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醉酒

　　好酒再好，可不能贪杯哟！
　　罗君喜欢酒，更喜欢喜欢喝酒的人，可惜初次尝到酒味儿便没了节制，就怪不得醉得也快了。
　　罗君从真央毕业，即将正式成为死神实在兴奋，心里是畅快又期待的。而平日里老实的孩子放纵起来总是……
　　罗君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肚子都涨得很了，脑袋里是清醒的，只是反应慢了些，更是稍微一动就控制不住手脚，软绵绵的不着力。就像是以前大学时喝了葡萄酒后没什么反应，但爬上上铺的床时手脚不着力，差点儿摔下来一样。
　　“京乐队长～浮竹队长～你们，你们都是好人。”罗君头枕在桌子上的手臂上，嘻嘻笑着自说自话：“我之前，之前一个人在流魂街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只能一直走一直走，好饿，全都是土啊沙子，没有人，没有房子，树都没有，水也没有”罗君蒙蒙地睁着眼睛，不知道看什么，无辜极了，自嘲着低喃：“后来下雨了，有水了，每天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后来就跑起来了，没时间了，快逃啊！有人的街上好可怕，动不动就有人打架，还追着我，流血了～哼，后来我跑得快了，他们就追不上了，嘿嘿”说着又得意起来，“可是好多，好多小孩子跑不快，被打死了……跑啊跑，跑到不打架的街上了，又，又有怪物了！原来是流魂街啊，死神啊，为什么会来这里？”罗君委屈起来，一旁的市丸银早就吃完了东西，咧着嘴静静的跪坐着。
　　罗君迷糊着想睡觉了，知道自己喝醉了应该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呵呵，我要当死神了，有好多好多人一起，一起……”
　　京乐无声地抿着酒杯，许久没有动作。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小罗君，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浮竹猛的起身，扶起罗君，京乐示意他背着，说直接回八番队去。
　　罗君伏在京乐背上，肚子翻滚得难受，抬眼看到眼前浮竹白色的头顶，又嘻嘻笑了起来：“白色，白色的头发，好看”，歪头看着市丸银的银色头发更是欢喜，“银，银色的，更好看，嗯，嗯，还有淡金色的灰色的，头发都好看”，认认真真掰着手指头数着“嗯，四枫院队长好帅，好霸气，平子队长好好玩儿呀，浦原队长，啊～也好喜欢呀……”
　　京乐听着罗君一个个数过去，可爱得不行，忍不住逗逗他：“卯之花队长呢？怎么没听到啊！”
　　罗君反应了一会儿，“…卯之花，队长，很厉害啊，你们在她面前都很乖啊！”
　　浮竹看着京乐噎着了的样子不厚道地笑了，心里更是松了口气，小罗君刚才真是让人担心，现在倒是自己好了，来得快去得快，真是孩子脾气，纯粹得紧。
　　市丸银静静地跟着，听着罗君说醉话，想着，这罗君真是单纯，听他所说，一开始是在后面街区的，倒是好运气，这么平静安稳地到了前面的街区，还碰到了队长这样的人物相助，不像他从小嗜血残酷，一点不像小孩子，哪怕睡觉喝醉都会警惕的，要是像罗君一样懦弱单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居然一喝醉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京乐慢慢地走着，思考着，既然罗君是一个人出现在荒野的，那么怎么会没有魂葬的记录呢？突然出现？还是人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人都散了，冷冷清清的，几个人的脚步声更加清晰
　　，还有罗君微张的嘴发出的浅浅的呼吸声。一行人直到到了队舍才停了下来，浮竹和市丸银早就回了自己番队，罗君被京乐放到床榻上，也没醒来。
　　等到下半夜，罗君迷糊着醒来，是被尿憋醒的。半眯着眼睛，出门左拐找厕所，然，这是番队队舍不是学生宿舍，注定是找不到的。罗君皱眉摸索着，渐渐清醒过来，确实越来越急，厕所呐？！
　　眼看着前面有黑影，赶忙扑过去，逮着人问：“厕所，哪儿有厕所？”被抓着的某死神惊悚了下，以为被发现了，看清眼前穿着真央校服的人，镇定地指了个方向看着眼前人瞬步窜过去，楞楞的，这应该就是京乐队长带回来的小子吧，刚毕业要来八番队的？还真是毛躁，有什么值得查探的，大人还真是谨慎。
　　罗君急急解决了生理问题，慢悠悠地出来到了院子里，看着已经西斜的月亮，一阵晚风吹来，罗君一个哆嗦：好饿～这种上完了厕所就饿的体质当然也是罗君独有的。
　　看着周围的院落，罗君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喝醉了，这是被送到番队队舍了？还有巡逻的死神，嗯，得问问刚刚的死神，厨房在哪儿！
　　然，怎么都找不到，整个院子静悄悄地，半点儿人影都没有，罗君抖了抖肩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头脑一热，纵身上了房顶，缓缓地坐下，四下里瞅瞅：不怪很多人都喜欢上房啊，这在屋顶上看着周围一片片的整齐的四合院似的平房实在是心情好多了，这种四四方方千篇一律的房子都让人分不清方向，看着都压抑，不看那活的越久资格越老的死神队长们性格都异于常人么？都是逼得！
　　哎，好饿啊，哪儿有吃的……罗君坐在房顶上闭着眼睛苦恼。往往闭着眼睛的人其他感官都会很敏锐。
　　罗君静坐不到一会儿，头脑也冷静了，想起了白天时候的醉酒，呵，自己虽然醉了，但头脑还是清楚的，何况那种程度的酒还醉不倒自己，只是行为更放肆而已。市丸银怎么可能那么恰巧就碰到自己，肯定有蓝染的示意，虽然还不知道蓝染对自己的态度怎么那么奇怪，但适当的示弱和保留还是必要的。而那些队长们不知为何对自己关注的超乎寻常，但自己可不敢有任何的侥幸…难道和原身主有什么联系？自己意识空间的迷雾还是没有散开的迹象，记忆封印？看来原身也不是个简单的整了，哎，还是了解到的太少了，好复杂……
　　再说同样是毕业了的小松尚隆今天也是难得的回了自己在流魂街的住处。
　　小松尚隆虽然是二班，但毕业测试可以很不客气的说，综合实力是排在前五的，虽然擂台赛并不出彩，但在众队长们的火眼睛精下，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赢得相当轻松，根本没出全力，于是也成了众番队的香饽饽。最后小松尚隆选择了五番队，负责救援嘛，应该没什么机会出任务，轻松！但现在小松尚隆似乎不知道五番队就因为任务不多，所以还负责所有番队的文书整理传输工作，因此，高席位的死神可是很忙的，现在还没有致力于追逐蓝染而辛勤努力的雏森副队长分担大部分文书队务，想着高席位能轻松些的小松尚隆悲剧了！
　　小松尚隆回到住处，幻想着当了死神后怎么偷懒，延麒就出现了，斜坐在床架边上，有些无聊的说：“尚隆，你马上要去五番队了，要不要俐角注意着蓝染？”
　　“哈？不用了，你现在只有俐角和沃飞能召唤了，不要冒险了，那个蓝染似乎还会幻术之类的东西，挺麻烦的”
　　“好吧，昨天的擂台赛你没用斩魄刀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唔，没关系的吧大概，再说我的斩魄刀好像没什么附加技能啊……”
　　“混蛋！你是再说我没用吗？”
　　“啊啊，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始解卍解的灵力增幅还是有的，在这个位面只是法则转化了我们的力量方式，可不会凭空多出什么啊”
　　“……看来，你是当不了队长之类的了，斩魄刀相当于没有”
　　“喂喂，那有什么，不要这么失落，我们总会回去的，在这里还能多了解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不挺好玩儿的？”
　　“当初要不是我打开蚀错了方位，也不会到这里了，还是灵体状态，不知道雁怎么样了，要知道才刚刚过了五百年的大山，还不很稳固呢！这都十几年过去了……”
　　“…我才是王好不好，要担心也是我担心，不过我觉得这也有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就像你当时明明不想选王，却在蓬莱遇到了我，选我为王。啊说起来，罗君给我的感觉很不同，有可能是我们回去的契机呢！”
　　“真的吗？那还有多长时间……”
　　“啊啊，都说是可能啦……”
　　……
　　罗君回到屋子躺着，并不知道自己所联系着的不光死神这个位面，此时的罗君只是单纯想在死神里好好活下去，只求不被炮灰。他的心思也沉入了意识空间：
　　“……母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我跑都追不上……父亲，父亲也不见了～我，我一个人，一个人挺好的，没有要我担心的，也不要谁担心我”
　　“伯伯，叔叔，都好，我不好，不回去，什么都没有，回去干什么，我自己可以，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想做什么？不知道，什么也不想……”
　　一进意识空间，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些负面情绪，大概受白天的“示弱”所引发，必须克服，这样的弱点具现化是禺央的拿手好戏。不过“心魔”提早发作，也是好事，早解决早了了。
　　然而，面对这些，罗君表情不变，这样的所谓心魔真是太简单，太肤浅了。生前的自己对这些都无感了，装脆弱练演技都用烂了，现在又怎么会产生影响？！可以说本就有些情感淡薄的罗君如今更是冷漠得可以，本性善良纯粹不代表圣母单蠢啊，而是什么特性都能糅杂进去，更是随时可能彻底黑化，君不见什么婴儿鬼胎吸血鬼婴儿才是力量最恐怖的？！
　　而隐藏着不现身的禺央刀魂看着罗君轻轻松松就散了那些心魔迷障，也是怔怔：这么容易就勘破了前世种种，真不愧是“那人”，绝非凡人能做到。此时的罗君目光冰冷漠然，没有丝毫人类情绪，又让禺央退却，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原先它还对罗君痴迷市丸银不满，现在却是巴不得罗君不要放弃——
　　“禺央，出来！”
　　“……”禺央条件反射地现身。
　　“…终于见到你真身了，不容易啊！”终于，罗君面无表情的脸缓和了起来，眼中浮现出恶作剧般的笑意。
　　禺央反应过来懊恼不已，怎么就被那样的罗君给镇住了呢！现在可不是自己该出现的时候，罗君现阶段还不够格。