散,赤色光芒直接击中了黑色道袍。
轰的一声闷响,他撞碎了一块巨石,在地上又拖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草屑翻飞,被撞碎的巨石散落一地,带起好些道烟尘,坚硬的青石板上有一道十分显眼的裂痕。
长风躺在地上像个死人,秋霜剑跌落在不远处,不再发出嗡鸣。
齐仲先余怒未消,正欲再施道法,彻底解决那个黑袍年轻人。
天色忽然暗了下去,他抬头看天,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不知去了哪里,一道血色光芒由远及近,瞬间而至。
他脸色大变,如临大敌,抓起天地间所有的光芒,向着那道血色砸去。
他的道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头顶青筋毕露,不停向后退去。
那道血色光芒一闪而逝,轰的一声,齐仲先倒飞出去,只不过比长风好些,没有吐血,也没有受伤,只是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柄长剑,殷红如血。
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这柄剑,同时传来了沉稳有力的声音:
“真当我剑行峰无人了?”
来人一身黑色道袍与躺在地上的长风如出一辙,一头长发随风飘扬,露出一张干净泛黄的脸庞,下巴上还有些许胡茬。
“莫问天!”齐仲先咬牙切齿的说道,语气里满是恨意。
原来此人竟是剑行峰峰主莫问天!
云台上传来器皿碰撞,酒水倾倒的声音。
上面的大人物们也吃了一惊,只有掌门真人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安坐不动。
“嗯?”莫问天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以剑驻地,看向齐仲先,说道:
“是不是我不在,我的徒弟就该被你欺负?”
齐仲先冷哼一声,脸色阴沉,说道:
“你的孽徒,在宗门大比上当场杀了我的弟子,难道不用付出代价?你别忘了,我是邢堂长老!”
莫问天哦了一声,转头看向长风,问道:“小风,他说的是事实吗?”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长风咳了两声,吐掉嘴里的血沫,慢慢的坐起身来,慢悠悠的说道:
“刑楚歌想要杀我,我为了自保不小心失手反杀了。”
莫问天转回头重新看向齐仲先,耸了耸肩,说道:
“我徒弟说了,是你徒弟先动的手,被反杀只能怪他技不如人。”
“你!”齐仲先气得手都在发抖,呵斥道:
“此事我邢堂自会调查,你只需要把那孽徒交给我就行。”
莫问天的笑容慢慢收敛,他看着齐仲先的眼睛,慢慢说道:
“你一口一个孽徒的,是我给你脸了?还是你觉得邢堂长老的身份能吓到我?再难不成,你是想要我给你一个答复是吧?”
齐仲先冷静了些,他没有正面答复,只是看了眼云台,说道:
“此事由掌门师兄定夺。”
莫问天笑了,他也看向云台,说道:
“师兄,你觉得如何?”
掌门真人无奈的捋了捋胡子,说道:
“你二人自行解决,无需问我。”
莫问天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又看向齐仲先。
这位威严的刑堂长老,此刻却进退两难,他脸色阴沉,不愿再说,一拂袖,便欲离开。
“慢着。”莫问天把玩着手里的血色长剑。
齐仲先含怒回首,说道:
“你又想如何!”
莫问天抬起手臂,剑锋对准前者,一字一句说道:
“你打伤我徒弟的账还没算呢。”
齐仲先气得想喷血,自己弟子被杀,只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若是还要给个交代,那他这邢堂长老的威严何在?
他用那双满是怒气的眼睛直视对方,说道:
“你想怎样?”
莫问天耸耸肩,轻松说道:
“很简单,你接我一剑就行。”
齐仲先脸色不停变换,心中在权衡,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完美收场了,好在对方的条件并不是多么苛刻,莫问天几年前刚刚破镜如渊巅峰,与自己修为差相仿佛,接他一剑也不是不行。
念及此处,齐仲先脸色稍缓,说道:
“那我便与你切磋一番,点到为止。”
这老贼把挨打说成了切磋,真是够无耻的。
莫问天点点头,没有异议。
老贼心里更加放心,以为这是对方给自己的台阶,毕竟自己好歹也是青山的大人物,不可能一丝脸面都不留。
他抬手抓起七彩光芒,体内真元飞速运转,恭候那一剑的到来。
莫问天提着长剑,身体微微下蹲,一脚蹬出,青石板被踏出一个小坑。
他跃至半空,向着齐仲先笑了笑,一剑斩落。
前一秒老贼还回应了一个微笑,下一秒心中大骇,全部真元都汇聚手中,天地间所有的颜色都仿佛被他抓在了手里,然后被投向那道剑光。
轰的一声巨响,掌门的身形先动了,他出现在二人的中间,手中道诀飞舞,布置了一座简易阵法,把二人围在里面。
更准确的说是把剑光与彩虹的碰撞围在里面。
接着是莫问天,斩出那道剑光后,他便收了血色长剑,背负双手向着长风飞去。
最绝望的是齐仲先,体内真元尽出,但那道剑光实在太过可怕,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自己那道彩虹并没有阻挡多长时间便已经消融。
剑光落在他的身上。
无声无息。
他脸上的笑意恨意以及无数无数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一剑两断。
他和他的徒弟一样,还没来得及拿到剑阵,还没来得及成为掌门,就这样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