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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鸦照亮了远处的空间,比奇士和望达看见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铁架,上面吊着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两条铁链从铁架上面垂下,铁链上连着两个铁钩,铁钩从那个人的琵琶骨中穿过。
比奇士和望达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走向了那个人。
那个人的脸被头发给盖住,看不清面容,不过他们知道,能被路撒关在这里的人,不会是什么平庸之辈。
比奇士和望达两人的权杖全都已经丢失,望达手里掐着飞剑诀,准备随时出击,而比奇士也拉着望达,也准备随时使用遁地诀逃走。
望达手持穿云剑,用剑将那个人的头发拨开。
那人的胡须十分长,像是许多年没有修剪过,下巴上的胡须都已经到了胸口,嘴巴上的更是将整个嘴盖上。
望达看着他深凹进去的眼睛,他从轮廓上判断,这个人,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人的鼻子很高,颧骨也有些大,当望达把自己认识的巫山上的重要人物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他的脖子突然冒出一股寒气,他颤声道:“你是路撒?”
听到望达的话,比奇士张大了眼睛,他有些不能置信地道:“不可能吧?这个是路撒,那外面的那个是谁?”
当望达再观察了一会,肯定地向比奇士点了点头,后者也开始脖子冒冷气,这个路撒要是真的,那整个巫族就处在相当危险的境地中。
过了很久,那个人终于眼皮动了动,他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望达,像是认出了他,说道:“你还没死?”
望达问道:“你究竟是不是路撒?”
那个人道:“你们快死了!”
说完后,那个人又晕了过去。
两人都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望达收回了剑,放下了那个人的头发。
比奇士道:“我们还是找找有没有什么宝贝吧!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回去后,我们告诉巫仙就行。”
没理望达,比奇士又操纵着火鸦向深处飞去。
“哇!宝贝!”比奇士欣喜的声音将正在深思的望达给惊醒。
望达抬头一看,发现据自己差不多一丈的地方有一个祭台,上面摆着一个托盘,里面立着一颗跟蛋的形状差不多的东西。
比奇士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将那颗蛋拿了起来。
“好重!”没有准备的比奇士差点没把蛋给摔在地上。
望达也走了过来,他摸了摸那颗蛋,失望地摇了摇头道:“这是石头,根本不是什么宝贝。”
比奇士是被高兴冲晕了头,他拿起蛋敲了敲,又摸了一下:“不应该呀!这路撒在这里供个破石头干嘛?”
又研究了一会儿,比奇士什么都没看出来,他道:“不管了,能被路撒这么对待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先拿着再说。”
比奇士正说着,突然被路撒抓住了胳膊,他正想说点什么,就听望达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比奇士听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他道:“你是不是刚刚摔坏了脑子,怎么一惊一乍地?”
望达道:“绝对有声音,你让火鸦飞到水潭那里看看。”
听到望达这么说,比奇士心里也有些发毛,刚刚他们肯定是被什么东西从水里甩出来的。
火鸦随着比奇士的手指,飞向了水潭。
当火鸦接近水潭的时候,令比奇士和望达终生难忘的画面展现了出来,一只身长足有一丈的大蛇盘在水潭边。
大蛇的出现让比奇士就是一哆嗦,害得火鸦差点没掉到水里。
望达也咽了咽吐沫,他抓住比奇士的胳膊道:“快走吧!我们斗不过这条蛇。”
比奇士甩开望达,向后缩了缩道:“走不了,我的权杖还在水潭里。”
望达一听有些着急道:“那有没有什么术法将它们取出来?”
比奇士送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道:“你以为是术法是万能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通道,要不然我们就得考虑一下,是你先喂它,还是我先。”
望达道:“那你先找出口,我来盯着它。”
“你们会死在这里,”那个人不知何时又醒了过来。
两人跑到那个人跟前,比奇士道:“你是谁?这里的出口在哪里?”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两人,他盯着望达看了一下道:“你还活着?看来他还是不甘心哪!”
望达疑惑地道:“你认识我,你一定是路撒对不对?”
那人道:“谁是路撒有什么不同?现在你们所有人不都认为他是路撒吗?”
比奇士道:“那肯定不同,那个人是谁?他怎么把你关在了这里?”
路撒看了看比奇士道:“你是谁?你是巫师?”
比奇士道:“我是灰巫巫师比奇士,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还有这里的出口在哪里?”
比奇士心里着急,路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晕过去,要尽快从他口中了解点信息。
路撒仿佛没有听到比奇士的话,脑袋一耷拉,道:“你们会死在这里!”
比奇士走过去推了推路撒的身体,说道:“你知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它过来了!”望达恐惧的声音响了起来。
比奇士回头一看,那条大蛇正慢悠悠地爬过来,距离他们也就几十步远,他焦急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出口在哪?”
路撒被比奇士突然大声给吓了一跳,他猛地抬起头,看了看比奇士,又看了看旁边的望达,他嘿嘿笑了几下道:“你们会死在这里!”
比奇士被路撒的样子给激怒,他也没管路撒是不是巫皇,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给扯起来,大声道:“告诉我,出口在哪!”
路撒的眼睛看着比奇士,目光有些游离,过了一会,他的目光聚焦在望达身上道:“你怎么还没死?”
这话跟之前路撒第一次看到望达时没有多大区别,比奇士泄气地将路撒的头发一放道:“他可能是疯了,你防着那条蛇,我来找出口。”
比奇士说完,开始操纵着另一只火鸦,四处寻找起来。
找了半天,比奇士也没找到一个出口,这个巨大的空间是完全密闭的,周围全是石壁。
大蛇已经十分接近路撒所在的铁架,望达不断后退,幸好大蛇好像并不急于将他们吃掉。
等大蛇靠近了路撒,它吐着信子用头在路撒的身上蹭了蹭。
路撒又抬起头,看到面前巨大的蛇头,他道:“你会死在这里!”
“哇!”一声类似婴儿的叫声从大蛇的嘴里传出,吓得望达脚下拌蒜,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从没听说蛇还能发出声音。
就在望达摔倒的一刹那,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双手,将他扶住。
回头一望,只见比奇士皱着眉头看着那条大蛇,见他这个样子,望达问道:“你知道这条大蛇的来历?”
比奇士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它的来历,不过我知道我们要真的死在这里啦!”
望达本来就是个坚毅的人,先前对大蛇的惧怕,完全是出于未知,他道:“死就死,要是我们真的出不去,死前我也要在它身上取点东西下来。”
比奇士摇了摇头道:“你一点机会也没有,蛇修妖形,以头数论,一头为一岐,双岐是为入道,这是蛇从一只畜生开始转化为妖。三岐开始吸纳天地之气,这时蛇妖初有智慧,时有婴儿啼哭之音。接着蛇妖就会经过四岐蜕形,五岐结丹,六岐丹成,七岐化形,八岐出角,九岐或入魔,或成龙。”
望达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大蛇道:“你说这畜生会变成龙?”
比奇士道:“蛇妖即使变龙,也不会是真的龙,真龙能翱翔九天,口吐真火。而蛇妖变成的龙只有龙形,它们可飞不起来。”
望达突然想到了黑山下的多曼达,他刚要张嘴,比奇士就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说道:“多曼达当年已经到了化形,如果它要到了八头出角,那恐怕天下很少有人能够治的了它,除非神族出动。”
望达问道:“那要是多曼达达到了入魔或者成龙怎么办?”
比奇士抬眼惊讶地看着望达,他没想到望达会做这个假设,这是个世人都不愿触碰的假设,他叹了一口气道:“入魔还好说,如果成龙就会无人能敌,龙是神,真正的神,即使是蛇化做的假龙,也不是我们人族和神族能抵挡的。”
望达想到这个后果,有些冒冷汗,他道:“那为何当初不杀死多曼达?”
比奇士道:“你要是知道现在镇压在黑山下的多曼达的七只头都被砍了下来,分别放在七个阵法中,就不会这么想了。”
望达惊讶地叫道:“什么?你是说把它的所有脑袋都砍了下来,它还可以活这么多年?”
比奇士点点头道:“换句话说,它到了化形这个阶段,就相当于拥有了不死之身。”
望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难以想像,一个被砍了头的蛇妖,竟然可以存活几百年。
就在这时,那条大蛇好像被路撒给惹急,突然发出了急促的“哇哇”声。
比奇士和望达两人抬眼看去,发现大蛇巨大的蛇头旁探出了两个小蛇头。
比奇士大惊道:“果然是三岐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